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智從陶宅返回小區,將車停在地下車庫,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上了一樓。
在小區漫步,腳步有點重,不知道是否要和陶茹雪提一下,史家城被人綁架之事,她還沒有走出陰影,害怕對她造成更多心理負擔。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夏,初秋來臨。有微風,減退了地表的熱氣,月朗星稀,小區比想像中要安靜。
不遠處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以為是錯覺,等看清楚,喬智驚呼道:「媳婦,你怎麼在這兒?」
陶茹雪見到喬智有些意外,擠出笑容,「我在想事情!」
家裡人太多,還有孩子,不適合安靜地思考接下來該如何做。
喬智沒多想,「嗯,需要我陪你一起走走,還是讓你一個人?」
「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吧,十分鐘,行嗎?」陶茹雪翻腕看了下時間。
「好,蚊子比較多,早點回來!」喬智朝陶茹雪擺了擺手,進了單元樓。他沒有搭乘電梯,而是走樓梯,來到中間層,通過窗戶,看了一會兒陶茹雪。
她穿著一套很普通的職業套裝,情緒不是很好,看上去比往常要低落。
頭髮、氣質、衣服,包括鞋子的顏色,搭配得很統一。
低著頭,眼睛看向前方,但眼神卻是空洞無物,許久許久,她站起身,仿佛做了個很重要的決定。
喬智回到家中,開始準備晚餐,在家中習慣做家常菜,倒不是怕工序複雜,而是家常菜吃起來更有溫馨的感覺。
吃完晚飯後,陶茹雪洗完澡先上了床,喬智也洗完澡,發現陶茹雪關掉了燈,屋內漆黑一片,喬智想要打開床頭燈,被陶茹雪制止。
「別開燈!」
「好!」
「喬智,你以後要對我好一點,但也不用太好……」
「怎麼這麼說話?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啊?當然,夫妻相處,總會有摩擦,生氣的時候,如果做了什麼對不住的事情,你要包容一點。」
「我覺得自己太貪心,其實我的人生很順利,從小就含著金鑰匙出生,但我一點也不珍惜。喬智,在很多人眼中,我是個壞女人吧?」
「你怎麼會是壞女人呢?否則我怎麼會喜歡你?」
「我有點渴,想喝點水。」
「嗯,我去倒水!」
「別開燈!」
「好!」
等喬智離開之後,陶茹雪從床頭柜上摸了紙巾,擦拭淚水,嘴角揚起弧度,自己的狀態很糟糕,已經影響到喬智的情緒了吧?
她努力讓自己變得樂觀一點。
喬智端著一杯水走入房間,陶茹雪捧著玻璃杯子咕嚕咕嚕一飲而盡,仿佛在品嘗瓊漿玉液。
將玻璃杯放好,陶茹雪笑道:「還記得咱們結婚那一夜嗎?」
喬智尷尬道:「怎麼可能忘記?那一夜你差點吃了我!」
陶茹雪道:「其實沒有那段過往,我不可能這麼喜歡你。」
「知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喬智道,「咱們不感懷過往了,你如果累了,就早點睡吧。」
陶茹雪生氣地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想跟你說些體己話,你竟然這麼不近人情。」喬智笑道:「你剛受到打擊,精神狀態有些不正常,跟你說得越多,你越是會胡思亂想。」
「嗬,要不你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吧?」
「那我可不忍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那些不正常的人在一起,我怕你會變得更加不正常。哪天告訴我,你是從一千年前穿越回來的皇后娘娘,那我該如何是好。」
陶茹雪被逗樂了,抬頭,在喬智下巴側面輕輕地吻了一口。
喬智將陶茹雪擁入懷中,陶茹雪比往常要主動,默默無聲,從脖子到胸口,仿佛在丈量自己的身體。
喬智突然動作,很男人地將她抱了起身,讓她用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喬智一抬頭,卻撞到了床頭軟包,陶茹雪銀鈴般笑了兩聲,伸手撫摸喬智的頭頂,問道:「疼嗎?」
喬智沒有回答,開始剝「洋蔥」。
黑暗中窸窣摸索很久,陶茹雪問道:「要開燈,讓你看個仔細嗎?」
「不用,用手摸出來的感覺,會刻在腦海里。」
「好,給你五分鐘,你要告訴我,最滿意的是哪個部位?」
「不用五分鐘,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當然是腿啊!」
「我的腿很長嗎?」
