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登疑惑的樣子,皇帝再次示意劉登把這東西打開看看。
「諾!」
劉登恭敬的雙手接過,破開了捲軸上的火漆之後,打開捲軸,只是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是當年冒頓老賊,寄給呂后的書卷原本!」
皇帝臉上陰沉的表情,讓劉登一時之間不敢亂說話了。
「 陛下放心,終有一日,我大漢的勇士將會殺到匈奴的龍庭聖地,把他老賊挫骨揚灰!」
劉登這下子明白了,晁錯當時支支吾吾的原因,應該就是因為這封書信了。
這份書卷之中,匈奴的冒頓單于對於呂雉,可謂是極盡羞辱之能事,雖然劉家的皇帝們對於呂雉這個女人並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畢竟是大漢的國母,是高祖劉邦的髮妻。
「好小子,有志氣!這東西我就送給你了,我年事已高恐怕命不久矣,將來太子繼位之後,希望你們叔侄兩個,能夠同心協力把匈奴這個心腹大患徹底抹去!」
皇帝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神之中神光暴射,劉登心中暗暗苦笑,你還真看得起我,自己只不過就是個二溜子罷了,湊巧打了一仗,可是沒想到皇帝居然這麼看重自己。
「陛下!」
這眼看著皇帝居然有點託孤的意思了,劉登這再也沒辦法裝聾作啞下去了。
「朕知道,很多事情你看的很明白,你雖然年紀不大,朕也不知道你的聰慧機靈的勁兒到底是從哪兒來的,不過,朕總覺得,相比起那些居心叵測之輩,你這個孩子更值得相信,你要記住了,劉啟可你可是血親啊!」
劉登心裡這個鬱悶的,我只不過就是個二溜子,就是想逍遙度日,混個富貴閒人噹噹就行了,這怎麼現在皇帝就認準自己了呢?
不過,皇帝都已經開口了,他也不敢說出個不字來,要不然的話,皇帝還以為他存心想要造反呢!
「諾!」
眼看著劉登答應了這份差事之後,先不管他自己心裡是不是願意,反正皇帝心裡是舒服了。
在後花園裡受了一番教育之後,無論是李廣還是灌夫,對於劉登更加的恭敬了,皇帝剛才的話,他們兩個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正事說完了,剩下的就是輕鬆愉快的吃飯了,雖然不知道灌夫和李廣兩個人到底是怎麼撐下來的,但是劉登是吃的很舒暢。
他這個二皮臉,可不管什麼禮儀不禮儀的,吃飽肚子才是真的。
這燉鹿肉燉的鮮嫩可口,鮮香十足,在後世吃上這玩意兒可不容易,純天然無公害食品,現在可以敞開了肚皮使勁兒吃。
皇宮裡供應的美酒,這度數劉登估計這也就二十來度,沒有經過蒸餾,反正是純糧釀造,喝起來就跟喝啤酒一樣。
這喝酒的功夫,劉登又開始惦記起了烈酒的生意,只不過在這之前,劉登還需要先把自己帶來的那些作物推廣出去,再考慮大規模釀酒的事,畢竟這年月吃飽肚子,還是百姓們的頭等大事。
這個時候大規模的釀造烈酒,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被人家指著鼻子罵,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了。
只是,劉登實在是太小看這些宮廷之中的美酒了,這純糧釀造的酒,雖然喝起來不上頭,但是這後勁兒確實也不是一般的大呀。
他的酒到杯乾,自己怎麼回去鴻臚寺的,他自己都不清楚。
反正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大王,您覺得怎麼樣?這頭還疼嗎?」
剛睜開眼睛,就看到趙文谷那張小心翼翼的臉,兩隻大黑眼圈大大的,看樣子這是陪著自己折騰了一整晚啊。
「我沒事兒了,以後這種事情不用一個人扛著,該休息就休息,你要是真的累倒了,這乍一下換了別人,本王還真覺得有些不太習慣!」
長長地伸了個懶腰之後,趙文谷一邊幫著劉登穿衣服劉登一邊囑咐著。
「諾!」
眼看著劉登說的煞有其事,趙文谷只能輕笑著應了一聲。
簡單的洗漱過後,正準備用點早膳的時候,就聽到外面一陣喧譁。
「我說你這個臭小子,你這本事大了去了,居然還敢親自帶兵跑到戰場上去了!」
劉登的筷子還沒放下,長公主已經氣勢洶洶的殺了進來,二話不說,這右手直接朝著劉登的耳朵擰了上去。
「姑姑,姑姑,手下留情,疼疼疼啊!」
這宿醉之後人的反應都會慢很多,劉登還沒反應過來呢,這耳朵已經被長公主揪在了手中,他趕忙連聲求饒。
「你這個臭小子,你以為你打了勝仗我就不收拾你了!戰場上兵凶戰危,是你一個王爺應該去的嗎?你父親可就你這一根獨苗,萬一你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情的話,不就讓你父親這一隻絕後了嗎?」
說了半天原來是因為這個,劉登趕忙連連求饒。
「侄兒知錯了,侄兒知錯了,姑姑饒命啊!」
也不知道這長公主是從哪兒學來的本事,揪耳朵這一招,實在是男人的最痛啊。
看長公主劉嫖這熟練的程度,估計堂邑侯陳午在家裡也沒少被當成實驗對象,難不成堂邑候那雙耳朵,就是因為長年累月的被揪,所以才長得這麼長嗎?
一邊鄙視長公主的野蠻,一邊回憶著堂邑候的長耳朵,劉登惡意的猜想著。
「你這臭小子,這大漢朝的文臣武將那麼多,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王爺親自上戰場去拼殺了?」
好不容易從她的魔掌之中逃出來之後,劉登一邊揉著自己的耳朵,一邊逃到了桌子對面。
滿臉警惕的看著長公主,那樣子大有一言不合撒腿就跑的架勢。
「姑姑我真知道錯了,下回再也不這樣了,要不然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你說我一個堂堂的大王,這耳朵都被您給揪紅了,我這一會兒還要出去收帳呢,這讓我怎麼見人啊……」
「收帳收什麼帳?昨天的那些賭債嗎?」
長公主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這昨天他們兩口子可也沒少贏啊!
「當然了,姑姑您看,這麼多的賭債總不能讓他們給跑了吧?」
劉登說著,十分豪橫地從自己的衣袖裡摸出了厚厚的一打賭約。
「你說你這個臭小子,你父親那麼方正的一個人,怎麼就生出了你這個機靈鬼的?」
看著劉登臉上的痞里痞氣的樣子,長公主劉嫖不由得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