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杉和趙玲剛開完會，兩人同時出現在辦公室。
梁杉的目光落在韓鵬和曹常波身上，明顯地暗淡下來。
這兩人怎麼會在這裡？
沒有通知他們前來啊！
喬智跟他倆照面，豈不是冤家路窄？
事情弄得有點尷尬啊。
「梁主任……」韓鵬正準備說話，被梁杉一個眼神打斷。
「小韓、小曹，我不是跟你們說過，等待我們的通知再過來嗎？」梁杉掃了一眼孫昌，眼神不滿。
孫昌私下和韓鵬頻繁接觸，難道是他……
孫昌的目光躲閃，感覺到上司施加的壓力。
心中好奇，上司怎麼對韓鵬、曹常波的態度怎麼不一樣了？
之前不是打算讓喬幫主和翠燕狗咬狗，不對，相互競爭嗎？
曹常波見機不對，反應迅速，笑道：「我們在燕京待著也是待著，多來坐坐，想看看最新的進展！」
梁杉皺眉，「我們這兒又不是大商場，平時工作都很忙，沒空招待你們。今天你們就回去吧。」
韓鵬見梁杉送客，道：「我舅……」
梁杉朝韓鵬擺手，再次打斷，「也不瞞你們了。我們已經決定將承包權交給喬幫主。我會跟你舅舅解釋，此次不能與你們合作的原因。建議你們可以選擇其他院校，燕京的高校那麼多，肯定能找到更為合適的。」
曹常波和韓鵬面面相覷，原本打算看看是否有好消息，沒想到迎接的卻是噩耗。
再想起之前，對喬智三人的傲慢，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他們的行為與跳樑小丑何異？
曹常波豁然起身，冷笑：「罷了，燕影今天的選擇是對是錯，請拭目以待吧！」
梁杉瞥了一眼曹常波，滿是不屑，「放這種狠話，只會顯得很沒素質。」
等韓鵬和曹常波黯然離去，梁杉與孫昌吩咐道：「讓你給喬老闆他們倒水，怎麼沒有啊？」
孫昌連忙道，「我這就去！」
羅九川和周沖兩人不動聲色，這一次來拜訪，跟上一次在茶樓，梁杉的態度明顯不一樣了。
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莫非老闆……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梁杉微笑與喬智三人道：「進我辦公室聊一下合作細節吧。」
等喬智坐定之後，孫昌和趙玲一起進來，送了三杯水。
兩個下屬離去，梁杉微笑道：「喬老弟，說實話，在翠燕和你們之間，我一直偏向你們，但內部存在很多爭議，尤其是學校某些領導，顧慮重重。當然，現在全部都解決了。」
喬智明白梁杉的意思，肯定是高金山幫忙疏通好了關係，沒想到效率這麼快。
「好的，我回去之後，就將承包方案修改完善一下。」喬智輕鬆道。
梁杉跟喬智又聊了一些細節。
「你們之前保底分成的模式，我們很感興趣，能否在分成比例上再提高一些。」
「我們和其他學校合作時，都按照這個比例，如果提高的話，會導致其他分店產生矛盾。」喬智耐心解釋道，「要不這樣，我們將保底部分提高，再讓利五十萬！」
梁杉微微一怔，哈哈大笑，「看來你對未來的收益有信心啊。」
保底部分即使提高，那也是看得見的數據。
若是分成比例提升一個點，業績做得夠好，涉及到的資金將是驚人的。
一個億的百分之一，那就是一百萬！
其實喬智如果堅持不變承包金額，梁杉也不會過多討價還價。
不過，喬智還是選擇給足梁杉面子，他跟上級領導溝通時，就有了資本和底氣。
梁杉觀察喬智的談吐，與年齡和外表完全不匹配。果然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原本以為喬智在燕京兩眼一抹黑，沒想到認識手腕通天的人物。
有那個人物在背後推動，很多東西就流於形式，象徵性地走個過場。
梁杉對喬智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讓孫昌極為奇怪。
孫昌忍不住問趙玲，「梁哥對喬智的態度改變怎麼這麼大啊？」
趙玲神秘一笑，「一切都是從一個神秘電話開始的……」
等趙玲簡單地解釋一番，孫昌倒抽了口涼氣，看來此次食堂承包權，非喬幫主莫屬，至於翠燕只能另選其他了。
韓鵬打來電話，孫昌走到門外接聽。
「韓老弟，此次食堂的承包權已經基本確定給喬幫主了。對不起，沒能幫上你的忙，晚點我會將那些東西郵寄到翠燕瓊金大學總部，無功不受祿啊。」
韓鵬愕然，苦笑：「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咱們此次合作不成功，還有下一次。朋友之間，不要在乎這些細節。」
