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建國,我記住了,回去後我一準給他們說。」
眼瞅著鄭建國想都沒想的把話說到如此斬釘截鐵,趙亮亮便感覺自己里找他是找對了。
因為之前在這次帶隊出國前,網點的幾個成員便各自向家裡人說了和這位的關係,然後又朝著老爺子們仔細請教過,最後得出了個這貨雖然大手大腳還有自己的小九九,可在大是大非上面屬於那種拎的清評價。
老爹趙國華的說法便是:「他如果真的想對孔教授痛下殺手,只需要面對記者和攝影機說出他之前在國內時的遭遇就可以了,也不用到現在還忍著對方在國內來回橫跳,一副我惹不過你也要噁心死你的小人模樣——你看他對待農少山是怎麼辦的?」
「農少山被大學辭退後連美利堅都不敢來了,倒是往海對面跑的次數逐漸多了起來——」
想起最新傳來的消息,趙亮亮這會兒對於鄭建國的大局觀又有了進一步的感受,當然他好奇的還是這貨好像對電子表計算機很門清似的:「我聽說南邊來的電子表這些已經引起了國家的注意。」
「窗戶既然打開,風進來了,景也進來了,那麼蒼蠅,蚊子什麼的也會進來,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你看美利堅這邊情況也是這樣。」
能引起國家的注意,鄭建國是一點都不奇怪,只是奇怪的這會兒國內注意力都沒在這方面,大家可都在為龍口工業區的性質在操心,支持的就想那邊趕快干出成績來,否定的雖然不敢明目張胆的表示反對,然而讓像孔教授那樣的噁心下人卻是沒問題的:「那種錢賺起來是快,只是當那種錢賺多了,賺習慣了,你就不會賺正經錢了,咱們都知道邪門歪道走多了,就難免會遇上小鬼。」
趙亮亮能夠在徐秘離座後安然於坐和他侃侃而談,鄭建國也就知道這是對方想要徵求自己的意見,實際上經過這年把時間的回憶,他不止記起國內現在開始以電子表計算機為主的海貨來,他甚至還想起了不久之後的大批轎車進口。
而轎車後面的影子裡,可就都是以這群人為代表的人物,當然之前的記憶中都是傳言居多,誰也沒見過也沒證明過,直到這貨現在開口才算是有了佐證,一塊電子表都是百分之百的利潤,甭說是沒見過錢的人了,就是這美利堅的商人們也會坐不住的。
「你們如果要那麼做,以後咱們就只能進行有限的合作了。」
鄭建國頂著趙亮亮充滿警告的說過,也不顧他臉上皺起的眉頭道:「因為那就代表你們想要的,和我想要的不是一個東西,這就算是我給網點劃出的底線吧——」
「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腦海中不停的浮現出這句話,趙亮亮卻也被他說的人民幣不能換成外匯也沒啥用的說法打動,而如果以自己諸人的身份去倒騰外匯,那也不會去做這費力又費心的網點了,好在他明白這樣做的好處和這貨的野心:「看你說的,為了不挨皮帶也不能去碰啊,聽說齊省交的機場報告已經被轉閱了。」
「轉閱?」
神情一愣接著面現喜色,鄭建國不禁是再次開口道:「真的?」
「真的,不過上面批的意見不知道是什麼,你也知道那都是機密類的東西。」
趙亮亮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鄭建國倒是腦海里浮現出影視畫面中轉XX辦的字跡,接著笑道:「你說的這個消息,可也是機密類的,不過現在高興有點早,等到正式批覆意見下來再說了。」
眼瞅著心中掛念的大事兒終於有了眉目,鄭建國的心情還是不錯的,當然讓他心情更嗨皮的是臨走時徐秘交給他的信封:「記得好好收藏~」
「這個一定了~」
雙手接過寫有鄭建國收字樣和蓋了兩三個章的牛皮紙信封,鄭建國笑的見牙不見眼的收進懷裡,滿是笑意的徐秘開口道:「按照要求,是需要你檢查下封口的。」
「還有這個要求?」
鄭建國有些狐疑的說了,然後從懷裡拿出看看兩側封口,想了想便直接扯住一頭撕開,而正盯著他動作的徐秘,則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浮躁的變了臉。
