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你真的炒股去了?我記得他們說你是百萬富翁,來到美利堅的時候就賺了幾十萬美元——」
馬妮翁頓時滿臉小星星的嚷嚷過,鄭建國只得衝著這個滿臉崇拜的妹子笑了笑。
然而,鄭建國的注意力卻還都放在電視上面,確切的說是電視主持人正大聲的說著的話上面:「只是這樣來說,能夠以如此規模吸納兩家石油公司股票的機構,除了各大銀行和交易所之外,也就只有以海外油王為代表的海外投資者了。
只是自從年初哈蘭特家族炒作白銀的事件爆發以來,各大交易委員會對海外投資者——」
「這個,好像是真的沒有槓桿收購案例?」
腦海中陡然閃過了個匪夷所思的念頭,鄭建國瞅著電視上的主持人,是徹底陷入了呆滯當中。
鄭建國當然不知道在自己干出這個事兒之前,也就是整整70年代的10年裡面,槓桿收購這個詞並不為大眾們所熟知,其主要原因便是願意借錢的人和機構並不多:「如果你賠了呢?」
槓桿收購是正規說法,俗稱的融資併購和舉債經營收購才更形象,也更加的讓人理解,說的就是公司或者個人利用收購目標的資產來作為債務抵押,以達到收購目標公司的策略。
再形象點來說,就是鄭建國這樣的缺24億美元去收購兩家石油公司10%的股票,他只有10億的情況下,可以用買下來的股票抵押給銀行,借出7億美元後把買到的股票再以市值抵押給銀行——如此幾輪多操作下來,也就完成了借錢來收到股票的目的。
然而現實是這筆交易賺了當然好說,可是考慮到你都去借錢來買了公司股票了,那麼如果你買到的公司股票沒有升值,借的錢沒辦法還,這該怎麼辦?
於是,這麼做的前提就是這兩家石油公司的股票會漲。
否則,就是鄭建國持有10%的股權後,還欠銀行24億美元。
而現在的股票市場對這種現象有種匪夷所思的燈下黑心理狀態,兩家石油公司的油田儲量超過26億桶,在最新的石油合約每桶價格是33美元69美分時,市值怎麼也得在800億之上才對——
可事實是,經過查理連續三天吸納了4%價值10億美元的股票時,也只把其市值從先前的340億美元,拉到了375億美元的價位上,平均下來每天漲了8億多點。
查理還在紐約華爾街忙活,鄭建國卻是已經被自己想到的東西給驚了下,接下來直到下了班後忙活到深夜,才發現記憶中已經在股市里成熟的槓桿收購,這會兒還沒被市場所認可。
期貨市場裡已經熟悉的槓桿交易竟然還沒被股市接受,鄭建國直覺自己好像又發現了個不得了的東西,期貨市場是因為可以收手續費,槓桿在放大的同時也算是把手續費給放大了。
而股市里之所以也能如此操作,則是因為借錢是需要支付利息的,就以鄭建國和查理的約定來說,19%的利息差不多就是五分之一了,24億借來後即便是按時歸還,也要支付28億5600萬的本金和利息。
「以後沒有好的投資渠道,就用這種方式把錢放出去也不錯,正好可以讓資產管理公司有點事兒干——」
「只是24%的長期借貸利息,這有點坑人了——」
想起美利堅現在那堪比高利貸的借貸利率,鄭建國便為廣大的美利堅人民默哀了幾分鐘,現如今美利堅的輸入性通脹嚴重,當然這個通脹並不是美利堅獨有的,由於全球大宗商品之王的石油暴漲,直接從根本上導致了各種原材料成本的上漲。
可不論是生產什麼的企業,物流費用的上漲都會將成本分攤到產品上面,這也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說法的由來,現如今隨著石油上漲後全球的央行機構都祭出了應對的辦法——加息。
