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團那邊都已經安置妥當了嗎?」
安置完了使團之後,陳奇帶著灌夫給他的信筒,直接回到自己的府邸。
可是剛一進門,這才發現大王居然坐在自家的大堂上。
「回大王,人都已經安排住下了,只是看他們的樣子,似乎需要休養一陣!」
陳奇的面色有些古怪,使團混成這副熊樣,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我這裡有份東西,你先看一下!」
劉登說著,從自己的衣袖之中摸出了一個捲軸,然後遞給了陳奇。
「匈奴單于更迭?這個消息可靠嗎?」
陳奇身上的汗毛頓時就豎了起來,這種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他們這些人本是老上單于的使者,但是現在單于都已經沒了,那還跟他們談了俅啊?
「消息來源絕對可靠,這點倒是不用懷疑,現在的匈奴左右賢王都已經趕往了王庭,整個匈奴境內一片大亂,我想他們很快也會收到消息的!」
劉登斟酌著詞句說道。
「那大王的意思是我們不跟他們談了?」
陳奇試探著問道。
「為什麼不談?你不覺得這是我們的好機會嗎?匈奴新王剛剛上位,他肯定需要一個短暫的和平時間來穩固他的位置,只要圍繞著這個,我覺得我們之間大有可談!」
劉登一臉的奸詐,老單于忽然就這麼死了,雖然現在是他的大兒子上位,可是就算是這樣,肯定也有不少人暗中人心浮動。
就算是在大漢朝,皇位交接也從來都是致亂之源,更何況是力量至上的匈奴草原了。
如果是以前的話,匈奴大亂,漢軍肯定是什麼也做不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無論是神武軍還是陌刀軍,在這一戰之中展現出來的戰力,已經讓整個匈奴側目,劉登這個時候若是態度強硬一點,沒準兒還真能弄來點什麼驚喜呢?
更何況,這次可是他們自己送上門來的,這麼好的機會,這個竹槓要是不敲的話,那可真是對不起自己了。
「那大王的意思是?」
「陳大人,你要明白咱們現在才是占據主動的一方,這打與不打,可是咱們說了算,雖然說現在軍臣單于已經上位,他手中確實有20萬鐵騎,可是除了他護衛王庭之外,剩下的軍隊還要防備左右賢王,這個時候無論我們做什麼,他都只能幹看著,咱們根本不需要跟他交戰,只需要派一支輕騎到匈奴境內遊行一番,恐怕他就要焦頭爛額了!」
看著劉登嘴角的陰險的笑容,陳奇一下子也緩了了過來。
「大王,那您看咱們這次是弄點什麼呢?」
「咱們現在最缺的不就是戰馬嗎?你看咱們太子殿下現在也已經年紀不小了,這怎麼著是不是應該給太子殿下來個匈奴妃子什麼的?這陪嫁嘛,就讓他們少送一點就行了,那些黃金白銀什麼的咱們也不要了,畢竟他們也給不起,我看就來的牛羊十萬頭,戰馬五萬匹就行了!」
「咳——咳——咳」
陳奇差的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自家的這位大王還真是敢想啊……
自從漢匈兩國交戰以來,這從來都只是大漢朝送女人到匈奴去,可從來都沒有匈奴送女人到大漢朝來過,而且你這陪嫁也太過分了吧……
此次大戰一共繳獲的戰馬也不過就是3萬餘匹,你現在嘴皮子上下輕輕一碰,就是問人家要5萬匹戰馬……
匈奴人要是能答應才有鬼呢……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當然了,最開始的時候你不能跟他們這麼說,我看最開始的開價30萬頭牛羊,15萬匹戰馬,這個價格足夠他們討價還價了!至於這女人嘛,告訴他們,本王可是聽說,軍臣單于有個妹妹,名字叫什麼雅娜,長得那叫一個傾國傾城,一個匈奴公主,給咱們太子殿下做個良人倒是足夠了!」
陳奇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大王這不是沒睡醒吧?
讓匈奴人隨便送個女人過來就已經很難了,更何況,還是老上單于的女兒,軍臣單于的親妹妹!
「大王,這個是不是有點太難了?」
陳奇有點為難,這個完全都超乎了匈奴人的底線,甚至他現在都能夠想到,匈奴人肯定是一拍桌子直接走人。
「你都沒有去談過,怎麼知道不行?這一點是本王的底線,告訴他們,若是他們不肯的話,明年開春的時候,本王將親率十萬神武軍,五萬陌刀軍和他們在王庭之下相見!他們不給的東西,本王自己去拿!」
看著劉登的毫無來由的自信,陳奇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了,大王今天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諾!」
可是仔細的觀察了半天之後,陳奇這才確定自家大王沒犯病,既然大王都已經這麼說了,那就先談著再說吧。
「對了,李廣將軍那邊已經忙得差不多了,本王就把他派給你幾天,讓他給你當副使!」
劉登說完直接扭頭就走了,根本沒給陳奇反駁的機會,陳奇整個人都懵了,開什麼玩笑,李廣這個傢伙雖然打仗是打的不錯,而且現在還封了侯爺,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傢伙畢竟是個武將!
這談判的事情,找個武將來做什麼呢,這不是給自己添亂嗎?
「諾!」
但是代王都已經這麼定了,想必大王是另有安排吧,無奈之下陳奇也只能應了下來,扭頭回了自己的後衙,去準備談判的事情了。
既然都已經準備要談判了,那在驛站之中當然也不能刻薄了那些匈奴人,還是得趕緊讓那位正使把身體養好了,這才好趕緊開始談判呀!
想到這裡的時候,陳奇趕忙特意命人到驛站去囑咐了一聲,要不然的話,他是真怕那幾個陌刀軍的校尉再在暗中使什麼壞。
真要是把人給弄死了的話,那可就麻煩了,死幾個護衛倒是無所謂,畢竟灌夫也算是人贓並獲,而且這件事情是匈奴人理虧在先,可要是把正使給折騰死了,那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想到灌夫的時候,陳奇這才想起了灌膚的那封信,趕忙回到了自己的書桌前,拿一把小匕首,切開了信筒上的火漆,倒出裡面的信件之後,陳奇整個人頓時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