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手指按住了拉斯頓的嘴唇,鄭建國飛快開口道:「抱歉,我現在也害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了後依舊蜷縮在善縣三里堡大隊2隊1組的逼仄房子裡,冷冽的寒風透過窗戶上報紙縫隙鑽進屋裡,而我卻只能裹著打了補丁的單薄棉被蒙住頭,聞著混合了發霉和臭腳丫子的氣味想——」
嘴上說著,鄭建國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些許後順著修長脖頸下滑到了鎖骨處,接著到了嘴邊的話便沒能再說下去,先前說的什麼也都忘了,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它好像又胖了點?」
施施然的越過這貨走向浴池旁,拉斯頓蹲下身子後試了試水溫,接著將腳丫子放進了裡面,往身上撩撥著適應了下溫度,緩緩坐進了清澈的浴池裡面,發出了聲舒服至極的嗓音:「啊——」
「你還不過來?」
目光在拉斯頓身上梭巡過的卡米爾開口時,鄭建國便將地上的睡衣撿起,到了拉斯頓旁邊給她披在肩上,自顧自的進了旁邊水裡,旁邊的卡米爾站起身後跟著到了旁邊:「我不想去上學了——」
「你這個和我每天不想起床一樣,該起的還是得起,所以你該上還是得上。Google搜索閱讀」
拉斯頓閉著眼睛說了,卡米爾也就從她脖頸間收回了目光,輕輕靠近鄭建國懷裡後嘀咕道:「我剛才感覺好無聊,她們都是說些哪裡買東西哪個夜店好玩哪裡的私人俱樂部,還有個說手上有劇本想讓拿給你看的,剛才那個李南英和你說了什麼?」
緊閉的眼睛豁然睜開,拉斯頓瞥了眼旁邊的鄭建國,發現他正拿眼看來,不禁又閉上了眼睛,兩隻耳朵豎起的聽他開口道:「你們記住以後離她遠點,她是個女女,別被她占去便宜了。」
「她是個女女?!」
拉斯頓再次睜開了眼睛,鄭建國的注意力也就轉移了,撇下卡米爾到了她身邊,面帶疑惑道:「她沒碰你吧?」
「沒有,只是我給盧卡整理衣服的時候,她看到我不能彎腰了——」
拉斯頓望著近在咫尺的鄭建國說了,便感覺他的手到了自己的身體上,不禁眉頭皺起:「她不會把這個當做新聞報出去吧?」
「那你感覺什麼時候合適?」
鄭建國環住要閃的拉斯頓問了,就見她眉頭皺起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感覺現在報出去,對你而言是個麻煩。」
「我認為現在這個時候比較合適。」
鄭建國緩緩地開口說過,拉斯頓眼睛圓睜的轉過了頭來,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喬安娜開口接上道:「現在咱們要走了,報出來也不會影響到你,這樣等到12去領獎時,你們就可以出現在記者面前了,只是我們就得躲著狗仔隊,或者我們幫你們承認?!」
鄭建國搖了搖頭開口道:「不,拉斯頓這次回去,就不出來了,我領完獎,也會以最快的速度回去,你現在這個狀態,我有些不放心。→」
「那你把我放在鄭園裡,會放心嗎?」
拉斯頓飛快開口問過,鄭建國的眉頭便微微皺了下時,她又接著開口道:「考慮到你之前的承諾,你還要陪她們過完聖誕節才能回來,我可以在城堡等你,那樣我會在心理上感覺距離你近些,正好我可以和盧卡過聖誕,而你和她們過聖誕。」
聽到說起之前的承諾,鄭建國便想說我還保證你們之前不見面來著,可誰知道三個諾獎就掃平了你們之間的所有障礙,想到這裡也就知道是沒得選了,這娘們顯然是仗著兩個娃在任性,當即改口道:「那就一起過聖誕好了,反正別人也知道咱們是怎麼回事,你們都能為了我面對這些流言蜚語,我也就跟著你們被萬人所指了——」
「可是你在國內會有麻煩吧?」
