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寨的村民善良本分,這話不假。
但西鄉亭的村民過上了好日子,勤勞的本質也沒有發生改變。
在他們的辛勤勞作之下,年初種下去的蓮藕種子在春天裡發芽,在夏天裡開花,形成能夠把曲江也比下去的十里荷花,已經成為西鄉亭最好的景致。等到了秋天,荷葉逐漸枯萎,沒有了誘人光顧,但淤泥下的蓮藕悄然生長,直到寒冷的冬季,這裡的收穫喜人。
西鄉亭的池塘清理完成。
加上東鄉亭水田裡的出產,運到侯府的蓮菜多的讓人吃驚。
侯府的菜窯都已經裝不下了,趙啟明給公主府送去了些,魏其候府,潁川侯府,還有李敢家裡也都分到了不少,最後錢管家還讓人給馬場送去了些,剩下的仍然足夠吃到年後。
包括錢管家在內,侯府的人都喜歡蓮菜。所以當蓮菜運到侯府之後,廚房就立即弄來燉肉,讓廚房的人都能嘗鮮。也正因為此,趙啟明也連續吃了好幾天的蓮菜。甚至來到了靜安公主的外宅,招待他的居然也是豬腳頓蓮藕,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吃膩,仍然很給面子的狼吞虎咽。
「可惜每年只有冬天能吃到。」靜安公主看著砂鍋里的豬蹄蓮藕,有些惋惜的說:「等過完了年,就再也沒有蓮藕可吃,只有等到來年冬天,才能吃上這豬蹄蓮藕。」
趙啟明啃著蓮藕。靜安公主外宅里的廚子雖然手藝不好,但人家很有耐心,這蓮藕燉的很爛,吃起來很軟:「你可以往地窖里藏些,說不定就能能吃到明年夏天了。」
靜安公主笑著說:「就算是地窖也藏不了那麼久。」
趙啟明覺得也是。
沒有蔬菜大棚的公元前可真不方便。即便是貴族也只能順應天時,吃的都是些時令蔬菜。而冬天很少有可以吃的蔬菜,也就怪不得趙啟明吃了好幾天的蓮菜也仍然不覺得膩了。
「不過這豬腳蓮菜還是秋冬季節吃比較好。」靜安公主喝著湯:「到了天熱的時候,這豬腳蓮菜恐怕太油膩了些,讓人看著遠不如秋冬季節有食慾。」
「那是對你來說。」趙啟明啃著豬腳:「只要夏天有,我絕對有食慾。」
「夫君是有福之人。」
「你是說我好吃懶做?」
「那可不敢。」靜安公主笑看著趙啟明,然後嘗了塊蓮菜,在咀嚼的同時,點頭說:「這蓮菜比去年曲江上的好吃,清香的味道濃郁了許多。」
趙啟明說:「可能河灘上比較適合蓮菜生長吧。」
靜安公主點頭,然後說:「西鄉亭的蓮菜,太皇太后肯定會更加喜歡。」
趙啟明點頭。
他聽靜安公主說過,太皇太后年老多病,好些年前就已經看不見東西了,牙齒也不是太好,所以靜安公主吃到了軟糯了豬腳蓮藕,就立即把手藝帶到了宮裡,結果理所當然的受到的太皇太后的喜歡,甚至在去年冬天期間,前後吃過很多次。
「那你也給太皇太后送去些吧。」
「明天就送。」靜安公主說著,放下碗筷,拿起毛巾擦手。
趙啟明正啃著豬腳,見狀不解的說:「這這就吃飽了?」
「不宜多吃。」
「怎麼不宜多吃?」趙啟明說:「你去年吃的比我都多。」
「亂說。」靜安公主氣笑了:「我幾時比你吃得多了?」
「你忘了你跟我搶豬腳,還打我了?」
「可最後那塊豬腳不也是被夫君吃了?」靜安公主笑看了眼趙啟明,然後隨手拿了塊文玩印章在手裡把玩:「去年沒怎麼注意節制,身上長了很多肉,今年可不能再那麼胖下去。」
趙啟明點頭:「畢竟去年沒人能看到你光著身體的樣子,就算是長胖了,穿著斗篷也看不出來,今年情況就不同了,我隨時可能把你脫/光,要是被我看到你長胖了,你肯定會害羞。」
靜安公主笑著說:「夫君要是嫌棄,那等妾身瘦下來再見面?」
「那不能。」趙啟明說:「不嫌棄你,再吃點吧。」
「飽了。」
「不吃算了,那這鍋全是我的。」