所以早在1980年年初的時候,全球各大發達國家就把利率都提高了不少,加息最多的便是英美兩國,齊齊從原來的9%調整到了17%,其他發達國家加息幅度也在5%左右,就連資本和國際不接軌的曰本都從5%加到了9%。
如此高的利率,便催生出了鄭建國先前把錢扔進銀行里吃利息的想法,畢竟累死累活的成立個公司,再付出絕大精力去管理的後果,怕是也不如這筆利息錢來的高,20%的年回報率可是也有風險的。
然而作為世界上最大的資本主義國家,美利堅的銀行們家收了這麼多的錢,可也是要投出去產生價值的。
畢竟前面才說了羊毛出在羊身上,作為世界上資本的代言人,銀行家們是什麼東西都會吃,只要賺錢連吃屎也是沒問題,但是吃虧——
當然,利息這麼高的情況下,鄭建國腦海里也是繃著根弦,資本主義國家的銀行都是會倒閉的,也就不要說那些亂七八糟的各種公司了,別到時借出去錢收回了個公司,所以這個想法也只是在他腦海里轉悠就算。
「只是從今天開始,要當個欠錢的人了——」
想著查理已經用借來的錢開始買入股票,鄭建國在這一天的入睡前便閃過了這個念頭,也就由此萌發了自己以前想法太幼稚的認知:「以前可是下過無論如何都不負債去炒股炒期貨的決定——可是這個機會太難得了?」
面對著仿佛從天而降的餡餅,鄭建國先前的堅持瞬間就被自己說服,於是乎美美的做了個夢後,第二天一早輕鬆收拾過,也就開著普利茅斯車還沒到達急診室里,腰間的傳呼機便響了起來:「滴滴——」
「嗯——」
下意識的拿起自己的尋呼機看過,鄭建國發現是急診室來的消息,不想就在這時眼角處黑影一閃,他便狠狠的抬腳踩住剎車,整個人被巨大的離心力差點甩出之際,刺耳的剎車聲也就傳開:「吱——」
「咣——」
隨著鄭建國還沒來得及去罵竄出的自行車,一聲大響伴著車身巨震傳來,他就知道自己被人舔了屁股,於是不顧破口大罵的自行車騎士,他就轉頭看向了身後,只見後車的駕駛位前多了個白色的安全氣囊——
「法克油,你怎麼開車的!」
後車的車窗外,金髮碧眼的女郎滿臉兇狠之色,鄭建國雖然知道自己是走神了,可這會兒卻知道是對方理虧在先,不保持車距撞到我也就罷了,現在還罵人?
腦海中閃過這個極具情緒的念頭,鄭建國摸到車門的手卻停住了,瞅著薄薄的普通車窗玻璃,也就看到隨著他的這個動作停下,金髮女郎已經到了他的車屁股後面踹了腳:「黃皮猴子,你下來!」
「——」
隔著車窗瞅了瞅滿臉惡相的女人,鄭建國眨了眨眼也就老老實實的坐在了車裡面,外邊的金髮女郎看見他的動作停住,不禁又抬起腳踹了幾下車後門:「膽小的黃皮猴子,我就知道你不敢下來,懦夫,哈哈,怕了吧,你下來我就會殺了你——」
「滴滴,嗚——」
一聲響亮的警笛陡然從遠處傳來,金髮女人下意識的收回了腳看向路邊,只見遠處路面上有輛警車緩緩的開了過來,而且駕駛位上的警車車窗降下,面色黢黑的白牙警察正拿著雙眼睛看來之際,鄭建國已經推開了車門向著警車狂奔而去:「警察,警察,她說她要殺了我——」
「什麼?」
正滿臉警惕的白牙哥警察聽到,當即一腳踩下剎車右手摸向腰間的槍套,打開後掏出手槍下了車,上下打量過鄭建國後抬起槍對準了金髮女郎,拿著雙白眼仁多的眸子掃了眼他:「你確認嗎?她對你進行了人身威脅?」
「我確認,她還罵我黃皮猴子,還說我下了車她就會殺了我——」
鄭建國當即顧不得這個女人是不是開玩笑,可涉及到他的人身安全,這個事兒就只能當做真的來辦了:「我前段時間才收到了炸彈包裹,就是麻省總醫院急診室的——」
「哦,你是那個醫生?」
白牙警察面色再次一變當即舉起手中的槍,衝著金髮女郎大聲厲呵道:「抱頭趴下!」
「抱頭趴下!」
隨著白牙警察的厲聲呵斥過,警車副駕駛位上的金髮女警察也掏出了槍,跟著呵斥起來:「抱頭趴在地上,快點——」