只是沒等他想起說點什麼時,鄭建國已從信封里摸出了張薄薄的信紙,展開後就看到信箋上豎著寫了兩行字,就在他腦海中想著要不要看上一看時,沒想到這貨已經念了出來:「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
「這是誰的詩?」
徐秘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嘴上也沒閒著的指了指這貨,開口道:「收起來,以後這種信一定要自己獨處的時候看,你這樣的行為要是傳出去,最起碼一個浮躁的評價是跑不了的,而且對他老人家也不尊重——」
「這不就想著咱們幾個沒有外人麼~」
鄭建國眼瞅著自己都念出來了,竟是包括徐秘在內的三人都說不出這首詩的來歷,他也就知道這怕是首比較偏的詩詞,當然不去說這首詩創作的背景,單從字面上來說就讓他心有所動了:「還是他老人家理解我,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
「嗯,他老人家對你的期望,你要時時刻刻記在心裡,當然我說的是後面這句!」
徐秘的面頰控制不住的抽搐兩下,他哪是不知道這首詩是誰的,只是正如他說的那樣,在場的外人著實是有點多,然而當鄭建國說出沒有外人時,還是讓他感覺到心底浮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暖意,先前因為他撕開信封而冷下的面上露出了幾分溫和的笑,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隨意:「建國你都說沒外人了,以後可別這樣浮躁了——」
「建國,徐秘說的對,越是有旁人在場的時候,你要越注意這些才行,相反的是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你隨意點也不會讓人在意。」
趙亮亮是生怕這貨再說出什麼不恰當的話,在場雖然是沒外人,然而考慮到人的習慣是慢慢養成的,這個叮囑上就不能少了:「原本是想著給你帶點家裡的肉類,然而這邊檢疫要求比較嚴,等到檢測完了也該扔了,所以這次就沒帶。」
「以後這些東西就別帶了,省的費事還麻煩。」
鄭建國點了點頭將信塞進信封里收好,也就在三人送到門口後開口道:「就送到這裡吧,外邊有不少礙眼的,你們也折騰一路了,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再過來帶你們去現場——」
「明天我估計應該有不少記者去醫學院堵你,不行就我和江路帶他們過去了,反正這次過來的都是國內的精英,按照這邊的說法就是王牌攝影師和主持人,要不是知道你這兩天要忙,他們還想提前採訪下你呢。」
送出房門站住,趙亮亮說著還看了看旁邊的徐秘,後者跟著點了點頭道:「採訪稿已經給你了,回去記得看看——」
「只要人別像那個誰跳出來噁心我就行,我這邊倒是沒什麼不能說的,更何況他老人家都說了,白日放歌,須縱酒啊~」
鄭建國說著說著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沖三人擺了擺手晃著身形走了,留下身後的江路滿臉無語:「這傢伙,越來越有跋扈的跡象了——」
「呵呵,建國這一路走來,也是太順了點——」
徐秘瞅了眼江路說過,這會兒鄭建國也進了電梯回過身來,茫然不知已經自己被人打了個跋扈的標籤在身,還舉起手滿臉燦爛的衝著三人揮了揮:「拜拜~」
「叮~」
隨著電梯門打開,鄭建國沒想到面前就站了兩張熟悉的面孔,這會兒看到電梯裡面的他後飛快往兩旁一挪,鄭建國也就踏出了電梯瞅瞅兩人,倒是沒想到國內把這倆都派出來了,只是就在他瞅著未來要主宰屏幕二十年的男女開口時,遠處陡然傳來了個熟悉的聲音:「嗨,鄭,沒想到你親自過來了,我才給你家裡打完電話——」
「哦,菲歐娜,我還以為你跟著沃爾頓理事在忙活——」
