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克·瑪麗愣住了,她很難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這不是說她在意鄭建國借著這個機會,去給那個什麼《細胞》雜誌做GG,也不是說她不想關注幽門螺旋桿菌的最新研究,她在意的是鄭建國提到的30億到50億美元:「鄭,你這個——資金,是已經找到了嗎?」
「是的,拉斯克夫人,所以我就借著這個機會宣布了,您介意嗎?」
笑著拿起證書和獎盃的問過,鄭建國便見拉斯克·瑪麗飛快搖了搖頭,滿臉驚訝:「我沒想到你這麼會找錢,那麼再參考下先前您的捐款,這筆錢是您自己的,還是附加條件的支配?」
「啟動資金已經有了,後續也可以利用現有的PCR熱循環儀來支撐,所以這個計劃,還有先前的捐贈,都是我自己的,找錢太難了,所以我就自己賺了點。」
聲音不高的說著計劃中資金的性質,鄭建國倒是沒說現錢我都準備好了的保持著溫和的笑。
拉斯克·瑪麗望著他還帶有稚嫩的面頰,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後看了看演講台,這會兒雖然已經偏離了頒獎程序,她卻是想到更多的開口道:「各位女士們先生們,你們有所不知的是,鄭教授在頒獎禮開始之前,決定向拉斯克基金會捐贈1億美元,用以擴充拉斯克獎的獎金金額。
而目的,則是幫助獲獎者在獲獎後去研究些自己所感興趣的研究,之前我還以為他會提些過分的要求,現在來看是我太狹隘了,我決定將拉斯克獎改名為鄭·拉斯克獎——」
「哇哦——」
台下一陣壓抑的低呼聲響起,拉斯克·瑪麗在說過後看向了鄭建國:「鄭,你的這1億美元比拉斯克基金會的錢都要多非常多,希望你能同意我的請求。」
「OK,您都決定了,不是嗎?」
看了看下面議論紛紛的人群,鄭建國笑著說到,拉斯克·瑪麗也就點了點頭,雍容的面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噢,鄭,來吧,讓我們繼續之前的頒獎流程,咱們拍個照片,我會把獎金支票交到你手上,雖然錢不多——」
「在我看來這個獎項的認可比獎金重要多了——」
說著和拉斯克·瑪麗到了旁邊插著的五星紅旗前,鄭建國和她站在一起後看到旁邊的安德魯爵士,當即在記者們按下快門的時候笑了:「安德魯爵士,能邀請和您與比徹教授和蓋克教授合個影嗎?」
「當然可以——」
才小小的出了個風頭的安德魯瞅了瞅旁邊的倆搭檔,於是乎三人上前和鄭建國以及拉斯克·瑪麗站在一起,面對著攝影機和照相機露出了燦爛的笑,一陣噼里啪啦的閃光燈拍完後,趙亮亮和王秘帶著堆幹部裝領導出現,再次噼里啪啦的拍完後還沒離開,卡米爾和喬安娜兩人出現:「鄭,咱們三人拍一張吧?」
「當然可以。」
硬頂著旁邊苦著臉的趙亮亮和王秘的注視,鄭建國又站到了國旗前面,左邊卡米爾右邊喬安娜的噼里啪啦拍完,這次過來拍的記者們顯然比先前要多的多,於是便有那記者開口道:「鄭教授,您先前提到的人類基因組計劃——」
「抱歉,現在不是採訪時間,今天不接受採訪。」
飛快開口拒絕掉對方,鄭建國便看向了卡米爾,笑道:「你們倆餓了吧?」
「嗨,卡米爾,我們要向你借一下鄭,給我們點時間好嗎?」
卡米爾興奮到面色有些微紅的時候,旁邊卡芙蘭帶著艾米主任出現,鄭建國也就衝著卡米爾挑了挑眉毛:「等我五分鐘。」
「五分鐘可不行,最少也要10分鐘,我們兩人找他都有事——」
端著酒杯的卡芙蘭笑容滿面洋溢著成熟的氣息,鄭建國卻是被她這有些曖昧的說法給刺的眉頭挑了挑,好在知道人家也只是無心之語,將拉斯克獎盃和證書給了卡米爾後跟著兩人到了旁邊,便聽艾米開口道:「你這個計劃,是突然想起的嗎?」
「一直想著,但是沒錢,現在找到了資金來源,也就啟動了。」
從旁邊侍者舉著的盤子上拿了杯果汁,鄭建國掃過兩張風韻猶存的面頰後繼續開口道:「現在想來,去年基因工程沒辦法專利化,這點在年初的高等法院判決中得到了解決。
