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想到家裡也停電了,要不要進去坐坐?」
燈塔山的後山街旁,下了車的尤娜向著鄭建國發出了邀請,只是後者瞅了瞅那黑乎乎的房子,這次停電看樣子是不知哪裡的問題,卻知道進去的話就算是挑明關係了,鄭建國笑著開口道:「不去了,這黑燈瞎火的還去給你添麻煩,你進去吧,你進去我就走了。」
「好的,你路上開慢點,不行就把夜視鏡戴上。」
抱著手裡的夜視鏡笑著說過,尤娜也知道這個時候家裡是不適合招待他的,不過如果鄭建國願意進去的話,她心裡還是會很高興。
然而得到了個預料中的答案,尤娜倒是心裡暖暖的也沒有感到意外:「那我進去了——」
「去吧。」
坐在車裡感受著窗外的熱浪,鄭建國目送尤娜進了那棟黑乎乎的房子,便又待了會後沒感覺到什麼異樣,這才發動車子緩緩的離開了燈塔山。順著聯邦大道向著聖保羅街開去。
只是出乎鄭建國的預料,這次停電的範圍著實有點大,回到家才發現聖保羅街區也停電了。
「大使館沒人來嗎?」
將車子停在車庫門口下車,鄭建國手動開了車庫的門後發現遠處街區里也是黑乎乎一片,原本想著會在門口守著的那個什麼崔宇也沒出現,於是在把車子開進車庫後到了地下室啟動柴油發電機。
例行檢查過監控後感受著空調里吹出的涼意到了廚房,鄭建國便再次感覺亞力克的建議是很不錯,波士頓的電是不經常停的,但是停一次就會讓人非常冒火,特別是在早就進入了盛夏的這個時候。
雖然飯吃過了,飲用的水也有打開就能喝的飲水機,可鄭建國的習慣還是喜歡燒上熱水,只不過他才把水燒上到了電話應答機前,門鈴響起:「叮咚——」
「這是來了吧?」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鄭建國側身到了門口打開外邊的燈,便見穿著T恤和短裙的瓦萊麗正站在門口,這會兒帶著青春氣息的面頰上露出燦爛的笑,他也就打開了門道:「嗨,瓦萊麗,你有什麼事兒嗎?」
「鄭,你家是有電的嗎?」
淡藍色的眸子往燈火通明的屋裡看去,瓦萊麗瞅了瞅發現裡面沒有其他人,也就露出燦爛的笑指了指屋裡道:「我能進去看會電視嗎?我家裡沒電——」
「嗯,這個抱歉,你獨自來的話會不方便。」
鄭建國說著看了看隔壁哈迪森家,發現裡面二樓有著微弱的光芒傳來,雖然家裡有監控設備在,可他也不想和這位扯上半點關係:「這樣對你和對我都不好,如果你真的想來我家玩,可以讓你的父母帶著你來,怎麼樣?」
「他們還沒回來,哦,他們回來了,那我回去了,謝謝你,鄭。」
瓦萊麗扯扯嘴角露出個笑容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家,就發現一輛車子從遠處飛快開著到了家門口停下,也就擺了擺手算是告辭離開。
鄭建國目送瓦萊麗迎向下了車的麥可·哈迪森,發現他忘了過來後,也就走出了門衝著對方招了招手算是打過招呼,哈迪森下意識的揮了揮手後也就看向了面前的瓦萊麗:「你去鄭的家裡了?」
「他叫你去的嗎?」
瑪麗下意識的看了眼哈迪森衝著女兒問過,瓦萊麗也就轉頭看了看站在遠處的鄭建國,回過頭來後開口道:「嗯,是的,他叫我過去的,他還想讓我進到他的屋裡和他玩,還說他家裡有電和吃的,可以看電視吃冰激凌玩遊戲,還不讓我給別人說。」
「什麼?!我去找他!」
麥可·哈迪森面色當即大變看向了遠處的鄭建國,只是旁邊的瑪麗·哈迪森飛快開口道:「麥可,我們要報警——」
「好吧,你去打電話報警,瓦萊麗你跟我來。」
麥可滿是怒容的回過頭看向瓦萊麗,後者也就乖乖的跟著他進了屋裡,只是在聽到父親打了報警電話後,腦海中才閃過個念頭:「嗯,應該先去問鄭要點錢的,不給錢再去報警——可惜現在晚了。」
