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牡丹是一個小眾主播。

  面向的粉絲群體也比較特殊，獵奇、口味獨特，甚至還有些怪癖。

  等喬智等人離開之後，黑牡丹以為自己的直播間要完蛋了。

  「黑黑姐，好詭異啊！粉絲們沒有離開，他們都在直播間聊天呢。」

  房管宛如發現新大陸，驚訝地說道。

  「黑屏聊天？」

  「沒錯！而且熱度非常高，已經將你衝到首頁了。」

  「手機拿給我看看！」

  黑牡丹嘴裡還是一股鯡魚罐頭味，此刻忘記漱口。

  那房管靠近她之後，差點沒被口氣給熏吐了。

  黑牡丹注意力放在直播間的評論區。

  幾個金豪水友沒離開，正在瘋狂地輸出。

  最差也是價值五百的火箭起步！

  黑牡丹莫名其妙，就剛才那樣的事故直播也能火？

  S金豪大哥飄起了籃字，「黑黑，給你一個任務，明天開始搜尋那位平A帶暴擊大哥，如果找到了那位大哥，我給你繼續輸出兩個宇宙飛船。」

  一個宇宙飛船價值兩萬元，分到主播的手上，也能有一萬多。

  兩艘宇宙飛船那就是兩三萬，值得他們努力尋找。

  黑牡丹用自己的帳號輸入文字，「收到了，S哥，絕對不會讓你失望滴。」

  「主播，你竟然沒死，還活著啊？」

  「鯡魚罐頭的味道如何？」

  「我成了平A暴擊哥的粉絲了，如果你不找到他，我就刪你的粉絲牌了啊！」

  黑牡丹望著亂飛的彈幕，欲哭無淚。

  沒想到自己被虐，粉絲們反而開心了。

  只能說這些粉絲，本來關注自己，目的就不太單純。

  他們都被黑牡丹各種花樣作死的方式吸引而來。

  因此當黑牡丹真正作死一次，激發了粉絲群的洪荒之力。

  「我知道他是誰了！好像是喬幫主！」

  「沒錯，我也覺得像！」

  「黑黑，你牛大了啊，整蠱、碰瓷呆萌的Jessie，結果碰到了喬幫主！」

  黑牡丹莫名其妙地望著其他幾個夥伴，「他們都說剛才那個打我們的叫做喬幫主？你們認識他嗎？」

  紅髮女孩眼睛一亮，驚喜道：「我聽過他的名字。他開了一家超級有名的網紅食堂，叫做喬幫主的食堂。我一直想過去吃呢，就是始終預約不上。」

  房管也反應過來，「不會是那個人生贏家喬幫主吧？」

  「看粉絲他們的反應應該沒錯。」紅髮女孩興奮又有些沮喪。

  她也是喬智的粉絲，但今天卻以這種形式見面，未免太失態了。

  掉了一嘴牙齒的男子口齒不清地說道：「管他是什誰，反正這個仇，我必須得報！」

  紅髮女孩連忙勸阻，「我建議你還是別找他麻煩了。為什麼說他是人生贏家？第一，他自創了一個超級食堂，據說每個月的流水近千萬；第二，他丈母娘家特別有錢，老婆是淮南電視台的著名女主持人；第三，大明沐曉是他的紅顏知己……」

  那男子微微一怔，盯著黑牡丹，沒好氣道：「Jessei,哪來這麼強勢的朋友？」

  紅髮女孩搖頭苦笑，「只能說我們低估了她。」

  房管揉了揉受傷的下巴，「從直播間的反應來看，我們今天挨打還是值得的。原本整蠱就是為了製造話題，引入流量。我們將此事發酵一下，既然喬幫主的名氣那麼響亮，能借到他的流量，不也是一種成功嗎？」

  黑牡丹重重地點頭、

  鯡魚在胃裡化學反應，氣味上躥，忍不住乾嘔了一陣。

  「嘔，就這麼辦，不吸乾他……嘔，他的流量，我誓不為人！」

  ……

  喬智走入病房，見管哲醒了，也就放心。

  跟他是第二次見面，在錄製音樂時，提供不少幫助。

  喬智向來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管哲目光游離，落在喬智身上，腦袋開始瘋狂地運轉。

  「我剛才是喬幫主送進醫院的嗎？」

  管哲難以置信地低聲問陶茹霜。

  「是啊！不然我可抬不動你。」

  陶茹霜盯著管哲好奇道。

  「天哪，真是丟死人了。我現在超級想殺死自己。」

  管哲將整個人悶在被子裡。

  喬智錯愕地望著管哲，陶茹霜將喬智給推到病房外。

  「管哲已經清醒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不用送他回家嗎？」

  「你現在帶他離開，等於逼他自殺。」

  「很難理解這個邏輯！」

  陶茹霜暗嘆了口氣，「反應真的很遲鈍！如果你的糗事被一個很欣賞的人發現，你的心情是怎樣的？」

  喬智覺得陰風陣陣，「你的意思是，他對我……」

  「別想歪了。據我所知，管哲是很正常的。但他比較細膩，注重細節。尤其是在陌生人面前，很注意自己的形象。我跟他比較熟了，他才不介意出糗。」陶茹霜耐心地解釋。

  「嗯，要我在一個陌生人面前，醉成這樣，也會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給埋起來。」喬智感同身受。

