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妹是知道鄭建國有錢的,畢竟捐款和買飛機的,那不是以千萬就是以億計算,可秒秒鐘幾千上萬塊的說法還是給了她莫大的衝擊力:「你這錢不是犯法弄來的吧?」
鄭建國搖了搖頭,他自從在石油合約結束後陸陸續續花了大概有13億,可不說上次在港島投資賺來的10億,即便是以結餘在儲蓄帳戶的那130億龐大的基數去計算,瑞士銀行給他的利息都夠抹平這筆支出的。
由於布林頓森林體系解體後美元成為了歐洲各國主要掛鉤的信用貨幣,在這會兒美利堅那高達百分之二十的超高利率加持下,全世界的發達國家都跟著提高了利率來應對熱錢外流。
便是在去年年底,才開放了外資和外匯管理的小鬼子都給出了15%的超高利率,而瑞士銀行則給儲蓄帳戶開出了差不多10%的利率。
在設立保護傘基金的初期,查理為了保證頻繁交易操作,是在瑞士銀行開設了結算帳戶,這個帳戶下的資金往來需要向銀行支付管理費。
而自從結束了石油合約的操作,鄭建國便將帳戶性質換成了活期儲蓄帳戶,雖然瑞銀開出的活期儲蓄帳戶利息只有百分之四點幾,可由於這筆錢的基數足夠大,一年下來的幾個億入帳,則正好能抹平了他在去年的開支。
所以到了這會兒,加上在港島投資的收入,現在存在瑞銀儲蓄帳戶上的現金,又回到了140億美元這個關口。
在這個數字下,即便是以瑞銀的百分之四活期利率去計算,那每分鐘真是成千上萬的——人民幣。
當然,這些鄭建國是沒和杜小妹去說:「您放心吧,要是違法犯罪,早就有警察把我抓進去了,您以為沒人想著看我出錯被抓嗎?」
杜小妹飯也不吃了,神情微變滿臉驚異:「那你,才找了這麼多保安?噢,你這個還要交稅吧?」
鄭建國衝著旁邊的老約翰歪了歪頭道:「當然,不交稅的話,警察,公安就上門了。」
杜小妹搖了搖頭:「我說的是國內交稅?你沒交吧?」
鄭建國笑了,國內個稅也是在去年推行的,不過和他關係不大:「娘,國外賺的錢,國內是不用交的,您放心好了,我今天中午要回紐約一趟,預計明天下午——晚上回來。」
用要出行應付過杜小妹的關切,為了避免再被老娘抓了壯丁,鄭建國是飛快吃過飯後起身走了,他今天的行程安排的比較密集。
帶著老約翰回到客廳里再檢查過隨身的東西,鄭建國就會和了到來的不列顛外交部王室專員去了共和國大使館,見到笑成燦爛的張密後沒說幾句話,便跟著大使的車子開往威斯敏斯特西南一號,確切的說是位於這條街上的白金漢宮。
作為不列顛君主的寢宮,白金漢宮並不像肯辛頓宮那樣地處幽靜之地,而是鬧中取靜的位於威斯敏斯特城內,規模上只有紫禁城的四分之一,沒有高大的城牆和城門不說,連警衛也都是隸屬於蘇格蘭場的警察負責。
當然,白金漢宮門口的警察都是全副武裝,衝鋒鎗和防彈衣以及對講機的組合,只是看著就能應對一切突發狀況。
只是最讓鄭建國側目的,還是那騎著高頭大馬的騎警,戴的高帽甚至讓人懷疑是專門用來遮雨的。
不過,由於副駕駛上坐著老約翰,旁邊還有不列顛外交部的王室專員,這些念頭也只是在鄭建國腦海里轉悠過,想的最多的還是儀式能不能在1個小時內完成,他還要趕著去機場來著。
只是隨著車窗上落下雨點,鄭建國先前對於儀式能不能準時結束的想法,變成了對於今天雨勢大小的擔憂:「預報說會下雨嗎?」
副駕駛上的老約翰回了回頭:「沒有,預報說,今天是個晴天——」
緩緩點了下頭,鄭建國便聽旁邊的王室專員操著口特有的腔調道:「不是在你們那裡,有個說法是春雨比油還珍貴?」
詫異的看了眼這個叫斯潘塞·艾德的專員,鄭建國扯了扯嘴角道:「噢,這倒是真的,春雨貴如油,這是對以耕種為生的農民來說的確是,雨水對於穀物的生長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這個傢伙是在諷刺自己社員的身份嗎?