「是的,那人在我們沒有在家的情況下,想叫我女兒到他家裡去玩和看電視,還說他的家裡有冰激凌可以吃,是的,他是一個人,18歲,我的女兒還未成年,天啊——」
麥可的嗓門有些大,瓦萊麗的臉色有些興奮,瑪麗則是沉著臉瞅著她,聲音低沉:「你哥哥呢?我不是讓他在家裡不要出去?」
「邁克在樓上他的房間裡面。」
瓦萊麗歪著頭說過,瑪麗便轉頭看了看通往二樓的樓梯,扯開嗓門大吼了起來:「邁克!邁克!!」
「嗨,媽媽,我在這裡,您叫我什麼事兒?」
滿臉好奇的邁克從樓梯口出現,只是在他的話音落下後就聽到父親邁爾克衝著電話說道:「好的,我會等你們來再去找他——」
「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滿臉雀斑的邁克瞅了瞅老媽瑪麗說過,沒想到老爹麥可卻大聲吼了起來:「邁克,你妹妹差點受到傷害,你在做什麼?」
「差點受到傷害?」
邁克下意識的看了眼瓦萊麗,後者便聳了聳肩道:「我看到鄭的家裡有電了,就過去問了下,誰知道他想讓我進去玩玩,還說有吃的玩的,還不讓我給你說到他家裡玩的事兒——他也不讓我告訴爸爸媽媽。」
「沃特?!」
邁克的雀斑臉瞬間閃過了狐疑之色,只是沒等他拿著雙審視的眼睛瞅向瓦萊麗時,外邊的街道上已經傳來了警笛聲:「嗚——」
「警察來了,邁克你在這裡看著瓦萊麗,哪裡都不要去!」
瑪麗板著張臉探手指了邁克說過,接著看了眼旁邊的麥可轉身出了門,只見正好停下的警車上下來了一男一女兩個警察,也就飛快走了過去:「嗨,警官先生,我的女兒正在裡面,她好像還什麼都不知道,我不希望你們再去打擾她——」
「好的,女士,我們想再確認下你們的指控,這是非常嚴重的指控,你們確認你們的女兒是受到了騷擾嗎?」
白牙哥警官一雙眼睛掃視過瑪麗和麥可兩口子,旁邊的金髮女警察卻看向了屋裡:「女士,能帶我看下你的女兒嗎?我只是看看她的情況——」
「是的,我確認,瑪麗,你帶這位警官去看看瓦萊麗——」
麥可重重的點了點頭,他能從警官嘴裡聽出這是讓自己再次指控,於是點了點頭後看向了旁邊燈火通明的房子,開口道:「就是那個房子的主人,他是共和國人,他趁著我們不在家,而我女兒只看他家有電的情況下去好奇問了,就想讓我女兒進到他家裡面,還說有好吃的和喝的——」
「好的,那您在這裡等一下,我過去問問——」
白牙哥警察默默的點了下頭說過,轉身向著遠處燈火通明的房子走去,這時整個街區都在停電的時候家裡還有電,那肯定是自備了發電設備,再加上對這個社區比較熟悉的警察,他當然知道這裡面的住戶都是中上層人士。
只是涉及到騷擾未成年人,這就令人無法原諒了,白牙哥警察掃過整齊的院落和都開著燈的上下層房子,也就在走到門口後按下了門鈴,接著拉開距離後望著半透明的玻璃門,便一眼看出這絕對不是普通玻璃:「難道是特殊玻璃?」
「你好,警官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兒?」
隨著門打開,鄭建國一雙眼睛掃過面前的白牙哥警察,再從對方滿臉的警惕落在了遠處哈迪森家門口的警車上,便聽這位白牙哥警察開口道:「你好,先生,我們接到報警稱有人騷擾了未成年人——」
「你能進來等我一下嗎?我需要叫我的律師過來——」
發現警車停在了哈迪森家門口,鄭建國就知道應該是瓦萊麗在找事兒了,於是對於白牙哥的說法也沒有感到太奇怪,而是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雖然我是共和國人,但是我知道這是個非常嚴重的指控——」
「您都說這是個非常嚴重的指控了,所以我不能到您的房子裡面去,而且您必須要跟我回警局,等到警局後您可以再通知您的律師,當然在這之前我需要您配合我的命令,現在你需要跟我回警局接受調查——」
瞅了瞅燈火通明的屋裡,白牙哥警察飛快的搖了搖頭表示了拒絕,鄭建國也就點了點頭道:「好吧,那咱們可以走了——」