「別。」靜安公主看著趙啟明面前的碗:「給我留點,我晚上還吃呢。」
趙啟明翻了個白眼。
「夫君剛說,前些日子去了太平寨?「
「對,跟那邊打招呼了,現在就等你的糧食下來。」
「放心。」靜安公主笑著說:「答應過夫君的,最近幾天就能下來了。」
「那就好。」趙啟明點頭,然後說:「你知道我去太平寨之前去哪了?」
「西鄉亭?」
「西鄉亭之前呢?」
「那妾身如何知道?」
「我去看比賽了。」趙啟明說:「特意去看了黃金甲。」
「結果如何?」
「很不錯。」
靜安公主笑了:「畢竟是橫空出世,過關斬將闖進冠軍決賽,實力當然不差。」
「不過奴兒那邊也沒閒著。」趙啟明說:「我猜測,他早就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這些日子沒有出面參加任何比賽,就是為了在冠軍賽的時候,拿出新的戰法對付黃金甲。」
「恩?」靜安公主來了興趣:「我以為是夫君在幫忙獻計獻策。」
「等我獻計獻策,那還不如認輸好了。」
靜安公主無奈的看著趙啟明。
「現在也說不好結果。」好其名啃著豬腳,若有所思:「奴兒肯定有所準備,黃金甲不斷參加友誼賽磨練戰術也不容小看,估計到時候的比賽肯定是險象環生吧。」
靜安公主說:「那樣也好。」
「好?」趙啟明奇怪的看著靜安公主:「前些日子你還特意讓我去看黃金甲的比賽,說紅甲隊是公主府的球隊,必須要拿下這次冠軍賽,現在怎麼改變態度了?」
靜安公主笑著說:「拿下冠軍稱號自然可喜可賀,但就算最後被黃金甲擊敗,也未嘗不是好事。奴兒求勝之心太強,能早些接受失敗,對他的成長也是有所好處的。」
「你這話可別讓奴兒聽到。」趙啟明眯著眼睛:「他肯定不會服氣。」
靜安公主無奈:「那夫君說,紅甲隊的勝算有多大?」
「不好說。」趙啟明啃完了豬蹄,也拿毛巾擦手:「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發生,奴兒的勝算可能更大些,但黃金甲的實力擺在那裡,就算是贏了也肯定是險勝。」
靜安公主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若有所思的點頭。
「對了,冠軍賽在哪裡打?」
「夫君何意?」
「我是說,冠軍賽在哪個球場進行。」
「蓋侯王信府上。」
「主場?」趙啟明想了想:「黃金甲在自己的主場,肯定比紅甲隊更有優勢。」
靜安公主好笑:「先說紅甲隊勝算更大,現在又說黃金甲有主場優勢,那豈不是兩相抵消,勝負仍然很有懸念?夫君說了這麼久,等於什麼也沒說。」
「比賽就是這樣。」趙啟明喝著茶:「很多細節都能影響成敗,即便是實力懸殊也可能出現以弱勝強的情況,何況兩支球隊本來就在伯仲之間,本來就不好預測。」
「有點懸念也好。」靜安公主說:「場外的觀眾有支持紅甲隊,也有支持黃金甲,聽說灌英已經開了盤口,紅甲隊和黃金甲的勝率也都差不多,說明比賽的勝負誰也沒有把握。」
「我都沒把握,何況是別人?」趙啟明說:「有點懸念,比賽才能更加精彩。」
「夫君會去看吧?」
「當然去。」趙啟明站起身來,走到軟榻上躺著,然後愜意的說:「雖然跟蓋侯王信沒太大交情,但人家也準備了我的觀戰台,實在是沒辦法,誰讓我面子這麼大呢?」
靜安公主好笑:「只怕也是看在紅甲隊的面子上吧。」
「不管看在誰的面子上,總之有面子就是了。」
靜安公主無奈。
「你也要去吧?」
「恩。」
「那我們到時候就在場外觀戰。」趙啟明眯著眼睛:「現在就靜等結果吧。」
靜安公主笑著點頭。
大漢時代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