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這是給妾身上大刑呢?」
書房裡,靜安公主臉色潮紅,喘息著的躺在軟榻上。
要換做平時,如此曖昧的場景,趙啟明肯定當時就淪陷了,但今天不同,事關自己的勞動所得,他的眼裡沒有美人的嬌軀,只有包工頭的醜惡嘴臉。
「你給我老實交代,不然今天看我怎麼收拾你。」
「夫君讓妾身交代什麼呢?」靜安公主咬著紅唇。
趙啟明沒有任何動搖,直接把靜安公主翻了個面,然後照著屁股就是幾巴掌。儘管手感不錯,他也和靜安公主從沒有這樣的接觸,但他仍然咬牙切齒:「知道錯沒!」
靜安公主被打笑了,起初還只是背對著笑,實在受不了轉過頭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邊笑邊說:「夫君可別打了,妾身怕癢的很,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你還敢笑?」趙啟明怒髮衝冠。
靜安公主見他又要動手,趕緊求饒:「夫君息怒,妾身知錯了。」
趙啟明這才停手,然後眯起眼睛問:「你錯哪了?」
靜安公主笑的身體都軟了,好不容易才轉過身來,吃力的調整好姿勢,然後大眼睛看著趙啟明,咬著紅唇無辜的說:「還請夫君明示,妾身也好解釋。」
「知錯了你還讓我明示?」趙啟明瞪著眼睛,又把靜安公主翻過來。
「別。」靜安公主伸手攔住了趙啟明,然後強忍著笑意說:「殺人不過頭點地,夫君就算今天要給妾身上大刑,也應該讓妾身知道哪裡讓夫君生氣了。」
趙啟明停了手,咬牙切齒的問:「明知故問是吧,太平寨是怎麼回事?」
「太平寨?」
「我可有證據。」趙啟明從身上摸出詔書:「你自己看。」
「恩。」靜安公主接過,見是詔書,就朝趙啟明說:「造紙作坊最近的產量不錯,朝中許多公文都用了紙制的摺子,只有這詔書仍然用絲絹,也是為了顯示隆重。」
「誰要跟你說造紙的事。」
「那夫君要說什麼?」
「我讓你打開看,看詔書的內容。」
「原來如此。」靜安公主沒有打開詔書,倒是看著趙啟明,笑著說:「見詔如見君,妾身這衣衫不整的樣子可不好,還請夫君開恩,讓妾身整理儀容。」
「可以。」趙啟明坐了下來:「你這就整理。」
靜安公主身體終於不軟了,撐起來被弄亂的衣服,然後用手整理頭髮,倒是在此過程之中忽然想起什麼,邊整理自己的頭髮邊問趙啟明:「是太平寨的食邑吧?」
「你總算想起來了?」
「可妾身還是不明白。」
「還裝?」趙啟明眯起眼睛:「你給我試驗田,說是幫你去和鮮卑人談判的獎勵,結果那太平寨根本就是我的食邑,你是拿我的東西來獎勵我?」
靜安公主明白了,然後笑著說:「這件事的確怪妾身,不過夫君要妾身出試驗田,還要求提供那些莊戶好幾年的口糧,最後得到雜交的種子還要歸夫君,妾身也是難免不平。」
說到這裡,趙啟明有些心虛,畢竟他的要求的確有點過分。
不過這話從靜安公主嘴裡說出來,他總覺得是狡辯,所以他馬上說:「就算是心裡不平,當時也應該跟我討價還價,不能騙我。」
「是妾身的不對。」靜安公主眨了眨眼:「不過夫君可有什麼損失?」
「當然有,你早知道那是我的食邑,還拿來跟我交易。」
「可也僅此而已。」靜安公主解釋道:「把食邑作為試驗田,是跟夫君開了玩笑,但除此之外,妾身許諾過提供那些莊戶人家口糧,和種子歸夫君的事,卻沒有更改。」
趙啟明想了想,覺得這樣的話倒是還好,所以語氣變輕了些說:「可我的食邑是要徵稅的,作為試驗田來使用,好幾年不會成功,我就好幾年沒有糧食收。」
「就為了些糧稅?」
「沒錯。」
「這就讓妾身心寒了。」靜安公主似乎有了底氣,重新躺了會去,嘆著氣說:「夫君就為了些許糧稅就對妾身上大刑,還要把妾身打死,絲毫不顧念往日的情份嗎?」
趙啟明張了張嘴,有點無話可說。
「不是這樣的……」