「你注意查收吧。」孫昌沒跟韓鵬多羅嗦，直接掛斷電話，本來就不值幾個錢，別因為這點東西，把自己扯進亂七八糟的風波之中。
韓鵬將手機熄屏，低聲罵道：「孫昌這個狗東西太特麼沒義氣了。」
曹常波沉聲道：「既然燕影的食堂已經被喬幫主拿下，我們接下來得公關華夏戲劇學院的食堂。」
韓鵬困擾道：「我聯繫了很多次，那邊的人特別死板，軟硬不吃，根本沒有希望。」
曹常波不滿地掃了一眼韓鵬，這傢伙太不靠譜，來燕京之前的路上，他可是一隻吹噓，自己在燕京高校的資源有多麼豐富，結果真到了大考的時候，一點用處也沒有。
「實在沒辦法，那就選燕京科技大學。」曹常波嘆氣道。
「唉，理工類大學……那不是和尚廟嗎？」韓鵬情緒有些崩潰道。
曹常波閉上眼睛，不願跟韓鵬再多說什麼。
事情辦得不漂亮就算了，腦子裡滿是歪門邪道，自己身邊怎麼儘是豬隊友？
曹常波越來越覺得自己在翠燕工作，太委屈自己了。
找到合適的機會，他一定要跳槽！
喬智、羅九川和周沖從梁杉辦公室離開，梁杉將趙玲喊到辦公室內，叮囑道：「與喬幫主的合作，要儘快落實，你負責對接好，遇到問題，直接跟我匯報，我會及時解決。」
趙玲點頭道：「沒想到喬智那麼厲害，竟然能調動那麼厲害的資源。」
梁杉道：「不要把事情總想得那麼陰暗，與喬幫主合作，比跟翠燕合作要穩妥多了。上面也是希望我們儘快把事情落實下來。」
趙玲知道說錯了話，連忙抿嘴。在單位要注意言辭分寸，跟梁杉相比，自己修煉得不夠。
返回酒店之後，三人來到喬智的房間，羅九川欽佩道：「果然這件事還是得老闆出馬，才能馬到功成。」
喬智暗嘆僥倖，「即使沒有變故，以我們的誠意和實力，拿下這個項目，也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羅九川眼珠子轉了轉，壓低聲音，「要不要私下感謝梁主任？」
喬智搖頭，嚴肅道：「不用！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
羅九川尷尬地笑了笑，「我明白了。」
喬智語氣平緩，語重心長地說道：「老羅，你在這方面很有經驗，但有些時候小動作儘量少做，反而更利於自己站穩陣地。」
羅九川理解道：「你是不想讓喬幫主在連鎖發展過程中，牽扯太多的原罪。」
「沒錯，國家的法律在不斷健全，即使目前可以投機取巧，打擦邊球，但錯的東西，永遠是錯的，早晚有一天會暴露。所以我們在建設喬幫主的過程中，從地基開始，就得努力讓自己少犯錯。」
羅九川投向喬智的眼神充滿了敬佩。
喬智喜歡羅九川眼神冒星星的感覺。
羅九川那一套該用的時候還是要用，但自己作為老闆，還是不能明面上倡導，否則傳出去，多傷自己的形象啊！
羅九川通過此行，對喬智的能力有了更直觀的了解。
最讓他感覺不可思議的是，喬智的身後好像有極為厲害的人脈資源。
這樣的人，做任何事情都能成功吧。
突然對未來充滿信心！
等羅九川離開房間，喬智給趙清雅打了跟電話，「事情處理得很順利，今天與燕影那邊溝通過，兩周內簽署合同，一個半月內爭取裝修好，兩個月爭取能正式營業。」
趙清雅輕鬆道：「那就好，我會和高先生那邊打個招呼。對了，等開業的時候，記得通知我們，屆時有時間肯定會捧場。」
喬智笑道：「好啊。對了，我晚點會讓人發幾張喬幫主的至尊會員卡。」
趙清雅噗嗤笑出聲，「九八折的卡嗎？」
「呃，看來黃哥跟你說過此事啊。」喬智道。
趙清雅微笑：「你這個梗，又不是只有黃成一人知道，網上隨便搜一下，各種吐槽。」
喬智哈哈大笑道：「沒辦法，既然跟網絡掛鉤，那就得必須植入一些讓網民噴飯的梗。如果被吐槽能帶來收益，我情願被大家噴得更慘。」
趙清雅微微一怔，喬智的腦迴路很清奇啊。
其實放大某個缺點，偶爾也不是壞事，如果利用得好，指不定能帶來很不錯的反效果。
喬智將「吝嗇」這個貶義詞，也能變廢為寶。
讓人覺得他摳門摳得很可愛，這也是一種本事吧。
「吝嗇」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何嘗不是節約型社會所需要的正元素。
與喬智又聊了一會兒，趙清雅發現跟他聊天挺有意思。
他的思維很活躍，總能給自己耳目一新的感覺。
仔細想想現在宏達集團的發展遭遇瓶頸，與固步自封，與時代脫軌，有很大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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