所以考慮到這項工程是為了解決疾病而開始的,那麼到時候學術研究進行科技轉化為醫藥,以達到收回投資的目的,也是可以預期的,正好可以放在保護傘生物製藥公司下面進行生產——」
「噢,鄭,不知道你的生物公司,還有沒有適合我的職位——」
聳了聳肩,卡芙蘭面上現出了嫵媚的笑,不想鄭建國在她白花花的半球上掃過後面色微變還搖了搖頭:「NO,你走了腸胃病學會這邊怎麼辦?下面馬上要啟動幽門螺旋桿菌檢測手段的推廣和防治普及計劃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還以為你那邊還缺人了。」
故作失望的搖了搖頭,卡芙蘭面帶微笑的說起,便和艾米再次向鄭建國道賀過,旁邊已經有人打起了招呼:「嗨,鄭教授——」
鄭建國的職位是哈佛大學固體物理學的副教授,可由於先前拉斯克·瑪麗夫人的稱呼,以至於後來和他打招呼的陌生人都跟著稱呼起來,好在從美利堅大學的級別常理來說,副教授可也是僅次於正教授的職位。
和卡米爾約定了十分鐘,可直到鄭建國又和幾十個出席嘉賓以及十幾個諾獎大佬交換過名片後,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卡米爾和喬安娜都找了個桌子坐在那裡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說什麼了。
只是就在鄭建國應付過這些嘉賓和大佬,要走向這姐妹倆的時候,旁邊早就守候多時的趙亮亮出現了:「建國,這邊的電視台採訪你還得應付下。」
「我和那些人認識的過程,你們沒拍?」
鄭建國有些蒙,他還想著回去的時候要一份錄像帶來著,沒想到竟然沒有拍:「那他們拍了什麼?」
「拍了下獲獎過程,還有領導們關於對你獲獎的講話——」
眨了眨眼的趙亮亮說完時,鄭建國也就向著代表團和設置小組走了過去,只是沒想到面前突然多了群穿著藍黑布衣留著齊耳短髮的中年女人:「鄭建國,你這個錢花起來可是和流水差不多?」
「咱們國家也沒多少美元,你這給那個一億,這個計劃三十億——」
「你這個錢哪來的?」
「不會是挪用的研究經費吧?」
「鄭建國你的錢——」
手裡拿著酒杯的鄭建國瞅瞅這個瞅瞅那個,末了是眨了眨眼轉身走了,身後又傳來了陣聲音:「這是做什麼?直接轉身走了?直接甩臉?」
「嗨,卡米爾,喬安娜,無聊壞了吧?」
到了一個拿著獎盃在晃悠一個轉著證書的姐妹倆面前,鄭建國的心情是好了點後說到,卡米爾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打著哈哈伸了個懶腰:「啊,你不理我,我都無聊了——」
「我到現在又餓了,咱們出去轉轉,找個地方吃飯怎麼樣?」
掃過卡米爾的側臉,鄭建國便拿起了獎盃和證書,正好身後傳來了趙亮亮的聲音:「建國,那群老娘們你別理就是,一群井底之蛙見過多大的天?」
「這話我能說你可不能說,讓她們知道你就是在坑爹了,你和我不一樣。」
轉頭瞅著皺成了包子褶的趙亮亮,鄭建國倒是已經習慣某些人的做法了,將手中的獎盃和證書一遞道:「那個什麼金教授是醫科大學的什麼領域的專家,這個就捐給醫科大學了,就說我說的,讓他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爭取趕上我這個齊省醫學院的小碩士,對了,還有這個拉斯克獎的獎金,十五萬八千美元,也給他們了。」
「這個,你不怕葉教授問你要?」
情知鄭建國這是在打臉,趙亮亮還是為了化解他的意見在做著努力,知道這貨在乎的人是除了父母外就是那個葉教授,不想便見鄭建國搖了搖頭道:「我答應到時候諾獎的獎牌和證書給齊省醫學院,現在我走了,卡米爾都餓了。」
「噢——」
瞅瞅手中的獎盃和獎牌,趙亮亮是抬起頭時才見到鄭建國牽起了卡米爾的手,正在和拉斯克·瑪麗以及基金會的幾個人說著什麼,也就靠近幾步便見到鄭建國和拉斯克·瑪麗握了握手,笑道:「那就再見了,拉斯克夫人。」
