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獵人和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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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這周家雖然尊貴,可是現在都已經落到這幅田地了,您幹嘛還對他這麼客氣?」

  回去的路上,杜子騰小心的問道。

  「你知道什麼?這周亞夫是個奇人,他這輩子,際遇之奇,可不是你能夠想像的!」

  劉登故作神秘的說道。

  「可是大王,那您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這下子杜子騰更好奇了,難不成自家大王還會看相?

  「你他娘的哪來那麼多問題?好好騎你的馬吧!」

  娘的一個護衛,一天到晚打聽這麼多,知道的是你小子沒規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小子他娘的是探子呢。

  劉登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臭小子,要是不好好收拾他一下,恐怕又要上房揭瓦了。

  「諾!」

  杜子騰一縮脖子,趕忙收回了心思,這他娘算什麼事兒啊?

  他那猥瑣的樣子,頓時引得趙文谷一陣嬉笑,劉登也不以為意,默默的盤算起了自己的事情。

  來長安城這麼多天,該辦的事情現在都已經辦的差不多了,長安這地方。他是真沒看出哪兒好來。

  不說別的,光是每天晚上這淨街鼓敲的就讓人鬧心,天才剛剛擦黑,緊接著就開始敲淨街鼓。

  這他娘的,一到晚上,這長安城的街市上就沒人了,烏漆抹黑的,如同鬼域。

  還是晉陽可愛,不過劉登也知道,自己久居晉陽,其實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要知道,代國定都的是平城,可是自己連都城都不敢呆,這世上還有比這個,更讓人覺得屈辱的事情嗎?

  處理了周亞夫的事情之後,劉登的生活終於恢復了悠閒。

  可是劉賢卻陷入了無盡的麻煩之中,想想那位韓真人,他在郅都的手裡足足的待了一天一夜。

  雖然說他死了,可是誰知道,他死前到底有沒有說什麼有的沒的?

  郅都可是天下有名的酷吏,想想那位韓真人的小身板,他這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沒底,尤其是,聽說了,郅都居然拿住了兩名潛入廷尉大牢的刺客,這更是讓他惶惶不可終日。

  天知道張景那個傢伙,到底有沒有跟那些刺客們說什麼有的沒的,萬一他要是多了句嘴的話,恐怕廷尉請旨捉拿他的條陳,都已經快要擺在皇帝的案頭上了。

  再想想那天在殿中的情況,他現在是徹底被太子給恨上了,劉啟現在是恨他不死,越想的仔細,劉賢心裡越害怕。

  自從沒了羊勝之後,他更是昏招頻出,這讓他不由得開始有些想念羊勝了。

  「來人哪,派人去給我找找羊先生,看看他現在在何處落腳?」

  劉賢實在是忍不住了,他的身邊連個商量事情的人都沒有了,所以他只能派人去找羊勝了。

  「太子殿下,小的聽說羊大人已經回廣陵了,準備收拾東西回老家……」

  李文山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個時候回什麼老家,立刻派人給我飛馬去追!」

  劉賢這焦急之下,也顧不得其他了,只是他也不想想,這羊勝可都已經走了兩三天了,就算他現在這個時候派人去追,又怎麼可能追得上呢?

  「太子殿下,門口有個廷尉府的官差,說是郅都大人,請太子殿下過府一敘……」

  「我不去!告訴他我沒時間!」

  劉賢頓時嚇得臉色大變,難不成是那姓韓的,又或者那兩個刺客把他給咬出來了嗎?

  「可是殿下,那畢竟是廷尉府的官差,您若是不去的話,恐怕他那邊又有別的話說了……」

  李文山雖然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但是一下子支取出去了5萬貫錢財。

  再加上劉賢現在這副樣子,這怎麼看也不像是做了什麼有益身心的事情吧?

  只能在一旁小聲的提點,面對郅都這樣的人,你越是迴避,不是越顯得心虛嗎?

  「本太子不去,他有什麼話就讓他親自來這裡問吧,本太子病了,病得很重已經不能起身了!」

  不管李文山怎麼說,劉賢是打定主意不起床了,他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成了驚弓之鳥,要是進了廷尉府的大牢,就自己的這個小身子骨怎麼可能熬得住?

  郅都這個小子,就是處罰起那些皇室宗親來,都不會有任何的手軟,更何況是自己這個區區的諸侯王太子呢。

  陽陵侯這個混蛋,自己好心好意的救了他的兒子,可是他居然連續介紹了兩個草包給自己,自己這次真的是被他給害慘了!

  「來人,派個人到陽陵侯府去,替本太子給他傳個信!」

  「太子殿下,您要給他傳什麼信?老奴親自去!」

  眼看著自家太子這副模樣,李文山是真感覺有些為難了,他也只能親自去跑這個腿了。

  「你就給我告訴陽陵侯,要是本太子倒霉了的話,我第一個拉他下水,讓他趕緊把廷尉府的事情給我查清楚了,要不然的話,本太子就去自首,我還落下一個首告之功!」

  劉賢一臉怨毒地說道。

  「諾!」

  李文山恨不得給自己臉上來一巴掌,幹嘛非要叭叭地接這個茬呢?

  現在這個時候,劉賢是怒火攻心,一時之間已經沒有了理智,所以才辦出這樣的事情來。

  可要是等他冷靜下來以後,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尋個由頭把自己給殺了滅口吧。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順便還填了點土把自己給埋了……

  但是不管他心裡再怎麼不願意,現在這時候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要不然的話,恐怕劉賢根本都不會給他機會出這個門。

  無奈之下,李文山只能泱泱的跑到了陽陵侯的府邸去傳話去。

  「大人,咱們這一招您覺得有用嗎?」

  李文山還不知道,他這前腳出門,後腳,郅都已經帶著廷尉府的差役們悄悄的跟了上來。

  「你放心吧,劉賢那小子根本就是個銀樣蠟槍頭,只要咱們稍微嚇他一下,這小子立刻就會把自己的同夥咬出來,你看這第一個不是已經出來了嗎?派人給我做好了記錄,咱們就這麼遠遠的跟著他們好了,總會找到有用的線索的!」

  遠遠的看著李文山的背影進了陽陵侯府,郅都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狡猾的笑容。

  他就像是一個獵人,耐心的跟在獵物的身後,等待著,一下子抄了它的老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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