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第三夜,鼓聲再次如約而至。
「咦?劉將軍,對面怎麼沒動靜了?」
看著江對岸異常安靜的挹婁軍營,一名漢軍士兵不由一臉疑惑的看向一旁的劉備。
劉備也不由皺了皺眉頭:「莫非對面也如我軍將士一樣,這麼快就適應了鼓聲?」
「呃~,那這鼓還敲不敲?」士兵問道。
「敲,繼續敲,若是現在停了,前兩日豈不是白忙活了?」
說著,劉備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眼露精光的看向對岸的挹婁軍營。
雖然這一夜鼓聲仍舊未歇,但挹婁士兵卻因為堵住了耳朵,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日一早,神清氣爽的挹婁士兵走出營帳,看著對岸的漢軍無精打采的拎著鼓錘往回折返,忍不住出言嘲笑起來。
「哈哈~,來啊,繼續敲啊,爺爺還沒聽夠呢!」
「就是,怎麼?敲了一夜,敲不動了嗎?」
「哈哈.....」
聽著對岸挹婁軍的嘲笑,劉備扭頭望了望,也沒有多說什麼,繼續向著營內走去。
剛一回到營寨,劉備便見到背對著自己伸著懶腰的曹操。
見曹操竟如此愜意,劉備隨即一臉氣憤的走了過去。
「好你個曹孟德,我和弟兄們辛苦了一晚上,你居然睡到現在才起來?」
劉備的聲音很大,可是曹操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的在那練起了五禽戲。
「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見曹操竟然不理會自己,劉備不由皺了皺眉頭,隨即上前拍了拍曹操的肩膀。
「誰?」
正在鍛鍊的曹操猛然厲喝一聲,隨即伸手握住了腰間的劍柄,立馬轉身望去。
「我說劉玄德,大早上的你想嚇死我啊?」
見到來人是劉備,曹操不由翻了翻白眼。
劉備沒好氣的說道:「怎的是我嚇你了?分明就是你耳朵不好使!」
見到劉備在那,嘴巴一張一合的樣子,曹操這才反應過來,趕忙伸手將塞進耳朵當中的布條扯了出來。
「嗯?孟德,你這是?」
劉備見狀,不由微微一愣。
「嗨~,這兩天鼓聲太吵了,我就找了塊布條,將耳朵堵住了!」
曹操笑了笑,然後將布條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將耳朵堵住.....原來是這樣!」
見到曹操如此動作,劉備頓時恍然大悟。
「怎麼回事兒?」
見到劉備一驚一乍的樣子,曹操好奇的問道。
劉備嗤笑道:「難怪昨夜挹婁軍營沒有半分動靜,原來是他們將耳朵給堵住了!」
「哦?」
曹操微微一怔,旋即眼前一亮:「如此說來,這豈不是我軍襲營的一個機會?」
劉備點了點頭:「不錯,不過還需要再觀察兩晚才行!」
曹操:「這樣也好,我軍也可趁此,多造戰船!」
一日無事,這一夜,劉備按時準點兒的帶人來到了江邊擂鼓。
見到對岸仍舊沒有半分動靜,劉備旋即冷笑一聲,不過劉備並未帶人離開,依舊按照規矩,敲了一夜。
時至天明,劉備打著哈欠帶著手下弟兄返回了營寨。
至此,漢軍與挹婁軍已餘江邊對峙五日有餘。
那些隨行而來的世家子弟與商人因為急於前往挹婁淘金髮財,也不斷地催促著手下的工匠加快造船進度,並且提出了高額的獎金。
在金錢的加持下,工匠們也好似打了雞血一般,加班加點的開始打造的行動。
與此同時,挹婁王派出的信使,來到了北烏桓的境內,見到了北烏桓的頭領舍莩。
大帳內,舍莩面無表情的看完挹婁王的求援信,隨手將其扔到了一邊。
「舍莩大人,您這是 .....?」
挹婁使者不由一臉疑惑的看向舍莩。
舍莩冷哼一聲:「區區一萬兩金沙,就想要我烏桓的勇士去強攻大漢的軍鎮,你家大王還真是打的好主意啊!」
挹婁使者趕忙道:「不知舍莩大人,覺得多少合適?只要您肯出兵,一切都好商量!」
「這個嘛.....」
見對方如此一說,舍莩也不由猶豫起來。
對於舍莩來說,這根本就不是錢的事兒,如果打得過漢軍,都不用挹婁王開口,他自己早就去了。
當初幽遼防線建立之初,為了爭奪遼東之地,舍莩就曾數次領軍襲擾,結果連戰連敗,損失慘重,現在人家軍鎮都建設好了,自己再去,那與送死有什麼區別?
可是挹婁王承諾的這些黃金、山貨、禮品實在太過誘人,舍莩又捨不得放棄這塊肥肉。
猶豫半晌,舍莩不由將目光投向下首位的李儒,希望他能幫自己出個主意。
李儒緩緩站起身來:「舍莩大人,眼下漢軍勢大,挹婁若在,或可牽制漢軍,挹婁若滅,則漢軍再無後顧之憂!」
「先生說的是!」
舍莩點了點頭,隨即看向挹婁使者:「回去告訴你家大王,本大人可以出兵相助,但是答應的酬勞,一分也不許少!」
「請大人放心,我王絕不食言!」
挹婁使者面露喜色,趕忙連連保證。
待挹婁使者離開之後,舍莩面露疑惑的看向李儒。
「先生可有破敵良策?」
李儒搖了搖頭:「沒有,我軍皆為騎兵,怎麼可能打的下城堅牆厚的大慶軍鎮?」
舍莩面露不悅:「那我軍出兵,豈不是白白送死?」
李儒笑了笑:「舍莩大人,出兵是出兵,攻城是攻城,兩者不可混為一談!」
「再者,挹婁區區小國,定然擋不住漢軍的進攻,我軍實在沒有必要去得罪大漢!」
舍莩眉頭一皺:「那先生為何還要出兵?」
李儒:「為了給大人和烏桓,謀一生存之地。」
「哦?」舍莩神色一動:「先生的意思是?」
李儒沉吟片刻,而後沉聲道:「舍莩大人,如今大漢在幽州與遼州之間,布置了重兵,隔斷了我軍的東進之路。
丘力居等人也徹底臣服於大漢,攔在我軍的南方。
我軍如今被夾在大漢與鮮卑中間,艱難生存,若長此以往,用不了幾年,便會被兩方蠶食殆盡。」
舍莩也是一臉愁容的點了點頭:「是啊,這也是我一直憂慮之事!」
李儒:「因此,我軍若想脫此困境,唯有向西進入草原,從鮮卑人口中奪取一塊生存之地。
相比於進攻大漢的城池,攻打鮮卑的部落,更為容易一些!」
舍莩恍然:「所以先生的意思是,假藉此次出兵,轉道進攻鮮卑?」
李儒搖了搖頭:「東部鮮卑的慕容圖,兵強馬壯,現在進攻,於我軍不利!」
舍莩聞言眉頭一皺:「先生有什麼話一次說完可好.....?」
「在下以為,我軍此時當與漢軍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