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將嗓子眼的話咽回,鄭建國露出了個燦爛的笑,滿眼柔情的開口道:「我給他說,我想娶你為妻,只是你不同意。Google搜索閱讀」
優雅的面上好奇瞬間消失,拉斯頓好似在忍著內心喜悅的搖了下頭,明亮的小鹿眼裡閃著璀璨的熱切:「是的,我雖然依舊相信愛情,卻不相信婚姻——所以我不能嫁給你。」
「鄭建國,她說了什麼?!」
已經走過的身後傳來了男人的聲音,鄭建國便收起了臉上的笑,面現鄭重的回頭看著男人道:「我說想娶她為妻,她說她雖然相信愛情,卻不相信婚姻,所以沒有辦法嫁給我。」
「哈哈,是因為你有兒子了吧?」
男人幸災樂禍的笑起時,鄭建國卻探手到了拉斯頓面前,拉斯頓也就伸出手牽住,先前眉飛色舞的面龐被優雅所替代,聲音清脆:「你打算帶我去哪裡?」
「去我的高中學校吧,看看我的老師。」
鄭建國想了下後話音未落,身後便傳來了聲巨大的驚呼:「鄭建國,人家都拒絕你了——」
「拒絕還把手伸出去牽著?!」
陡然一個更大的聲音追上來時,鄭建國和拉斯頓已經出了胡同到了車旁,鄭建國讓拉斯頓上了大約翰打開的車門,不顧身後傳來了句還有專門開車門的,上了車後衝著安迪開口道:「安迪,我指揮你開,讓他們後面跟著。」
「好的,BOSS。」
安迪飛快看了眼後視鏡,等到大約翰上了車,鄭建國左右看了看,便開口道:「前面左轉。」
「嗡——」
路虎車很快發動起來,帶著追出胡同口的人們注視,緩緩消失在了城關西街上,渾然沒發現隨著車隊最後一輛車消失,在另一個方向的路口,卻又拐進來了只以212吉普為首的車隊。
不過,鄭建國這會兒卻並不知道又來了人,等他到了記憶中的紅旗高中門前時,卻發現大門緊鎖也就罷了,畢竟現在是高考前夕,學生都放假回家休息準備迎接高考了,可裡面叢生的雜草,足足有半米多一米的樣子,這怎麼看都不像是要準備高考的。
望著好像荒廢的樣子,鄭建國隱約從腦海里找出了個念頭,他記得好像是楊娜還是鄭冬花捐了多少錢,蓋了個新的高中出來?!
一中麼?
我靠?!
慢慢的,鄭建國的記憶挨個浮現,便大手一揮:「找錯地方了,上車。」
隨著鄭建國轉身要上車,緊鎖的鐵欄杆大門裡面多了個老頭,面現警惕的打量著幾人道:「你們,做什麼的?」
老頭穿著個黑不溜秋的海軍藍秋衣,下身則是補丁裸補丁的褲子,腳上踩著雙黑色涼鞋,鄭建國飛快用普通話道:「噢,我找原來在這裡教學的周連生周老師,這個學校去哪裡了?我記得原來沒有圍牆和大鐵門啊?」
「你說的周老師我不認識,不過學校早就搬走了,都搬走三年還是四年,聽說是和縣一中合併了。」
老頭圓睜著渾濁的眼睛說過,已經想起這茬子的鄭建國,也就面現微笑的點了點頭:「那謝謝你,我去一中那邊問問。」
「嗯。」
老頭依舊面現警惕的樣子,鄭建國便轉身上了車,他這會兒已經記起是賺了錢後,讓楊娜代替公司給醫學院和城關高中捐了錢,好像就除了已經被拆掉的小學沒捐,別說小學了,紅旗公社的中學都合併沒了。
於是車隊又以黑色路虎打頭,緩緩的開出了城關街,沿著大路到了府前路上,算是轉了一大圈的從教育局前,轉上了縣一中才命名的育才路。
不想車子才出現在寬達五米的育才路上,鄭建國就透過前面的擋風玻璃,看到在遠遠上百米的學校門口處,轉悠著三四個身影。
大約翰飛快的回過了頭:「先生,好像是寇陽小姐和羅蘭小姐她們。」
「噢,還真是她們呢。」
隨著車子飛快靠近,鄭建國已經看清了寇陽和羅蘭旁邊的寇斌,以及他身邊有些面熟的什麼亮亮,之所以會記住這麼個名字,還是因為和趙亮亮同名。
事實上,寇斌和寇陽以及羅蘭認出鄭建國的速度,要比他認出幾人更早和更快,因為整個善縣就兩輛黑色路虎,一輛已經報廢正在交警大隊事故處,一輛就是鄭建國又新調來的,早上來接他的那輛。
