第206章 十九年的堅持(不會太監)

  第206章 十九年的堅持(不會太監)

  征和三年(公元前90年),秦始皇陵,長生殿內。

  阿依妹和趙蘭又來到了這裡,已經時隔一年了,趙蘭從旁邊的大殿中找到一壇裝滿藍色的液體,倒入還在燃燒的人魚膏的四周,熊熊燃燒的火焰就熄滅了。

  「若是沒有這,估計還能燃燒上百年,鯨魚不好捕,人油也不好弄,所以還是省著點用吧!」

  她接著解釋起來,「別看咱們用得不多,但估計得上萬人的屍體才能熬製一壇人油。」

  「不能用柴火嗎?」

  「一年不息不滅,火焰不大不小,柴火怎麼辦得到?就是石油都不行。「

  「石油?」

  「流淌的黃金,古代海洋或湖泊中的生物經過漫長的演化形成,屬於生物沉積變油,不可再生,是一種很重要的能源,若是你能活兩千年,估計有機會看到它的作用。」

  阿依妹也沒有過多追究,她心中喃喃自語:「兩千年。」

  趙蘭把四周的人魚膏重新收集起來,然後打開了煉丹爐子。

  「這就是長生藥?」

  看著那黑乎乎的,帶著點黃的,亂七八糟的一大坨,阿依妹很懷疑呀,這會是長生藥?

  為了防止趙蘭耍詐,她這一年一直待在她身邊的,可以說寸步不離,兩人隱居在密道另一方,走出去,便是一個封閉的峽谷,自給自足,仿佛世外桃源一般。

  趙蘭白了她一眼:「不然你以為是啥?圓潤的,白裡透紅,紅里露黑,黑中泛著金,會發光的金丹?這是現實,不是後世玄幻小說。」

  「那怎麼吃?」

  「你一半,我一半,每個月兌水,慢慢喝,別一下子吃,會死人的。」

  趙蘭說著,似乎想到什麼,「對了,你的小情郎死了。」

  阿依妹一頓,身體一顫,「什麼時候?怎麼會?他不是能活300年,你說他是初代的。」

  「能活不代表不會死,他是被毒死的,我猜用的是氰化物,他們也是夠厲害的,把這東西都弄出來了,估計是杏仁和蘋果里提取的,看樣子是鬼谷子這老傢伙弄的,還得感謝張騫把蘋果從西域帶回來了,也可能他以前就弄了,關鍵時候用,……」

  其實古代毒藥還不少,比如斷腸草:腸子變黑粘連,腹痛至死。

  鴆鴆:羽毛有劇毒,浸於酒中即成鴆酒,無救,常常是皇帝賜死嬪妃或者大臣。

  烏頭:毛莨科植物,裡面有烏頭鹼,主要作用於神經系統和心血管系統,其次是消化系統,其中最突出的是心臟損害,嚴重者是心跳驟停。

  見血封喉:見血封喉又名箭毒木,是一種劇毒植物,箭毒木的汁液一但接觸到人畜傷口,就可使中毒者心臟麻痹,血液凝固,窒息而亡,古人經常把它的汁液塗在箭上,製成毒箭,射殺敵人。

  雷公藤:其主要分布在陰濕的山坡地帶,它對人、犬、豬及昆蟲的毒性很大,中毒後引起肝、心的出血與壞死,最後導致死亡。

  鶴頂紅:它不是丹頂鶴頭上的那一抹紅色,是指不純的三氧化二砷,俗稱砒霜,呈紅色,又叫紅礬、紅信石,有劇毒,「鶴頂紅」是古時候對砒霜的一個隱晦的說法而已。

  夾竹桃:食後會出現上吐下瀉、發燒、呼吸困難等症狀,乾燥的3克就能致死。

  番木鱉:中毒者會頭暈、胸悶、呼吸困難甚至會出現一些幻覺,最後窒息而死。

  也許這些常見,所以宮中大多很有防備,也很有經驗,保管很嚴厲的,反而是氰化物,古人是不知道的。

  「怎麼會?皇宮沒有人驗毒的嗎?」

  「最複雜的事情往往可以用最簡單的方式解決,他們完全是不按套路出牌,拔網線了,想像一下,若是當年荊軻把秦始皇殺了,會怎麼樣?他又不是神,怎麼可能全部防得住,看看你,不也背叛他了?

