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智跟牛燁見面，有一定的風險。

  跟牛燁嚴格意義上講，是敵非友。

  但想要儘快找到那四個逍遙法外的兇手，通過牛燁的耳目，反而會更快一些。

  喬智花費了四十萬，購買了一條消息。

  並不覺得虧。

  比起杜蘭受到的痛苦，根本不值得一提。

  喬智沒有直接將消息告知警察，先給黃成撥通電話。

  以黃成和喬智的關係，若是他能幫上忙，絕對不會推辭。

  忘年之交，不浮於表面。

  「有事？」黃成接到喬智的電話有些意外。

  他還不知道食堂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

  喬智簡明扼要地將事情始末說清楚，「黃大哥，你認識的人比較多，能否幫我推動一下案件的進度。」

  黃成瞬間明白喬智的意思，摸著下巴沉吟，「我認識幾個警界的朋友，像這種案件，即使不打招呼，他們也肯定認真對待。你不用太過擔心，我等下就打個電話，讓他們關心一下，基層在辦案的時候，會更加重視。」

  喬智補充道：「其實我已經找到一個可靠線索。如果我直接跟片區派出所打電話匯報，怕得不到重視。」

  黃成微微一怔，很快反應過來。

  「我現在就給朋友打電話。如果線索可靠的話，迅速反應，出動警力，爭取一舉拿下那幾個歹徒。」

  「我還有一個請求！」

  「說吧！」

  「如果抓到那四個歹徒，我想跟他們見一面。」

  「這……問題應該不大。」

  ……

  杜蘭被人惡意傷害的案件，得到市刑警隊的高度重視。

  他們早已組成了一個多達二十人的專項小組，抓緊時間排查兇手的行蹤。

  讓他們始料未及的是，由省里某個領導給出一條關於兇犯行蹤的重要線索。

  他們立即出動，前往搜查。

  果然找到了兇徒躲避的場所。

  這四人雖然經驗豐富，但也沒想到警察仿佛從天而降。

  只做了簡單的勸降，他們意識到逃跑的可能性不大，便選擇了投降。

  四名兇徒戴著手銬，被扭送上了警車，押入市局專門的重案犯拘留所。

  在接受審訊之前，四名兇徒在一間封閉的房間，見到了一個年輕人。

  進入密室之前，陪同的警察對喬智叮囑道：「不要跟兇手發生衝突。你也不要太擔心，如果他們敢逞凶，我們不會坐視不理。」

  喬智道：「等會兒，我得給那個女孩報仇，還請行個方便！」

  警察沉默數秒，「能夠理解。」

  警察知道喬智和受害者的關係，也知道他是線索的提供者。

  四名兇徒的檔案都已經被調出，都曾有過案底。

  其中有兩人曾經因為惡意傷人，坐了十五年牢，剛剛刑滿釋放。

  喬智面色凝重地走入密室，打量著四人，問道：「誰對那個女孩動的手？」

  微胖的兇徒以為喬智是便衣，爭取坦白從寬，如實道，「我動的手！」

  喬智朝那兇徒走過去，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那兇徒宛如被鐵錘擊中，乾淨利落地趴伏在地上，嘴裡冒出了白沫。

