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黑石資本的總部。
寬敞的會議室里,幾個白人男子正聚在一起討論著大屏幕上的幾條中文新聞。
「所以,華夏官方是真的打算要給用財政資金來補貼他們的華資企業?他們是打算跟我們強硬到底嗎?」
「看上去像是這麼回事羅伯特,你之前那個華夏的聯繫人,他也被抓進去了吧?」
「不清楚,不過今天確實跟他失去聯繫了。但這已經不重要了,既然華夏官方已經放出了消息,那他的情報就已經不再重要了。」
靠在椅子上叫羅伯特的男人傲慢地說道。
「你確定他的消息就是這條?」
對面的男人有些懷疑地問道。
「只有這條。大概是他泄密的消息被華夏官方發現了,所以才會把他抓進去,並且提前乾脆提前公開了情報。」
「你們不了解華夏的股市,所以也不懂這樣的政策性消息對市場的影響有多大。要知道,那裡的市場並不是完全自由的市場,他們甚至都不允許T0交易!」
「所以,對市場擾動最大的因素根本就不是什麼公司的經營狀況、更不是交易者的情緒,而是官方的政策。」
說到這裡,他嘆了一口氣。
「可惜了,這的確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如果那個蠢得要死的劉曉能提前把情報交給我們的話,我們一定是可以大賺一筆的。」
「看了這條新聞以後,我剛剛已經去查看了那些相關的個股,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嗎?那個狗娘養的劉曉,居然已經自己動手了!他做空了華芯集團的股票!」
「真是蠢得沒救了,這麼明顯的低吸動作,官方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會議室里的眾人一齊點頭,其中一名男子感慨地說道:
「看來我們是與數十億的收益擦肩而過了」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羅伯特便立刻打斷道:
「恰恰相反,現在有一個更好的機會擺在我們面前:做空。」
「做空?」
那人驚訝地問道。
「可是,你剛才還說,這個政策會讓股市大漲的」
「是這樣沒錯,但股市終究會回歸正常的邏輯。一旦華芯國際真的採購應龍EDA,那麼我們的拒絕清單會立刻將他們打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這個世界上,有能跟我們的國家對抗的存在嗎?」
「無論是經濟上,還是軍事上,有嗎?」
「華夏官方這次表現得很堅決,可是,他們的堅決也是有限度的在巨大的經濟損失面前,他們不可能有任何機會。要不了多久,當政策最初的紅利期過去之後,華芯國際的股價就會一落千丈,甚至會連帶著整個股市下挫。」
「這個時候,就是我們撿錢的時候了相信我,相信我們這個自由的國度,上帝會讓我們賺錢的。」
聽到羅伯特的話,會議室里的所有人都振奮起來。
但是,他們同樣還面臨著一個問題,那就是華夏的股市並沒有做空機制,他們沒辦法通過做空來盈利。
「該怎麼做?找私人機構嗎?」
羅伯特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回答道:
「華夏的官方固然沒有做空機制,但是我知道,他們的一些機構可不是那麼有良心他們會把手裡的籌碼賣給我們的,這跟做空沒有什麼區別,或者說,這是賭博。」
「只不過,這次對賭的是我們的國度,和他們的國度。至於誰勝誰負,難道諸位的心裡還沒有答案嗎?」
眾人笑了起來,他們似乎看到金錢在向他們招手。
是啊。
強大的丑國,在這個世界上,有誰能是它的敵手?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絕對的技術實力面前,他們的所有謀算都將要變成泡影。
只不過,在這一刻,想要割華夏股民韭菜的他們,還沒有意識到,其實自己才是那顆韭菜
帝都的一座小樓里,有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秘書將一份文件送進了一個小小的會議室里。
「領導,最新收到的丑國的照會,他們向我們發出了談判的邀請,關於此前拒絕清單問題的。」
頭髮已經全部變白白,但仍然身強力壯的男人從藤椅上坐著了身子,然後好奇地開口問道:
「哦?他們想要鬆口?提了什麼先決條件沒有?」
「有條件的。第一個是要放開從他們那邊進口大豆、玉米的限制;第二個是要降低科技產品、汽車、大型機械的進口關稅;第三是要放開我過的外資准入限制。」
「一個比一個狂妄啊不過他們真正想要達成的,應該只是第一個條件吧?後面只不過是拋出來談判的籌碼而已。」
中年男人笑著說道。
「領導,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我認為,其實連第一個都沒有讓步的可能,糧食安全的問題關係到華夏百姓的民生,做不得妥協。」
男人點了點頭,指了指空蕩蕩的茶杯,秘書立刻把杯子拿到飲水器旁給他接上了開水。
淺淺抿了一口之後,男人才說道:
「你說的是對的,這三個條件都沒得談----而且也沒必要談。笑死人了,他們還以為優勢在他,殊不知我們早就已經埋好了萬千伏兵,等自產光刻機面世的時候,就是他們低頭的時候了。」
秘書同樣附和地笑了笑,隨後開口問道:
「領導,那按照您的意思,我們直接駁回這封照會,不跟他們談?」
男人搖了搖頭。
「談!怎麼不談!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現在下面的同志們工作很緊張,壓力也很大,從我們這裡,能給他們分擔一點,就多分擔一點。」
「只要我們在談判上把敵人托住,敵人就不會那麼快懷疑我們的目的。」
「這樣一來,既可以給同志們贏得時間,也可以為後續的談判做鋪墊嘛。」
「明白了。」
秘書遞上文件,讓男人在上面簽下字之後,繼續說道:
「我馬上去安排工作,後續的談判日程,我會再跟您商量。」
「好,去吧。」
男人重新躺回到藤椅上,此時陽光正好透過窗戶照射進來,靜靜地灑在了他的身上。
向窗外看去,那一片宮殿就如過往數百年一樣,沉默地矗立在夕陽的融融晚照之中。
這仿佛是帝國的餘暉。
然而還沒等男人傷懷,一聲銳利的哨聲響起。
他站起身來,不遠處,一隊身姿挺拔的衛兵正踏著堅實的腳步走過。
這些人的肩上披著一抹紅色,毅然決然地走向逐漸消沉的夜色。
男人知道,在不久後的清晨,他們會再次出現,然後將那抹紅色,潑灑進驕陽萬丈的天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