  只要籌碼夠,一切都可以,這一次背刺的可是劉據最信任的宦官,叫堵建木,建木這兩個字好呀,傳說,建木生於天地之中心,高百仞,是連通天地的……

  他估計不想弄死劉據,只想毒死你的小情郎,可惜呀,與虎謀皮,他註定了結局,他再怎麼聰明,也只會被那些老傢伙耍得團團轉……」

  「那他現在在哪裡呢?屍體呢?」

  「估計被他們弄去煉丹了。」

  「不是有毒嗎?」

  「氰化物高溫會分解,他們注意排氣就好了。」

  阿依妹沒有太聽懂,但大概意思明白,就是燒了之後就無毒了,她心中更謹慎了,因為她猜到趙蘭必然也聯繫外界的手段,縱然她這一年時常和她待在一起,但是她還是有辦法聯繫外界的

  ……

  征和四年(前89年),未央宮內,漢武帝越發的體力不行了,眼神都有些模糊了,可有一件事情他還是要弄明白。

  堵建木為何毒殺了是皇帝的劉據?他和劉據是一體的,背後是什麼人?劉瀚昏迷後,有人護送他準備回侯府,結果半路就被截殺了,然後徹底失蹤了……

  「還沒有查到嗎?」

  霍光這兩年都在調查,可沒有太多結果,好些隨著蘭陵侯府一把大火都消失了,從甘泉宮出來的漢武帝可是發怒的猛虎,殺了個翻天覆地。

  「不是諸侯的,不是朕的兒子的,不是匈奴,大漢還有其他勢力?你得好好查,早做準備,竟然能把手伸入皇宮,了不得。」

  「皇宮清洗了一遍,對於吃食格外注意,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漢武帝沉默片刻後說道,「朕有些想太子了,時常想起他剛剛出生的時候,那時候朕一直沒有兒子,有了他,地位都穩固了,朕抱著他……」

  大概是年紀大了,漢武帝絮絮叨叨說了好多和太子有關的話,思及過往,他差點熱淚盈眶,他想過打壓太子,削弱衛家的實力,但沒有動過廢除的念頭。

  雖然他常常說子不類父,但畢竟是自己嫡長子,培養了30多年呀,環顧四周,他的其他兒子,燕王劉旦和廣陵王劉胥蠢笨,性格衝動,遠遠不如太子劉據,昌邑王劉髆身體不好,這兩年時常臥病在場,看著像是早夭之相,劉弗陵他是喜歡,可太小太小了……

  「臣也查過,太子也是被逼的,江充幾人構陷,他當年派去甘泉宮的人都進不來,他怕了,才無奈殺了江充,蘭陵侯……」

  「嗯?」漢武帝臉色一冷,顯然不想聽到這個稱呼。

  霍光連忙改口,「罪逆劉瀚趁勢蠱惑裹挾太子,太子也是騎虎難下,才會……」

  「他未嘗沒有當皇帝的念頭,不過沒有想過害朕,那罪逆劉瀚的劍都指著朕的喉嚨了,他確實想殺朕,但怕惹怒太子,又看著朕年邁,不想背負弒君的名頭,才囚禁朕……」

  這一年,漢武帝憐太子無辜,乃作思子宮,為歸來望思之台於湖,天下聞而悲之

  ……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

  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萬里飛雪,將穹蒼作洪爐,熔萬物為白銀。

  這裡是北海,曾經的瀚海,沐浴大漢的榮光,劉瀚和霍去病把軍旗插到這裡,他們在海邊捕魚,在林中打獵……

  如今,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但此時此刻,北海依舊有漢人的身影,在冰天雪地中,一位白髮蒼蒼的人影孤獨地坐在白色的雪地上,這就是蘇武,一位被困在北海的牧羊人。