  陪同的警察眼皮跳了跳，這小子下手好狠，但也特別解氣。

  作為警察，他們有規定，講究文明執法。

  但喬智沒有這個束縛。

  警察坐在位置上紋絲不動，出聲道：「你稍微冷靜一下嘛！」開口提醒，已經盡了義務。

  喬智顯然沒有結束他的復仇之旅，望向四人，「誰從後面抱住了那個女孩？」

  中等身材的兇徒拍案冷笑，「你們這是暴力逼供！」

  警察眉頭挑了挑，沒有說話。

  都是階下囚了，還這麼囂張？

  喬智朝那人走過去，伸手卡住他的喉嚨，將他拎得懸空，「那就是你了！」

  兇徒被喬智一扔，後背撞在牆壁上，口吐鮮血。

  剩下的兩人被嚇得面色慘白？

  這特麼的，跟自己之前經歷的審訊方式，怎麼不一樣啊？

  一點不按照常理出牌？

  「是誰指使你們的？」喬智又問道。

  「別打我，我們是從巴蜀一個叫做侯老大那邊接到的任務。」最瘦弱的兇徒帶著哭腔求饒道。

  喬智走過去，一腳踹在他的下巴上。

  他被踢得仰面而氣，嘴裡崩出了好幾粒牙齒。

  警察咳嗽了一聲，這小子下手果斷。

  不知為何，在旁邊看了竟有種特別舒服的感嘆……

  四人還剩下最後一人還站著……

  喬智沒有再問什麼，正手反手，抽了他兩記耳光。

  結束了杜蘭的第一場復仇之旅。

  喬智跟那位警察致歉，「對不起，下手這麼重，會不會影響你們工作？」

  警察在喬智肩膀上拍了拍，低聲說道：「不能夠，你幫我們減輕了接下來的審訊難度。」

  鬆了口氣，喬智走出密室，離開了警局。

  在警局如此光明正大地痛揍惡人，是人生永難忘記的一大經歷。

  替杜蘭解了一口惡氣。

  喬智給丁嬋撥通電話，「你可以放心休息了，那四個人都落入法網了。」

  電話那邊傳來丁嬋喜極而泣的聲音。

  ……

  返回食堂，喬智開始一天忙碌的工作。

  中途陶茹雪打電話問杜蘭受傷的事情後續。

  喬智將所知告訴了陶茹雪。

  那四名兇手已經被警方抓住了。

  至於幕後黑手是誰，沒有結果。

  陶茹雪判斷：「絕對是蜀覺集團那邊設下的陷阱。」

  喬智搖頭：「沒有證據，也沒有抓到人，光靠有傷人動機，那是沒有用的。」

  陶茹雪道：「要不我讓我媽給蜀覺集團那邊打電話，讓他們把人給交出來？」

  喬智嘆了口氣，苦笑道：「對方怎麼會承認此事？上次劉達吃了大虧，甚至讓弟子斷掌的事情都做了，他們早已懷恨在心。現在給他們打這個電話，只會是自取其辱，送上門被嘲笑。」

  兇手伏法，真兇還隱藏著。

  喬智對蜀覺集團的復仇，並未停止，處於醞釀階段。

  陶茹雪嘆氣道：「那個女孩怎麼樣了？我想看看她。」

  喬智心中溫暖，知道陶茹雪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會那麼關心杜蘭。

  「等她從無菌病房出來吧。」

  「放心吧，我媽不會坐視不理，她當你是自家人。」

  「那你呢？」

  「你覺得呢？」

  「當然也是自家人。」

  「明知故問。」

  喬智笑了笑，心情總算沒那麼鬱悶了。

  「對了，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明天我要去燕京參加一個活動。」陶茹雪補充道，「跟我師父一起。燕京那邊有一個綜藝評選活動，我們的節目被提名了。」

  「幾天？」「三到五天吧！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拒絕。」

  「你知道我不會阻止你，但我心裡很介意。」喬智語氣認真地說道。

  「除了我和東嶽老師之外，還有欄目組的幾個工作人員。」陶茹雪也不知為何會詳細解釋。

  喬智笑著說道：「如果你和李東嶽真有什麼，即使人在瓊金，我也沒法阻止你們。」

  陶茹雪蹙眉：「你還是不信我？」

  「我不信李東嶽。」喬智頓了頓，「我承認，我吃醋了。」

  陶茹雪嘴角弧度上揚，「原本以為你是個直男，其實你嘴巴比誰都要甜，太會逗人歡心了。」

  喬智裝模作樣，「我的粉絲都誇我，可鹽可甜。」

  「少給自己臉上貼近。」陶茹雪嘲笑道，「你的那些粉絲我研究過，都是衝著美食去的饞丫頭、饞小子，誰會在乎你人怎麼樣！」

  陶茹雪還真是一針見血，喬智的自媒體帳號里，幾乎沒有自己的照片。

  粉絲數量每天都蹭蹭往上漲，唯有一個理由，那是衝著那些誘人的美食關注的。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也關注我了？」喬智敏銳問道。

  「關注了又如何？」陶茹雪違心道，「我只是好奇，可不是關心你。」

  與喬智的聊天，越來越像情侶間打情罵俏。

  有些意外，又有些享受。

  ……

  下午三點半左右，喬智在辦公室等到趙長健。

  上次見面時，兩人是仇敵，現如今變成了盟友。

  只能說風水輪流，人和人關係，圍繞著利益變化，永遠都不可測。

  趙長健是來匯報老丈人的消息。

  所談之事重要異常，不方便在電話里說。

  如同自己所料，老丈人陷入了一個精心策劃的陷阱當中。

  「史家城在東城新區創新孵化園內的一家企業與一個男子見面。我後來調查了一下這家企業，發現很有問題。」

  趙長健將資料拿給喬智瀏覽。

  「公司創辦於上半年，企業網站宣傳是一家新型社交網絡購物商城。這家公司號稱是由一個知名化妝品品牌的創始人二次創業所辦，但我研究了他的商業模式，發現很虛，除了一個購物APP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實體。」

  「你懷疑我老丈人被這家空殼公司騙了？」

  趙長健微微頷首，「據我對國內現在化妝品行業的了解，十個品牌九個是傳銷，剩下的一個是打著新營銷模式幌子的傳銷。產品沒有什麼科技含量，主要是靠營銷模式。化妝品的成分其實沒有太多的變化，都是那些基本成分，只是調配的比例或者香料不同，但價格卻是虛高，利潤也驚人。只是最近這幾年護膚品不好賣，所以有些團隊便開始轉型了。」

  喬智皺眉，老丈人一直有創業夢，只不過至今沒有成功。

  他努力想要跟陶南芳證明自己的實力，。

  正是這種心態，往往會導致容易被有心人蠱惑、欺騙。

  「有沒有證明這家網站是空殼公司的證據？」

  空口無憑，要讓老丈人改變想法，喬智必須拿出硬貨。

  趙長健猥瑣一笑，仿佛專門等待此刻。

  取出一份文件。

  「這是那家公司法人，還有幾個創始人的資料……」

  「你給他們打個電話，就說他們被人盯上了。」

  「會打草驚蛇吧？」趙長健驚訝地望著喬智。

  喬智衝著趙長健一笑，「也是逼讓他們露出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