所以當黑色路虎一出現,寇斌就說鄭建國來了,於是當車子停在學校門口時,寇陽便看了眼車裡面的拉斯頓,衝著鄭建國開口道:「你也是來看周老師的?」
「當然,又不光你記得周老師。」
鄭建國下意識的說了句,便醒悟到這話有些沖了,飛快看看緊閉的大門,向裡面張望了會就發現是座五層教學樓旁,還有實驗樓和辦公樓:「周老師是在這裡面?」
「是的,現在是教委辦副主任,不過這兩天在準備高考,所以不知道他在不在裡面,我們正想問呢,你就來了。」
寇陽眉頭挑起的說了,鄭建國也就探手到了鐵欄杆大門的鎖前,發現是用鐵鏈子加鎖拴在一起,便拿起了鎖邦邦敲在門上,很快旁邊傳達室里鑽出了個人,滿臉不耐煩:「幹嘛的?學校放假了!」
「我們找周連生老師,他現在是在學校,還是回家了?」
仿佛沒有聽到對方的不耐煩,寇陽問過後便見說話的人已經收起不滿神情,面現打量的瞅過鄭建國,確切的說是他身後的路虎車,當然下一刻他就發現這人身後還有倆外國人,便眨巴眨巴眼開口道:「你們是哪個單位的?」
「你給周老師說下,鄭建國在門口等他呢,你問他見不見?」
羅蘭不答反問的說了句,就見裡面的男人眼睛瞬間瞪大,接著圓臉上露出了震驚和驚訝以及狂喜:「鄭建國?!你是鄭建國!?」
「你這不扯淡麼,他要不是鄭建國,就沒人是鄭建國了,開門!」
羅蘭一副狐假虎威的吆喝過,裡面的男人當即抬手就朝腰上摸去,不想摸了個空後開口道:「你等下,我馬上給你開門,鄭建國,鄭建國——」
「唉,你說下周老師在哪裡,我們去給他個驚喜好了,你不用給他打電話。」
默默的看了眼羅蘭,鄭建國開口叫住了男人,便見男人開口道:「建國同志你稍等,我拿鑰匙來給你開門。」
男人去的快,回來的更快,手裡拿著拴了繩子的鑰匙開著門,嘴上就自我介紹起來:「我是咱們學校的保衛王海軍,周老師他們在裡面忙著布置考場呢,要不我用大喇叭幫你喊下?不然的話,咱們得問著去找。」
「那好吧,王海軍同志,麻煩你說下有人找就可以了。」
鄭建國想了下便做出決定,打開門的王海軍也就做了個請的手勢,不過隨著他的目光看清幾人身後的外國人,神情遲疑著還沒開口,就見鄭建國說道:「他們是我的朋友,不用管他們。」
「你帶赫本來做什麼?」
發現赫本也跟著進了學校,羅蘭不禁瞅著鄭建國問到,便見他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顯擺,炫耀,我胡漢三——」
一句話才說了半句,鄭建國便醒悟過來胡漢三是誰,還以為羅蘭會取笑他來著,不想羅蘭開口道:「不知道的你們還在約會了。」
面對著羅蘭,鄭建國當然不會和對胡同里看熱鬧的人那樣,開口道:「我也有這種感覺,我感覺和她在一起比較舒服。」
羅蘭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圓睜著看了拉斯頓,正要開口時就聽呲啦一聲,大喇叭響起:「注意了,注意了,周連生主任,你的——朋友來找你了,現在正在門口。」
踩著喇叭聲到了傳達室門口,鄭建國打量過有些亂的裡面,也沒進的左右看了看,發現拉斯頓正拿眼望來,便知道她肯定想問羅蘭說了什麼,於是開口做起了介紹:「先前咱們看的那個學校是我讀書的地方,現在都集中到這邊來,這條件可比我上學時好多了——」
拉斯頓左右看過回了頭來,瞅著像是在介紹自己家庭環境的鄭建國也沒說話,看到她這副模樣的鄭建國卻笑了:「當然,我比你幸運的多。」
旁邊,豎起耳朵的寇陽和羅蘭對視了眼,兩人並不知道赫本的求學經歷,可這並不妨礙兩人對這貨的神態語氣分析,男女間能把話題聊到這種深度的,那怎麼也不可能是普通朋友?