可小侯爺話還沒說完,靜安公主就看向他,幽怨的說:「就算妾身讓夫君損失了些糧稅,再怎麼罪大惡極,夫君也不能上來就動手,總要讓妾身解釋幾句吧?」
「好。」趙啟明坐直了:「被告人也有辯護的機會,你說吧。」
靜安公主嘆了口氣:「夫君可知,這些食邑是妾身爭取來的?」
「什麼意思?」趙啟明不信:「我知道朝中對封地的事情很敏感,但食邑跟封地不同,就算我這不能算是戰功,但那麼多的千里馬,給我加幾百戶的食邑不過分吧?」
「當然不過分。」靜安公主看著趙啟明:「夫君沒去太平寨看過吧?」
「沒有。」
「那就對了。」靜安公主在趙啟明疑惑的表情中,氣勢逐漸占據了上風:「夫君可知道,即便那些水田作為試驗之用,幾年的時間沒有糧稅,但食邑可以世襲,趙家以後收糧稅的日子可多著呢。」
「這我當然知道。」趙啟明不滿。
「那夫君肯定不知道,太平寨除了水田,更多的還是山地。」
趙啟明不解:「什麼山地?」
「妾身還記得那次在馬場,夫君說等張騫將帶回許多的種子,還說有了那些種子,要是有片山地作為果園就好了。」靜安公主笑著問:「夫君還記得吧?」
趙啟明想了想,然後說:「應該有這麼回事。」
「夫君記得不清楚,妾身可不敢忘記。」靜安公主說:「當時丞相正考慮對軍功封賞,夫君也多次說過想要些封地,妾身就和丞相說了些好話,才爭取來太平寨那五百戶的食邑。」
趙啟明有點不信:「你是說,你是為了我好?」
「起初只是看上了那些山地,沒想到夫君竟有雜交水稻的打算。」靜安公主笑著道:「結果事情就這麼巧,夫君既需要山地,連那些水田居然也用上了。」
「太平寨有很多山地?」
「不止山地,還有現成的果園。」靜安公主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妾身親自去看過了,面積著實不小,已經有現成的水果,每年都有收成,想來夫君應該會喜歡。」
「果園都有?」趙啟明高興起來。
「也有空著的地方,等張騫帶回種子,夫君可以繼續在山上種其他水果。」
「那可太好了。」趙啟明有點興奮:「距離西鄉亭沒有多遠,還每年都有水果出產,以後想吃什麼水果都有,沒事還能過去自己採摘,這可太好玩了。」
「夫君高興就好。」靜安公主支著頭,輕聲嘆息:「妾身申辯完了,夫君明察秋毫,要是實在氣不過,就看給定個什麼罪,妾身也好聽候發落。」
「哪能啊,我高興還來不及。」
「夫君是高興了。」靜安公主看了眼趙啟明,然後繼續嘆息:「只苦了妾身,本意是為夫君好,結果承受不白之冤,夫君上來就對妾身上大刑,實在讓人心寒。」
聽到這話,趙啟明覺得理虧,再加上有了果園的確高興,所以趕緊湊上前去,訕笑著說:「誰讓你跟我開玩笑,其實也沒跟你真的動手,快讓我看看把你屁股打壞沒有。」
「手往哪伸呢?」靜安公主制止了趙啟明的動作:「痛的是心裡。」
「那讓我摸下你的胸口,看傷著沒。」
「滾。」靜安公主氣笑了,打開趙啟明的手,還躲開了些,然後才說:「不要打岔,夫君能為了幾年的糧稅跟妾身上大刑,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要妾身的命?」
「你就是我的命。」趙啟明後擠眉弄眼的說:「我媳婦好,就聽我說過想要片山地,就幫我爭取到有果園的食邑,要換了其他人誰能對我有這樣的心意?」
「知道就好。」靜安公主笑了:「不過妾身把食邑當試驗田,的確騙了夫君。」
「那是小事。」
「夫君別生氣就好。」靜安公主想了想:「不過妾身對那些事情不怎麼精通,夫君還是有空去看看吧,那果園到底如何,還要夫君說了算。」
「那我明天就去。」趙啟明期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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