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蓋世猛將,居然就這麼被生生的埋沒在了朝堂之中,做一名司庫,實在是暴斂天物啊。
「丞相啊,看來這件事情你應該好好的查一查了,為什麼這樣的猛將會被安排去做一名司庫呢?這事情要是不查清楚的話,恐怕我大漢朝還不知道要埋沒多少人才!」
劉登的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皇帝並沒有當場把人給要回去,只要這人還給自己留著,至於陌刀和板甲這兩個東西,皇帝要就直接給他送出去好了。
反正這東西本來也是要交給皇帝的,沒有水力鍛錘,沒有足夠的鋼鐵,就算是那些諸侯王們拿到了圖紙,他們也沒辦法和自己這樣形成規模,板甲和陌刀,這兩樣東西本來就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至於說吳王和楚王會不會從中得到好處,這一點劉登完全不擔心。
七大諸侯王之中,吳國和楚國最為富庶,他們的鋼鐵產量也是最多的,但是偏偏兩地多山,山民們是在生活在那裡身高普遍偏矮,就算是把這東西送到他們面前,他們也沒有能夠使用的人。
至於其他的幾國劉登就不擔心了,就他們那點鋼鐵產量,想要完全裝備一隻大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多也就是三五百人頂天了,而他代國地處北方,因為連年和匈奴交戰,百姓們民風彪悍,尚武之風充斥民間,所以連帶著百姓們的身高都普遍比吳楚之地高出一頭。
「行了,小傢伙這人朕就不跟你搶了,但是這陌刀和板甲的圖紙,回頭你差人送過來吧!」
一千五百名的陌刀軍,到最後生還者只有這麼百來人,皇帝實在是張不開口像劉登要人,所以乾脆把人給劉登留下,只是把圖紙要了去。
「多謝陛下!」
「陛下這些人怎麼處置?」
親自試用了一把陌刀之後,皇帝心滿意足了,面帶微笑的回到了看台之上,王煥之趕忙迎了上來,指著地上剩下的那十幾個羌人士兵,低聲的問道。
「這不是膠西王的人嗎?讓他自己行處置就好了!」
劉恆不以為意的揮了揮手,只不過是十幾名異族奴隸而已,還不放在他的眼裡。
「此等廢物留著做什麼還不如殺了乾淨,借將軍的弓弩一用!」
劉卬現在就像是一個輸急了眼的賭徒,把所有的氣全都發泄在了這些奴隸身上,伸手朝著旁邊的一個金吾衛的士兵而去,看樣子這是要用士兵手裡的弓弩,直接將他們全部射殺了。
這傢伙現在是真的沒有一點天潢貴胄的風度了,一點兒諸侯王爺的體面都不顧了,居然準備親自動手殺人,而且殺的還是自己的奴隸,劉恆看他的樣子就像是看傻子一樣,只不過說到底這傢伙也是一方諸侯,他到底還是沒有當眾呵斥他。
眼看著皇帝並沒有反對,王之渙忽然伸了伸手,示意自己的士兵們後退幾步,將那些羌人放開,劉家的這些王爺們,一個個吃喝玩樂當然是樣樣都是好手,可是要說這弓馬嫻熟,那還是算了吧,萬一要是一不小心射到自己人,那可就不好了。
眼看著自己的主人朝著自己舉起了弓弩,阿蒙的心裡一片絕望,看來今天是徹底完了,只是到處都是漢軍的士兵,他現在只不過是一介戰俘,又能到哪兒去呢?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已經盡力了,為什麼要殺我們?」
剩下的那些羌人們一個個跪地求饒,磕頭如搗蒜,可是阿蒙卻猛地站了起來,對著看台憤怒的咆哮了起來,聽著他嘴裡那蹩腳的官話,劉登忽然有了一絲感動,這年月敢站起來反抗的奴隸還真不多見。
「膠西王且慢,這些人能活到現在也算是他們的福分,不如這樣好了,我用一把陌刀、一套板甲,換他們的性命如何?」
劉登忽然上前,摁住了正準備射殺阿蒙的劉卬,開口說道,
「此話當真?」
劉卬的臉上表情很複雜,這些人讓他輸了這麼多錢,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丟了這麼大一個面子,殺他們也不過就是泄憤而已,幾個奴隸就能換來一把陌刀和板甲,這還是讓他有些意外。
雖然說這東西看起來簡單,只不過想要真正的打造出來,可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尤其是板甲這東西看上去雖然笨重,但是這防禦力已經讓劉卬深有感觸了。
這種軍國重器,皇帝肯定是不會輕易的下放給諸侯國的,想要弄到手裡的話,總是要費一番力氣的,而且還不能正大光明的用,但若是劉登送給自己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陛下面前哪裡會有虛言?」
皇帝很有深意的,看了劉登一眼,一時之間還真弄不清楚,這小子到底在打什麼算盤?用板甲和磨刀來換這麼幾個奴隸,他還真沒看出來,這幾個奴隸有什麼特殊的?
「既然代王殿下開口了,那他們歸你了!」
這麼划算的買賣,根本想都不用想,只不過是幾個奴隸而已,羌人奴隸他手中至少還有數千,全部都在他名下的礦山之中,就這麼幾個賤奴,他才不稀罕呢。
「現在,可還有人懷疑陌刀軍的戰績作假?」
眼看著劉登和劉卬達成了交易之後,皇帝環視了四周一圈向著群臣問道。
「......」
四周一片寂靜,目睹了剛才的一戰之後,再也沒人敢在這裡多說一句廢話了,眼看著他們都不說話,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
「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了,那我們還是回去吧!我漢家的大典當然應該在宣室殿中,在這大校場之上算什麼呢?」
皇帝輕飄飄的一句話,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說給誰聽,申屠嘉的後背上冷汗一片,看來這件事情上,皇帝已經對自己開始不滿了。
「回宮!」
皇帝走了,文武百官們趕忙都跟了上去,精心謀劃的陰謀到現在成了一場鬧劇,短短的半天之內,自己居然輸出去了300萬貫,劉卬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