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攻城結束之後,慕容圖也派人前去詢問舍莩那邊的情況。
當得知烏桓人也損失五六百人之後,慕容圖的心裡這才平衡了少許。
一處臨時營帳內,慕容圖召集了一眾手下的頭領,商議著攻城事宜。
「諸位,方才攻城之時,某曾仔細觀察,發現漢軍雖然有著大量的檑木滾石,但是人數不多,只半個時辰,其防守便疲軟不堪。
因此,只要我軍連續不斷的發動進攻,只需兩個時辰,便可一舉拿下!」
「請大首領下令!」
聽到這話,慕容圖的手下也頓時一臉興奮的起身請戰。
隨後,慕容圖將麾下士兵分為四隊,準備輪番進攻,待守軍力氣耗盡之時,再一舉拿下。
一個時辰之後,鮮卑大軍再次出動。
第一波五千人的攻城隊伍,嗷嗷叫著向著城牆沖了過去。
慘烈的攻城戰,再一次拉開序幕。
第一波攻城持續了三刻鐘左右,在丟下四百多具屍體之後,少量鮮卑士兵也終於登上了城頭。
雖然那些登城的士兵被漢軍所圍殺,但是在後方觀戰的慕容圖看來,守城的漢軍已經是搖搖欲墜。
隨後,慕容圖一臉得意的撤回了第一隊攻城的士兵,緊接著又派上了第二隊。
「走了,換下面的弟兄上來過過癮!」
看著回撤的鮮卑士兵,負責守城的一名軍官,咧嘴一笑,而後帶著氣喘吁吁的弟兄們,悄悄的下了城頭。
「哎哎~,他們下來了,該咱們上了!」
在城頭下,身穿同樣制式兵甲的士兵們,看到守城的弟兄下來之後,也一臉興奮的湧上了城頭。
他們上去後不久,又一隊漢軍士兵,一臉興奮的趕到了這裡,準備著接班。
「哎~校尉,您說咱們明明有兩萬人,可是每次守城,只派一千人上去,將軍到底是怎麼想的?」
方才守城的一名小兵,也不由湊到了自家校尉身旁問道。
校尉瞥了那名小兵一眼:「如果咱們兩萬人全都上了城頭,鮮卑人還敢攻城嗎?鮮卑人不敢攻城的話,弟兄們哪來的戰功?
教員講課的時候,你小子是不是偷著睡覺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小兵訕訕一笑:「小的自小就不識字,這突然來了教員,教我們寫字,小的哪記得住?」
「啪~!」
校尉一巴掌拍在了小兵的後腦勺上:「他娘的,你小子果然沒有好好學習,老子告訴你,如今跟過去可不一樣了。
殺敵雖然能立功、升官,但是單靠殺敵,最多也就是當個什長,想要再往上升,那就得識文斷字。
就算不能像那些教員那樣博學多聞,也得做到提筆寫字的程度,不然就算殺敵再多,一輩子也只是個大頭兵,知道嗎?」
「校尉說的是,小的記住了!!」
一聽識文斷字,能夠升官,那名小兵立馬拍著胸脯保證道。
另一邊,大慶軍鎮以南二十里,一支騎兵隊伍,正向著這邊疾馳而來。
遠遠望去,這支隊伍呈現出白、紅、黑三種顏色,正是公孫瓚的白馬營、烈火營、與黑鋒營。
當得知鮮卑人已經開始攻城,公孫瓚、馬騰、公孫度三人一合計,決定於第二日,趁著敵軍攻城之時,再發起突襲。
隨即三人放慢了行軍速度,並派人向著大慶城內去報信。
守城校尉帶著自己手下的弟兄回營不久,慕容圖派出的第二隊鮮卑士兵也開始了攻城。
於後方觀戰的慕容圖看著突然變的生龍活虎的守城士兵,也不由愣了一下。
慕容去有些懵,這漢軍是吃了什麼,還是喝了什麼?怎麼這麼短的時間內,體力竟恢復的如此之快?
又過了三刻鐘,第二隊鮮卑士兵傷亡了四五百人之後,撤了回來。
而軍這邊,也同樣換上了新一批的守城士兵。
緊接著,慕容圖又派出第三隊鮮卑士兵攻城。
結果還是同樣遭受到了守城士兵的猛烈打擊。
有古怪......
看著體力好似源源不絕的守城士兵,慕容圖也隨即下令收兵,同時派人去到舍莩那裡打聽情況。
大慶城北。
北城的守軍,正百無聊賴的倚靠在城垛上,耷拉著眼皮,一臉無語的看著站在護城河邊,高聲吶喊的烏桓士兵。
是的,舍莩麾下的烏桓士兵,壓根兒就沒有攻城,只是象徵性的派人到漢軍的攻擊範圍外,搖旗吶喊而已。
「唔~,城西那邊好像也撤了,讓勇士們都回來吧!」
聽著城西已經停止的喊殺聲,舍莩嘴角微微上揚,而後下令收兵。
那些喊嗓子冒煙兒的烏桓士兵,也烏泱泱的撤了回來。
收兵之後,舍莩一臉壞笑的看向李儒:「文優先生,您說那慕容圖現在死了多少人了?」
李儒微微一笑:「至少兩千餘人!」
舍莩眼前一亮:「唔~,照此傷亡來看,那群鮮卑人的士氣,已然不存了!」
李儒卻是搖了搖頭,一臉凝重的說道:「鮮卑人能夠在匈奴人的欺壓下,堅持那麼多年,並且最後霸占草原,其民風之彪悍可想而知,舍莩大人萬不可輕視!」
「文優先生說的是!」
聽得李儒的勸告,舍莩也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就在兩人說話間,慕容圖派出的傳令兵,也找到了二人。
「見過舍莩大人,文優先生,我家打首領特派小人前來,詢問舍莩大人攻城的情況!」
舍莩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大慶軍鎮,城高牆厚,極難攻破,那漢軍好似野牛一般,氣力不絕,我軍也是死傷慘重!」
「可是.....小人為何沒有看到貴軍的屍體?」
看著北城門下乾乾淨淨的樣子,那名傳令兵也不由一臉疑惑的問道。
「都被填了護城河了!」
丟下這句話之後,舍莩隨即一臉不耐煩的轉身離去。
那小兵微微一愣,扭頭看了一眼被填平的護城河,也沒有過去查看的心思,遂轉身離去。
得知烏桓那邊情況一樣,慕容圖也不由陷入了的沉思當中。
「打頭領,咱們還打不打?」
慕容圖身旁的一名親衛不由出聲問道。
「暫且收兵,明日在看!」
回過神來的慕容圖,看了城頭上的守軍一眼,遂下令收兵。
「媽的,怎麼回事兒?鮮卑人怎麼不打了?」
「就是,好不容易輪到勞資過癮了,他娘的居然撤了?」
「呸~,一幫沒卵子的玩意兒!」
看著突然收兵的鮮卑大軍,剛剛被換上來的守城士兵,也不由一臉憤恨的咒罵起來。
是夜,慕容圖派人將李儒與舍莩請入了自己的帳中。
「文優先生,今日攻城,某總覺得有些不對,我軍連續三次攻城,持續了將近兩個時辰,可是那些漢軍非但不顯疲累,反而還越加勇猛,這是何道理?」
剛一落座,慕容圖就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疑惑說與了李儒。
李儒沉吟片刻,而後說道:「如果在下所料不差,大慶城內的守軍應該不止城頭上的那些,想來他們應該是趁我軍回撤之際,輪番守城。
再加上漢軍的兵甲全都一模一樣,以至於我軍無法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