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賈詡身披大氅,站立於一座小院之中,幾名探事司的密探護衛在賈詡的身後。
「今晚的天,似乎比以往更加的黑暗吶.....!」
賈詡抬頭仰望著深邃的夜空,眼眸之中閃過的一道冷芒,與黑暗的夜空遙相呼應。
「咚咚咚!咚咚!」
不多時,門外傳來一陣頗有節奏的敲門聲,賈詡身後的一名密探快步上前打開了院門。
只見身穿黑衣的陳虎跟在密探的身後來到了賈詡面前。
陳虎向著賈詡躬身一禮,恭聲道:「啟稟上官,手下弟兄的行動已經成功,那些豪強府中的死士已經全部毒發身亡!!走的很安詳!!負責潛伏的人員已經全部撤離!」
賈詡點了點頭,而後問道:「嗯!那些東西取的如何了?」
「已經開始發掘!!在他們察覺之前,應該能夠全部取出!」
「唔~,那就好!這裡的事就交給他們吧,咱們也該走了!」
「諾!」
隨即賈詡率先走出院門向著城西方向走去,陳虎和幾名密探也緊隨其後,很快幾人就逐漸消失在夜幕之中。
就在賈詡等人離開不久,一陣陣呼喝聲伴隨著馬蹄和跑步聲,打破黑夜的寧靜。
一隊手持長刀,背負強弓的士兵,向著城東方向趕了過去。
「快快快!!」
一名羽林軍騎在馬背上,扭頭呼喝一聲,跟在他身後的世家護衛、郡國兵和幽州軍的士兵,也立時加快了行軍速度。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一處宅院前,兩扇朱紅色大門,配合著四周高大的院牆,無不說明著這座宅院主人的身份與地位,遠非尋常平民可比。
隨行而來的差役來到近前,恭聲道:「啟稟郎官,這座府邸就是張府了!」
羽林軍點了點,隨後看向身旁的郡國兵和幽州軍的兩名隊率。
「弓箭手上牆,占領高處!五十名騎兵去后街遊走,負責攔截漏網之魚!」
「諾!!」
很快一百名弓箭手攀上院牆之後,分出去的五十名騎兵也趕到了后街處。
「上去叫門!」
見一切都布置妥當之後,羽林軍士兵一揮手,那名差役和兩名身穿中侍官服飾的人便走了前去。
「咣咣咣!!」
劇烈的敲門聲,驚醒了正在沉睡中的門房。
「誰啊~,大晚上的來敲門!活膩歪了嗎??」
門房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走出屋外便衝著大門外怒喝一聲。
「咣咣咣!!!」
回應門房的則是更加劇烈的敲門聲。
「嗯?還真有這不怕死的啊??也不看看這是哪裡!」
許是豪橫慣了,門房一邊叫罵著,一邊上前取下門閂,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大晚上的敢來張府搗亂。
就在張府大門剛剛被門房打開了一個縫隙之際,差役和兩名中侍官用力一推便擠了進去。
「哎哎哎~你們幹什麼.....你們知不知......??」
看著突然擠進來的幾個人,門房正欲喝罵,冷不丁看到府外的大隊人馬,當即張大著愣在了原地。
羽林軍見狀當即帶著手持長刀的護衛和郡國兵沖了進去。
「衝進去,包圍所有房間,把他們的家主給我帶過來!!」
「諾!!」
隨著羽林軍士兵一聲令下,身後的人便各分為十幾隊,向著後院的民居跑了過去。
很快一隊十餘人的郡國兵,來到後院張家家主所在的臥室前。
臥室內他們此行的目標,張家家主,正摟著兩個不知從哪裡搶來的少女正在呼呼大睡。
看著緊閉著的室門,帶隊的士兵毫不猶豫的一腳踹了上去。
「哐當~!」
聽到動靜的張家家主陡然驚醒,急忙翻身向外望去,只見十幾名手持長刀的郡國兵已然衝到了近前。
「啊~!」
那兩名少女也被驚醒過來,忍不住的驚叫一聲,隨即抓起被褥擋在自己胸前退縮到了一邊。
「你.....你們是什麼人?」
看著突然衝進來的這些人,以及他們手中明晃晃的長刀,張家主面上露出一絲驚懼的神色。