不知是才差點被杜小妹拉去開墾的怨念作祟,還是斯潘塞·艾德的腔調夾雜著說的內容具有明確的指向性,鄭建國腦海里冒出了這個念頭時,副駕駛上的老約翰已經開口道:「專員先生,你是在諷刺什麼嗎?」
白皙的面頰上面色微變,斯潘塞·艾德滿臉嚴肅的看了眼鄭建國,發現對方正面現詫異的看著老約翰時,也就衝著這個面帶冷峻的老管家飛快開口道:「約翰先生,我向你保證沒有諷刺鄭的意圖,我的身份和我的職責都不會允許我有這種意圖——」
衝著老管家說過,賽潘塞·艾德轉頭看向了鄭建國,接著開口道:「鄭先生,我只是想讓氣氛融洽一下,先前您給了我不小的壓力。」
打量著這個專員的神情不似作偽,鄭建國便明白過來這位很可能是想拍馬屁或者是套近乎,結果卻因為文化差異的原因起了反作用?
當然,保不齊這貨也許是真的有諷刺自己的想法!
只是對方都開口解釋了,鄭建國能做的便點了點頭,嘴角扯出個笑道:「先前我是走了下神,倒並不是刻意針對你——」
有了這麼個小插曲,鄭建國發現車子開進了在雨幕中打開的鐵柵欄門裡,而隨著車子在中庭前停住,老約翰已經打開車門後給他拉開了車門。
鄭建國今天的身份不同,作為授勳對象王室給了他走使節中庭的待遇,這條路只看名字就知道是給各國使節和國家官員準備的。
而在中庭前下了車,迎面就是個方形的小庭院,繞過小庭院後踩上特許通道的大地毯,只見笑容滿面的安德魯王子站在各種雕塑間,距離老遠就打起了招呼:「鄭,你沒帶卡米爾和喬安娜來嗎?我聽尤金妮亞說她們來過春假了。」
踏步在了厚厚的猩紅色地毯上,鄭建國和安德魯握了握手後面現微笑:「她們已經去機場了,我在這邊的事情忙完也要趕過去,那邊還有個重要的會議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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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著旁邊由專員伴著的共和國大使點頭致意,安德魯便做了個請的手勢側身說道:「請進吧,觀禮的嘉賓們就等你了。」
「難道尤金妮亞也在裡面?」
望著金碧輝煌的幽深走廊,鄭建國踩著地毯是和大使一起到了禮堂里,便發現豁然開朗的高大禮堂中兩側,稀稀拉拉的分散著十幾個男女,不論年輕年長是男的西裝女的禮服,掃了眼後卻沒有發現尤金妮亞的影子。
矗立在被大理石和壁板以及雕塑裹著的中間,鄭建國並未忘記先前斯潘塞·艾德早就囑咐過,又被老約翰提點後的動作,隨著腳步邁到了這群人的面前,便發現這群大多數都是陌生面龐的諸多人中間,皇家學會的會長安德魯竟然也在,便是點頭致意的算是打過招呼。
安德魯·赫胥黎朝著紅色地毯的盡頭使了個眼色時,鄭建國便微微轉過頭踩著紅色的地毯,向著盡頭的華服女人走去。
由於鄭建國的身份不是不列顛人,所以授勳儀式並不是放在了大殿的禮堂內,而且女王頒發的勳章也不是親自給他佩戴上,而是以交接的形式交到他的手裡:「鄭建國博士,感謝你在科學和慈善以及公共衛生方面做出的貢獻——」
還有把人類基因組計劃交給不列顛和那筆收益吧?
