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選擇的代價

  對於安娜王妃,上輩子鄭建國的記憶並不多,只是他身為醫生能記住的,便是這位所謂的「平民」王妃在愛滋病傳染方式不明的時候,便和愛滋病患者進行了直接接觸,據說她這個行為是直接驚呆了旁邊的美利堅第一夫人。

  這輩子裡面,鄭建國雖然知道自己已經成為有名的科學家,可他是做好了預防自己被綁架的準備時,也沒想著能和這位王妃認識,更別說是還算是正式見過面。

  對於安娜的外表,偏好東方美的鄭建國也認為她長的堪稱艷麗,畢竟能夠驚艷到英倫三島的外表,這很符合歐美男女對美的認知,就像是中性化到近似於男貌的凱薩琳·赫本那樣,屬於另類欣賞的美女。

  而至於說要和這位安娜王妃進一步發生點什麼,不說偏好柔美嬌小型的東方審美傳統下長大的鄭建國沒啥感覺,單是為了自己的狗命著想,他也沒想過像和卡米爾那樣去互相蹭熱度。

  上輩子裡,這位的死亡真相籠罩在重重迷霧之中,拋開不列顛六處下手與否不說,單是離婚後的她不斷的把一個帽綠子又一個綠帽子的朝著那位超長待機的王儲腦門上丟過去,伊莉莎白女王也不可能讓她再繼續折騰下去。

  再極端點去說,如果安娜找了個上流的或者是有錢的過上日子,那王室還可能會顧忌顏面掃地之後聲名狼藉而不敢下手,然而看看這個善良的王妃身邊那些情夫們,先是被能言善道的汽車銷售員哄上手,第二個則是為了錢乾脆賣了她的馬術教練,也許是感覺到自己找的這倆有多麼不靠譜,接著便提高目標找到了心臟病醫生和古玩商人,最後則是在房地產商和富二代間遊走時遭遇車禍。

  就這些已經被各方承認的數量來說,超長待機的王儲先生那腦門已經是綠到發光,即便是把鄭建國和那位女王換個位置,他也不可能允許有人這麼打自己的臉,不為了他自己也得為了兩位小王子考慮?

  如果安娜再嫁人生了個娃,那王室顏面是可以當掃帚使喚的節奏,英王同母異父的弟弟?

  所以對於這位,鄭建國最大的想法就是把她拉進保護傘慈善基金,用她的名頭為即將在非洲開展的幽門螺旋桿菌檢測推廣做準備,那麼多哈佛畢業的精英都選擇去非洲歷練一下,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搭建個正規的平台出來。

  只是這些,就不用給記者們說了,鄭建國給了這些人一個足夠大的話題後,便在安迪的伴隨下回到了房間裡,不想晚上鄭冬花放學吃了飯後跑過來:「你要回國一趟?你不怕出不來了?」

  「我已經做好了安排,如果我出不來了,這邊就由你代替我通過老約翰執掌保護傘集團,實際上你繼續學習就是,什麼都不要做,他們會按照崗位職責繼續執行下去,你有什麼事情決定不了的就到國內和我聯繫——」

  鄭建國聳了聳肩說了自己的安排,他雖然做好了一定的準備,然而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絕對的事情,在結果沒出現前是誰也不知道這麼幹的後果,而這也是重生者最可怕的地方,任你天資絕頂聰慧超人,你也不知道你做的決定,是不是被人算中了。

  可考慮到自己都跑來美利堅成了住院醫,鄭建國能做的也就是盡人事聽天命,他相信即便被留在國內,也肯定會在這兩年的倒春寒階段過去後,再次出來。

  當然,如果鄭建國這次回去被控制出不來,到時候他就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打入不列顛,否則下次機會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到時我出不來的話,你要第一時間申請成為港島人。」