  他的手中緊握著一根粗糙的牧羊棍,面對著寒冷的北風,他默默地注視著遠方的羊群。

  蘇武的羊群在寒冷的北海顯得格外瘦弱,它們擠在一起,以儘可能地減少寒冷的影響,毛因為結冰而變得堅硬,看起來更加瘦小,每隻羊都緊閉著雙眼,仿佛在試圖抵擋住北海的嚴寒。

  蘇武的臉上布滿了皺紋,那是歲月和嚴寒的痕跡,他的雙手被冷得青一塊紫一塊,但仍緊握著牧羊棍,眼睛雖然布滿血絲,但仍然堅定地看著前方。

  他的身體雖然顫抖著,但仍然筆直地坐著,好些早晨,他都會在雪地上寫下一些字,那是屬於漢朝的文字,無人同他講話,他也只能如此,那是他對漢朝的思念和忠誠。

  每當寫完字,他都會看著那些字,仿佛在跟遠方的漢朝對話。

  在北海的每一天,蘇武都在經歷著苦難,但他沒有屈服,沒有放棄。他知道,只有堅持下去,才有可能回到漢朝,回到家鄉。

  蘇武已經記不得自己獨自在北海牧羊過了多少年,他只記得那是一個漫長的冬季,在他身邊,那些曾經弱小的羊群已經逐漸適應了寒冷的環境,他們的毛皮變得越來越厚實,仿佛是北海中的精靈。

  他也開始學會了在冰雪中尋找食物和暖和的庇護所,會用尖尖的木棍在雪地里挖出一些野獸的洞穴,然後點燃一堆火來驅寒,用冰雪融化成的水來給羊群提供飲水。

  每當夜幕降臨,他會把羊群趕到避風的角落,然後鑽進看著有些破舊的帳篷中,點燃一堆火來取暖。

  他會從衣服里掏出一個小袋子,裡面裝著一些穀物和乾果,那是他從漢朝帶來的糧食,他默默地咀嚼著那些乾果和穀物,心中充滿了對家鄉的思念和對漢朝的敬仰。

  每當黎明來臨,他會把羊群趕回草原上,開始新的一天。

  他用粗糙的手指在雪地上寫下他對漢朝的思念和忠誠,那些字跡仿佛是他的靈魂在北海上的呼喚,他的堅持和執著成為了北海的一道風景線,也成為了後人對他無盡的敬仰和懷念……

  雪將住,風未定,一一匹匹馬自南而來,清脆的馬蹄似乎能踏碎了地上的冰雪,卻踏不碎天地間的寂寞。

  李陵又一次來了,他帶來一個大消息,「知道嗎?太子和大司馬發動政變,把陛下囚禁在了甘泉宮,他們廢除嚴苛的法令,減免賦稅,與民休息,甚至說二十年不發達戰爭,匈奴和大漢和平的日子要來了,你說不定過些時日就被放回大漢了……」

  李陵說得手舞足蹈,劉瀚做了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我有幸見過大司馬幾面,他當年還說多派人支援我,可惜我年輕氣盛……」

  蘇武一時間愣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們沒有對陛下做什麼吧?陛下的脾氣我了解,會這麼容易放權?」

