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第二場冬雪落下,馬場的天氣變得更加陰冷。
這些日子裡,趙啟明不僅做好了備課,還帶著李敢和果兒完成了包括但不限於縫衣針辨別方向磁場原理、槓桿原理、熱脹冷縮等在內的很多基礎物理實驗。
理論聯繫實際,是小侯爺的基本教育方針和教育原則。
算算時間,這次來馬場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前段時間讓皮匠按他要求的款式製作的狐皮大氅也完成了,於是小侯爺決定回東鄉亭一趟。
臨行前,趙啟明仍然披著那件熊皮。而裝著狐皮大氅的包袱,也被他挎在肩上。離開馬場時,李敢和果兒來送行,將前幾天獵到的野雞和幾隻兔子也讓趙啟明帶上,讓滿載而歸的趙啟明油然生出一種連吃帶拿的滿足感。
天氣仍然陰冷,即使離開了馬場,被風吹在臉上還是生疼。趙啟明沒想在路上浪費時間,所以離開馬場之後就快馬加鞭的趕路,僅僅大半個時辰就越過了長安城。
快到東鄉亭的時候,他看了看背後裝著皮氅的包袱,決定給靜安公主一個驚喜,於是乾脆調轉方向,先往二郎莊去了。
和馬場相比,二郎莊的天氣雖然沒那麼陰冷,但也是烏雲壓頂。明明還是白天,但書房裡的光線昏暗。躺在軟塌上的靜安公主,正借著火盆的微光看書。
忽然間,書房的門被打開,看著趙啟明推門而入,她先是愣了愣,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反應讓趙啟明很不滿。
在小侯爺設計的劇本時,兩人半個月沒見,看到情郞後,靜安公主應該撲過來抱住他,再來一個法式濕吻。而就算再怎麼矜持,也應該流露出充滿相思之苦的眼神,可現在靜安公主卻是在嘲笑他。
沒錯,就是嘲笑。這婆娘噗嗤一聲笑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且還越來越過分,手裡的書簡都掉在了地上,還捂著肚子轉過身來,笑的根本停不下來。
這太過分了,趙啟明有些惱羞成怒,瞪起眼睛罵了句:「你笑什麼玩意兒?」
靜安公主笑的停不下來,氣若懸絲的指著趙啟明說:「夫君這是去馬場當差回來,還是老獵戶下山,要讓妾身買你的山貨,你好再買兩隻豬崽子回山去不成?」
聽到這話,趙啟明終於明白這婆娘笑什麼了。
他看了看自己,就不提身上披著的熊皮了,背上那巨大的包袱跟裝了二百斤糧食似的,尤其手裡還領著野雞、野兔和成串的干蘑菇,這模樣的確很像下山採辦年貨的老獵戶。
「我連家都沒回,好心好意給你送東西來的,你居然嫌棄我?」趙啟明惱羞成怒,指著笑得停不下來的靜安公主說:「趕緊給我停下,再笑我可走了。」
「別。」靜安公主擦了擦眼淚,終於停了下來,然後嫵媚的看著趙啟明問:「夫君體貼妾身是知道的,先跟夫君說聲謝了,不過這次夫君下山給妾身送什麼山貨?」
「說起我給你帶的這山貨啊……」趙啟明洋洋得意,說著忽然發覺有些不對,於是勃然大怒:「誰說我給你帶山貨來的,還真當我是老獵戶下山,有完沒完了?」
「完了。」靜安公主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支起頭笑著問:「夫君帶了什麼。」
「皮草大衣。」
「皮草?」靜安公主看著趙啟明眨了眨眼,然後饒有興趣的說:「夫君這件大衣倒是別致,不過好像並不適合妾身,畢竟長公主的身份擺在那,光是穿上你這件大衣出門就算有辱國體。」
「怎麼就有辱國體了?」趙啟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熊皮,明白了,翻了翻白眼說:「想什麼呢,不是這一件。」
「那是哪一件呢?」
趙啟明於是把背上巨大的包袱解下來打開,從裡面拿出一件潔白的狐皮大氅,搭在一雙手臂上,讓這皮草隨意的拉著,卻給人一種質地柔軟的感覺,立即就引起了靜安公主的興趣。