  「港島人?為什麼?」

  鄭冬花面色微變後看了眼旁邊的布朗,鄭建國卻笑著開口道:「因為那是離國內最近的地方,或者是你想當曰本人還是棒子?哦,港澳都可以,你自己看著選——」

  「那還是港澳吧。」

  面上現出幾分嫌棄模樣,鄭冬花也就沒有遲疑的答應下來,只是她能跑過來還有別的事兒:「大姐二姐三姐她們你是怎麼打算的?就讓他們加入影視基地?」

  「大姐夫臉皮薄,對事兒不對人的事兒干不出來,沒什麼原則,二姐夫個子不高脾氣不小,讓他加入影視基地怕是強迫他吃軟飯。

  就是羅剛和三姐還行,可三姐婆家沒個老人操持,現在三姐又要生產了,他怕是沒什麼心思——這兩年就這樣吧,等到事情明朗了再說。」

  鄭建國是沒想到鄭冬花會問三個姐姐的事兒,原本他這話是準備借著這次回去的機會,說給鄭富貴和杜小妹聽的,只是話音說完瞅著鄭冬花的瓜子臉,也就想了想後繼續開口道:「我之前讓你學管理,就是為了防止這些事情出現,其中保護傘集團最重要的便是生物公司里的藍色小藥丸,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抓在手裡,哪怕有人為它獻出生命——」

  「為什麼那個藥這麼重要?」

  鄭冬花的瓜子臉一愣之際,鄭建國接著開口道:「因為它的市場前景廣闊,這樣有它的存在便能維持整個保護傘集團的運作,也就能推動人類基因組計劃執行下去。→」

  「那個基因組計劃,我聽葉教授說要花幾十億甚至是上百億——」

  鄭冬花說著說著不知想到了什麼停住,鄭建國舔了舔嘴唇開口道:「有了藍色小藥丸就不用擔心資金的事兒了——」

  對於未來,鄭建國是想了很多很多,以他現如今名滿天下的就差諾獎最後的執念,拋開這個執念去說,是隨便到哪個國家都能讓自己活的很滋潤,然而也就只能是自己活的滋潤。

  未來的時代里,什麼最貴?

  人才!

  而諸多的人才中間,又以哪個行業的人才最貴?

  當然是生物學和醫學方向的,只要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怕死。

  生命的本質是什麼?

  鄭建國認為就是活著,畢竟只有活著,才有生命這個說法。

  同樣是有了生命,也就有了希望,而有了希望之後,人,才能創造出更多的奇蹟,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而活著,則是有多種多樣的,卑微到凍斃溝渠,富貴到一呼萬應,這些都是活著的體現。

  所以沒錢可能不會死,但是想要做點事情,就得保證有錢,事情越大,要錢越多。

  因為基因工程和人工智慧一樣,都是需要持續砸錢的事業,而且還是需要以億計的美元——

  如果失去了藍色小藥丸,鄭建國也不是說不能再東山再起,只是對於他要做的事情來說,天時地利人和的因素中,將只剩下預知中的天時這個因素:要是在攻克生死之門的前夕掛掉,他會死不瞑目的。

  因為下個世紀,是人類有史以來最接近超脫死亡桎梏的偉大時代!

  而在過去的這80年裡,人類的平均壽命從1900年前的40歲增長到了58歲,80年的醫學和科學發展將平均壽命增加了18歲!

  而隨著進入21世紀,這個速度將會加快一倍,只是前20年的2020年時,全球人口平均壽命便達到了3歲的水平。

  可如果放在共和國里來說,這個數字更是從建國初期的35歲,達到了2020年時的77歲,足足是翻了一倍還多。

  而2020年時,鄭建國的年齡也才59歲,正是一個科學家的巔峰時期。

  所以,鄭建國這會兒最質樸的想法,就是讓自己活的足夠長,儘可能的去活到人類破解生命奧秘的那天,而這一切的起始點,便是要從準備立項的人類基因組計劃開始:「等到查理找你匯報他工作的時候,基因組計劃也就可以開始了。」

  「好的,我知道了。」

  有些懵懂的鄭冬花點了點頭,神情放鬆許多:「新聞上說安娜將會成咱們的慈善大使?」

  「也是和卡米爾的情況差不多,互相蹭點熱度給自己打上個新的標籤,表明自己的善意。」

  對於鄭冬花,鄭建國是從來沒有隱瞞過他和楊娜之外女人接觸的原因,當然這也是建立在她沒問過艾斯特和菲歐娜的原因上面,甚至他懷疑陶野和易金枝已經給她說過自己和這兩人間的關係,畢竟這倆姐姐當時是跟著葉敏德撞破了他的好事兒。

