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奉這邊忙著造人的時候,程昱趁夜來到了涼州大營,見到了段熲。
「太好了,陛下終於肯對這些蛀蟲下手了?」
得知程昱的計劃之後,段熲不由神色一喜。
段熲這位如今在大漢名聲最為顯赫的名將,與羌人征戰多年,自然明白這些地方豪強的可恨之處。
說句不誇張的話,在段熲的眼中,只有將羌人全部殺光,才能涼州才能徹底安穩。
但奈何,無論是天子還是朝堂諸公都不會允許他那麼做,所以段熲的恨,便全都轉嫁到了那些羌人豪強的頭上。
隨即段熲看向程昱,沉聲問道:「仲德今日來此,想必已有計劃了吧?」
「不錯!除掉這些羌人豪強容易,但在下此來,還有其他事情!」
程昱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一份探事司勘畫的地圖。
「段將軍請看......」
「唔~,這好像是小月氏的地圖?」
段熲靠近一看,不由神色一動。
「不錯,如今小月氏的人口一共有五十餘萬人,時刻威脅著敦煌與張掖兩郡,而今各部都忙於互市,無暇顧及,在下以為,這是除去他們的最好時機!」
段熲看著地圖上標註的各種信息,目光落在了東羌屬地上面,而後說道:
「拿下了小月氏,就可以徹底切斷東羌與西域的聯繫,將其置於我大漢的包圍之中!」
程昱說道:「正是如此,日後他東羌再想發展,就只能與西羌諸部互相征伐!」
段熲笑聲道:「好啊,不愧是仲德,果然謀劃深遠,那就具體說一說你的計劃吧!」
「一個破壞互市的名頭足矣.....只要小月氏一動,東羌、西羌也會隨之而動,他們動了,北宮伯玉等人也會順勢而動.....!」
隨後程昱將自己引蛇出洞、栽贓陷害等計劃一一詳細的說與了段熲。
「好,仲德儘管去做,剩下的交給本將來處理!」
此刻的段熲,看向程昱的目光之中已滿是欣賞,如此不擇手段的人,實在是太合他的胃口了。
很快,程昱便離開了涼州大營,返回了探事司的秘密據點。
程昱剛剛落座,金城主事便一臉喜色的來到了程昱面前。
「上官,果然不出您所料,北宮伯玉他們真的動手了!」
程昱雙眼微閉,緩聲問道:「他們做了什麼?」
「回上官的話,他們通過密道,往刺史府埋下了甲冑、精鐵,還有幾封書信....!」
「呵~,他們這是恨劉焉不死啊!」
程昱不由冷笑一聲,隨即問道:「那些人呢?」
「回上官的話,已經全部抓獲無一漏網.....!」
程昱點了點頭:「那好,先將他們關起來,待劉焉死了之後,再放出來!」
「諾!!」
「劉焉身邊的人可曾調查清楚?」
「回上官的話,此時劉焉身邊總計有四十人,大多都是他從江夏帶出來的,只有十餘人,是從冀州跟隨而來!」
「冀州?」
程昱陡然睜開雙眼,而後說道:「難道那裡面有賈文和的人不成.....?」
主事猶疑道:「這....應該不會吧,咱們在冀州的人並無消息傳來!」
就在這時,一名探事司的暗探,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上官,冀州急信!」
程昱神色一動:「哦?是何人來信?」
「是.....是賈詡上官!」
說罷,那名暗探低下頭去。
程昱眉頭一皺,隨即接過賈詡的來信。
信上的內容並不多,只有幾個人名,而劉焉身旁的劉忠也赫然在列。
「呼~,這個賈文和真是無孔不入.....!」
看向信箋之後,對於賈詡的深謀,程昱也是感到忌憚不已。
一旁的主事不由出聲問道:「上官?」
「嗯,無妨!」程昱擺了擺手,隨即將密信遞給主事:「這幾個人名你且記下!」
「諾!!」
主事接過信箋仔細看了一眼,而後便將其焚毀。
另一邊,北宮伯玉等到後半夜也不見自己派去的人前來復命,心中也不由焦急萬分,有心派人再去,又擔心暴露,只得作罷。
第二日一早,在李氏的服侍下,楊奉神清氣爽的走出屋外。
見到楊奉,院內正在耍槍的楊炎也趕忙上前躬身行禮。
「孩兒,拜見父親!」
對於楊奉從自己母親房中出來,楊炎非但沒有任何不適,反而還帶著一絲欣喜。
他們母子二人,一直都是孤苦無依,自遇到楊奉之後,他就一直將楊奉當做了自己的父親,如今母親有了一個好歸宿,他自然分外開心。
「呃~!」
聽得楊炎突然改口稱自己為父親,楊奉不由愣了一下。
「咳咳~,吾兒不必多禮,繼續練習吧!」
「是!!」
楊炎面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隨即再次回到院中,練習起了楊奉傳授給他的槍法。
看著楊炎小小年紀,已然耍的有模有樣,一旁的楊奉也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多時,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楊奉便告別了妻子與楊氏,離開小院兒向著涼州大營趕去。
「呦~,楊大哥,您今日神色看起來不錯啊!」
「昨晚看起來相當滋潤吧?」
路上遇到的幾個同僚,見到面色紅潤的楊奉,也不由紛紛出言調笑。
「去去去,你們難道就差了?」
楊奉沒好氣的撇了眾人一眼。
「我們是不差,但我們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哪像您吶?憋了這麼久,還是忍不住了吧?哈哈~!」
對於楊奉家中的情況,眾人也非常清楚。
楊奉臉色一紅:「屁話,某這是尊重人家!」
「得....您怎麼說怎麼是吧!」
眼見楊奉依舊嘴硬,眾人也不再糾纏。
隨後眾人一路有說有笑的向著涼州大營走去。
剛剛趕到涼州大營的楊奉等人,便被段熲召集到了中軍大帳。
當看到段熲身後掛著的那副小月氏地圖之後,眾人也不由眼前一亮。
如今軍中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有著三五個婆娘,而且也都有了身孕,是以他們也就更加希望能夠獲得軍功,為自己即將臨世的兒子們博得一份更好的前程。
正所謂:多生兒子,多立功,不外如是。
坐於首位上的段熲,眼看眾人已經到齊,隨即也站起身來。
「諸位,從今日起,全軍進入備戰狀態,任何人不得再擅離軍營,有家眷的,本將會派人前去通知!」
「諾!!」
眾人齊聲應命。
很快,整個涼州大營也開始動了起來,所有士兵,也全都面色興奮的磨刀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