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看著肥肉當前,是個人都想上來插一手,這個倒是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他們只是做些台面下見不得光的小手段也就罷了,但是,拉起隊伍直接造反,這件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廬江王這個廢物,六國之亂的時候,他縮在後面像個鵪鶉一樣完全不敢出聲。
現在這天下太平了,連他的女兒都敢對劉登的人下手了,這讓劉登有些沒辦法接受。
「大王,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看著劉登陰沉的臉色,張子桓心中頓時安定了不少,趕忙低聲的問道。
「廬江王的事情之後再說,本王正好愁著軍功實在是太多了,等到此次大戰之後,這口氣本王替你們出了!」
劉登冷笑了一聲,然後說道。
無論接下來劉登怎麼處理,到最後皇帝論功行賞的時候,終究還是會有他的一份功勞的。
他都已經到了現在與國同休的地步了,要功勞又有何用呢?
現在這不是正好嗎?
既然有賤人非得把臉送上來讓他打,他要是不打的話,還真是有點對不起他們這麼處心積慮的上來送死了。
「多謝大王!」
平白被人擺了這麼一道,任誰都會覺得心裡有口怨氣。
先不管劉登是不是在收攏人心,光是劉登說出來的這幾句話,就已經讓張子桓心裡舒服很多了。
「本王到來的消息,最好先不要傳播出去,你派人把周亞夫和竇嬰給我請來,對了,韓安國應該已經到了吧?」
「回大王的話,韓大人前天就已經到了,現在他已經開始接手長沙城的事情!」
「那就讓人把他也給一併請來吧,本王既然到了,也該弄出點動靜來了?」
劉登笑了笑,然後說道。
「諾!」
張子桓也不敢耽誤,坐在車轅上,駕著馬車一路駛進了軍營之中,然後開始派人往各處去送信。
「韓安國見過代王殿下!」
讓劉登沒想到的是,最先到達的居然會是韓安國,而韓安國一進門就直接給劉登跪下了。
「韓大人你這是做什麼?你行這麼大的禮,本王可不敢受啊!」
劉登趕忙上前扶起了韓安國。
「老朽心中並不糊塗,若不是代王殿下相救,恐怕我這條命,早就已經丟在那監牢之中了……」
韓安國苦笑著說道。
「好啦,好啦,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王叔也不過是一時糊塗而已,還請韓大人千萬不要記恨他!」
不管怎麼說,劉登和梁王的關係現在已經緩解了很多,這個時候多少還是要替他說話的。
「大王說笑了,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就算是受些皮肉之苦,也確實是份內的事情!」
韓安國也趕忙拱手說道。
「哈哈哈哈,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不過我這次把你弄到嶺南來,你心裡怕不是會怨恨我吧?」
劉登半開玩笑的說道。
「大王說笑了,韓安國還不至於如此是非不分,再說了,大王您把我招在這裡,這背後真正的原因我也猜到了幾分……」
韓安國說到這裡的時候,再次起身朝著劉登拱手一禮。
「既然大人已經猜到了,那我也就不再隱瞞了,這大軍後勤補給的事情可就交給你了!」
儘管周亞夫和竇嬰還沒來,不過劉登還是直接說道。
「大王真的要動手了?」
韓安國一下子來了精神。
「你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嗎?要是不動手的話,我又何必把你們都給弄來呢?」
劉登笑著說道。
「竇嬰見過代王殿下!」
「周亞夫見過代王殿下!」
二人正說話之間,周亞夫和竇嬰也已經到了。
「二位不用客氣,你們可是難得的貴客啊!」
劉登笑了笑,然後趕忙起身向二人還禮。
「大王您是什麼時候到的?」
竇嬰笑著問道。
「我也是一個時辰之前剛剛到,不知道你們二位準備好了嗎?」
劉登笑著問道。
「一切但憑大王吩咐!」
竇嬰和周亞夫對視了一眼,然後二人一起拱了拱手。
「好!咱們還是先說國事,把事情吩咐下去之後,咱們再盡情的吃肉喝酒好了!」
這帳篷里,現在一共就只剩下了劉登他們五人,所以劉登也沒有任何的推辭,直接就當仁不讓地坐在主位上。
「請大王吩咐!」
無論是周亞夫還是抖音,他們兩個來之前皇帝已經給過他們秘旨了,這戰略上的事情,一切都要聽從劉登的調遣。
再加上劉登本身戰功赫赫,說是大漢諸侯王中的第一戰神,似乎也一點都不為過。
他一國的斬獲,已經比整個大漢朝過去幾十年來,朝廷對匈奴作戰的所有斬獲都要多出幾十倍。
光憑藉這一點,竇嬰他們一個個就不敢有任何的怨氣。
「在長沙城裡的事情,韓大人,你既然已經接手了,那就快刀斬亂麻,無論有任何人膽敢阻攔,只管派兵擒拿好了!」
「諾!」
有了劉登的這句話之後,韓安國腰杆子一下子就硬了起來。
雖然說之前皇帝已經給過他密旨,允許他自己在一定範圍內調動軍隊,但是,允許調動和能夠調動可完全是兩回事。
沒有劉登點頭,這代國的軍隊他是絲毫都動不了的。
長沙國的軍隊又沒辦法完全信任,至於說五嶺上的大軍,那就更別想了。
滿打滿算他能夠調動的也不過,就只有他自己帶來的五百衛士。
最關鍵的是,這五百人現在這個時候,還在長沙城裡吐的昏天黑地呢……
水土不服這件事情,在現在這個年月那可是要命的!
尤其嶺南這個鬼地方,被嶺南的毒蚊子叮上一口,足夠那些士兵們一個個高燒不起了。
劉登之所以提前送了一萬人到這裡來,為的也就是怕這個。
「竇將軍,周將軍,你們回去之後,明天一早開始整軍,三天之後,南下嶺南,平復南越!」
「諾!」
「大王,可是我們要是出兵的話,用什麼藉口呢?」
竇嬰和周亞夫二人對視的一眼,應下來之後再次問道。
「藉口不是現成的嗎?南越丞相呂嘉居心叵測,派遣死士,刺殺長沙王大將李盡忠、張保、季裕三人,如此喪心病狂之徒,不誅之無以安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