「不僅長,還很細。」
「好摸嗎?」
「嗯,滑不留手。」
「別的地方呢?」
「也挺不錯,主要沒有參照物對比過,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水平。」
「嚯,你這次的求生欲有點強。」
「嗯,我情商這麼高,求生欲低,那也是故意裝出來的。」
「哼,你還真是個壞東西喲。」
陶茹雪笑了起來,摟住了他的脖子,任由他肆意妄為,羞怯地將頭扭到一邊,壓抑著自己的某些反應,終究還是沒忍住,身體一陣顫抖,倒吸了口涼氣……
喬智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臉,不知道她的反應和表情,只能聽到耳邊有聲音,從嗓子眼迸發出來的本能……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間依舊黑暗陰沉,空氣中瀰漫著慵懶的氣味,引人昏昏欲睡,像是霧狀的安眠藥。
陶茹雪整個人躺在喬智的懷中,「老公,兮兮和我在你的心中,誰的份量更重?」
「你啊,一個成年人跟小孩子較勁什麼?何況感情是不一樣的,兮兮是我們的女兒,是我們愛情的延續,我愛她,也如同愛你。」喬智解釋道。
「你越來越會說話了,那君成呢?」
「別提那小子,他跟兮兮沒法相比,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對他偶爾假以顏色。」
「你啊!」
知道喬智在故意瞎說,陶茹雪用力在他的肩頭咬了一口,喬智吃痛地叫出聲。
「疼!」
「知道疼就好,以後再胡說八道,我可饒不了你。」
一牆之隔住著父母,所以兩人說話與動作幅度都壓抑著,喬智在這種事情上,如同其他男人一樣,不僅貪婪,而且衝動。
今晚的陶茹雪格外溫柔,他則將壓抑許久的粗魯,都宣洩出來。
人像是繃緊的弓弦,每次彈射,都極有攻擊性。
陶茹雪沒有反抗,溫柔地包容一切,甚至騰出手,用紙巾擦拭他額頭上的汗珠,順從地配合、回應。
女人如水,喬智被溶解在了溫柔鄉里……
第二天清晨,喬智按照生物鐘的提醒醒來,在陶茹雪的額頭上親吻一口才起床更衣,昨晚陶茹雪累慘了,他不忍驚醒她,動作儘量輕手輕腳,準備好了一家人的早餐,喬智前往食堂準備一天的工作。
自從上次與麥斯比試結束,他現在已經不去菜市場買菜了,到不是因為覺得工作太基礎性,而是那些菜販子跟自己討價還價的技巧太簡單粗暴了。
搞得自己砍個價格,對不起自己的身份似的。
沈賢完美地繼承了喬智之前對待食材的苛刻,不僅要求物美,還得要求價廉。
八點左右,員工陸續到位,陳雪華給下面員工開完會之後,找到喬智,主動匯報近期的工作重點。
「羅九川那邊報過來的員工履歷我查看過了,幾個行政人員的資料看上去不錯,但建議讓他們上崗之前,必須要來總部接受輪崗培訓。」陳雪華建議道。
「此事你跟羅九川直接對接,關鍵是燕影食堂的主廚人選還未定,你也要幫助老沈物色人選。」喬智道。
「我讓人打探了一下情況,燕京那邊似乎對我們在那邊開設分店頗為不滿,有人惡意與當地烹飪協會造謠,說我們涉嫌欺詐消費者的嫌疑。」陳雪華苦笑。
在傳統餐飲的眼中,價格太離譜屬於違反職業操守的行為。
但他們並未考慮過,高定價為何依然暢銷?
在很多人的眼中,喬智的這種行為違反了物價規定,但是喬智是明碼標價。
喬幫主食堂也不存在壟斷行為。
有些網友的評論,也很給力,汽油六七塊錢一升,電話兩毛錢一分鐘,學區房還十萬一平,也沒見那麼多人去監管部門,大罵欺詐行為。
何況喬幫主定位準確: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從不坑窮人!
「我會讓梅菱與燕京烹飪協會嘗試溝通。」
喬智沒想到燕京烹飪圈竟然如此水深,若是從燕京當地聘請廚師,一方面節省成本,另一方面也能更好地融入當地,實現本土化。
現在這條路似乎被阻斷了!
之前得罪了魚尾樓的滿東流,使得喬幫主想要與當地本土餐飲企業和睦共處難度頗大。
不過,任何行業都要勇於面對困難和競爭,燕京是華夏各大菜系兼容並包之所,是餐飲企業必爭之地!
若是能突破重重困難,還能脫穎而出,對喬幫主食堂而言,則為布局全國奠定了基礎。
自古以來,地頭蛇和過江龍水火不容。
之前在雲海開設分店,沒有遭遇抵制,
一方面因為郝旺在雲海餐飲協會原本便有一定的影響力,另一方面雲海的商業氛圍,對待外來者很寬容,但是龍是蛇,也靠自己的競爭力來證明。
沈賢的廚藝精湛,若是他前往深不可測的燕京,有一定的風險,最好能有個在當地有一定聲望的廚師作為副手協助他。
喬智給鄭澤打了個電話,希望他能幫忙引薦一位合適的人選。
鄭澤比較穩健,沒有隨意答應,但承諾給他物色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