從兩張滿是好奇的未來國臉上收回目光,鄭建國神情間有些尷尬的望著身後不遠的菲歐娜,便感覺這個進行過友誼賽的妹子不要撲過來,否則身後兩位主持人怕是要給他狠狠的打上幾個標籤了。
只是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想法,菲歐娜飛快的幾步上前和鄭建國抱在了一起,倒是很快鬆開拉開了距離,衝著身後的高大男人笑道:「這是我的男朋友傑佛遜·霍爾根,梅奧診所的資深住院醫,我們是受沃爾頓教授委託過來參加你畢業典禮的,傑佛遜,這就是我說的鄭建國了——」
「你好,鄭建國,菲歐娜自從回去後就一直不停的誇獎你——」
傑佛遜·霍爾根說著向鄭建國伸出了手,有些長的臉上掛著個燦爛的笑,後者飛快探手握了握,開口道:「我還以為你們會忙——」
「沃爾頓教授說他們來不了,就派認識你的菲歐娜帶著我過來,還說讓我和你拉好關係,以後可能會有大用。」
傑佛遜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說了,鄭建國不禁面帶微笑的看了看菲歐娜,便感覺對方的眼裡好像藏了好多的星星在閃閃發亮,也就開口道:「互相學習吧,沃爾頓教授肯定說的是讓咱們取長補短,你們拿鑰匙了嗎?」
「鑰匙已經拿完了,那我們先上去了,咱們晚點見~」
衝著鄭建國笑了笑,菲歐娜到了傑斐遜旁邊攬住了他的胳膊說過,鄭建國強制按下心中的不適露出燦爛的笑,開口道:「那就晚點見,再見。」
「拜拜~」
瞅著菲歐娜和傑佛遜到了電梯門口,鄭建國也就轉身向著酒店門口走去,只是在衝著開了門的門童露出個笑後,出了門後臉上的笑容便飛快斂去:「尼瑪,這下好玩了——」
菲歐娜先前表現的有些刻意的熱情嚇到了鄭建國,即便是來到這美利堅一年多的時間裡見過很多新聞,可也沒有發現在男朋友面前就和其他異性朋友摟摟抱抱的,那麼這位傑佛遜資深住院醫,應該看出來兩人有一腿了吧?
「晚上就不帶楊娜過來了——」
鄭建國作為地主又是主家的身份,對於遠道而來的客人們當然要盡到地主之誼,然而有了菲歐娜的出現,他便感覺當時不應該去占她的便宜才對,可想想當時對方直接親了過來還把自己拉進屋裡面——
鄭建國現在是越發的感覺到柳下惠當年應該是缺藍色小藥丸了!
怎麼可能有女人坐在懷裡卻雞兒都不動的男人呢?
怕是也只有**功能障礙的人才能做到吧?
錯了,現在叫陽痿——
在心中默默的為自己的行為開解了一番,鄭建國的心情好了許多,不論菲歐娜怎麼去說,他現在的女朋友是楊娜,而她的男朋友則是傑佛遜,現在兩人都有了對象,那麼應該不會再有么蛾子了吧?
寬心似的想了想,鄭建國便感覺有很大概率就是這樣的,於是在上了車後想起家裡的蔬菜和肉類都沒了,也就開著普利茅斯車飛快回了家,只是沒想到楊娜幾人吃過飯已經出門,他才拿著信封想要鎖進保險柜里時,便見到電話機旁留了個便簽紙,上面用繁體字寫著:「若佛爾教授因為身體原因來不了了,向你表達了祝賀和他無法完成諾言的歉意——」
「身體原因嗎?」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鄭建國也就裝作沒在意的,在第三天一早,也就是15號早上見到費舍爾教授時,才隨意的開口道:「若佛爾教授的身體——」
「若佛爾教授昨天去世了,心臟病發沒搶救過來——」
一身西裝的費舍爾探手幫鄭建國整了整身上的博士服說過,又看了眼他身後不遠處的攝像機和圍著的大批記者,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面上閃過了默然,開口道:「校部秘書說,你是醫學院建校以來最聰明的學生,出於我個人感情來說,也曾為你選擇了醫學作為發展方向而感到過惋惜。
然而,想起你選擇醫學的理由,還是為了解救更多的人免除幽門螺桿菌帶來的病痛,卻又讓我無話可說,建國,恭喜你,哈佛醫學院最小的畢業生!希望你能幫助更多的患者拜託病痛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