帶隊的一名士兵冷聲道:「張家主!您事兒發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看著一身肥肉的張家主和蜷縮在床邊的兩名少女,眼中露出一抹厭惡。
「什麼事兒?你們在說什麼??你是耿扈的人吧?」
看到對方沒有立刻動手,而且還穿著郡國兵的服飾,張家主此刻也壓下了內心的恐懼,來了一個三連問。
「一會兒您就都知道了!帶走!」
帶隊之人冷笑一聲,隨即一揮手,身後幾名士兵當即上前將張家主從床榻上拽了下來。
張家主那一身白花花的肥肉也完美的呈現在眾人面前。
「哎哎哎~,輕點兒!你們能不能讓我穿件衣服??」
被突然拽下床榻的張家主,只感覺渾身一冷,忍不住的打了哆嗦。
「就你這一身的肥肉,還會怕冷嗎??帶出去!!」
帶隊的士兵上下打量了張家主一眼,嘲諷了一句之後,隨即冷喝一聲,幾名士兵就將張家主扭送了出去。
「哼~,那麼個小玩意兒,還搞兩個!呸....!」
看到張家主被扭送出去的背影,帶隊士兵不由得向著地面啐了一口,而後看向榻上的兩個少女。
而那兩個蜷縮在榻上的少女,此時臉色發白一臉驚慌的看著那名士兵。
士兵和聲問道:「你們兩個是被他強搶而來的吧??」
兩名少女聞言,急忙點了點頭。
士兵緊接著問道:「那他是否害的你們家破人亡?」
「嗯!!」
兩名少女點了點頭,眼角也滑落兩行淚水。
「這個畜生!!」
看到兩個少女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年紀,士兵不由得暗罵一聲。
「現在沒事兒了,你們趕緊穿上衣服,一會兒出去指認他的罪狀!」
士兵嘆息一聲,隨後轉身離開了屋內。
另一邊,張家主也被扭送到了前院,當看到院內的大隊人馬之後,張家主也不禁神色一變,猶如身墜冰窟一般,渾身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跪下!!」
扭送的士兵冷喝一聲,一腳踹向了張家主的小腿。
「噝~,啊~!」
只聽撲通一聲,張家主的膝蓋重重的磕在了地面之上,隨之而來的還有張家主吃痛的慘叫聲。
「這位郎官,不知在下做了什麼??因何至此?」
張家主抬起頭,看向近前的那名羽林軍,眼中滿是恐懼和不解。
「呵~,做了什麼?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羽林軍只是冷笑一聲,隨後看向後方不斷被押送過來的張家之人和府中的下人。
很快,手下的士兵們,將張府的一應帳冊和許多密信以及部分精鐵搬到了前院。
隨手拿起帳冊和密信觀看了一番之後,羽林軍臉色一冷,目露凶光的看向張家主。
「張家,強搶民女,草菅人命,肆意兼併土地,秋收之際大量逆稅,且與烏桓私通販賣精鐵!按大漢律,其罪當誅!!」
聽得羽林軍敘述的一應罪證,張家主不禁大腦一片空白!
兼併土地他是做過,可是女人是自己買的,秋收自己也足額繳納了,還有私通烏桓,那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啊。
想到這一條條足以讓自己死上十回的罪證,張家主也是慌的不行,隨即想到,這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自己。
張家主急忙抬起頭看向羽林軍,高聲道:「這位郎官,在下冤.....!」
「斬!!」
不待張家主說完,羽林軍眼睛一瞪當即厲喝一聲。
在張家主驚懼的目光下,一旁的中侍官也是當即上前一步,毫不猶豫將手中長刀揮向張家主的脖頸。
只聽噗嗤一聲,張家主那肥碩的人頭便滾落到了地上,睜大的雙眼還帶著一絲恐懼與不解。
與此同時,與這邊一樣,趕到其餘遼西豪強家中的士兵們,只是看了一眼罪證,隨後在宣讀了那些人的罪狀之後,不待他們有所解釋,便當場將其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