拉斯頓面色一變的問了,她這會兒當然想和鄭建國在一起,甚至是被人在背後詆毀也在所不惜了,可鄭建國在國內是不同的,那很可能會帶給他牢獄之災:「你好像說過在國內的話——」
「那是以前,現在沒事兒了,只要你們不去告我亂搞男女關係,就沒事兒。」
鄭建國眉頭微皺的說過,他想起了即將到來的1983年,不過考慮到他還沒招惹過國內的女人,便沒把這個事兒放在心上。
然而,當鄭建國第二天帶著拉斯頓和卡米爾以及喬安娜登上白天鵝,才回國內就接到了個不善的電話:「鄭建國,你知道你在國際上造成的影響有多麼壞嗎?!」
「咔嚓。」
探手將電話扣上,鄭建國瞅著身上的喬安娜,便拍了拍讓她繼續,只是很快電話再次響起,他便按了下轉接鍵,等到喬安娜大汗淋漓的趴在身上,他才將人放倒在沙發上,緩緩分開她的頭髮開口道:「記住了,在外邊任何地方,都不許把斯賓塞和我聯繫起來。」
「嗯——」
睜開迷離的藍色眼眸,喬安娜探嘴吧唧過的露出個笑,鄭建國便起身拽了條毯子給她蓋上,施施然進了旁邊的浴室里,開始快速沖洗起來。→
卡米爾和喬安娜之所以會跟著回國,還是因為白天鵝要返回不列顛,如果先送她們倆回去,那麼白天鵝就會飛回來,再多飛回去這一趟,不如這樣直接回國,他和拉斯頓下了飛機後,兩人就跟著白天鵝回倫敦了。
很快衝洗過,鄭建國擦過頭出了浴室,不想卡米爾和喬安娜正拿著衣服守在門口,旁邊穿戴整齊的拉斯頓歪了下頭道:「她們想學怎麼伺候你穿衣服。」
「那好,但是我想你們倆先穿上睡衣,避免感冒。」
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的鄭建國才說了,身後傳來了拉斯頓的聲音:「我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些。」
「你就作——」
瞥了眼穿著身呢子公主裙的拉斯頓,這個裙子僵硬而又誇張的裙擺,正好可以遮住她已經隆起的肚子,而下身兩條腿上,則穿了兩條黑色線襪,腳上則踩了雙粉色的平底鞋,過會再搭配著放在外邊的粉色呢子大衣,給人以少女的青春感。
當然,這個顏色搭配也只有拉斯頓能夠駕馭,鄭建國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旁邊的喬安娜突然開口道:「你對我們沒感覺了?」
「——」
默默的看了眼兩人的車燈,鄭建國便又打起了方向盤,於是當他穿戴整齊出現在機艙口時,時間已經又過去了半個多小時,首都的天空里陰沉沉灰濛濛的。
不過,這都沒等在下面的人臉黑:「他到底懂不懂外事紀律?!」
「——」
郭懷懷吸了吸發紅的鼻頭,凍得發白的臉上擠出了個笑容:「哎呀,你終於下來了,再不下來,哥就成冰棍了。」
「記得來看我們!!!」
隨著一聲清脆的吶喊傳來,鄭建國無視了郭懷懷發紅的鼻子,轉頭看了看身後的白天鵝機艙門口,就見卡米爾和喬安娜奮力的揮舞著胳膊——身上還穿著睡衣。
抬起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扣在一起,鄭建國豎起了剩餘的三個手指後衝著比划過,卡米爾和喬安娜便齊齊做了個飛吻的動作,看到這裡的拉斯頓當即展顏一笑:「呵呵——」
知道這個時候就是刀子架在脖頸間也不能不做,鄭建國便又探手按在自己嘴上,向著兩人送了過去,接著趕快揮手後轉身看向了郭懷懷:「嗯,抱歉,就是這麼受歡迎,沒辦法。」
「鄭建國!!!」
隨著旁邊傳來了聲怒吼,鄭建國就見拉斯頓身子一個哆嗦,面色發白的看來,他也就怒了,大步過去直接一拳:「法克,嚇到我兒子,我打死你!」
「啊——」
跳腳的人哪裡會想到自己只是吼了下,臉上便挨了個封眼錘,捂著半個臉連著後退兩步時,正要奮勇追敵的鄭建國便被郭懷懷和趙亮亮抱住了:「唉,唉,唉,建國,建國,別動手,別動手——」
「媽的,滾蛋,什麼玩意,敢嚇我兒子?!」
