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他們只要錢

  鄭建國的面色有些不好看,這不是說他不滿郝漢瞞著自己好些天,畢竟即便是當時就告訴他失蹤了,他在這邊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等待那邊確認是不是失蹤了,還是去做什麼了的結果出來。閱讀

  由於楊娜失蹤案的原因,鄭建國知道這個如果以消失24小時便算作失蹤案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有八成的失蹤案會在24到48小時內告破,不論是這些失蹤者回來還是被人找到。

  而剩下的兩成中,也有一半會在48到72小時後回家或者被人找到,所以全世界範圍內的警方設置的報案要求,便是48到72小時這個範圍。

  那麼在警察沒有立案之前,鄭建國知道了也只能去乾等著,這會兒可不比40年後有電話有攝像頭,連大美利堅這邊都才開始普及車載行動電話,在國內出門就等於失聯。

  和郝漢關注的重點在那輛路虎上不同,鄭建國眼裡是馮亮和他兩個手下的安全:「還有他的兩個朋友,不過這事兒你就不要和其他人說了。」

  「這個當然不會。」

  對於建國公司在善縣的經理,鄭冬花當然也聽過這個名字,不過她是從鄭秋花那裡聽來的,面現關切道:「他們是朋友關係?會不會帶錢跑了?」

  「這個,應該不會。」

  鄭建國原本是想說不可能,這個時候的年輕人能在包子鋪火柴廠找個工作,那就差不多是他記憶中考上公務員才能比,雖然建國公司比不得國企水平,可馮亮那百倍於公務員的收入也不是國企能比的。

  如果馮亮真放著這麼優厚的待遇不要,拿著公司里的錢,冒著被拉去打靶的風險,跑路?!

  而且還是帶著兩個手下跑路?!

  這肯定不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

  只是,鄭建國記憶中不乏腦迴路與眾不同的人和事,他便在話音未落時改了口:「現在等公安調查結果就可以了,咱們這邊也使不上什麼力——」

  「也是。」

  自顧自的點過頭,鄭冬花不知想到了什麼後開口道:「不過這防人之心也不可無,你在國內那邊的事兒也沒怎麼過問,我感覺你應該放點自己人,就像這次馮亮失蹤都沒消息過來,直到失蹤這麼久了才告訴你?」

  「這是出於成本管理的考慮。」

  鄭建國沒想到鄭冬花會這麼說,於是看了眼旁邊的大約翰後繼續開口道:「國內是個相對落後和滯後以及封閉的社會環境,絕大多數人,這裡我說的是包括城鎮職工在內,他們中間大部分人沒有離開過居住地方圓百里,而且還很可能是一生都不會離開這百里地。

  那麼就拿馮亮這三人來說,他們可能平時會占點公司的便宜,比如開上路虎車在善縣周邊溜達玩玩,再不然指示人從生活物資採購到訂單合同中要點回扣,可涉及的資金能有多少?

  生活物資上,全公司上下每個月有1000塊生活支出嗎?而外貿訂單善縣也才拿到幾十萬美元,並且這錢還是直接打到外匯管理帳戶,他們想動點手腳也不可能,因為他們眼界不寬。

  即便是有那找了漏洞,放著陽光大道不走,而是去鑽狗洞老鼠洞的人,那麼現在國內涉案金額超過500塊就是金額巨大,5000塊就是金額特別巨大,按照刑法這都是10年以上20年的八大兩待遇。

  說實話我不怕有人動手腳,因為這不是伸手砍手動腳砍腳了,而是搞不好要被拉去打靶的下場,現在建國公司內任何人只要敢這麼做,我就會把他送到刑場上去打靶。」

  鄭冬花眉頭微挑:「可是損失能追回嗎?你才說了出於成本管理——」

  「我有錢。」

  鄭建國神情不變的歪了下頭,望著鄭冬花開口道:「我說的成本管理是對我來說的,完善的制度可以保證公司在不用我操心的情況下保持良好運行,而不是說有人貪污受賄侵占財務時要去處理,有那時間我睡個懶覺不好嗎?」

