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骯髒的手段

  第215章 骯髒的手段

  太學的五經博士全部生畏。

  他們看不上衛寧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衛寧從賤農出生,卻坐到如此高位。

  這些人寒窗苦讀數十年,鑽研儒家經典學問,克己奉公,守法知禮,卻一直只能教書育人。

  他們嚮往先聖那般,期待天子重用他們的治國理念。

  幾十年的苦讀,才成就今日地位,其中艱辛自不必多說,學問學成本打算被重用治國,卻一直懷才不遇。

  衛寧從農民出生,現在卻能參與機要大事,這讓他們心裡怎麼能平衡?

  只是他們人言輕微,不敢和衛寧叫板,所以在孔聖后代出來後,他們才會積極配合孔安國唾棄編排衛寧。

  希望能將他名聲搞臭。

  這是一種畸形的嫉妒心理。

  不過雖然他們心裡不正常,但不代表腦子不正常。

  就算再怎麼編排衛寧都行,但別越過了底線,過了這個底線,誰也兜不住。

  你看他們整天寫文章說衛寧壞話,傳的長安百姓都知曉,可誰敢去說衛寧家事?

  孔安國說要用衛寧母親的私德做文章,大家頓時鳥獸散,誰敢參與?

  一群烏合之眾!

  孔安國對這群人很不屑,他們不願意參合就罷了,那就自己親自來。

  背靠整個山東大儒,崤山以東打聽打聽,誰見到孔家人不給幾分面子?

  即便他來長安,即便他只是個諫議大夫,依舊獲得朝廷許多文官力挺。

  現在還沒有世家大族這個概念,但孔家已經有這個趨向了。

  他怕什麼?

  衛寧母親德行有虧,怎麼就不能說?

  我倒要看看一個騎奴,一個歌姬,一個賤農究竟能翻出什麼天來!

  今夜孔安國不眠不休,不斷潤色文章,待寫完後,第二日便交給自己的儒家弟子在長安傳遍。

  ……

  清晨的長安,綿長悠揚的晨鐘響起,長安四個城牆大門打開,外面挑擔的百姓進城,城內早起的百姓出城。

  氤氳的煙火在長安上空飄起,家家戶戶的房屋上升起裊裊白煙,一片安寧祥和。

  幾名讀書人聚在一起津津有味談論著什麼。

  「據說衛大將軍的三姐當年和衛青私通後才消失的。」

  「啊?那鎮北侯豈不是衛大將軍的兒子?」

  「姐弟私通,禽獸不如啊!」

  「簡直胡扯!」有儒生反駁,「哪有什麼證據,這樣瞎說不道德。」

  「那你說說,衛家發跡之後,為什麼衛三娘子就在藍田,卻不敢回長安?有什麼值得她懼怕的?」

  「私生孩子又不是什麼大事,衛家不會責怪她,霍去病不也是私通生下來的?衛三娘子為什麼不敢回長安?她怕什麼?怕面對什麼?」

  「衛青小的時候不就和衛三娘子一起去鄭家放牛?」

  「那個時候兩人怕就有微妙的感情了。」

  「衛青發跡之後,等三娘子離開才正式娶親的,此前為何不娶?」

  「這些還不能佐證嗎?」

  「我怎麼聽聞衛三娘子是被衛大將軍姦污了,所以才不敢回來?」

  「姦污是肯定被姦污了,但衛大將軍的品德不該如此,應當是衛大將軍的父親鄭氏姦污的。」

  一眾儒生在竊竊私語,喜歡八卦的百姓紛紛圍觀。

  長安的百姓尋常也沒有什麼娛樂,就喜歡聽這些陳年往事高層的八卦。

  這裡面又摻著大將軍衛青、鎮北侯的母親,簡直不要太吸睛,頓時在長安城傳的沸沸揚揚。

  一群士卒巡邏路過此地,今日負責巡查長安安全的是李沮。

  李沮是個暴脾氣。

  聽到這些事後,他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額頭青筋暴凸。

  「我日你娘!」

  李沮抽刀,一刀砍了數名儒生,鮮血在大街上橫流,另外儒生逃跑不及,被李沮一刀一個全部剁掉!

  他本是雲中的一名盜賊,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全部是衛青一手栽培,當時和淮南王女劉陵私通,要不是衛寧保住了他,現在可能他已經被漢武帝殺了。

  無論衛寧和衛青對他都有莫大的恩德,如今聽到長安有人做如此惡毒之事,他當場發怒,一刀一個砍瓜切菜,管伱是誰!

  李沮很快被抓,殺儒生群體是大事,尤其現在大漢的國策是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儒生在大漢的地位很高,也是大漢的未來,治國需要這些人才。

  長安郡守當即將李沮緝拿歸案。

  李沮的殺戮並沒有停止惡言惡語的傳播,反而更加做實了這些事。

  大將軍大司馬衛青府邸。

  張次公慌張的跑來,找到衛青,道:「大將軍,出事了,李沮被抓了。」

  衛青愣了一下,狐疑的道:「因為什麼原因?」

  張次公道:「李沮今天在長安砍了八名儒生,一刀一個,全部斃命!」

  衛青渾身一顫:「他瘋了?」

  「這個狗東西脾氣一直如此火爆,誰讓他殺儒生的?抓了就抓了,讓他死在牢獄內,不然遲早要讓我們跟著他一起死!」

  衛青暴怒,但很快還是冷靜下來。

  李沮跟了他很久,一直忠心耿耿,衛青深吸一口氣:「總該有原因的,為什麼?」

  張次公嘴角微微動了動,抬眸看了一眼衛青,有些心虛。

  「大將軍,你……先不要發怒,千萬不要和李沮一樣衝動。」

  張次公之所以先說李沮的下場,就是為了讓衛青保持冷靜。

  衛青道:「我會衝動什麼?」

  張次公:「那就好。」

  「長安的一些儒生,忽然就傳出來一些難聽的話。」

  衛青狐疑的道:「什麼話?」

  張次公幾次三番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磕磕巴巴的將儒生們說的難聽的話告知了衛青。

  安靜。

  整個府邸陷入絕對的安靜。

  張次公能感受到那冰冷的氣氛,衛青一直都很沉穩,無論面對多少殘酷險峻的戰爭,他從未見過衛青這樣冷靜至極的一幕。

  衛青的嘴角在輕扯,麵皮在抽搐,脖頸的粗筋越來越明顯。

  他的雙拳緊緊握著,噼里啪啦的骨骼聲響起,令人心悸。

  他一言不發,默默轉頭,提著長劍,便朝外走去。

  張次公一把抱住了衛青,哭喊著道:「大將軍,你冷靜,冷靜啊!」

  「你剛才不是說李沮太衝動了嗎?你也要冷靜,殺人是最愚蠢的做法,你不該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