「我——黃皮猴子,你死定了!」
金髮女郎瞅著兩個警察舉著手槍慢慢靠近,面上的恐懼之色瞬間化作了兇狠,惡狠狠的衝著鄭建國大聲吼過,白牙警察當即大聲吼道:「這位女士,現在我讓你趴在地上,再次重申一遍,否則我要開槍了!」
「你死定了,我一定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全家——」
眼瞅著兩個黑洞洞的槍口,金髮女郎嘴上雖然依舊兇狠無比,可她還是抱著頭蹲了下去,然後老老實實的趴在了地上。
很快兩個警察就圍了過去,白牙警察飛快收起槍掏出手銬,把她的手扭到後背處銬了起來:「這位女士,現在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說的每句話將成為呈堂證供——」
「兩位警察,我現在報警這人對我發出了人身威脅,而且她還是在追尾到我的車之後作出的——」
鄭建國瞅著金髮女郎被女警察拉著手從地上拽起,也就衝著白牙警察報起警來,沒想到後者看了看旁邊他的車,也就點了點頭道:「你現在把事發經過說一下,但是不許添油加醋,要如實說——」
「我開車的時候傳呼機響了,所以就拿了起來看了看,然後發現是醫院急診室的消息時便在這裡踩了剎車,因為前面是個路口,按照規定是要減速慢行。
而有行人的話就要停車避讓,所以我看到那邊過來了輛自行車後,就停下了車子,接著她就撞在了後面下車踢打我的車子,還對我發出生命威脅——」
刻意淡化了自己是因為看傳呼機才踩了急剎車,鄭建國當然知道即便這樣說他也是要被罰款,然而與幾十到幾百美元的罰款相比,他如果在這個時候說了謊言就是在犯罪:「接著你們就出現了——」
「哦,你在開車的時候看傳呼機了,這是分散駕駛員注意力的行為,也是不被允許的,所以你需要出示ID——」
原本就想著要看對方ID的白牙警察飛快開口說過,鄭建國也就在他的目光下從口袋裡摸出了駕駛證,前者接過後在手中小本本上記下,接著抬起頭來眨了眨眼道:「你是那個哈佛醫學院的好學生?」
「嗯,如果你是說提前從哈佛醫學院畢業那個,就是我,我現在在麻省總醫院的急診室里,當然前段時間我還收到了個爆炸物包裹——」
鄭建國瞅著對方手裡的ID說了,白牙警察看到他的目光後也就捏著ID掂了掂,接著開口道:「那個,有鑑於你說在駕駛車輛的時候看過尋呼機,所以我要給你開20美元的罰款,你感覺怎麼樣?」
「沒問題,這比跟你去到警察局裡做筆錄等人去交錢好多了——」
飛快的露出了笑容,鄭建國心裡是鬆了口氣,就和那先前州長在聖海倫火山周圍畫的禁令那樣,誰違反了就得在半年大牢和500美元罰款中做個選擇。
鄭建國當然知道車輛行駛中去看尋呼機是分散注意力,按照要求會被帶去關3天或者是交罰款,再說了這筆錢對他根本就不叫個事兒:「對那個女人的指控還需要我找律師嗎?」
「哦,這個就看你自己的想法了,如果你不缺錢的話,最好是找律師來幫你解決這個問題,畢竟他們才是專業人士——」
眼瞅著鄭建國從口袋的錢包里掏出了20美元,白牙警察也就飛快的從口袋裡摸出了罰款單,利索的寫上名字時間事由後撕了張給他,目光在他手中的錢上掃過後開口道:「罰款是交到銀行裡面的,所以收起來吧——」
「抱歉,我一激動就忘了這個事兒,你看——」
詫異的從對方手裡拿過罰單,鄭建國便和錢夾在了錢包裡面,只是等他到了到了醫院急診室後,發現時間已經8點10分了,服務台前的馬妮翁張口道:「剛才普利尼想找你去手術室,你又錯過了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