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質問與開戰
「誒！！」
卡普中將的話一出，整個大橋至上都寂靜了。
「那，的確是卡普中將沒錯吧？」
「肯定不會有錯，那就是那位海軍英雄啊！」
「但是，他說，那個多拉格是他的兒子？」
人們感覺很錯亂。
雖然如今革命軍還遠沒有幾年之後那麼出名，多拉格也還沒有被稱為世界上最危險的男人，但是就憑剛才CP的大人物們對他的態度就能夠看出來，這絕對是個鐵桿罪犯啊！
這樣的犯罪者居然是海軍英雄的兒子？
人們紛紛感嘆世界真是太魔幻了。
「啊？戰國好像說這是不能說的事情？」
卡普中將後知後覺的撓撓後腦勺，然後哈哈大笑道，「就都當沒聽到好了，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怎麼可能忘得了啊！
人們面面相覷，怎麼這位海軍英雄和傳說中的有些不太一樣？
多拉格無奈的搖搖頭，他的這位老父親從來就是這副模樣，在他小時候甚至懷疑過，他和父親的年紀到底哪個更大，到底誰是成年人。
「好啦，卡普中將，現在可不是重敘父子親情的時候啊，」
禿鷲發聲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場面你也看到了，為了與政府為敵，多拉格甚至已經開始和海賊合作了呢。」
卡普中將看了禿鷲一眼，然後視線轉到了西留斯的身上，「黑狼小鬼嗎？」
「初次見面，卡普中將，」
西留斯笑著道，「我是聽著你和羅傑的傳說長大的。」
「哼，那你小子可真不學好，」卡普中將對西留斯沒什麼好臉色，冷著臉哼了一聲，「年紀輕輕就成為了一名海賊！」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西留斯笑著道，「世界政府對於我這樣的人，一般都用海賊來稱呼。」
聽了西留斯的話，多拉格好像深有感觸的樣子，「世界政府把所有不受它束縛的人都稱為罪人，即使這些人只是追求自由。」
「別說蠢話了小子！」
卡普中將怒聲道，「絕對的自由在哪裡都不被需要的！這個世界需要規則的保護！」
這倒是實話。
西留斯輕輕頷首。
海賊們就足夠自由了，但是這個群體之中九成九都是人渣。
人是一種如果沒有外界約束就很容易墮落的生物。
正是因為這樣，西留斯才覺得自己真是太了不起了。
「但是我們需要的不是世界政府的規則。」
多拉格毫不退縮，大聲的反駁他的老父親，「老爹，我們需要的規則不是讓天龍人為所欲為剝削全世界的規則！」
卡普中將怒氣更甚，「傲慢的小鬼！你知不知道就是你口中的不被需要的規則，讓這個世界已經穩定了八百年了！」
「恩，雖然天龍人的確都是一群人渣沒錯。」
「誒——」
人們再一次目瞪口呆。
這是海軍英雄該說的話嗎？
那可是天龍人啊！神的後裔，居於世界之巔的世界貴族！
世界政府的最頂層。
「我是不是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了？」
老頭子哈哈大笑著，似乎是為了掩飾尷尬一樣，「就當沒聽到好了。」
「這傢伙很有趣誒西留斯。」大和笑嘻嘻的道，「不愧是羅傑都承認的對手！」
西留斯也微微一笑。
的確是個很非同尋常的男人。
「咳咳，卡普先生，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
禿鷲咳嗽了兩聲，又一次結束了大家的尷尬，「該準備戰鬥了。」
卡普中將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他解開了領口襯衣的扣子，鬆了松領帶，又把袖子挽了起來，露出了肌肉虬結仿佛鋼鐵鑄造的雙臂。
多拉格神情微微有些凝重了，他是最清楚他的老父親實力如何的，「西留斯，父親交給我來應付，禿鷲你去解決，沒問題吧？」
「當然。」
西留斯笑著回答。
這時候，卡普中將的準備工作也已經做完了，他扭了扭脖子，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他說，
「多拉格，老夫在你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已經作為海軍馳騁大海，你要做什麼是你的自由，但是你要與正義為敵的話，老夫就不能視而不見了！」
