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芸雖然性格古怪了一點，但辦事效率很快。
拉著韓斌在一家寫字樓轉了兩個樓層，便定下了其中一間。
面積大約有五六百平，七八十萬的租金，讓韓斌覺得有點肉疼。
韓斌雖然收入一直不錯，但沒花過大錢。
創業是心血來潮，當事情真的開始了，有些手足無措。
當然，拿不定主意的本質原因是，開公司的錢全部都是肖芸承擔。
寫字樓距離瓊金市中心只有四五公里，這棟樓大部分公司都與醫藥有關。
將公司設在這裡，可以形成良好的產業集聚。
招人會更加便捷，偶爾或許還可以撈到意外的訂單。
比如一家公司同時需要島國藥和韓國藥，他們僅有島國藥的代理權，知道寫字樓有一家經營韓國藥的企業，自然會竄門取貨。
同理，以後想要找其他貨源，在一個寫字樓辦公，也能拿到很不錯的進貨價格。
隨著市場逐步成熟，很多行業已經不怕競爭對手。
相反他們會聯合起來，壟斷市場。
先將流量全部吸引到一處，如何分割蛋糕，再各顯神通。
肖芸壓低聲音道：「我看中了這家公司的裝修。如果重新裝修，起碼要一百多萬，現在的裝修風格稍微修改一下，差不多十多萬就可以改得不錯了。」
韓斌尷尬笑道：「是我不會算帳。」
肖芸得意道：「你放心吧。你主外，我主內。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韓斌將肖芸攬到懷中，親吻她的面頰，少有這麼真誠。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肖芸感受到韓斌的真心。
她的私房錢差不多有一千多萬，全部壓在這家公司的初步搭建上。
能換來韓斌的一句話，突然覺得很滿足。
「我已經聯繫過韓國幾家醫藥和醫療器材公司，他們願意將代理權交給我們。」肖芸道，「我們只需要等辦公室改造好，再拉一個團隊，便可以動工了。」
韓斌對企業經營一竅不通。
「搭建團隊是不是很麻煩？」
「也不麻煩，到相似公司去挖人就好了。交給獵頭公司，不出一個月，保證給你找到合適的人選。」
肖芸在濟仁集團看似無所事事，但她其實很有經商頭腦。
韓斌發現對妻子越來越摸不透。
「你都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我需要做什麼呢？」韓斌擔心自己變成傀儡。
肖芸很快反應過來，「我這不是幫你搭一個公司架構嘛。銷售團隊全部由你來面試，架構搭建好，也由你來制定戰略規劃。我還是會去濟仁集團工作。」
沒想到計劃，如此順利就辦成了。
韓斌內心充滿了枯燥、乏味和空虛。
人便是這麼的賤。
若是太曲折，會畏懼不前，總想著有終南捷徑。
若是太順利，會覺得沒有意思。
韓斌現在就像是有了個外掛，不用打小怪攢裝備，直接就是滿級號了。
不過，肖芸知道韓斌的斤兩。
本錢全部壓在這個公司上，必須要見到收益才行。
韓斌若是能適應管理者的身份，肖芸就讓他折騰一番。若是根本沒有管理好企業的能力，肖芸還是會親自接手。
雖然肖芸在濟仁集團的級別不高，但從小耳濡目染，對一個企業如何運營管理，還是很有經驗的。
之所以級別不是很高，那是父親考慮一山不能有二虎，暫時將她安排在冷門崗位上。
肖芸對肖鵬的安排很能理解。
父親才五十多歲，正當壯年，他完全有能力讓集團有更好的發展。
肖芸只要做好守成。
等待父親決定退休，將濟仁集團再轉移到自己手裡便可以了。
見韓斌對自己態度大為改變，心中有些得意。
當初大學時代，對醜小鴨般的自己愛理不理。
現如今還不是各種諂媚、討好自己？
拿著註冊好的營業執照，望著法人代表欄，寫著自己的名字。
越看肖芸，越覺得順眼。
「晚上我請你吃飯，然後好好開心一下。我覺得今天不喝『水』，也能行！」
韓斌信心十足地說道。
「還真是冤家！大白天想什麼呢！」
肖芸掩嘴竊笑。
朝韓斌的肋下肌肉，甜蜜地掐了一把。
……
早上買完菜之後，到師大跟袁瑩又碰了一次頭。
袁瑩對這個版本的標書十分滿意，叮囑喬智，「招標會在一周之後開始，到時候安排一個團隊，現場要接受專家組的質詢。」
此外，袁瑩還給喬智一個私下幫他整理的目錄。
含有招標會現場，需要帶齊的一些資料。
如營業執照、法人章還有衛生檢疫合格等類似的材料。