轉身關上門上了鎖,鄭建國跟著白牙哥老老實實的到了警車旁邊,目光掃過站在門口處的瑪麗和瓦萊麗,坐進了警車後不顧白牙哥警察跟著上了車,自顧自的開了口道:「小小年紀便如此惡毒——」
「你有權保持沉默,如果你放棄這個權利,那麼你所說的話可能會成為法庭上對你不利的證據;你有權請律師,如果你無法負擔律師費用,法院會為你指定一位。」
白牙哥警察面露恥笑的說過,很快等到女警察回到了警車上後發動,便聽她開口道:「鄭建國,這和個名字好像很熟悉——」
「以後你會更熟悉——」
鄭建國面帶微笑的開口說了,便轉眼看向了黑乎乎的車窗外,沒想到白牙哥飛快開口道:「你是哈佛醫學院的那個學霸?」
「嗯,是的。」
鄭建國開口應了,警車裡面便剩下了難得的寂靜,於是直到進了警察局裡,白牙哥警察帶著他到了個桌子前,拿起電話機放在了他的面前:「打吧,讓你的律師早點過來,希望他沒有出去應酬。」
「我倒是希望他沒去外地——」
鄭建國下意識的接口說了,也就拿出通訊錄開始撥打佐伊·鮑爾的尋呼機,沒想到正如他先前猜測的那般,很快桌子上的電話響起,聽說了他的情況後佐伊開口道:「鄭,你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做,更不要承認什麼,我會讓人去保你出來——」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衝著電話說完掛上,鄭建國掃了眼旁邊的白牙哥警察,便聽他開口道:「嗯,現在保釋令可不好簽,今天的臨時停電讓很多人都提前下班了——」
「嗯,那希望佐伊能夠儘快找到法官吧。」
鄭建國歪了歪頭說過,也就站起身跟著白牙哥警察到了拘留室里,沒想到裡面的人並不多,兩個白牙哥正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一個金髮妹靠在牆邊皺著眉盯著他,只是目光很快落在白牙哥警察臉上道:「警官先生,我真的沒有偷東西——」
「我還沒騷擾呢。」
默默的閃過這個念頭,鄭建國忍著鼻子間的異味到了牆角坐下,眼瞅著白牙哥警察很快離開金髮妹急了:「嗨,嗨,我沒偷東西,我真的沒有偷東西——謝特!嗨,黃皮猴子,你犯了什麼事兒?」
昏暗的應急燈下,金髮妹眼瞅著警察沒理自己,也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新來的鄭建國身上,只是這一打量就感覺到了這位的不同,飛快靠近後瞅了瞅他的手錶,滿眼打量之色:「百達翡麗的18K金表,你是個有錢人?你犯什麼事兒了?你的律師呢?」
「嗨,離他遠點——」
陡然間傳來了白牙哥警察的聲音,金髮妹也就轉頭看了看警察又看了看鄭建國,也就知道自己猜的有些准,眼睛滴溜溜的轉過後坐到了拘留室的另一邊,下巴抬起道:「像你這樣的有錢人無論做了什麼,都會很快出去的,像我們這樣沒做過還被抓的就慘了——」
「那你就要相信法律會給你清白了。」
瞥了眼有些囉嗦的金髮妹,鄭建國當然不會蠢到自己說出來被抓的原因,誰知道那睡著的倆會不會正義感爆棚打他一頓,卻不想隨著他的話出口,金髮妹仿佛被戳了屁股的貓,刷的從地上跳了起來:「法律,包~謝特,法律是給有錢人服務的,只要有錢,犯了事兒都能被判無罪——只要你能請來大律師。」
「是啊,只要能請來大律師——」
鄭建國瞅著昏暗的拘留室眉頭皺起,在他的認知裡面佐伊·鮑爾並不是太知名的律師,當然他所想的那種律師只可能在華盛頓和紐約以及芝加哥才會有,畢竟那裡的有錢人比波士頓要多的多,等到佐伊·鮑爾疏通關係找來律師,只是今天能見到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