「等等！！卡普中將！！」
然後也就是這個劍拔弩張，曠世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一道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
卡普中將回過頭去。
就看到後方的人群中一個胖子臉上帶著視死如歸的神情擠開人群走了出來。
「喂！布朗尼！你想做什麼！」羅試圖拉住他，「這不是你該參與的戰鬥！」
但是胖子無所畏懼，他沉著臉，甩開了羅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胖子深吸了一口氣，他抬頭看向了卡普中將，那個海軍的大英雄，大海上的傳說。
他的偶像。
胖子抬起右手，朝著卡普中將敬了個禮，「原東海布蘭島海軍支部上校向您致敬，卡普中將！我有一個問題！」
海軍英雄愣了一下，然後他回了個軍禮，「你問。」
禿鷲心中陡然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升起。
「我的問題很簡單，中將大人，」
布朗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他大聲道，「與政府為敵就是與正義為敵，那麼，這個國家所有的罪人都是正義的敵人嗎？」
「只是因為祖先在數百年前犯了罪，然後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裡勞作到死的人們也是正義的敵人？」
「只是因為祖國不是政府加盟國，所以就被肆意抓捕到這裡來充當奴隸的人們也是正義的敵人？」
「只是因為所在的地方發現了革命軍就被抓捕過來，無論男女老幼的他們，也是正義的敵人？」
「卡普中將！為了保護這些混蛋而也被發配到這裡來的我，」
布朗尼淚流滿面，「原來也是正義的敵人嗎？」
「……」
海軍英雄無言。
雖然不清楚布朗尼的遭遇，但是他是知道這個國家的情況的。
因為清楚，所以才當做不知道。
他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聚集起來的勞工們。
那種壓抑不住的憤怒讓他羞愧的移開了視線。
「中將大人！請回答我！」
布朗尼大聲道，「你說政府的秩序讓世界穩定，那麼，為了這一份穩定，我們這些沒有自己名字的人，就是可以被犧牲掉的嗎？甚至沒有任何的意義！」
「如果你說是，如果這就是海軍的正義，那麼，請來殺死我們吧！」
這時候，受到了貝蒂的能力鼓舞的人們也終於鼓起了勇氣。
「沒錯！這是什么正義啊！」
「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就要被抓來當做奴隸！從此世世代代都只能生活在這座大橋上！」
「海軍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那些讓我們遭受苦難的人嗎？」
「狗屁的正義！只是幫凶罷了！」
「……」
海軍英雄攥緊了拳頭，竟然說不出一個字。
「當無辜的人受到欺辱的時候，我們要麼選擇助紂為虐，要麼選擇幫他反抗，」
這時候，羅的聲音響起，他站到了布朗尼的身邊，「作壁上觀兩不相幫，都只是在幫助施暴者鎮壓被欺辱者而已。」
「海軍的正義？哈，自欺欺人罷了，」
「羅，說得好！」
西留斯哈哈一笑。
這幾天的經歷，的確是讓羅看清楚這個世界了。
「為什麼說海軍是政府的表面呢？」
西留斯笑著道，「因為就是他們在幫助政府粉飾太平，打擊海賊，抓捕罪犯，看起來很不錯，但是這樣的正義所保護的，卻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罪惡。」
「真有趣對吧？」
卡普中將額頭青筋跳動，然後他頹唐的嘆了口氣。
對面，多拉格突然發現，老父親的脊樑再也沒有過去那麼挺拔了。
「黑狼！給我住口！！」
怒吼著，禿鷲朝著西留斯彈射而來。
「喲，生氣了？」
西留斯輕笑著，「那就來吧！正好我也懶得廢話了。」
他迎了上去。
戰鬥，終於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