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出帳篷沒多遠,阿穆爾就看到了不遠處滔天的火光。閱讀
此刻的他顧不得其他了,罵罵咧咧的指揮著自己麾下的士兵們趕忙前去救火。
「你們這兩個蠢貨,你們手裡拿的那東西能救火嗎?」
阿穆爾一邊指揮著手下們趕緊尋找能夠救火的東西,一面又趕忙觀察這附近的火勢。
畢竟現在的大風天氣里,這一場火要是控制不住的話,很容易會把附近的帳篷和乾草全都點著。
真要是火勢沒辦法控制了,把整個王庭給點著了,那等軍臣單于回來之後恐怕他就得掉腦袋了。
正說話之間,他忽然看到兩個士兵鬼鬼祟祟的,手裡一人拿著一個木頭盒子,一溜小跑的往背著火場的方向而去。
「將軍,我們兩個發現了點東西,還請將軍過目!」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滿臉諂媚的笑著,朝著阿穆爾走了過來。
「什麼東西?」
阿穆爾一愣倒是也沒想那麼多,還以為他們兩個真的發現什麼寶貝了呢。
只是兩人走著走著,臉上的笑容開始慢慢的扭曲,阿穆爾頓時感覺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站住,你們兩個是什麼人?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你們?」
常在生死邊緣行走的阿穆爾,當然遠遠的就已經感覺到了他們兩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了。
「去死吧!」
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兩人居然直接從自己的衣袖裡摸出了兩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然後朝著他的胸口刺了過來。
「有刺客!」
阿穆爾立刻伸手想要去拔刀,可是在這腰間掏摸了一陣之後,他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出來的時候太過慌亂,所以這身上除了這件皮襖子之外,居然全無他物。
這下子阿穆爾傻眼了,無奈之下只能一邊後退一邊大聲的喊叫,希望能夠引起旁邊士兵們的注意。
可是奈何,現在這時候到處都是亂鬨鬨的,所有的士兵和附近的牧民們全都聞聲趕來救火,人們忙活著救火,亂七八糟的聲音夾雜在一起,哪裡還能夠聽到他的呼喊聲。
「大人不必掙扎了,還是請大人現在上路吧!」
哪怕是阿穆爾也算是久經沙場了,可是現在這時候赤手空拳,想要以一敵二確實是有點難。
眼看著兩個人不斷的朝他逼近,他只能不住的後退,走著走著,終於退到了一戶牧民的柵欄之前。
他趕忙順手從地上硬生生的拆下了一根木棍,持棍在手之後,這心裡總算是安定了不少。
可即便是這樣,那兩個手持匕首的漢子還是不斷的朝他逼近。
「將軍別慌,我等來助你了!」
就在這個時候,阿穆爾身後再次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隊手持彎刀的士兵急匆匆地朝著他沖了過來。
「把這兩個狗賊給我拿下,老子倒要看看他們兩個吃了熊心豹子膽嗎?敢來刺殺本將軍!」
眼看著自己的人終於來了,阿穆爾終於放心了。
那兩名手持匕首的漢子眼看著匈奴士兵圍了上來,立刻就開始往後退。
「給我抓活的,給我查清楚了,到底是哪個狗娘養的要刺殺本將軍!」
「噗——」
然而他的話音還沒落,忽然感覺自己後背一疼。
一柄冰冷的彎刀,直接從他後腰的位置刺了進去。
緊接著,另外一邊彎刀在他的脖子上用力一揮,一顆大好頭顱就地飛起。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這點小事都干不好!」
為首的士兵直接摘下了自己腦袋上戴著的氈帽,露出了一張稜角分明的臉。
「校尉大人,這好像是一條大魚,我們二人剛才有些急躁了……」
兩個手持匕首的士兵,趕忙拱手低聲說道。
「好了,廢話少說,這火勢已經起來了,他們現在就算是想救火也來不及了,我們準備撤吧!」
……
這場忽如其來的大火,讓所有的匈奴士兵們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救火上,他們根本沒有發現,黑暗之中,一支馬隊正在朝著他們不斷的靠近。
「這是哪來的馬蹄聲?」
終於,等到漢軍起名距離王庭不足五百步的時候,有人發現了那如雷的馬蹄聲。
「快去稟報將軍!」
終於有人感覺不對了,可是現在這時候,阿穆爾都已經變成了泉下之鬼,哪裡還有功夫指導他們抗敵……
「漢軍威武!」
「漢軍威武!」
「漢軍威武!」
伴隨著漢軍的戰號聲,漢軍的騎兵開始了衝鋒。
「這是漢軍的戰號聲?這怎麼可能?快去稟報將軍!」
北風烈烈,王庭里的大火已經沒辦法阻攔了,而迎著沖天的火光,漢軍的騎兵直接殺進了王庭之中。
沒有了阿穆爾的指揮,這些匈奴騎兵們就算是人數上占據了優勢,可是現在這時候也只能是一盤散沙各自為戰。
再加上他們事先毫無防備,戰爭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他們的失敗。
儘管城裡面還有很多的匈奴貴族,可是現在這時候,匈奴人的軍心已亂,哪怕是軍臣單于來了,短時間內也已經沒辦法聚斂軍隊了。
任誰都沒想到,堂堂匈奴的右大將,居然在自家的王庭里被人刺殺了。
而且從頭到尾,死的是如此的悄無聲息。
眼看著無數的漢軍士兵,無窮無盡的從黑暗之中湧入,匈奴人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了。
「殺——」
「殺——」
「殺——」
到處都是震天的喊殺聲,這些留守的匈奴牧民們一個個徹底傻了眼。
火勢滔天不逃就是個死,可是現在外面到處都是漢軍,但凡敢衝出去的,遇到他們迎頭就是一刀……
一時之間,整個匈奴王庭徹底的淪為了人間地獄。
這些漢軍的士兵們就如同是來自地獄的魔神,無情的收割著匈奴人的生命。
濃烈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之中,無數匈奴人倒在了無邊的烈焰之中,那骨皮燒焦的味道,在空曠的草原上是如此的濃烈。
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除了少部分的幸運兒沖了出去之外,整個匈奴王庭再也沒有了大規模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