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龜茲王城的陷落,以及龜茲王等人的西逃,王城內的一眾百姓,在悲憤的同時,也全都選擇了臣服。
自家的國王和貴族官員都跑了,一群手無寸鐵的百姓又能做什麼?
在斜稚於的約束下,入城的士兵,對城內的百姓,也是秋毫無犯,這不禁讓一直提心弔膽的龜茲百姓們長舒了一口氣。
在他們看來,這匈奴人,並不像那些貴族官員說的那樣,是一群殘暴野蠻的傢伙。
將城內收拾乾淨之後,斜稚於也下令開倉放糧,給所有百姓都發放了一批用以過冬的糧食物資。
同時,斜稚於還貼出告示,通告全城百姓,將龜茲王原本定下的高額賦稅,降低一半。
面對匈奴人這種恩惠,城內百姓,無不歡喜雀躍,更有許多人直接將斜稚於看做了他們的救星。
不過兩三日,斜稚於便收穫了龜茲國百姓的擁戴與認可,許多青壯甚至主動要求加入屬軍當中,為其出力。
面對這一情況,斜稚於在高興的同時,也是感慨不已。
因為,這種收穫民心的方法,都是他從漢軍那裡學來的。
直到此時他才真正體會到了,大漢文化以及統治制度的可怕之處。
另一邊,跟隨疇禪一同出征烏孫的一萬五千名龜茲士兵,在得知王城陷落,自家國王已經西逃之後,也全都選擇了投降。
將龜茲士兵收編之後,疇禪也依照斜稚於的命令,率領大軍行進到了烏孫國以南百外的一處綠洲駐紮。
面對已經迫近百里的匈奴大軍,烏孫國上下也是人心惶惶。
烏孫王一邊派人徵召士卒、青壯的同時,也一邊派人催促前往高昌的使者,讓其趕緊聯絡劉虞,希望大漢能夠早日派出援軍。
接到自家國王的催促,親自帶隊的烏孫左相,也加快速度,向著高昌國趕去。
……
建寧八年,十月十日清晨,高昌城西。
此時城門大開,周圍沒有一個進出人員,原本駐守城門口的守城士卒,也換成了頭頂紅雉、身披紅袍的羽林軍士兵。
兩百名羽林軍士兵,手持旌旗,以五步為一崗,如同筆挺的松樹一般,列隊余官道兩側。
一陣清風吹過,官道兩旁的旌旗飄起,發出陣陣「嘩啦」的聲音。
感受著清風的吹拂,城門口下的袁紹,不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愜意的表情。
只見,袁紹頭戴羽林郎金盔、身穿天子御賜明光鎧、腰懸天子御賜軍刀、身披一件大紅披風。
在這身裝備的襯托下,原本就高大英武的袁紹,更添了幾分貴氣與雄壯。
張繡、顏良、文丑、華雄、夏侯惇等將,也披掛整齊的站在袁紹的身後,眾人的目光全都望向西方的地平線。
「來了!」
站在前方的袁紹突然開口說了一句,眾人凝神望去。
西方的地平線上,一股塵煙,漸馳漸近,塵煙下方,一支隊伍若隱若現。
幾名烏孫騎兵護衛在使團隊伍前方,然後是烏孫左相及十餘名隨行官員,再往後就是裝滿禮物的馬車及押送人員。
看著官道兩側的羽林軍士兵以及城門口處的袁紹等人,烏孫使者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喜色。
他也沒想到,漢軍竟會擺出如此陣仗來歡迎自己,要知道,那些羽林軍可都是大漢天子的親軍,能讓他們列隊歡迎,足見漢軍對自己的重視。
很快,烏孫的使團隊伍,便到了距離城門二百米的地方。
「停!!」
烏孫左相喊停了隊伍,旋即跳下馬車,整理了一下儀容之後,向著袁紹等人走去。
一邊行走的同時,烏孫左相也抬眼向著袁紹等人望去。
看到袁紹的一瞬間,烏孫左相不由眼睛一亮,目光之中滿是讚賞。
「高大雄武,卻又不失溫潤儒雅!!」
心中暗自稱讚的同時,烏孫左相又向著袁紹的身後望去。
「好一幫彪悍雄壯之將,大漢果然不凡!」
當看到顏良、文丑、華雄、夏侯惇等人那彪壯的體形之後,烏孫左相也不由驚嘆不已。
在他看來,這些漢將當中,隨便拎出一個來,都比他們國內最強的勇士要厲害的多了。
到了近前,烏孫左相率先朝著為首的袁紹拱手一禮。
「在下烏孫左相程緒,見過這位將軍,敢問將軍是……?」
袁紹笑著拱了拱手:「鄙人西域都護府副使,袁紹!」
一聽袁紹這個名字,程緒不由心中一跳。
在來的時候,烏孫王一再叮囑他,千萬要避開袁紹,不曾想,對方竟親自出來堵自己了。
「怎麼?貴使可是覺得有何不妥?」
看到程緒在那發愣,袁紹旋即笑著問道。
「沒……在下早就聽聞袁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真乃一代英雄也!」
程緒也趕忙收回思緒,對著袁紹就是一頓猛夸。
「哈哈~,貴使客氣了,咱們入城說話!」
袁紹聞言,大笑一聲的同時,也側過身去,示意眾人讓開了入城的通道。
「袁將軍先請!」
程緒也趕忙後退一步,向著袁紹躬了躬腰。
「遠來是客,貴使何必如此客氣?咱們一同進城!」
袁紹笑了笑,說著拉起程緒的手,一起向著城內走去。
「西域這個地方,風沙頗大,貴使此來,想必吃了不少苦頭吧?」袁紹拉著程緒一邊走著,一邊一臉和煦的問道。
「還好,在下久居此地,倒也習慣了!」程緒笑著回到。
袁紹笑了笑:「貴使家中妻兒幾人吶?」
程緒:「一妻五妾,三兒五女……」
袁紹:「夫人可安否?」
「尚好!」
「……」
「這個袁紹,看起來,似乎並不像大王說的那樣,是個小肚雞腸之人呢!」
與袁紹並肩而行的程緒,一邊交談的同時,也不禁被袁紹的親和所感染,心底沒由來的感到了一陣親近。
後面的張繡、顏良、文丑等人,也是一臉熱情的招呼著程緒帶來的隨行官員。
雙方的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