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是劉登的目的之一,自己又不是廷尉,犯不著為了破案操心,自己把人送到廷尉府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沒必要因為這麼點小事跟對方死磕。
只要自己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自然有郅都去跟劉賢鬥智鬥勇,自己縮在後面看好戲就行了。
「諾!」
雖然還是有些失望,不過葉一劍並沒有多問,對於這一點,劉登還是很滿意的。
凡事知進退,這一點很重要,劉登需要的是一把隱藏在黑暗中的利劍,但是這柄劍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唯一能夠操控他的人應該是自己,要是這柄劍自己產生了什麼想法的話,那說不上什麼時候就會傷到劉登。
「來人哪,派人去通報一聲,就說本王來拜訪廷尉大人!」
昨天晚上鬧到了半夜,今天又起了個大早,劉登早就困得不行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道。
「殿下請到花廳奉茶,我家大人今天一早出去了,小人,這就派人出去尋找!」
時間不長,一名廷尉府的判官跑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這廷尉府里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郅都現在哪有心情見什麼客人?就算是代王,劉登又怎麼樣?
「讓你家大人快點,他要是錯過了時辰,本王可就走了,我可是給他準備了一份天大的禮物,要是錯過了的話,我保證他後悔終生!」
劉登一邊伸懶腰,一邊說道。
就算是有人怕出去尋找,也不可能是郅都,他自己親自帶隊吧,劉登當然明白,這老小子今天是心情不好不想見自己,不過自己今天還非要見到他不行了。
「這個……大王稍等,小的這就派人去找!」
那判官看著劉登臉上的表情,似乎不像是作假,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決定回去問問郅都的意思。
「不見不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哪有心思跟他在那裡扯閒篇!」
一想到這裡郅都就生氣,自己最近這也算是流年不利了,這長安城裡先出來一個陳世儒,緊接著又鬧出來一個告御狀,事情還沒處理完呢,居然又蹦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
一夥強人居然衝到了天牢里,生生地殺死了一個關押的犯人,然後又他娘揚長而去。
這件事情實在是讓他這個廷尉大人顏面無光,他現在都不知道,明天早朝要怎麼跟皇帝解釋了。
這件案子可不簡單,那個姓韓的術士,可是皇帝和太子親自交辦的,這老王八蛋居然一圖陷害當朝太子,要是不把他背後的人挖出來,他這個廷尉也就算是干到頭了。
可是直到現在為止,無論他怎麼用刑那個老混蛋就是閉口不言,原本他是準備今天給他來一些新鮮玩意兒的,可是沒想到,就在昨天夜裡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這讓他這個廷尉很是顏面無光,正在他苦惱的時候,劉登居然上門求見他,哪裡有心情去見劉登呢?
「大人,代王殿下說,如果您不去見他的話,您會後悔終生,看樣子,他似乎真的手裡有什麼東西……」
判官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他今天可帶了什麼東西來?」
郅都的心裡一動,難不成是這小子從暗中得到了什麼消息嗎?還是說他手頭有什麼緊要的證據?
「回稟大人,代王殿下今天帶了兩輛馬車,他自己乘坐了一輛,另外一輛馬車裡的人並沒有下來,而且,代王的護衛,似乎對於那輛馬車裡的人很是緊張!」
那判官猶豫了一下,然後回憶著說道。
「這小子一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既然如此,本官就去看看,他到底又在玩什麼花樣!」
自從這小子來到長安城之後,接連發生的幾件事情里,可都是他占了大便宜。
對於這麼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郅都還真是有些期待了。
「代王殿下,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下臣今天忙於公務,實在是耽誤了,耽誤了,還請殿下恕罪!」
「昨天晚上發生了如此大的案子,廷尉大人有些忙碌也算是正常,本王只是路過而已,順便進來討杯水喝,只是不知道大人方便不方便!」
郅都心裡暗罵,你他娘的現在手裡端著的是啥?馬尿嗎?
當然了,這話是不能這麼說了。
「殿下可是稀客,當然方便了,來人啊,去把陛下御賜的那個茶團給我取來!你們先下去吧!」
郅都還是很上道的,眼看著劉登在這裡顧左右而言他,心裡頓時明白,劉登這是嫌現場的人太多了。
「代王殿下,如今這房間之中只剩下你我二人而已,殿下若有什麼事情的話還請直言!」
趕走了那些手下人之後,郅都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知道大人在煩惱什麼,我最近聽到一個消息,只是感覺有些蹊蹺!」
劉登話鋒一轉,笑著說道。
「還請大王直言!」
看來果然是真有其事,郅都心裡頓時大喜,只要有線索,那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他最擅長的就是抽絲剝繭,從那些瑣碎的線索之中還原真相。
「就在昨天下午傍晚的時候,有個叫張景的雜貨商人,從吳國太子劉賢處領走了三車錢財,大人不覺得這個時間很微妙嗎?」
劉登似有所指地說道。
「可是單憑這個,也沒辦法給他定罪吧?」
聽到劉登這麼說,郅都倒是心中一動,早就知道這位代王殿下和那位吳國太子二人不和,他可不想摻和到他們中間的事情里去。
雖然這個消息聽起來很像是真的,但若是沒有什麼真憑實據的話,他還真不想趟這趟渾水。
看這老東西不上當,劉登心裡暗罵,果然他娘的是老狐狸。
不過不重要,反正自己手裡還有一道殺手鐧。
「本王昨天晚上派幾個護衛出去辦事,他們回來得有些晚在路過廷尉大牢的時候,看到有一夥黑衣人……」
果然劉登這麼一說,郅都的眼睛頓時就亮了!
「然後呢?」
郅都趕忙問道。
「然後本王的護衛,看他們那些人鬼鬼祟祟,似乎不像是什麼好人……大人,你緊張什麼?」
劉登若無其事地說道。
郅都心裡都要罵娘了,你小子就不能一氣兒把話說完嗎?非要在這裡吊人胃口,你說我緊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