  「資本家!」

  鄭冬花瞥了眼鄭建國嘀咕過,從道理上來說她也是認可這個說法的,只不過出于思維習慣還是開口道:「我還是感覺你應該放個自己人。」

  「這個真的不用,因為建國公司里的人對我來說,都是自己人。」

  再次拒絕掉鄭冬花的建議,鄭建國也感覺這麼說太硬了,於是接著開口道:「裡面只有優秀和普通以及不稱職的區別,而你所說的自己人大多數都是不稱職的,哪怕他們可以代替我的眼睛看著公司的運轉,然而他們卻不一定能夠如實的將所見所聞傳達給我。」

  鄭冬花飛快的看了眼旁邊的大約翰,鄭建國也就繼續開口道:「不過考慮到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我就只有花錢去找優秀的人才了,這是目前我虧錢的主要原因。」

  「你現在在虧錢?」

  一瞬間,鄭冬花的注意力就轉移了,鄭建國想了想今年花錢的大頭是齊善高速和買衛星,這倆加一起就接近20億,如果再算上慈善那邊的1億左右,不用去細算就知道超過了20億:「嗯,今年虧了不少,不過明年就可以賺錢了,今天忙的怎麼樣?」

  知道這是在問自己過來做什麼,鄭冬花飛快開口道:「國內的托福考試成績出來了,胡大龍和林金梅沒問題,倒是劉強沒考過,還有我和寇陽在師專里的同學,噢,易金枝的朋友艾麗也通過了——」

  由於之前便做好了讓佘正過來讀個什麼大學的打算,鄭建國聽到這裡後也就點了下頭道:「你讓他們匯總個名單出來,我找朱紅給他們疏通下。」

  朱紅雖然不在美利堅大使館工作了,可讓她幫忙向簽證官打個招呼卻是沒什麼問題,畢竟與被總統提名的大使以及被大使提名的參贊們相比,朱紅這種助理的工作則是由美利堅政務院委派,和其他使館工作人員屬於同事的範疇。

  再加上這幾人還都通過了托福考試,鄭建國相信即便沒有他的這個招呼,這些人的簽證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只是該說的還是要說:「記得在面試官時不要露出嚮往美利堅生活,那會給簽證官移民傾向,到時候可能會起反作用。」

  自打1978年年底以鄭建國為代表的,共和國第一批留美學生到達美利堅以來,中美兩國的正式建交也開啟了兩國民間的往來。

  所以,到了1981年這個時候,國內有渠道的已經知道了美利堅的發達情況,不少有關係的是砸鍋賣鐵也要到美利堅來。

  而等到這些人踏上美利堅的土地,也就會將所見所聞發給國內親朋好友,從而讓更多的人對這塊土地上的生活充滿幻想。

  只是這會兒出國渠道比較單一,公安部在年初才放開自費留學的審批,美利堅這邊又因為之前有留學生在簽證到期後滯留不歸,就在簽證官面試中加入了對於移民傾向的審查。

  雖然鄭建國已經決定給這些人打招呼,可考慮到他現在的身份來說,這種事情傳出去就不怎麼好聽了。

  和他國外交人員私下交往過密,呵呵——

  鄭秋花不知想到了什麼面現狐疑道:「不是說這邊是個移民國家了?」

  打量過這個姐姐的面頰,鄭建國點了點頭道:「美利堅當然是個移民國家,當時建交前副總統問老人說能不能放開移民時,老人說可以給美利堅送一千萬移民過來。」

  鄭秋花面現呆滯:「那怎麼沒送過來?」

  發現這個姐姐滿臉正色的問出,鄭建國扯了下嘴角道:「然後副總統先生就沒接這個話,而且後面也沒再提這個事兒,因為這是個能夠改變美利堅這個移民國家人口結構比例的數字,現在白牙哥們就是因為人口增加才導致出現這種情況。」

  面現詫異的鄭秋花不知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只是這邊那麼多地,為什麼美利堅人就不願意多生點?」