  想到這裡的鄭建國感覺自己臉皮又厚了許多,便飛快給自己找了個藉口:「極端點去說的話是互相利用罷了——」

  「要不是學習緊張,我就跟你回去過個中秋了。」

  衝著鄭建國點了點頭,鄭冬花便是嘆了口氣說過,她這段時間是學了個沒日沒夜,要不是有范萍伺候著,那是真的連衣服都顧不上洗。

  打量了下鄭冬花的氣色還不錯,鄭建國也就點了點頭開口道:「這段時間是很難熬,對了,我下個月1號要回醫學院培訓,咱們就能在學校里見面了。」

  「那個什麼基礎知識班?」

  出乎鄭建國預料的,鄭冬花顯然是聽說過他要參加的培訓課程:「我們吃飯的時候聽其他同學說的,哦,就是你那倆粉絲,她們還說偷偷的去麻省醫院急診室看過你來著。」

  「記得保持距離,我懷疑楊娜就是這樣被人綁走了,特別是知道我為她開了那麼高的賞金,又知道了你的身份,那麼你不想被人綁走等我拿錢贖的話,就得按照我說的去小心防備——」

  搖了搖頭打消掉鄭冬花面上的輕鬆,鄭建國迎著她有些閃爍的眸子繼續說了起來:「雖然把旁人想到最壞會被人家的善良打臉,然而我感覺在被人用善良打臉和安全中間去選擇的話,我寧願選擇前者。

  而楊娜,正在品嘗她善待世界的回饋,讓我和她的父母去為她擔心——這麼大的人了還讓父母操不完的心,你說她為了自己主見導致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錯在誰身上?」

  「錯不在綁匪身上嗎?」

  鄭冬花的面色有些難看,接著說完後滿臉不可置信的開口道:「她也不想被綁架走的,更何況還懷了你的孩子——」

  「重點就在這裡了啊,她知道懷了我的孩子,她本身也是個身價億萬的富翁,然而她還想著像以前不值分文那樣去生活,我不怪那些綁匪,因為狗是改不了吃屎的,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你能把吃屎的狗都幹掉嗎?這當然是扯淡,你能做的就是離狗遠一點,哪怕被它咬了也不可能去咬回去,你所能幹的就是離它遠一點,或者手裡拿好槍再面對它。

  而楊娜則是明知道有狗可能會出現,她也拒絕了我給她的槍,最終她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不說,還連累著她父母和我為她去傷心,你知道嗎?如果她不是懷了孕,我是不會這麼大費周章的去找她的。

  人的一生實際上可以簡化為選擇的一生,她在面對我的愛意和善心時,依舊按照她的心意寧願去冒險也不願意接受我的安排,現在出了事兒,能怪我沒照顧好她嗎?

  現在拋開她的生死不明不說,我兒子的心管還沒搏動時可能就失去了生命,而這一切就源於她當初的——愚蠢,和認為我為她的安全擔心是多餘的。

  現在這麼分析來看,她是不愛我的,因為愛我的話會接受我的愛意,會尊重我這顆替她擔憂的心,而不是她那所謂的主見,你會拒絕你愛的人給你的呵護嗎?不會——」

  鄭建國有些絮叨的飛快換成了善縣話說過,望著已經是愣住的鄭冬花陡然想到了這個話也是可以套用在她身上時,便收住了要說下去的話頭後拿起旁邊的可樂喝了口:「要不要我給你帶點驢打滾和沙琪瑪回來?」

  「不,我想到的是我拒絕過你學管理的安排——」

  腦海中轉悠著鄭建國先前好似恨到極致的抱怨,鄭冬花當然知道心管脈搏是胎兒發育6周左右才會形成的,她卻是只剩下了自己的選擇上面:「你恨我嗎?」

  「不,四姐,你這個就是在說笑了,前面我說了,選擇後的代價,你需要自己承擔。」

  飛快搖了搖頭,鄭建國滿臉正色的放下可樂後,攤開了雙手道:「現在你已經在醫學院裡面了,那麼你也聽說商學院那邊的學生是怎麼學習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