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再回侯府

  「陛下回來了??」

  原侯府的下人,聽到喊聲之後,全都一臉驚喜的跑了出來。

  「陛下在哪?」

  侯府的老管家福伯,也拄著拐棍,顫顫巍巍的走出了客廳,激動的向外望去。

  福伯話音剛落,眾人便聽道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

  「哈哈~,福伯,朕在這呢!」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劉宏帶著戲志才等人已經踏進了侯府的大門。

  「陛下,真的是您?」

  見到劉宏的一瞬間,福伯的眼眶頓時一紅,趕忙迎了上去,一時間,福伯整個人好像都年輕了十幾歲一樣,腿也抖了,腰也挺直了。

  「老朽拜見陛下,陛下萬年!」

  在福伯的帶領下,侯府的下人這才從驚喜之中反應過來,紛紛向著劉宏躬身行禮。

  「陛下萬年。」

  「免禮,都快快免禮。」

  劉宏也趕忙伸出雙手,將福伯扶了起來。

  「陛下,您的力氣可是不小了呢。」

  被劉宏扶起的福伯,感受著劉宏的拖力,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他在侯府之時便聽說當今天子日夜操勞國政,甚至還曾暈倒,因此一直都憂慮不已,如今見到劉宏如此強健,心中也安穩了許多。

  「朕還好,但是福伯你,這才過去了三年,怎變的如此蒼老?」

  看著福伯全白的頭髮,以及多出來的幾塊老人斑,劉宏也是唏噓不已。

  福伯卻是滿面紅光的笑聲道:「老奴年紀大了,這都是正常的,陛下不用擔憂。」

  「對了陛下,外面天寒,您還是快些進屋,暖和暖和吧。」

  「好,走吧。」

  劉宏點了點頭,隨後跟在福伯身後,向著客廳走去。

  「快上茶。」

  福伯一邊在前引路,一邊吩咐下人趕緊去準備。

  來到客廳,劉宏一眼便看到了右側桌案上的一大堆帳冊。

  「福伯,那些都是做什麼的?」

  「回稟陛下,那些都是關於侯府產業的帳冊,這不是快要年終了嘛,老奴查閱一下,好將工人的工錢、賞賜什麼的統計一下。」

  「哎~,福伯啊,有些事情,交給年輕人去辦就行了,幹嘛非要親力親為,不累啊?」

  看著那厚厚的一摞帳冊,劉宏也不由笑著搖了搖頭,言語之中,對這個為侯府操勞一輩子的老人,也多是疼惜。

  「也沒啥,現在用的都是新的統計方式,只需要比對一下最後的總數就行,再說年輕人還需要磨鍊,若是讓他們冒然接手,只恐出現紕漏,壞了陛下的家業.....」

  「那好吧,不過福伯還是要多把事情交給年輕人才是,畢竟年紀大了,也是該享清福的時候了。」

  對於福伯的守成之言,劉宏只是叮囑了一句,便不再多說什麼。

  倒是跟在劉宏身後的戲志才、田豐幾人,聽著劉宏與福伯的對話,心中開始思索其中的另一層含義。

  眾人坐下後不久,侯府的幾名下人便端著香茶以及一些乾果、點心來到了客廳。

  劉宏端起茶杯,輕嗅了一下,只感覺一股熟悉的味道迎面撲來,只讓人心情愉悅了許多。

  「好啊,好,還是那個味兒,一點兒都沒變。」

  「是啊陛下,臣在洛陽喝了那麼久的茶葉,始終都沒能再喝到當初前來拜見陛下,初次品茶的味道,如今又再次喝到,真是引人懷念吶。」

  一旁的戲志才,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面上也不由露出一絲享受與懷念的神色。

  劉宏笑道:「這一方水土有一方水土的味道,那茶水的味道自然也會有所不同,至於其中區別,諸卿也需慢慢品味才是。」

  一旁的沮授說道:「臣不善品茶,在臣看來,只要是大漢的水土,味道都一樣,關鍵還是得看茶。」

  劉宏笑了笑:「公與此話倒也有理,水土改變的只是水的味道,卻改變不了茶葉的本質,說到底,大漢的茶葉縱使傳遍四海,它最根本的味道,也是不會變的。」

  「陛下說的是。」

  眾人一邊附和的同時,也端起茶杯,開始細細品嘗起來。

  倒是一旁的福伯,聽著劉宏與一眾年輕人在那聊天,顯得有些茫然。

  眾人在客廳閒敘片刻之後,劉宏起身看向眾人。

  「諸位茶也喝完了,隨朕出去轉轉。」

  「諾!」

  眾人應諾,隨後跟在劉宏身後,在侯府轉了一圈兒之後,便走出侯府。

  在前方引路的福伯滿面紅光的看向劉宏,並指了指侯府東面的一片建築。

  「陛下,前方不遠處,就是侯府的幾家作坊,您要不要去轉一下?」

  「好。」

  劉宏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帶著眾人跟前。

  「子曰:君子不器~。」

  就在行走間,一陣清脆的朗讀聲突然傳入眾人耳中。

  「這是......?」

  聞聽此聲,眾人不由腳下一頓,而後循聲望去。

  福伯上前說道:「這是侯府修建的一所學堂,專門為了教授一些孩子們識文學字所用。」

  「哦?過去看看。」

  劉宏神色一動,隨即向著那間學堂走去,眾人也緊隨其後。

  很快,來到學堂近前,這間學堂乃是新建而成,窗口安裝的也全都是透明玻璃,學堂內也是異常的明亮。

  順著窗口望去,只見學堂內大約有著四十多名六七歲大的孩子,正神情專注的跟著一名年輕的文人念誦著孔子的論語。

  對於劉宏等人的到來,無論是年輕的文人,還是那些孩子們,都沒有絲毫察覺。

  只見那名文人帶著孩子們重複念誦了那幾句「君子不器」之後,便停了下來,看了那群孩子一眼。

  「張郃,你來說一說,這句話有何含義?」

  「是,先生。」

  長的虎頭虎腦的小張郃也第一時間站起身,開始思索起來。

  「先生,小子覺得,這句話的意思是,器就是容器,跟我家瓦罐一樣,裝不了多少東西。而不器的意思就是,不要像瓦罐一樣,將自己固定,要成為一個大氣度的人。」

  「好,說的非常好。」

  對於張郃的回答,那名年輕文人,顯然非常滿意。

  而窗外的劉宏也是點了點頭,目露異彩的看著被叫做張郃的小男孩兒。

  隨即劉宏轉身看向福伯問道:「福伯啊,這些都是這裡百姓的孩子嗎?」

  「是的陛下,其中大多都是侯府的長工和佃戶。」

  劉宏繼續問道:「嗯,那像這樣的學堂,有多少,能夠學字的孩子又有多少?」

  「只有三間,大概有一百四十多個孩子。」

  聽到這話,劉宏不由皺了皺眉頭。

  「如果朕記得不錯的話,如今的解瀆亭,總計有百姓一千多戶,七千多的人口,像這麼大的孩子,怎麼也有七百個以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