「正宗的狐皮大氅,來試試不?」趙啟明擠眉弄眼的引誘。
靜安公主看著他,笑了笑,然後倒也站起來,張開手臂。
趙啟明無奈,只能走上前,將大氅打開,親自替靜安公主圍上。
結果只低頭看了一眼,靜安公主的就露出嬌媚的笑容。
這婆娘身材好,像個衣架子,穿上這件白狐大氅之後,反倒像是給了這件衣服生命,讓這件狐皮大氅的材質和款式都得到了完全的展現。
仔細看這大氅,首先是沒有袖子的。其次,這大氅所用的狐狸皮柔軟而潔白,在胸口的位置用兩根紅色的絲帶作為點綴,顏色十分的好看。唯一比較遺憾的是尺寸有些大了,但若是仔細去看,會發現墜在地上的衣擺,反而更加襯托出靜安公主的高貴氣質。
趙啟明眼睛都直了。
靜安公主也是很享受的表情,眯起眼睛用左側臉頰輕輕蹭了蹭皮毛,和深吸了口氣,然後才睜開嫵媚的眼睛,朝趙啟明輕聲問了句:「哪來的?」
「找人做的。」趙啟明圍著靜安公主左看看又看看,忍不住讚嘆的豎起大拇指:「我媳婦的氣質沒話說,絕對是全天下最配這白狐大氅的人,再也沒有第二個了。」
「就你嘴甜。」靜安笑看了眼趙啟明,忽然間溫柔了許多的低下頭,輕輕的撫摸著皮氅,尤其是胸口位置畫龍點睛般的紅絲帶,情不自禁的說說:「這款式倒是很別致。」
「不錯吧?我設計的。」趙啟明洋洋得意,等待誇獎。
但靜安公主似乎沒有誇獎他的意思,仍然在打量著身上的狐皮大氅,這時把雙手藏了進去,又伸出來將紅絲帶繫上,然後抬頭朝趙啟明說:「為什麼只能合上一半?」
「全合上就不叫大氅了。」趙啟明把靜安公主的手從皮草里拉了出來,然後猥瑣的撫摸著,擠眉弄眼的說:「外面風大,容易弄傷我媳婦的手,這樣的設計能讓你的手保暖,但要是遇見要伸手的時候,也能立刻伸出來。」
靜安公主沒理會趙啟明對她雙手的猥褻,仍然沉醉於自己的新衣服的幸福中,不住的打量,眼神和笑容也柔軟了許多。
趙啟明覺得這是個機會。就好像蒙面歹徒迷暈了獨行的美女,讓獨行美女沒有了反抗的意識,那麼接下來當然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這麼想著,他一手扶住靜安公主的腰,一手伸進靜安公主的衣服里。可就在這個時候,靜安公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然後一條修長的美腿從狐皮大氅中伸出,準確的踹中了小侯爺的膝蓋內側。
「啊……」
一聲慘叫,東鄉侯趙啟明噗通一聲,跪倒在靜安公主的狐皮大氅下。
靜安公主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伸手撫摸著自己的新衣服,眼神柔軟的輕聲說了句:「這可不像中原的手藝,至少我在宮裡這麼多年,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狐皮。」
「知道這狐皮好,就應該為我的心意而感動。」趙啟明爬了起來,咬牙切齒:「我送你這麼好的東西,你一點補償都不給我可不行?」
「是嗎?」靜安公主媚眼如絲的看著趙啟明:「夫君想要什麼補償?」
「肉償!」
靜安公主的笑容也嫵媚起來:「上次打算用一鍋豬腳得逞,這次不用豬腳,又換成了衣服。問題是,難道在夫君眼裡,妾身的清白是那麼容易就能玷污的?」
趙啟明勃然大怒:「這麼長時間還沒成功把你玷污才是最大的問題!」
靜安公主挑釁的咬了咬紅唇:「這麼說可就讓妾身傷心了。」
「你這個樣子像是傷心嗎!」
靜安公主笑著白了眼趙啟明,然後走上前,從皮氅里伸出手來,替趙啟明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引誘般輕聲對他說:「不如夫君先告訴妾身,這狐皮大氅到底從何處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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