  「據說大司馬喊出了請陛下殯天的話……不過,只是囚禁了陛下,沒有做什麼。」

  蘇武鬆一口氣,有些五味雜陳,「當年,也是大司馬替我送行的。」

  他有些想罵劉瀚,終究沒有開口,李陵又走了。

  可當他下一次來的時候,又帶來其他消息,「太子和大司馬被人毒死了,陛下又出來了……」

  蘇武一時失神,哀傷不已,大哭不止,李陵感慨:「怎麼會如此?大司馬何等英雄,死於毒藥?還有太子,何其仁義?蒼天不公!」

  他又走了,幾年後,李陵又到北海,對蘇武說:「區脫地區捕得雲中的活口,說太守以下的吏民都穿著白衣,說陛下駕崩了。」

  蘇武聽了向南大哭,吐血,每天早晚哭吊數月之久。

  後元二年(公元前87年),漢昭帝登位,幾年後,匈奴和漢達成和議。

  漢廷尋求蘇武等人,匈奴撒謊說蘇武已死。後來漢使者又到匈奴,常惠請求看守他的人同他一起去,在夜晚見到了漢使,原原本本地述說了幾年來在匈奴的情況。

  他告訴漢使者要他對單于說:「天子在上林苑中射獵,射得一隻大雁,腳上繫著帛書,上面說蘇武等人在北海。」

  漢使者萬分高興,按照常惠所教的話去責備單于。單于看著身邊的人十分驚訝,對漢使懷有歉意的說:「蘇武等人的確還活著。」

  於是匈奴想釋放蘇武,臨別之際,李陵安排酒筵向蘇武祝賀,說:「今天你還歸,在匈奴中揚名,在大漢中功績顯赫。即使古代史書所記載的事跡,圖畫所繪的人物,怎麼會有人能超過你?

  我李陵雖然無能和膽怯,假如漢廷姑且寬恕我的罪過,不殺我的老母,使我能洗刷奇恥大辱,完成積蓄已久的志願,這就同當年曹沫在柯邑訂盟可能差不多,這是以前我所一直不能忘記的!

  可先帝逮捕殺戮我的全家,我只能投降了,也成為當世的奇恥大辱……」

  說道傷心處,李陵淚流滿面,「算了吧,說這些只是讓你了解我的心罷了!我已成異國之人,這一別就永遠隔絕了!」

  李陵說完,起舞唱道:「徑萬里兮度沙幕,為君將兮奮匈奴。路窮絕兮矢刃摧,士眾滅兮名已隤。老母已死,雖欲報恩將安歸!」

  唱著唱著,李陵的眼淚流下數行,於是同蘇武永別。

  單于召集蘇武的部下,除了以前已經投降和死亡的,總共跟隨蘇武回來的只有九人。

  終於,歷經千辛萬苦,蘇武於漢昭帝始元六年春回到長安,昭帝下令叫蘇武帶一份祭品去拜謁武帝的陵墓和祠廟。任命蘇武做典屬國,俸祿中二千石;賜錢二百萬,官田二頃,住宅一處。

  常惠、徐聖、趙終根都任命為皇帝的侍衛官,賜給絲綢各二百匹。其餘六人,年紀大了,回家,賜錢每人十萬,終身免除徭役。

  常惠後來做到右將軍,封為列侯,蘇武被扣在匈奴共十九年,當初壯年出使,等到回來,鬍鬚頭髮全都白了,他想去祭奠劉瀚,可找不到他的墓碑,當年的蘭陵侯府,已經一片荒蕪,雜草叢生,成為了禁地!

  很多堅持,有人看見,所以成為傳奇,但更多堅持,無人看見,默默被掩埋,成為歷史的灰塵,風一吹,就沒有了,無影無蹤……

  可即使無人看見,路始終是要走的,心之所向,素履而往!

  不會太監,也不是爛尾,只是把漢武帝這一卷寫完了,後面寫劉秀,我感覺也有些倉促,但寫宮斗,我又不太擅長,很多複雜的事情往往能夠簡單直接的解決,康麻子找了幾個小太監,就把鰲拜給弄下來了,我一杯毒酒把皇帝和主角弄死,好像也是可以的,下一卷努力吧,多寫些故事,少弄一些歷史,免得你們都覺得水,劉秀是我特別喜歡的一個人物,太完美了,身上的傳奇色彩太多了。

  劉秀寫完再寫劉備,劉備我也特別喜歡的人,很多人說他假仁假義,看得到諸葛亮的一心一意,誠心輔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是一個假仁假義的人嗎?你覺得你比諸葛亮還聰明?人家是至誠之志,霸之極也,把心和肺掏給你看,明明白白就這樣。

  如果說他以前還假仁假義當關羽被殺,他不顧一切為關羽報仇的那一刻,他真的只是一個大哥,壓上了舉國之力,差點把蜀漢給打崩了,除了張飛,幾乎大部分人都勸他忍一忍,為了大業,可當張飛叫他大哥那一刻,他心都涼了,那一刻情誼戰勝了所謂的偉業,所謂的帝王,他只是一個大哥,所以他不顧諸葛亮的反對,毅然決然的舉全國之力討伐東吳,當然,他失敗了,無論他失敗或者成功,他的一生都是傳奇,不是什麼虛情假意,而是實實在在真性情,真仁愛的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