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年期許
「寇可往,吾亦可往!」
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漢武帝結束了休戰,以衛青為統帥,博望侯張騫為參軍,趙信為前鋒,蘇建,李廣諸將各有統軍,由定襄出發,進擊匈奴大單于。
年僅十八歲的霍去病被武帝任命為嫖姚校尉,命其隨大將軍衛青出擊匈奴。
大漠中,漢軍軍帳內,衛青正在看著地圖,張騫也在旁邊看著。
突然,一個身材魁梧,皮膚白皙,眉目疏朗,鬍鬚微有的男子闖了進來,他便是霍去病。
「舅舅,所有的將軍都在外面尋求戰機,幹嘛把我放在營帳里,皇上臨行前可是親自囑咐你,讓我參戰的。」
此時的他,一臉的急切和無奈。
「趙信,蘇建部有消息沒有?」衛青沒有回答他,拿著馬鞭只是指著地圖,問起了張騫。
一旁的張騫拱手回答道:「還沒有。」
霍去病看衛青不理他,又喊了一聲:「舅舅!」
「剽姚校尉,你在和朝廷大將軍說話。」
霍去病無奈,只能嚴肅的拱手:「是,大將軍。」
「好,我就給你個機會,現在率領伱的800騎兵,去抓幾個舌頭回來。」
衛青這一說,霍去病都快笑開了花了。
「多謝大將軍,我八百精悍的騎兵,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就等大將軍發令了。」
霍去病說完,興沖沖的,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就要離開去打仗了。
「等等。」衛青叫住了他。
「怎麼了?」
「不要跑得太遠,注意安全,去吧!」
衛青看了看他,反覆叮囑起來。
霍去病答應後出來了。
「霍哥,將軍答應了?」
此時,帳篷外,一個16歲的少年走了過來,他叫劉瀚,除了是霍去病的髮小,好兄弟,跟屁蟲,他還有一個身份,他是一個穿越者。
霍去病一臉嚴肅的說道:「劉軍候,這裡是軍營,要叫我剽姚校尉!」
西漢軍隊編制,將軍,一般統領8000人,有時候是幾萬人,上面還有大將軍,能統領幾十萬大軍,衛青現在就是大將軍。
將軍下面是裨將軍,一般統領1600人,
裨將軍下面是校尉,霍去病就是剽姚校尉,統領800人。
再下面是軍侯,就是劉瀚目前的官職,統領400人。
接下來就是屯、隊、什、伍。
一屯200人,設屯長一名,一隊100人,設隊率隊史主管。
什、伍是軍隊中最基層的單位,設有什長、伍長,一伍五人,一什十人。
「喲喲喲,拽上了呀,不得了啦,不認兄弟啦。」
劉瀚倒是沒有怕他,笑著上前給了他一拳,卻是被霍去病躲開了。
「這裡是軍營,軍令如山,不是咱們兒時的時候了。」
「好好好,你說了算,誰叫你比我大。」
「快去集結士兵,咱們出發吧。」
「好。」
劉瀚也掩飾不了心中的喜悅和興奮,他為了這一天,足足等了十年了。
十年啊,你知道他這十年怎麼過來的?
訓練,無休止的訓練,然後是抱大腿!
別人穿越,拳打南山老人府,腳踢北海兒童園,一米以下全放倒,死人墳地一跺腳,沒一個敢踹氣地……
不對,最差也是名門出身,出則馬車相隨,入則丫鬟群,良田萬畝,豪宅成堆,王霸之氣一露,豪傑名人見面磕頭就拜為主公,然後當皇帝,一路橫推,統一全球……
再不濟,也有個金手指,召喚猛將,謀士,或者兌換各種神兵利器,得到霸王之勇,一路起飛。
可他呢,啥都沒有,唯一好一點還是出身不錯,算是皇親國戚,他是劉登的庶子,這劉登可了不得,他漢朝宗室,西漢代共王。
漢文帝劉恆之孫,代孝王劉參之子,公元前162年,其父劉參去世,劉登繼承代王爵位。
漢文帝是漢武帝的爺爺,這麼一算,這劉瀚可是正經宗室,漢武帝算是他堂叔了。
可惜,他父親劉登十年前就死了,那時候,他才會爬,他哥哥劉義繼承了代王爵位。
要知道漢初,諸侯王的爵位,封地都是由嫡長子單獨繼承的,其他庶出的子孫得不到尺寸之地。
換句話是,他哥哥劉義應有盡有,代王高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良田美女,豪宅大院,封國生殺大權,他一個庶子,啥都沒有,唯有的好處就是記錄在宗室中,不用服役,微微有些特權。
當然,他哥哥劉義有錢,畢竟是弟弟,不好太刻薄,養還是能養的,但不養也可以,全看他哥哥的心情。
前幾年,漢武帝拿出了千古第一陽謀,他採納主父偃的建議,頒行「推恩令」。
推恩令吸取了景帝時期晁錯頒布的削藩令引起七國之亂的教訓,規定諸侯王除了讓嫡長子繼承王位外,其餘的庶子在原封國內封侯。
新封侯國不再受王國管轄,直接由各郡來管理,地位相當於縣。
好傢夥,要是他老爹再晚死幾年,他就趕上推恩令了,大小能封個侯,王之下第一人,一個縣歸他,多好。
西漢,沿用秦二十等爵,另增設王爵。初,王爵有功臣得之者,高祖時誅伐殆盡。此後,王爵僅皇族可得。
秦二十等爵,按《漢書·百官公卿表》:「爵:一級曰公士,二上造,三簪裊,四不更,五大夫,六官大夫,七公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長,十一右庶長,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十六大上造,十七駟車庶長,十八大庶長,十九關內侯,二十徹侯。」
西漢是沒有國公這樣的爵位的,最高的是王,皇帝不算爵位,天地至高且唯一,下面就是侯,不是皇族,封侯已經是至高了,封侯拜將,對普通人是最高榮耀,便是如此了。
現在的劉瀚,除了一個皇室宗親的身份,真是要啥沒有啥,當然,比起後面賣草鞋的劉皇叔,他這開頭,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沒辦法,既然沒有趕上推恩令,為了不寄人籬下,一直靠哥哥養活,他只能自己努力了,這不,緊緊抱著霍去病的大腿。
為此,他等了十年,十年就為了這一次,當真是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匈奴,他來了。
他懷著激動的心情,去召集士兵,同樣激動的還有霍去病,只是霍去病的眼中除了興奮,還有一絲迷茫和擔憂,以及對未來的不確定性。
沒有人能準確的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除非他來自未來。
只有劉瀚知道,這將是一個多麼偉大的開始!
開新書了,老書被封了,估計不能解封了,今天看到一句話,說人中龍鳳,尚且舉步維艱,我等魚目,豈會一路順遂?
我還是想寫歷史。
那種穿越歷史長河照見芸芸眾生走過的路,照見每一個曾經存在過的人如何過完了他的一生,那種察覺其中的歷史規律,領悟其中人生的種種。
那種喜悅,深有體會,從這一層來說,我與當年明月有了同樣的感受,或者說,這種感受,很多人都有過,只是它太過私密,太過深邃,他們無法搭建起橋樑,他們隱匿在芸芸眾生之中,沉醉於與智慧與歷史的碰撞,雖偏局一偶,卻浮游於浩瀚宇宙他們活一輩子,卻已經裝滿幾千年的記憶,這難道不是一種最美好的喜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