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五百萬，四套就是兩千萬啊！
趙立強和郭嘉民兩人大眼瞪小眼，這……他們絕對是不敢答應下來的，這筆錢，只有總師才能拍板。
很明顯，這個秦總是在吹牛，然後用高昂的費用來讓他們無力戳穿！
既然這樣……
「有這麼先進的渦輪葉片，我們的項目性能可以提升一大截。」趙立強開口：「我們這就回去，向總師匯報！」
「好，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兩位，如果沒事就可以走了，我們這裡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討論。」林老下了逐客令。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劉老開口：「秦總，價格真的這麼高？」
「嗯，咱們進口的三姨夫，還三百萬美元一台呢，大修一次兩百萬，這東西，哪裡有便宜的，不過……請咱們空軍放心，全壽命期肯定便宜。」
「全壽命？」
「沒錯，咱們要造的這種高溫合金葉片，熱循環壽命一千六百小時，保險起見，咱們確定一千小時的大修間隔應該妥妥的。」
三姨夫發動機，三百小時大修，大修兩次後，總壽命九百小時報廢，現在用了這種材料，大修間隔就是一千小時，兩次大修後，發動機總壽命就是三千小時！
不用說葉片一套五百萬，哪怕就算是一千萬，那也值了！
「不錯，不錯，我都忍不住要去看了！」劉老說道：「秦總，你們那邊有成品嗎？」
秦川笑了笑：「沒有。拿到了技術資料，咱們再開工造也不遲！」
「我那裡有設計資料，咱們現在就去！」
「好。」
虎頭奔載著劉老，一路前往來陽集團，研發中心。
「表舅，表舅！」
滿頭白髮的王重陽從計算機屏幕後面抬起頭來：「小川，你怎麼來了？咦，劉院士？」
王重陽驚訝地看著出現在秦川身邊的劉大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王？都說你從航空材料研究院裡消失了，居然來了這裡！這渦輪葉片用到先進定向凝固高溫合金，是你研發的吧？」
「沒有啊，什麼定向凝固合金？我沒接觸過啊。」
「那熱障塗層呢？」
「沒聽說過，幹啥用的？」
「表舅，你很快就知道了，咱們先說DD-32單晶的冶煉……」
秦川開始了滔滔不絕的講解，王重陽迅速地記錄，劉老在一旁看得一臉驚訝，什麼情況？這合金，你們還沒研製呢？那你就知道性能可以達到什麼程度了？
這不科學啊！
「劉老，劉老，您把技術資料拿出來，拷貝到電腦上，接下來，我們還需要用數控工具機來精加工……後續幾道工序，得送到5719廠……」
以前的時候，秦川沒動過手，是因為他們不需要這些東西，現在，既然遇到了，那就做出來，這種第三代鎳基高溫合金單晶材料，是他在重生之前一兩年的時候才接觸的，對這東西的技術資料，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了。
說起來是定向凝固，其實還跟著後續很多技術，比如說無餘量精鑄。
渦輪葉片有著複雜形狀，加工還不方便，所以，鑄造就得精確確定外形，這也是他要求有了渦輪葉片的設計圖再製造的原因，否則就是浪費材料啊！
這材料，真的很貴！
精鑄出來之後，上面還需要打孔，使用的是無坐標數控打孔機，後續還有磨粒流光整技術、無損檢測技術……
王重陽看著複雜的設計圖，有些頭皮發麻，他是搞材料的，但是沒專業搞過渦輪葉片啊！
「為了降低熱裂現象，在鑄造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溫度……」秦川繼續說起來，把各種技術細節都說得清清楚楚，甚至都沒有避諱劉老。
這又讓劉老有些疑惑，聽這些話，仿佛秦川以前搗鼓過，可是，為何沒聽說過？
就在劉老感慨來陽集團技術先進的同時，郭嘉民和趙立強兩人也風塵僕僕地回到了黎明廠，正好，渦扇十發動機的外場試飛團隊也回來了。
「張總，咱們……」兩人見到了總設計師，還沒有說話，迎面就是一通劈頭蓋臉的批評。
「你們倆，真是不爭氣，怎麼跑去找一個民企的麻煩了？他們要造發動機，我們歡迎！正好也可以作為我們渦扇十的備份方案，萬一我們的發動機失敗了，也不至於耽誤我們空軍的裝備！」
一發定兩型啊！張總的心理壓力也是很大的，渦扇十不僅僅要給殲十用，以後還要給殲十一用，如果這款發動機搞不出來，那以後就得一直從大毛手裡買發動機！
不僅僅浪費大筆的外匯，還會有風險：萬一以後國際形勢變化，買不到了三姨夫怎麼辦？
這兩個不爭氣的工程師，居然跑去阻止民企搞備份發動機，太給黎明廠丟臉了，也丟了國企的臉！
斯貝曲折的經歷，就有很多人把鍋扣在他們黎明廠的頭上，現在，九十年代了，居然還做這種事！有競爭才有發展！
「我們……」兩人臉紅了。
「怎麼？你們倆還不承認？」張總陰沉著臉。
「張總，我們有重要事情匯報。」
「你們能有什麼事情？被人家一番羞辱回來了？」
「不是，來陽集團說，他們有先進的材料，可以做出耐高溫的渦輪葉片來。」
「他們還造渦輪葉片？」張總頓時一愣：「能耐多高的溫度？」
「一千六七……」
「一千六七開爾文？嗯，和咱們的DZ125定向凝固合金差不多，他們一個民企能搞這種材料，不容易啊！」
「不是，是攝氏度。」
「什麼？」眾人一起驚呼。
這兩者之間，差了近三百度呢啊！要是用上了這種葉片，那他們的發動機推力得增加多少？從12噸變到14噸絕對沒問題！
但是，這怎麼可能？
為了搞渦扇十，他們匯聚了國內最優秀的材料專家，組成了一個國家隊，搞了八年，才搞出來了DZ125定向凝固合金，這已經是相當強的產品了，沒想到，一個民企，居然搞出來比他們溫度還高兩三百度的產品？
「在哪裡？」張總呼吸急促。
「沒錯，咱們去參觀參觀！」
「來陽集團開價五百萬一套，我們至少得買四套，他們才會造。」
「好，撥兩千萬過去！」
「張總，這是不是有些冒險？萬一他們……」
「不冒險，他們不管造什麼，都能造到世界第一，甚至美國佬都來買，秦總既然說能達到這種水平，那就一定可以！」
「可是，我們的設計方案已經凍結了，不可能繼續提升溫度啊！」
「那增加壽命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