  鄭建國笑了:「這是資本深化後帶來的影響,想要的更多就需要去更多的付出,那麼時間就是金錢這句話便成了本質。

  比如參加了這次托福考試的人,有的人通過了有的人沒通過,也就是你付出不一定會有收穫,但是你不付出是一定不會有收穫。

  付出了沒有收穫的人就不說了,他們會繼續向著這個目標大步邁進,即便是有了收穫的人,像那些即將來到美利堅的同學們,或者說是現在那些研究生們。

  他們就像第一批到來的移民,看著這裡充滿了機會,並且順利憑藉吃苦耐勞的精神生存下來。

  他們的後代就會生長在豐衣足食的環境中,別說韭菜和麥苗了,他們甚至想不出種地是什麼樣的。

  這就會造成巨大的代溝,他們從小生活在優渥的環境裡不知民間疾苦,大多數人都會變成像美利堅這邊的年輕人隨波而流,當然這都是表面上的東西。

  實際上,美利堅這邊是人間天堂和地獄,有錢人在這裡甚至可以操縱國家,沒錢人在這裡會遇到人間最可怕的事情。」

  「可是這邊的福利——」

  鄭冬花想起這個國家的福利,貧困線以下的人群可以每個月都領到比國內最高工資還誇張的生活費,而有些失業的人更是可以領到國人一輩子都賺不來的救濟金,這在她看來就比國內太幸福了:「紐約街頭上都沒有人要飯,他們只要錢。」

  「你知道為什麼嗎?!」

  鄭建國挑了挑眉頭問過,當然他這麼問也不是想鄭冬花會回答,確切的說是回答出這個問題的正確答案:「因為有我們共產黨的存在,我們黨雖然沒有將紅旗插在這塊土地上,解救以億計的被資產階級壓迫的人們,但是我們所追求的共產主義光輝,依舊帶給了這塊土地上工人們應有的權利。

  為了避免壓迫太狠被掛在路燈上,資本主家們迫不得已改變了他們父輩長鞭加棍棒的辦法,給工人們提高工資提高福利提高社會地位,雖然他們沒這麼說,卻實實在在的做了。」

  面對著鄭秋花的疑問,鄭建國沒去用內卷的說法去解釋,因為在他看來想要的更多,就只有去通過比別人更刻苦更煎熬的付出,來獲得。

  從吃穿用度到衣食住行,再到配偶子女人際關係的向好化,及至親情愛情友情和生老病死等等等等,這些世界上人們的所有煩惱,都是因為求而不得!

  當然,這個煩惱是只要生物就都會有,便是鄭建國這樣百億身家的,也有著念念不忘的諾獎和上月球,及其與秦始皇相同求而不得的願望。

  對於普通人來說,最基本的生活問題解決後,也就是那句俗語倉稟足而知榮辱後,便會向著更高的吃好睡好目標前進。

  這句俗話對於資本家來說也同樣適用,而且就其意義來說,還會比普通人更有效果,他們追求的是社會地位,甚至是代表了權利的議員總統。

  在國內的歷史上,修橋鋪路是農民對地主的最高褒獎,而在美利堅這邊,資本家們幹的就是撒錢和慷他人之慨。

  為了滿足自己的野心,在競選時許下許許多多的諾言,沒有當選的也就罷了,當選後的資本家們怎麼也都會應付下當年許下的諾言。

  當然有鑑於美利堅的野心家們太多,在經過了六七十年代的思潮動盪後,現在美利堅已經有了群魔亂舞的跡象。

  所以,鄭建國參考著記憶中美利堅的各種男男女女,男變女女變男,女男女,男女男,忽男忽女時男時女的再看這時,就感覺這正是資本家們刻意為之。

  因為不說別人,便是鄭建國自己面對著反對白牙哥反對亞裔的,也只能藏起自己的真實想法,擺出副大度的樣子來展現宰相肚量,這與別有心思的資本家野心家,也是沒什麼區別了。

  只是這些都屬於能幹不能說的範疇,鄭建國便扔出了威脅論來解釋美利堅的高福利:「不過這些資本家也不是什麼都能答應的,上次參加罷工的航空管制委員會員工們,不就全部被總統給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