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朝人之所以態度強硬,無外乎就是代國那邊的事情,劉登咱們的確惹不起,不過,他不是娶了您的妹妹嗎?我聽說代王殿下也有個妹妹,而大單于您現在不是也還缺一位閼氏嗎?」
中行說的嘴角,帶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閱讀
「哈哈哈哈,你這個該死的太監,你果然最懂本單于的心思!來人,把拓桑給我找來!」
軍臣單于一下子來了精神,真要是能把劉登的妹妹給娶回來的話,那可真是一樁天大的好事。
「而且還不光是他的妹妹,大單于您還應該讓他們獻上一位公主,我聽說新登基的漢皇長女南宮公主今年已經十五歲了,我偉大的匈奴單于一次娶兩個漢朝公主,也算是給足了他們面子!」
「此言甚妙!來人給我挑選幾個最美的女奴,從今天開始貼身伺候中行說!」
軍臣單于哈哈大笑了起來。
緊接著帳篷里的那些匈奴將領們也開始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有中行說臉色變得陰沉無比。
不過他還是很快就低下了自己的頭,把自己的憤怒全都留在了心裡。
「拓桑參見大單于!」
自從回到了匈奴之後,拓桑的心裡就十分的鬱悶,雖然他們之前在談判桌上的確是受到了羞辱,最後也被迫簽下了城下之盟。
可是不管怎麼說,這盟約上的墨跡還未乾,他們現在就已經直接撕毀了盟約,這讓拓桑感覺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麼一點的不舒服。
如果只說是不舒服的話,似乎還是有些不太準確。
確切的說,是他從心底里感到畏懼。
直到現在為止,雙方都已經開戰半個多月了,可是代國那邊直到現在為止,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安靜的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你很好,本單于需要你再次跑一趟長安!去告訴漢朝的皇帝,他要是把他的親女兒南宮公主和劉登的妹妹一起送過來的話,本單于就考慮退兵的事情,要不然的話,本單于就親自到長安城去迎娶兩位漂亮的佳人!」
軍臣單于哈哈大笑著說道。
「大單于這個恐怕……」
看著軍臣單于興奮得有些發紅的臉頰,拓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軍臣單于好好的商量一下。
漢朝的公主也就算了,但是劉登的妹妹真的是那麼好娶的嗎?
真要是把那小子給逼急了,可說不準會幹出什麼事情來呀。
而且直到現在為止,雖然說他們在北地郡和上郡乃至隴右都已經占據了優勢地位,可是在代國那邊可還沒有爆發出任何的衝突。
直到現在為止,代國軍隊和匈奴大軍還沒有進行過任何實質性的接觸。
雙方誰勝誰敗都還沒有確定,這個時候就要讓人家把妹妹交出來。
別說是劉登了,隨便換個男人這時候也該市衝冠一怒了。
「恐怕什麼?你是在質疑本單于的決定嗎?」
軍臣單于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大單于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看著軍臣單于殺氣騰騰的眼睛,拓桑終於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花全都咽了回去。
人微言輕,他說這些已經沒什麼用了,現在這時候軍臣單于根本不可能聽得進去他的意見。
他要是繼續說下去的話,恐怕那就是真的離死不遠了。
「既然沒有這個意思,那你就帶人準備出發吧,為了表示本單于的誠意,十天之後,本單于將會攻下義渠,他們要是還不滿足本單于的需要的話,那我就只能燒了他們的甘泉宮,然後親自到長安去迎娶我的佳人了!」
「諾!」
在軍臣單于刀子一般的眼神逼迫之下,拖桑只能無奈的應了下來,現在這時候說一切都晚了,恐怕他只能跑這一趟了。
而就在此刻,遙遠的匈奴草原上,一支馬隊正在朝著龍城不斷的靠近。
有了指南針,有了那些在匈奴境內行走多年的商人帶隊,劉登他們一路上行進的時候少了不少的彎路。
越往北走景象越加的荒涼,進入匈奴境內六百里之後,幾乎已經沒有任何的牧民了。
所有的匈奴人都已經開始大規模的南下,反而是匈奴境內已經開始出現大片大片的無人區。
這給了他們大的方便,同時也給他們的補給帶來了很多的麻煩。
匈奴人從來不會攜帶過多的輜重,帶個幾十斤的肉乾,已經足夠他們在草原上狂奔個把月了。
但是漢人還是有些不太習慣,畢竟,漢人的胃早就都已經習慣了消化糧食,現在這時候每天吃肉乾,還真是有些沒辦法接受。
好在,眼看著他們在地圖上一天的靠近龍城,所有人都還能夠咬牙堅持。
「大王,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明天晚上咱們差不多就可以到龍城附近了!」
經過了十幾天日夜不停的跋涉,他們終於靠近龍城了。
「傳令下去,今天晚上讓弟兄們好好的休息一晚,等咱們拿下龍城,老子要在冒頓老賊的墳頭上立碑!」
「諾!」
自從有了當年的白登之圍,冒頓老賊幾乎已經成了匈奴人的信仰,更是成了所有漢朝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聽劉登這麼一說,何君安和鄒陽兩個人的眼神立刻就亮了起來,他們要是能夠完成這項豐功偉績的話,足夠他們吹噓一輩子了!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除了必要的斥候之外,所有的漢軍士兵全都圍在了一起,幕天席地進入了夢鄉。
身上裹著一張厚厚的羊皮,然後直接睡在戰馬的肚子上,這成了幾乎所有人的選擇。
雖然說確實會惹得一身騷,但是,現在草原上的天氣到了晚上的時候,那可都已經快要滴水成冰了。
能夠美美的睡上一覺就已經是無上的享受了,哪裡還敢挑三揀四的。
很快,四周就已經響起了如雷的呼嚕聲,就算是劉登這個時候也堅持不下去了,坐在火堆旁不住的打著瞌睡。
「大王,還是給您支個帳篷吧,這天氣實在是太冷了,您要是病了的話,到時候我可沒辦法跟那些大人們交代呀!」
劇孟有些擔心的看著劉登。
「不用了,大家都是這樣,本王要是搞什麼特殊的話,反而讓大家沒辦法接受了!」
劉登笑了笑,然後直接裹緊了身上的羊皮袍子,直接席地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