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劉戊的遭遇

  楚王劉戊是劉邦四弟劉交的孫子,他出生的時候他爺爺就已經是楚元王,從小那也是嬌生慣養,別說是挨打了,就算是坐牢,這都是第一次。

  平時出門的時候總是前呼後擁,身邊至少也有幾十個侍衛太監伺候著。

  他當然不會知道,像今天這種局面到底應該如何應對了。

  等到那些獄卒離開之後,原本老老實實坐在兩邊的那些壯漢們,一個個都怪笑了起來。

  他們這些人一個個的可都是這牢里的死囚,等待他們最後的結果,也不過就是秋後的一刀而已。

  但凡是家境稍好一些的,平時都有家人給獄卒送些好處,也能讓他們在牢里過得舒心一些。

  可是他們這些人,一個個都是無牽無掛之輩,想要日子過得舒服一些,那自然就得聽憑獄卒們擺弄了。

  反正早死晚死都是一死,只要能好吃好喝的快活幾天,才不在乎自己到底要做什麼惡事呢……

  「我說你挑的這些人可靠嗎?下手的時候可千萬有個分寸,萬一要是給弄死了那可就不好了!」

  聽著房間裡傳來的,鬼哭狼嚎一般的慘叫聲,林三有些擔心的,看著旁邊的一個獄卒問道。

  「頭,你就儘管放心吧!這些人一個個都無牽無掛的,聽說能夠換頓酒喝,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再說了,他們幹這種事情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獄卒一臉諂媚地笑著說道。

  「那就行,活讓他們幹得精細一些,可別讓人一眼就看出來!」

  「您就瞧好吧!保管讓他吃足了苦頭,還讓人從外面一點事情都看不出來!」

  這些獄卒們進入這座大牢開始,整日裡就在琢磨著怎麼折磨人,對於這些小小手段,那當然是手到擒來了。

  這牢里的那些死囚犯們,一個個平時耳濡目染之下,這自然也是學的明明白白。

  這一來二去之下,楚王劉戊的罪可就遭大了。

  等到郅都見到劉戊的時候,看著面前那個披頭散髮滿頭大汗,直接趴在公堂地上的男人,就連他甚至都不敢認了。

  「這是楚王殿下?」

  郅都有些疑惑的看著身邊的幾個小吏。

  「回大人,的確是楚王殿下!」

  立刻有人特意上前撩起了劉戊的頭髮,仔細的辨認了一番之後,這才回來稟報。

  「楚王殿下,你可是生病了嗎?」

  郅都皺了皺眉,然後一拍驚堂木。

  「好你個郅都!你居然膽敢指使囚犯,對本王暗下殺手,等本王見到陛下的時候,定要向陛下稟明今日之事!」

  郅都他不說還好,他這一張口,楚王劉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猛地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治著郅都的鼻子開始破口大罵。

  「楚王殿下,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本官什麼時候指使囚犯對你暗下殺手了?這裡可是廷尉府說話是要講證據的!」

  郅都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雖然他心裡也明白,這件事情肯定是有哪位貴人暗中出手,想要讓楚王吃點苦頭。

  不過這種事情和他沒什麼關係,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替別人受過!

  「你還敢說那些人不是你指使的?你看看本王,你看看!」

  楚王劉戊說話之間,猛地一下扯開了自己身上的袍服,可是他著胸膛和肚子上只有一層白花花的皮膚,哪裡有什麼受傷的痕跡?

  「我說殿下,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嗎?你的身上哪裡有傷?」

  郅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底下的這些小傢伙們還真是夠頑皮的,看這個樣子,他們應該是又玩出了什麼新花樣。

  就是劉戊也是一愣,這怎麼可能呢?他剛才可是被那些人政治的痛不欲生。

  而且,這胸口和肚子就算是現在還感覺有些隱隱作痛,可是這怎麼可能會從表皮上看一點兒事情都沒有呢?

  「嘶——」

  劉戊有些難以置信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肚子上隱隱作痛的地方,只是他的手掌剛剛往上一碰,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渾身打了個哆嗦,臉上立刻疼得連冷汗都露了出來。

  這下子他算是明白了,這些傢伙實在是太陰狠了。

  難怪那些傢伙拿了一個生牛皮的墊子墊在他的胸口處,說了半天就是為了在表面上不露痕跡……

  可是現在這時候,就算是他明白也晚了,這個啞巴虧他算是吃定了……

  「楚王殿下,既然你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那這件事情我就當沒聽到過好了,現在我來問你,劉如意的出生時辰到底是怎麼回事?」

  郅都冷笑著一拍驚堂木。

  被他這麼一問,劉戊整個人渾身一個哆嗦,他這輩子做下的陰私之事實在是太多了。

  可是其中最令人不恥的,也就是這件事情了。

  在母喪期間,與府中的歌妓通姦,而且還致其懷孕生子,這種事情可大可小,若是皇帝有心追究的話,就算他貴為楚王,恐怕到最後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只不過當年為了這件事情,他可是費盡了心思,花了大把大把的銅錢,才把這件事情給遮掩了過去。

  郅都這個傢伙遠在長安城裡,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呢?難不成是有人告密嗎?

  可是自己當年作事的時候,可是異常的小心,怎麼可能會留下證據呢?還是說當年的那幾個傢伙出賣了自己?

  「楚王殿下,您該不會告訴我,您記錯自己兒子的出生時辰了吧?」

  看著楚王劉戊那低頭不語的樣子,郅都冷笑著再次問道。

  「這種事情宗正寺的文書上都有詳細的記載,我不明白,郅都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什麼意思?殿下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在跟我裝糊塗?劉如意明明是丙辰年正月初七生人,這怎麼到了宗正寺的文書上,這出生的年月怎麼一下子延後了五個月呢?莫非,殿下的這位寵妾生下一個兒子之後,過了五個月,又生下了第二個?」

  郅都說到這裡的時候,重重地一拍驚堂木,就算是楚王劉戊不住渾身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