  管哲是敏感性格，遇到事情想得會比正常人要多。

  喬智沒再去進去見管哲。

  坐在車內等待片刻，便看見陶茹霜小跑著過來，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等她繫上安全帶，喬智踩了一腳油門。

  陶茹霜駕輕就熟地擰開車載收音機。

  調到有音樂的頻道，配合著旋律，輕輕地哼唱起來。

  喬智搖頭嘆氣道：「遇到今晚的事情，你怎麼一點也不鬱悶？反而我覺得你挺開心？」

  「哪有？我明明很生氣，在用音樂療法治癒自己。」陶茹霜狠狠地瞪了喬智一眼。

  不滿他干擾自己的情緒。

  喬智默默開車，在紅綠燈口踩下剎車。

  「怎麼？不開心，覺得我麻煩你了？」

  「如果你一個人在外面，遇到這些問題，該怎麼辦？」

  陶茹霜坐直身體，興奮地說道：「你是在關心我嗎？還真是難得啊！竟然會有人關心我。不過，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憐憫。我媽在我身邊安排了一個女保鏢，就是那個女助理。」

  喬智意外地望了一眼陶茹霜，「那個女助理，不是公司安排給你的嗎？」

  陶茹霜嘆氣道：「我媽想要讓經紀公司安排一個人在我身邊，還不簡單嗎？」

  喬智好奇道：「你是如何發現的？」

  陶茹霜冷笑：「我對她還不了解，怎麼可能對我放鬆警惕？我在公司稍微調查了一下，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喬智感慨：「其實你是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但，她的意圖或許沒有你想像得那麼糟糕。只是單純地想在你身邊安排一個人保護你。」

  陶茹霜不屑道：「有保護的意思，也有監督的想法。」

  喬智不好妄加揣測，小姨子和丈母娘的母女矛盾。

  解決不了，也不想解決。

  在陶家處在最底層，他也沒那個精力管這麼多。

  「對你而言，我的確是一個麻煩精。再過幾天，我就去劇組了。回來的次數有限，所以麻煩你的次數也是有限的。」

  「一家人哪能說麻煩呢。」喬智違心安慰。

  「誰跟你是一家人！我才不認可呢。你和我姐的關係，我看得很明白，就是一對假夫妻，你以為滿得了我和我媽嗎？」

  「假夫妻，真情侶。我跟你姐在熱戀期，關係隨時會晉級。」

  「唔，提前預祝你成功了。」

  陶茹霜臉上的表情消失，變得沉默起來。

  察覺出陶茹霜不對勁，倒也沒有複雜多想。

  客廳內，陶茹雪捧著個茶杯，正在看電視節目。

  剛過完年，電視台欄目組比較清閒，所以她也變得放鬆一些。

  「好啦，把你老公還給你了。」陶茹霜衝著陶茹雪挑了挑眉，氣焰有點囂張。

  「又在外面惹事，每次都這麼趾高氣昂的。」陶茹雪氣不打一處來。

  喬智連忙朝陶茹霜使眼色。

  陶茹霜衝著姐姐笑了笑，「今天我不跟你一般計較。」

  見陶茹霜搖曳著柔美的身段上樓。

  喬智感覺自己的血壓才降下來一點。

  「你們姐妹倆，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喬智倒了一杯涼水，兩大口喝完。

  陶茹雪抬頭看了一眼喬智，「這麼晚喝涼水，不怕拉肚子嗎？」

  喬智微笑道：「在關心我嗎？」

  「即使是陌生人，我也會善意地提醒。」陶茹雪嘴硬道。

  「晚上茹雪的朋友喝多了酒，我過去把他送到醫院，掛了生理鹽水。」喬智耐心解釋道。

  「什麼朋友，這麼不靠譜？」

  「幫我錄製唱片的那個！」

  陶茹雪沉默，淡淡道：「建議你以後得離他遠一點。」

  「這算是干預我的生活嗎？」喬智故意刺激道。

  陶茹雪微微一怔，眼睛通紅，「我才不會管你的死活呢。你跟什麼人在一起，我才不在乎！」

  望著陶茹雪轉身朝樓梯走去，喬智趕緊衝過去，從後面摟住了她的腰。

  二樓傳來動靜，陶南芳聽到女兒和女婿爭吵。

  打開門看見兩人抱在一起，趕緊又退了回去。

  沒想到喬智在樓梯口敢摟自己。

  陶茹雪低聲呵斥：「趕緊放開我！」

  「在乎我吧！以後多關心我。不僅關心我每次出去做什麼，還得關心我的朋友是哪些？」

  臉貼著她的面頰，智輕聲說道。

  陶茹雪怔了怔，心化了似的。

  喜歡喬智這麼跟自己說話。

  甜蜜的芳露，在心尖灌溉，培養出一朵嬌嫩欲滴小花……

  苦等這麼久，鬱悶情緒，竟一掃而空。

  「趕緊鬆開，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