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交給我,你敲邊鼓就行,主要是表態投資。」鍾白心中早就有了主意,道:「瓊州島的基建目前還做得不夠,我們以後要全權代理出口這塊的話,勢必要有一個足夠話語權的碼頭港口,現在的港口肯定要擴建,這需要資金,白峰集團要表態拿出一定的資金來參與,這樣才有說服力。」
「槽,又是給錢……上次答應那個冷書記要修鐵路複線的時候已經出了一次血了啊!」余東峰一聽又要集團拿錢出來,不禁一陣肉痛:「現在集團的流動資金不樂觀啊……」
鍾白馬上寬慰道:「東峰,我知道你也很難,但這一塊是省不得的。目前集團也還有新的利潤增長點,那就是出口委內瑞拉的羽絨服,這一塊娟子既然已經把代工廠家和原料都準備好了,短時間內生產一批也是完全可行的,只要有了貨物,爭取到政策把這些東西外銷出去,給國家掙回真金白銀的外匯,你還怕國家不扶持咱們白峰集團麼?」
要是換做別人,在一件羽絨服都還沒有運抵瓊州島之前敢大喇喇的放這種話,余東峰怕是連半個字都不會相信,但說這話的人是鍾白,之前也有無數次空手套白狼的操作,無一失敗,想想以前的經歷,余東峰也就緩緩點了點頭道:「好,那就按照你說的做。」
事實上,瓊州一直要到單獨建省、成立經濟特區之後的發展才能用「騰飛」二字形容,現在瓊口市的市區建成區面積,連天都這個三線省會面積的一半都不到。
而瓊州行政區工業局的家屬院距離酒店不遠,兩人坐了個計程車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
來到7棟6樓3號的門口,鍾白帶著余東峰一起,走進了魏正國的家中。
和孫光石家裡有些古色古香的裝修不同,魏正國的家顯得更加具有現代氣息,而這位雖然已經退休但依然滿頭黑髮的老幹部,整個人上上下下的氣質也顯得很年輕。
「魏廳長,您好,幾天前孫廳長給您打過電話的,我是天河省工業廳的鐘白,這位是白峰集團的負責人余東峰……」初次見面,鍾白顯得很正式,先恭恭敬敬的打招呼,又把自己和余東峰的身份表明。
「你就是小鍾呀?不錯不錯。」魏正國打量了一番鍾白後,笑容滿面,只是皺紋擠得他本來就不大的眼睛變成了一條縫,道:「坐,坐!昨天老孫又給我打了個電話,問你到了沒有,我說還沒呢,我也很期待著的,看來他真的很重視你這一趟來瓊州啊!」
「不敢,孫廳長對我有知遇之恩,不管到了哪裡,我都時時刻刻牢記著他的教誨。」鍾白聽了有些驚訝,沒想到孫光石又打了個電話給魏正國?
「趁著你沒來這幾天,我翻看了一些過往的報紙,看到你在工作中做出了一系列的成績,不簡單吶!我在你這個年齡,也不過是個小小的一般幹部,連科長都還沒當上呢!」魏正國笑道:「我先讓老伴泡點茶過來,咱們去書房聊,那裡比較安靜,請!」
就如同前世網絡上那句「會笑的男孩運氣不會差」一樣,在這個年代裡,「會品茶的幹部見識也不會小」。
三人來到書房,魏正國收起笑容,正襟危坐的開始詢問鍾白的來意。
因為之前孫光石在電話上沒有透露鍾白的工業品小型自貿區計劃,而魏正國這人也很沉得住氣,既然你不主動透露,那我也不會問,反正等人來了當面交流一下不就知道了?
這兩天,魏正國又看了一些前段時間的報紙,比如《華國工業報》這些,敏銳的他立刻在一些報導中發現了鍾白的名字,當然,老魏也很用心的讀了那些報導。
不過,在讀完報導之後,他對鍾白的興趣不但沒有減小,反而增大了!
一口瓊州特有的白沙綠茶入喉之後,魏正國才問道:「鍾科長,你應該是被部里看重,抽調上去專門搞稀土工作的,怎麼突然想起在過年這個特殊的檔口跑來瓊州島找我呢?」
正題來了,鍾白也不敢怠慢,把自己早就打好的腹稿念了出來:「我從去年下半年開始,一次偶然的機會參加了由工業部組織的全國高級稀土人才培訓班……」
鍾白一口氣把自己進京,前後三次前往白雲鄂博礦區和徐光先院士一起深鑽稀土行業的經歷大致敘述了一遍,又強調是RB人在年前掀起了一波搶購稀土精礦潮才導致了後面一系列事情的發生。
隨後他才談到,在工業部、自治區工業廳和地方ZF的重視下,自己歷盡千辛萬苦整合了各方力量,想辦法爭取到了資金,把白雲鄂博礦區以前雜亂無章的小型稀土精礦廠完全整合成為國有北國稀土精礦廠的事。
「……在整合完畢之後,北國稀土精礦廠的存在能夠很好的讓國家進行宏觀調控,決定出口數量與出口時間,還能有針對性的對進口方國家進行選擇,這樣一來,我們國家賤賣稀土精礦的混沌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件具有深遠意義的大好事。但現在還差一個句號。」說到這裡,鍾白突然頓住了。
「句號,難道是要在這瓊州島上畫下嗎?或者說,出口的最後環節,在瓊州?」
不愧是眼光毒辣的老副廳長,在鍾白還沒有說出小型自貿區設想的時候,魏正國就已經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趨勢。
「是,以前的稀土精礦出口,絕大多數都是走津門港,但這對RB方面太有利,我們很被動,畢竟RB在京城、津門和北方,自從建交以來運作了很久,很多時候他們甚至能夠突破國家的限制,通過一些不規範的手段超限額出口稀土精礦,這種局面終究需要改變,我們也不可能把雞蛋永遠放在RB人這一個籃子裡,那樣不但風險大,而且我們也因為出口市場太單一,而喪失掉了議價權,這是很令人難受的。」鍾白沉著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