露出了和煦春風拂面而來的笑,鄭建國是腦海中閃過了這個念頭後神情不變,按照老約翰提點的再次微微鞠躬致意,套話開講:「非常榮幸能夠和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建立這種聯繫,並榮獲此等殊榮。」
神情雍容眼眸卻亮的女王是帶著笑容點了點頭,鄭建國便和她側身看了看旁邊的攝影師,噼里啪啦的一通拍後儀式結束,旁邊的安德魯王子卻跑了過來:「鄭建國GBE——」
轉頭看到女王已經走遠,鄭建國便挑了挑眉頭看向了他:「你是想讓我稱呼你王子殿下嗎?」
聳了聳肩,安德魯王子滿臉隨意道:「當然可以,你可以叫我安德魯,也可以叫我王子殿下,咱們是朋友,不是嗎?」
聽到這傢伙一臉認真的解釋,鄭建國就知道自己這個反問是因為雙方的文化差異而產生了誤會,不禁開口道:「我是說你叫我還是鄭就可以,不用刻意帶GBE。」
「不——」
搖了搖頭,安德魯王子面上的隨意斂去,正色道:「雖然你不是不列顛人,但是我們稱呼你的時候必須要帶全名和後綴,而如果你是不列顛人,那麼稱呼你就是爵士鄭建國先生,現在則是鄭建國爵級大十字勳章獲得者。」
這果然是文化差異了?
鄭建國面露恍然的點了點頭,接著才想開口時發現已經有不少人圍了過來,當先的安德魯會長開口道:「鄭建國GBE,後天的會議不要忘了出席,知道你忙就不去你家慶祝下了。」
情知這位老人是在給自己解圍,鄭建國倒也知道怎麼去處理這個事情:「那就明天晚上去我家慶祝下,到時還請諸位賞光。」
安德魯王子有些好奇:「你真的馬上要走?」
「是的,王子殿下。」
鄭建國面帶微笑著說過,便接著又繼續說了起來:「不過明天下午就回來了,到時候你有空的話,可以去我那裡玩一下。」
白皙的面頰上現出喜色,安德魯王子是點了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
和這個玩性有點大的王子握了握手,鄭建國再次掃過在場的人士後依舊沒發現王儲夫婦,不禁有些好奇道:「怎麼沒見王儲夫婦?」
眨了眨眼,安德魯面帶微笑的開口道:「這個,你應該明天就能知道消息了,如果你能從紐約回來的話。」
實際上,鄭建國是在參加完美利堅物理學會的三月會議後,就從老約翰口中聽到了王儲夫婦的消息:「王妃已經懷孕五周了,這真是個好消息,如果能夠產下一位王子,就更好了。」
面對著神情有些亢奮的老約翰,鄭建國倒是已經熟悉了以他為代表的不列顛人,自打安娜王妃嫁入王室以來,不列顛的媒體上便不時報出她懷孕的消息,這會兒已經差不多成了全不列顛上下的心病。
當然,對於王妃懷孕的消息,鄭建國是也沒感到什麼奇怪的,畢竟從去年7月結婚到了現在,都已經過去了八個多月的時間,倒是沒懷上他才會感覺不正常。
而現在有了這個消息,看樣子自己明天請客的想法就能避免了?
仿佛是在印證著鄭建國的想法,老約翰神情亢奮的說完後接著又說了起來:「王儲殿下邀請您參加明天晚上的晚宴,咱們現在出發嗎?」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鄭建國是默算了下時差,也就開口道:「現在可以出發了,你去安排下,我和教授他們打個招呼。」
老約翰點了點頭後轉身走了,鄭建國也就找到正在和人聊天的費舍爾說過自己要走的想法,便見他點了點頭:「要是知道你孩子出生了,我就不讓你過來了。」
扯了扯嘴角,鄭建國直接忽略了這種馬後炮似的說法,之前聽這個正教授的用詞,那IBM好像要在會議上發難似的,可這會兒第一天會議都結束了,也沒什麼人蹦出來,以至於他早就準備好的大招都沒地兒放。
當然,人家談起了自己的娃,鄭建國倒是沒有去接這個話題,他和楊娜還沒結婚,鄭超超就屬於非婚生子,按照歐美觀念就是私生子,雖然美利堅這邊沒有不列顛那麼傳統,可拿到檯面上來說還是有些說不出口。
於是鄭建國所能做的,便是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說起了要回不列顛的事兒:「那下午的會議我就不參加了,下個月1號我得回急診室繼續之前的培訓,現在我去不列顛陪陪孩子,如果有事兒咱們再電話聯繫。」
費舍爾面帶微笑的握了握手後開口道:「你放心好了,咱們都先研製成功了,他們還在摸索,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