喬智鬆了口氣。
為了準備食堂招標，花費了不少精力。
無論結果如何，都是值得的。
不經歷一下過程，對這個領域永遠處於陌生狀態。
當梳理了一個流程之後，下次有同樣的機會，有現成的資料，不會在陌生的環節再走彎路。
「袁老師，如果不忙的話，中午能不能請你吃個便飯？」喬智笑問。
「想害我嗎？」袁瑩白了喬智一眼，知道他是在開玩笑，「等你的食堂開業，我會過去品嘗一下，看是否真如傳說中那麼貴和好吃。」
喬智跟袁瑩第二次見面，沒那麼生疏。
一些玩笑話可以順其自然地開了。
他這張臉對四十歲以上女性，有很強的殺傷力。
否則，丈母娘那麼難纏，如何能一眼相中自己呢？
返回瓊金職業大學，門口圍了很多人。
他們早已打聽到喬智的車牌號。
等路虎已出現，便團團圍住。
昨晚的視頻，引起的效果，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火爆。
喬智搖開車窗，面帶微笑，「對不起，能不能讓一讓？」
立即有人將簽名本遞了過來，「請你簽個名，再走吧？」
喬智沒有太多經驗。
簽完了一個，立即有第二個沖了上來。
大約四十分鐘之後，保安過來清理人群，喬智才算解脫。
難怪明星被粉絲狂追索要簽名，只會象徵性地做個樣子。
一旦開了頭，很難脫身。
返回辦公室，丁嬋送來一杯熱水，「你那首歌徹底的火了。今天直接衝到了各大音樂榜單的前五位！」
喬智意外道：「我還以為是因為昨晚打了人，造的惡名呢。」
丁嬋笑道：「相輔相成。沒了打人的視頻，你的歌也不會迅速躥紅。」
仔細想想，倒是要「感謝」黑牡丹了。
「客服部那邊的數據如何？」
喬智更關心餐廳的運營數據。
「無論電話量，還是網站後台的預約信息，都比往常高了不止一倍。」丁嬋心情不錯，「原本我以為年後會是淡季，沒想到食堂的人氣，一下子就被調動起來了。」
「只能說運氣眷顧正義之人。」
喬智沒忍住，自己給自己貼了金。
「對了，沈主廚最近這段時間連續請假兩次。」丁嬋匯報導。
「他平時很辛苦，過年期間請假也合情理。」喬智怔了怔，「你懷疑他家裡有事？」
丁嬋微微頷首，「有個員工路過一個平常沒人的房間，聽到有哭泣的聲音，結果看到是沈主廚偷偷在哭……」
腦補那個畫面，打了個寒噤。
「那員工沒被嚇壞吧？」
「被嚇壞了，以為大白天遇鬼了。」
喬智點了點頭，「我晚點會找他聊聊。」
下午兩點左右，大家都忙得差不多。
將沈賢喊到辦公室，喬智取出老丈人之前給自己的茶葉。
沈賢喝了一口，便品出了滋味，讚嘆道：「好茶！」
「我老丈人給我的，沒多少，等下弄點給你。」
喬智在特定的時候會很大方，當然估計沈賢不會要。
「我不會泡茶，這麼好的茶葉，給我那是浪費。」沈賢果然拒絕道。
喬智放下茶杯，耐心問道：「最近跟嫂子是不是有矛盾了？」
沈賢意外地望了一眼喬智，此事沒跟任何人提起過，他怎麼會知道？
「是啊！最近請假比較頻繁，我老婆回娘家，我爸慢性支氣管炎復發，最近在住院，我媽在旁服侍。我偶爾得回去帶小孩，等忙完了這一陣，我一定會認真工作。」沈賢很自責地說道。
好員工啊！
別人都覺得修到了自己這個好老闆。
喬智一直覺得自己運氣不差。
修到了一幫有能力、有良心、有歸屬感的好員工。
「老沈，你如果因為家裡的事情要休假，就是休半年，我也同意。只是我希望能幫你解決問題。」喬智很認真地說道。
「唉，還不是為了他弟？」沈賢滿臉苦澀，「因為你的賞識，去年我多掙了一點，原以為能過個好年。結果工資到帳之後，我老婆立即將錢給了小舅子。關鍵是，之前已經給過他一筆錢。我們之前的老房子賣了，付了首付，那筆錢完全可以沖抵自己新房的貸款……」
喬智難以理解，「你還真賣了房，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幫他弟付了首付？」
「沒辦法，整天回去鬧騰，我不答應也不行。」
沈賢沒好意思說實話。
老婆沒經過他的同意，便將房子給賣了。
在沈賢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喬智眼中滿是憤怒。
「不帶這麼欺負老實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