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我勸您還是自己來吧,在下是個粗人,要是不小心傷到先生,恐怕就不好了!」
順子一邊說話,一邊用眼神瞟著那鐵面人身邊的那些死士。
他下意識的用眼睛的餘光看著劉登,然後調整著自己身體的方向。
劉登身邊的那些護衛們立刻也反應了過來,所有人都在調整著自己的站位。
一旦有什麼突發狀況的話,就算是用自己的胸膛去擋,他們也要保護劉登的周全。
「殿下是非要在下摘不可?」
鐵面人到現在也沒明白,這事情怎麼忽然變成了這樣。
劉登這傢伙今天居然完全不顧梁王的面子,這是非要用蠻力來壓自己。
「非摘不可!」
劉登斬釘截鐵的說道。
「哈哈哈哈,大王既然非要看,那就請大王看好了!」
鐵面人說完之後,整個人的氣勢頓時為之一變,原本還有些彎曲的後背,忽然一下子變得挺拔了起來。
眼神之中,更加滿是怨毒之色,他身後的那些死士的身體,也都一下子開始挺直。
劉登放在衣袖裡的雙手,現在也開始握緊!
所有人都在蓄勢待發,劍拔弩張的氣氛幾乎要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順子的身體挺得筆直,雖然他現在也很緊張,但是,此刻他卻一動不動!
在他的正對面,三個強弩手如果要射劉登的話,必須穿透他的身體!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鐵面人緩緩的把手扣在了面具的系帶上
秦飛白的呼吸也開始緊張無比,他又不是傻子,當然看出來了不對!
這鐵面人身後的這些人,現在居然準備對劉登動手!
刺王殺駕啊!
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可是,這些人到底都是從哪蹦出來的?
他久在軍中,可是,他居然從來不知道,這鐵面人的身邊,居然還有這麼多的敢死之士!
難道,這些人是受了梁王的指派?
想到這裡的時候,秦飛白渾身驚出了一聲冷汗,他已經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他原本是張羽的心腹,自然知道張羽莫名下獄的事情,再加上這次倉促的出兵計劃,他忽然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梁王,這是準備要
「你們都圍在這裡做什麼?讓你們來接個人,怎麼都圍在這裡?」
眼看著鐵面人的系帶已經解開,馬上就要看到廬山真面目的時候,梁王忽然到了!
鐵面人的手忽然一下子停在了半空中,秦飛白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王叔,我聽說你病了?」
不管怎麼說,這禮數還是要講的,劉武現在既然到了,劉登也只能把這到了嘴邊的鴨子給放了!
「一點小毛病,剛剛在大帳之中讓軍醫用下針灸,所以這才讓先生來接你,怎麼樣?你們談的如何?」
劉武哈哈大笑著打圓場,只是,這滿場這麼多人,現在
只有他一個人在笑,這讓劉武多少有些尷尬。
「還不錯,我就是想看看先生的廬山真面目!」
劉登輕笑了一聲,抬手指了下旁邊的鐵面生。
他說話之間,兩隻眼睛也在緊緊的盯著劉武。
這鐵面人雖然沒有露出真容,但是,他需要知道梁王的態度到底如何!
劉登深深的明白,自己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他現在需要知道梁王的底線還在不在!
「先生幼年的時候受了傷,所以這容貌有些嚇人,為了不嚇到別人,所以才帶了個鐵面,這有什麼好看的!」
果然,劉武說話的時候,眼神不自覺的左顧右盼,和劉登對視的時候,眼神也是一觸即走。
劉登立刻就明白了,看來,自己的猜測應該都是對的!
這鐵面人的身份,絕對見不得光!
「王叔說的是,這個倒是侄兒著相了!」
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這面具下的臉,看不看也就那回事了。
「好了,還是說說你吧,你是什麼時候回京的?」
劉武有意識的開始岔開話題。
「也就是幾日的功夫而已,倒是王叔,你帶著這麼多人,這是回去幹嘛?不知道的還以為王叔回去造反呢!」
劉登一語雙關,這反而讓劉武的眉毛一跳。
「你小子好好說話,這話也是能亂說的?我就是想帶著他們回去,讓你皇爺爺看看我最近練兵的成果!」
劉武這個藉口找的實在是太牽強了,劉登直接報以一笑,並沒有當場拆穿他。
「好了,我讓人準備了些酒飯,我們邊吃邊談吧!」
劉武一邊說話,一邊拉著劉登往自己的大帳走去。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小侄多謝王叔!」
劉登也笑著跟了上去,而那鐵面人猶豫了下,卻到底還是沒有跟上來。
一直到二人走遠了,秦飛白這才緩緩的起身。
「兄弟,拉我一把!」
看著鐵面人帶著那些人走遠了,秦飛白笑著看向了順子說道。
「秦校尉,你該不是腿軟了吧?」
雖然順子後背上的衣服也濕透了,但是,他還是半開玩笑的看著秦飛白。
「我這是腿麻了」
秦飛白老臉一紅,但是,這嘴上當然不能承認
大帳之中,二人剛剛分了賓主落座之後,劉武直接把所有伺候的人都趕了出去。
「你小子剛才說的,是太子讓你問的?」
聽著那些人走遠了之後,劉武這才試探著再次開口問道。
「這可不是小侄說的,這是長安市井上流傳的,甚至,據說已經有人開始準備上書陛下,說梁王狂悖,大逆不道之類的好像也不少!」
劉登給自己倒了杯酒,品了一口之後,這才開口說道。
只是他這一開口,直接就讓梁王的眼角一陣抽搐。
「誰這麼多嘴,這不是睜著眼說瞎話嗎?等本王回去之後,我非給他扒皮抽筋不可!」
梁王一愣,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氣呼呼的說道。
「他們說什麼不重要,問題是王叔你自己怎麼想?今天只有我們叔侄二人,王叔,你跟我交個底,你真想去爭一爭嗎?」
劉登再次給自己滿了一杯酒,然後直接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