即便是鄭建國鍛鍊了好久,可也被使出全身力氣的趙亮亮和郭懷懷拖住,旁邊看到這裡的楊鋼也到了面前:「建國,建國,冷靜,冷靜,赫本在看著你呢,你別嚇著她。」
「啊——」
聽到拉斯頓在看著自己,鄭建國也就沒繼續衝過去,轉頭看了眼她和身後的布蘭琪,當即回到了兩人身邊,摸摸拉斯頓的肚子又看看她神情:「沒事兒吧?」
「你,你動手了——」
拉斯頓面色發白的從遠處被打的人身上收回目光,鄭建國便擠出了個笑容來:「當然,他被狗咬似的那一嗓子,我怕嚇到你和你肚裡的孩子。」
「那,咱們要去警局嗎?」
拉斯頓說著左右看過,發現壓根沒有白色的大蓋帽,只有藍色的時候,鄭建國開口道:「不會,你們先上車,我招呼他們家裡去說話。」
「嗯,好的。」
再看看遠處的人,拉斯頓轉身帶著布蘭琪走向遠處的路虎,鄭建國也就轉頭看向了楊鋼和郭懷懷:「上車,有事兒去我家裡說。」
「那行,走吧。」
楊鋼點了點頭後帶著郭懷懷走了,鄭建國也轉身帶著安迪走向遠處的路虎,開口說道:「除非我讓你們動手,否則你們不能動手,哪怕我和人打起來了。」
「好的,boss。」
安迪雖然奇怪這個命令有些不靠譜,可先前他只顧跟著保護拉斯頓,沒想到鄭建國會主動去攻擊那人,也就沒反應過來的讓鄭建國被人攔住,而他也出於被打的人沒有還手,也只是做好了防禦準備。
卻不想,鄭建國給了這麼個命令,安迪嘴上答應著卻沒打算執行,因為他知道鄭建國沒有打架的經驗。
否則剛才那就不是大步走過去再揮拳頭了,這麼個距離上一般都是用腿去招呼對方的,另外用拳頭去和人類最重要的骨頭,也是最堅硬骨頭之一的面部硬碰硬,那也是標準殺敵一千自損三百的結果。
鄭建國還真沒有過打架經歷,兩輩子加一起成年後也就這麼一次,因為他是個醫生,即便有些小小不然的錯處,鄰裡間也都不會放在心上。
所以鄭建國上車後,就感受到了來自於打架經驗不足的教訓,先前還沒感覺的手面和手腕,這會兒已經有了酸痛感不說,原本以為是人家血的手面骨處,中指的背麵筋也疼了起來。
拉斯頓看著他手面變的鮮血淋漓時,連忙探手抽出了他西裝上的手帕,按在了手面上焦急道:「你,你,咱們要去醫院——」
活動了下有些酸痛的手關節和手腕,鄭建國眉頭微皺的開口道:「不去,回家,我就是急診科的醫生,這點皮外傷,到家裡用酒精或者碘酒消毒完,再用雲南白藥包下,應該就沒問題了。」
耳聽著鄭建國給自己分析過,拉斯頓優雅面頰上俏眼圓睜:「真的?」
「當然,我就是世界上最好急診科的醫生,我給你說這在急診室裡面,都是住院醫的活,嗯,現在是醫四學年新手的活了。」
下意識的嘀咕過,鄭建國記憶中便浮現出了幾張面頰,梅毒妹馬妮翁·克萊爾,住院總普利尼·博爾頓,醫護卡爾特·jr,老警察尤蘭·博查德,還有連姓都不知道的小警察阿肯,這些人都定格在了記憶裡面,永遠的成為了記憶。
嗯,梅毒妹馬妮翁的男朋友,阿方索·佐恩在做什麼了?
昨天招待的人太多,是來了自己忙的顧不上,還是沒有通知到?
「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咱們要去醫院吧??」
眼瞅著鄭建國不說話還面現思索的拉斯頓開口問到,鄭建國便露出個笑的探嘴吧唧了,就見拉斯頓眉頭挑起,眼神閃爍的看過前面安迪和布蘭琪,回過頭來便是瞪了一眼:「看樣子你是真沒事兒——」
「當然,我就是急診室的醫生,在麻省總醫院急診室待了半年,剛才是想起了我曾經的同事們。」
鄭建國挑起眉頭後用左手拍了拍她的手,拉斯頓接著面現醒悟的想起了什麼,開口道:「是那個報復你們醫院的爆炸客?」
鄭建國重重的嘆了口氣,腦海中再次閃過阿方索的面頰,開口解釋起來道:「嗯,當時那個急診室上班的,除了我被叫去消化中心開會,還有個住院醫是結束後去了私人診所賺錢,才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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