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芝掀開車簾探出頭,看向洛陽那高大宏偉的城牆,顯得格外巍峨堅實,尤其是城門上方的那碩大的「雒陽」二字更添一絲威嚴與帝王之氣。👤♩ 6➈丂Ⓗ𝐔᙭.ⒸOᵐ ♥👌
「真不愧是天子腳下,就連城門口都這般的熱鬧!比我們高昌國的都城好太多了!!」
看著城門口那川流不息的人群,蘭芝不由得讚嘆不已。
從高昌國到大漠,再到金城,蘭芝一路走來,見過的城市也不在少數了,可是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繁華的城市。
一旁的張繡看到蘭芝一副鄉巴佬的模樣,不由得輕笑一聲,面上露出一絲傲然的神色,大漢的都城,豈是你們小國的都城所能比擬?
雖然張繡也是第一次來到洛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但是他的表現要比蘭芝端莊許多。
蘭芝這邊的動靜,引得周圍人頓時將目光投了過去。
「哇,好美啊!!」
一名青年,看到探出頭的蘭芝,不由得呆在了原地,一時間大腦有些停止了運轉,不知該如何來形容蘭芝的美貌。
「哼~看夠了沒有!」
張繡見到青年一副痴呆的模樣看著蘭芝,頓時心生不悅的冷哼了一聲。
「是在下失禮!!」
那名青年這才發現身穿羽林郎服飾的張繡正護衛在馬車一旁,這才趕忙別過頭去。
馬車內的蘭芝見狀,不由得抿了抿嘴,隨後便落下車簾坐了回去。
隨後張繡帶著馬車,順著人流向著城內走去。
「見過這位郎官,不知您從何而來?」
城門的守衛的一名隊長,見到走過來的張繡,趕忙上前見禮,因為他最近值守期間,從未見過有單獨的羽林軍出城,是以心中好奇,才過來一問。
「在下金城張繡,被陛下新近徵召為羽林郎,特來向陛下謝恩!」
張繡客氣的向著守衛隊長回禮,隨後拿出了劉宏的那道徵召詔書。
「原來如此,郎官請進!!」
隊長眼含羨慕的將詔書遞還給了張繡,然後側過身去,讓開了一條道路。
「多謝!!」
張繡拱了拱手,隨後帶著馬車來到城內。
「哎~我說你們這邊看門兒的真厲害啊,連你這個天子親軍都敢查??」
行走間,蘭芝再次掀開車簾,衝著張繡吐槽的同時,眨巴著眼睛,欣賞著洛陽城內繁華的景色。
「不許胡說!陛下可是說過,守衛神聖,不可侵犯!就連定邊侯見了都得回禮!
再者這裡是天子腳下,他們守的陛下的門戶,有誰是不能查的?」
張繡聞言,衝著蘭芝就是一頓呵斥,完事兒還不忘瞪了她一眼。
「我就隨口說說,你看你還急了!!」
看著張繡板著臉的樣子,蘭芝悻悻然的撇了撇嘴,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一板一眼的軍人,張嘴閉嘴就是陛下。
「須知禍從口出,這裡是大漢,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張繡似乎是並不打算放過她,依舊一板一眼的訓誡著。
「好啦,小女子知道了!我不說了就是!!」
看著衝著張繡翻了白眼,隨即不再理他們,而是專心致志的看著街道兩旁那些琳琅滿目的商鋪,以及街邊上形形色色的攤販和來來往往的行人。
雖然此時已入寒冬,可是蘭芝卻並未從那些人們臉上看到一絲悽苦,雖然他們的臉被凍得通紅,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滿足的笑容。
「如果我高昌國的子民們,也能這樣幸福的生活那該多好啊!!」
看著街上人們臉上的笑臉,蘭芝不由得想起了故國的百姓。
而騎在馬上的張繡也和蘭芝差不多同樣的模樣,他自幼生活在西北邊陲之地,每到寒冬,他在街上幾乎很少看到行人,能看到的也只有凍死在路邊的屍體。
可是自從劉宏登基,以及荀攸到任之後,他所生活的金城,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著變化,如今金城的百姓,有了事做,有了錢賺,街上的行人眼中也充滿了光芒,不再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雖然比不得如今眼下的洛陽,但總歸是比以前好了太多,再加上他一路走來經過的那些城市,雖然比不上史書記載的盛世那般,但也都充滿了一股蓬勃向上的朝氣。
而這一切都被張繡歸功於他所效忠的天子。
張繡抬眼看向皇宮的方向,眼神中充滿著敬仰,凝聲說道:「有陛下在,早晚有一天,所有人都能過上這樣的日子!」
「是這樣的嗎?」
聽到張繡的話,蘭芝輕聲昵囔著,可是眼前的一切卻又讓她不得不相信這一切,想到自己得父親和祖父窮其一生都未能讓自己國家的子民過上這樣的生活,蘭芝不由得有感到一絲悵然。
四下張望之間,蘭芝突然發現不遠處走在路旁身穿道袍的三人,這種奇怪的服飾頓時吸引了蘭芝的注意力。
「咦?他是做什麼的?我怎麼很多人都對他那麼尊敬?」
隨後蘭芝伸出手,指了指前方的三人,一臉疑惑的看向一旁的張繡,因為她發現凡是他們遇到的人,都會主動上前,一臉恭敬的向著他們三人施禮。
張繡聞言不由得循聲望去,蘭芝所說的三人,正是張角、張梁、張寶三兄弟。
張繡皺了皺眉頭,「他們?好像是道家之人!」
蘭芝好奇的問道:「道家?那是什麼人?」
「哼~,不過是一幫歪門邪道,蠱惑人心之人罷了!」
或許是因為生活環境所致,一直信奉武力至上的張繡,對於這些宣傳無為、向善、寬容的道人很是排斥。
因為張繡並未收斂自己的聲音,是以他剛才的話,清晰的傳入了前方張角的耳中。
張角聞言不由得停下了腳步,轉身望去,當看到向騎在馬背上,身著羽林郎官服飾的張繡之後,張角不由得神色微微一動。
「這位郎官此言差矣!!我等只是太一神的僕人,幫助人們享受太一神的榮光而已!」
隨即張角面色和善的向著張繡稽首一禮。
「太一神??」
張繡不由得愣了一下。
「正是!」
張角衝著張繡微微一笑。
「原來如此!!」
沒想到他們信奉的居然是太一神,張繡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張角一眼,這可有些不好噴了。
因為太一神(皇天上帝)和后土神祇乃是官方和天子都要祭祀的至高之神,他可不敢妄自非議。
「既如此,請恕在下剛才失言冒犯了,就此別過!」
隨即張繡向著張角拱了拱手,不再理會,催動胯下馬匹向前走去。
「這位郎官且慢!!」
見張繡欲走,張角趕忙開口阻攔。
「還有何事?」
張繡轉過身皺著眉頭看向張角,雖然他不敢非議太一神,但不代表他不排斥張角這個道人,畢竟打著神的幌子招搖撞騙的也不在少數。
「吾觀這位郎官身周有紅光溢出,而且還蘊含一絲紫氣,乃是星宿轉世之,與吾主有緣,當為吾主之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