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佗也沉默了下來,眼睛呆呆的看著頭頂,不知道到底在想著什麼。
任氏也不著急,只是在一旁的靜靜等待命運的裁決。
「可,但有約法三章!」
等了很久之後,趙佗終於還是鬆口了。
任氏的心中一陣的狂喜,不過,隨即她就快速的冷靜了下來。
約法三章這種事情原本就在預料之中,畢竟,身為帝王者控制欲都是極強的。
任何讓他們感覺無法控制的事情,都會觸及到他們那根敏感的神經。
在來之前,她就已經想過趙陀可能的反應了。對於現在趙圖說出這種話來,她一點都不感覺奇怪。
「大王請說!」
任氏趕忙按捺住自己那顆躁動的心,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
「第一,凡軍國大事必須與寡人商量!」
對於這個條件任氏一點也不覺得奇怪,直接認真的點了點。
畢竟現在這個時候正是兩國交戰期間,論起對大局的把握來別說是她這個婦道人家了,就算是她父親當年都不及趙佗。
「第二,朝中重大人事任免必須與寡人商議!」
這個確實有點為難了,但是任氏卻還是直接點了點頭。
雖然說沒了這個權利,基本上她就是一個傀儡,但是,她有自己的注意。
這個約法三章畢竟只是存在她們夫妻之間,反正這東西肯定不會留下任何的文字。
她現在只管答應下來,至於說,什麼才是重大人事任命,到最後還不是她說了算嗎?
「第三,所有有關呂氏的決定,必須由寡人下達!」
任氏沉默了下,還是直接果斷的點了點頭,在這件事情上,她自問自己絕對度不過呂嘉那個老狐狸。
所以,很乾脆的直接應了下來。
「既如此,那就辛苦你了!明日,寡人下詔書!」
看著趙佗寫下了最後一段話之後,任氏的心裡終於放心了。
番禺城裡,趙佗徹夜難眠,而晉陽城裡,劉登卻再次收到了一個好消息。
「大王,何事如此高興?」
看著劉登哈哈大笑的樣子,順子趕忙問道。
「本王的大船,已經可以下水了!」
劉登一邊說話,一邊直接打開了旁邊隨信送來的木箱。
「這是那艘大船?」
甚至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造型的船,看到這艘船的模型之後,整個人的眼睛都亮了。
「從前到後整整五十丈零兩尺四分!」
看著那惟妙惟肖的模型,劉燈的臉上滿是興奮。
「大王,這麼大的船真的能下水嗎?」
五十丈!
順子甚至都沒法想像這麼大的一艘船,到底是什麼樣子?
「能不能下水,咱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最近這段時間晉陽城裡的事情,劉登也處理的差不多了。
該有的撫恤工作也都已經進行的差不多,書院的學生們現在這個時候還在放寒假。
除了晉陽城之外,其他的地方官府都還在休沐期間。
這晉陽城裡的事情,有馮敬在,暫時也不需要他處理。
對於這艘自己一手設計出來的大船,劉登的心裡還真是有幾分執念。
「大王要去不其城?」
順子趕忙問道。
「你先下去安排吧,明日本王安排一下,後天一早咱們就走!快馬加鞭,最多也不過就是五六天的時間。」
反正這來往的路上倒是也不算太遠,儘管南越那邊的戰事進行得如火如荼。
但是,戰爭進行到現在這個地步,其實劉登能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
這仗都已經這樣了,要是周亞夫他們還是贏不了的話,那劉登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諾!」
自從回到了晉陽城之後,流動的心情就始終好不起來,眼看著劉燈終於高興起來了,順子也跟著一起高興的起來。
「好了,你先下去安排吧!」
「諾!」
順子應了一聲,然後直接退了出去。
把那艘模型擺在了最顯眼的位置之後,左右欣賞了一番劉登這才走出了書房。
這不知不覺之間,夜色已經漸深了,思來想去,劉登還是來到了雅娜公主的院子。
「大王,您來了!」
剛到門口,兩個匈奴侍女趕忙跪下來迎接。
比較起那些漢人宮女來,她們兩個現在在這王宮裡,顯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匈奴人的身份,讓她們現在真的是尷尬至極。
以至於,看到劉登之後,甚至她們的身體都在顫抖。
「公主殿下睡下了嗎?」
劉登隨口問道。
「殿下病了......」
兩個侍女小聲的說道。
「病了?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沒有人通知我?」
劉登皺了皺眉。
「回大王,公主殿下病了有三五日了,可是殿下不讓說......」
兩個侍女小聲的說道。
「胡鬧!這種事情怎麼能不說找太醫看過了嗎?」
看著她們兩個如同是磕頭蟲一樣跪在地上,劉登直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大王......」
看到劉登直接走了進來,雅娜公主的眼睛直接就紅了。
「你病了,怎麼也不派人跟我說一聲?」
劉登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摸了摸她光潔的額頭。
「這麼燙!快去把太醫給我找來!」
感受著雅娜公主額頭上的溫度,劉登趕忙招呼順子。
「你這是做什麼?就算是有什麼事情,那也是男人的事情,你這麼作踐自己的身體又有什麼用?」
看著雅娜公主那副憔悴的樣子,劉登的心裡一陣的無奈。
儘管來到漢朝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後世的教育對他的影響還是那麼根深蒂固。
他實在是沒辦法,像現在的那些權貴們一樣,把自己身邊的女人全部都當做玩具。
「大王......」
說到這裡,雅娜公主已經泣不成聲了。
自從劉登出征開始,她就陷入了重重的矛盾之中。
一面是她最愛的男人,另外一面是她的兩個兄長,還有她的族人。
至於被劉登挖墳掘墓冒頓單于,那更是她的太爺爺......
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劉登,生怕自己隨時會聽到不好的消息。
可是等到劉登大勝歸來之後,聽到軍臣臣於已死,伊雉斜也生死不明,她整個人直接就病倒了......
整場戰爭里,她成了那個真正左右為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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