好在,寇陽和羅蘭與鄭建國除了朋友關係外,還分別和這貨有著姻弟/姻兄的關係,寇陽比他大,羅蘭比他小,這就決定了兩人說的想的,不能胡亂猜測。
再加上鄭建國之前對寇陽表達過覬覦之心,這就導致了她原來有些萌發的感情直接消失,對於這貨便沒了半點想法,要不是中間還夾著寇斌和鄭冬花,而她又知道自家哥哥真的喜歡這個嫂子,才沒說出他的惡劣行徑來。
當然,由於在一起生活了差不多兩年時間,寇陽和鄭冬花的關係也處的不錯,除了有些擔心寇斌未來會被管成氣管炎外,剩下的便感覺鄭建國除了感情生活上不堪外,其他方面是真的無可指摘。
寇陽的煩惱,羅蘭卻半點都沒有,她早就和李鐵在一起了,對於鄭建國的態度也超然許多,堂哥羅剛是他姐夫,李鐵又是他發小,這種關係下對他的態度堪稱是隨意:「我感覺你和他是越來越遠了。」
「兩根鐵軌是很近,卻永遠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寇陽飛快瞥了眼這個妹子,羅蘭眼前一亮道:「你也開始寫詩了?」
「怎麼可能?我現在哪有閒空去寫那玩意?」
寇陽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只是說完後又接著開口道:「不過聽我在職校的同學說,現在各個大學裡面都很流行這玩意,不知道他們在那麼大的學習壓力下,是怎麼有時間折騰這些的。」
「時間嘛,就像女——」
蠻不以為然的羅蘭開口說了半句,便緊緊的閉上了嘴巴,只是她心虛的看了眼寇陽的神情,還是讓後者醒悟到了這話不對勁:「就像女什麼?」
「就像這裡。」
羅蘭說著兩條胳膊交織在一起,向中間擠了擠後左右看過,嘴上同時說道:「擠擠總會有的。」
鵝蛋臉上的雙鳳眼瞬間瞪大,寇陽接著面現古怪道:「羅蘭,你跟誰學的這麼流氓?」
「這就流氓了?」
羅蘭飛快放下兩條胳膊後面現詫異,腦海中轉悠著你這人體解剖和生理都是白學了,開口道:「孔老二就說了,吃和這個事兒都是天性,結婚就是為了幹這個事兒的,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你無藥可救了。」
只感覺面頰上溫度直線上升,寇陽搖了搖頭說過時,遠處的教學樓里出現了個身影,羅蘭跟著看了眼後開口道:「那你知道保護傘生物有款藥進入了二期臨床試驗吧?」
「什麼藥?我不知道。」
寇陽的神情恢復了不少,羅蘭便看著跑到近處的周連成道:「就是治療ED,幫助男人保持內力的。」
細長的柳眉瞬間挑起,寇陽顧不得周連成已經到了面前,脫口問道:「李鐵不會是得了ED吧?!」
「怎麼可能?!」
聽到有人懷疑自家男人的基本能力,羅蘭飛快的開口說道:「他身體沒問題,他比大部分男人——」
一句話又說了半句時,羅蘭也就沒再說下去,因為周連生已經抱著鄭建國的手,面現震驚了:「建國,你學成回來了?!」
瞥了眼不知為什麼談起李鐵的兩女,鄭建國面帶微笑的開口說了回來的目的,便話鋒一轉道:「老師,您還記得寇陽吧?」
「當然,你們那批我都記得,寇陽和徐燕,林金梅和趙楠——」
周連成紅光滿面的說著,只是在脫口提起了趙楠,便醒悟到這個話題可不好,他一開始並不知道趙楠出了事兒,直到郝運替她報仇的案件傳來,才知道趙楠原來早就去世了,看到寇陽如今出落的如花似玉一般,不禁改口打趣道:「你們出去後這麼長時間,在一起了?」
鄭建國神情一愣,面上露出了個笑容道:「沒有,我們現在是親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