「再見,鄭先生,再見,卡米爾——」
踩著拉斯克·瑪麗的聲音,鄭建國揮了揮手轉身離開,旁邊的卡米爾連忙跟上他的腳步,探手捉住了他的手後道:「咱們去夜店吧?」
「你又不能喝酒,我也不能買酒,去了沒啥意思吧?」
感受著卡米爾手心濕漉漉的,鄭建國說著看了她一眼,紐約的法律雖然規定可以14歲結婚,並且和其他州並不一樣,然而允許買酒的年齡卻是少見的統一,21歲成年人才能拿著ID去買酒。
按照這個年齡去算,鄭建國這會兒也是沒有辦法買到的,當然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喝酒,也不想讓自己身邊的女人接觸到那玩意:「酒對身體可不好,你以後不能喝。」
「好吧——」
撇了撇嘴,卡米爾話音未落便聽旁邊的安迪開口道:「先生,老約翰發尋呼來說是已經完成了轉帳,現在咱們是回去還是去哪裡?」
「回帝國大廈,我想吃老約翰做的牛排——」
鄭建國還沒開口的時候卡米爾搶先說了,鄭建國便衝著望來的安迪點了點頭,於是三人帶著幾個保鏢往門口走去,沒想到門口依舊圍著群記者,而這會兒鄭建國卻沒有繼續逃避的想法,牽著卡米爾的手是距離老遠便伸出了三個手指頭:「三個問題,三個問題,你們可以開始發問了。」
「咔嚓咔嚓咔嚓——」
連片的閃光燈刷刷刷的將鄭建國晃的眼花時,記者們的問題也此起彼伏的響起:「鄭,有人說你雇兇殺死了個教授?」
「鄭,你的電視台轉播了關於你雇兇殺人的報導——」
「鄭,有人說你和卡米爾在共和國發生關係了——」
「卡米爾,你拜訪過鄭的父母了嗎?」
「鄭,據說你的女朋友下落不明——」
「鄭,你和卡米爾確定關係了嗎?」
「鄭,你——」
接連響起的問題聲中,鄭建國豎起了第一個手指頭:「關於某些人對我的雇兇殺人指控,我的律師告訴我說需要以誹謗罪去指控造謠者,由於州警察沒有跨州執法權,需要去向聯邦警察FBI報警。
我決定聘請一個律師團來起訴對方,要求對方在賠償我精神損失費的同時,要在所有報導過這條新聞的媒體上進行不少於一周的頭版頭條道歉,我相信美利堅的法律會還給我清白——」
「鄭,你這個說法涉嫌向警方施壓——」
「鄭,你和卡米爾的關係確定了嗎?」
「鄭,你和那個教授有過恩怨嗎?」
「鄭,你已經和瑟琳娜分手了嗎?就是你的前任女友?」
「鄭,你和那個教授是學術上的分歧嗎?」
「鄭,有人說你和卡米爾以及她姐姐在帝國大廈里待了一段足夠長的時間——」
「鄭,你喜歡卡米爾這樣的女孩嗎?年輕有活力,可愛會撒嬌——」
依舊閃爍著的閃光燈下記者們的聲音傳來,鄭建國指了指其中一個記者開口道:「你的問題並不準確,我和農少山教授並不存在於學術上的分歧。而是我作為一個純粹的科學家,嗯,剛才已經拿到了拉斯克獎,我相信我現在勉強稱得上是科學家了?
而是我作為一個科學家,對於他在學術研究上造假,並且在被他當年合作的博士後揭露真相,以至於《科學》雜誌撤掉了他當年的學術論文後,依然頂著美利堅名牌大學終身教授的名義在共和國招搖撞騙。
我是為了避免他像之前蘇維埃的李森科那樣,對共和國的生物研究造成深遠的災難,才決定站出來指責並揭露他的真面目。
然而距離當年《科學》雜誌撤掉他研究已經過去了十幾年時間,我想問一下農少山教授所在大學的管理者們,這樣一個早就被證明招搖撞騙的學術不端者,憑什麼依舊能夠成為這所大學的正教授?
如果農少山所在的大學認可他的研究,那麼我認為一所美利堅的高等大學,竟然聘請這種人作為教授,我會懷疑這所學校的所有研究成果,當然如果這所學校有研究成果的話——」
鄭建國的話音落下,記者們頓時忘了旁邊的卡米爾:「鄭,你這是在威脅這所大學嗎?」
「鄭,聽說他和寶島那邊走的比較近,你這是在打壓寶島的教授嗎?」
「鄭,你是在指責這所大學集體學術不端嗎?」
「鄭,你是說你在你們國內地位不如他嗎?」
「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