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成為波士頓中學的啦啦隊隊長,傑奎琳·鮑頓在擁有遠遠超過其他隊員的顏值和身材之外,還擁有著遠超其同齡人的成熟和自律性。
而在周六晚上的20點到21點時間中,則是她制定的每天飯後鍛鍊時間,只是由於家裡條件所限,傑奎琳·鮑頓的鍛鍊方式比較傳統,夜跑。
一根束帶將滿頭金髮紮成馬尾辮,再搭以寬鬆的T恤套上貼身的彈性褲,踩著她從打折店買來的運動鞋,這也就成了她每天夜跑的標準打扮。
出於自律性,傑奎琳也給夜跑制定了標準,前二十分鐘的慢走後,是四十分鐘的慢跑,最後再以慢走的方式回到家裡,或是做作業或是看會書,也就結束了一天的作息。
只是在這天,吃過晚飯後的慢走還沒結束,傑奎琳就被天上滴下的水滴改變了計劃,瞅著當空的明月感受著不斷增大的雨勢,最終決定還是往回走算了,如果跑遠了變成大雨,那還不知道回到家裡會是幾點。
出乎傑奎琳的預料,正當回到家的她為了停下的雨而感到判斷失誤時,電視機前正抱著遊戲機的哥哥開了口道:「剛才有人打電話找你,瓦萊麗·哈迪森,說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讓你回來後給她打電話留言。」
「好消息嗎?」
傑奎琳飛快的到了電話機前拔下線,拎著電話機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後關上門,這才拿起電話和通訊錄,找到瓦萊麗的撥了過去,只是隨著幾聲鈴聲響過,對面傳來了個聲音:「嗨,這是哈迪森家,我是瑪麗,現在不在家,請在滴一聲後留言,我會在回來後給您回復的——」
「嗨,瓦萊麗,我是傑奎琳,回來後記得給我回個電話,謝謝。」
有感於對方口中的好事和自己印象中的不同,可想著馬上就要畢業考試了,現在手上的錢還沒湊夠,傑奎琳並不抱希望的打了個電話後,也就把這個事兒扔在了腦後。
直到第二天一早晨跑回家,傑奎琳瞅著出現在沙發上的哥哥,才想躡手躡腳的走過時,就見他晃悠悠的站起身,晃了晃消瘦的大臉,開口道:「昨天那個瓦萊麗又給你打電話了,我回屋去睡會了——」
「你身上真的沒事兒嗎?」
瞅著對方胳膊上的紫色瘢痕,傑奎琳難得的問了句後便感覺自己說了句廢話,果然就見他看了眼自己,晃著腦袋滿臉不以為然的進了屋裡,她也就到了電話機前拔掉回了自己的屋,接上電話線後撥了瓦萊麗的號碼過去:「嗨,哈迪森先生,請問瓦萊麗在家嗎,我是她的朋友傑奎琳——」
「嗨,你那邊方便嗎?」
電話里很快傳來了瓦萊麗的聲音,只是好像她的身邊還有個男的,聽到隱約傳來哥哥的字眼,傑奎琳腦海中也閃過張模糊的面頰,知道那個聲音是她的哥哥叫麥卡還是麥克的,便開口道:「我這邊沒問題,你那邊有好消息嗎?」
「我回屋去和你說,等著別掛電話~」
隨著瓦萊麗回到了她的屋裡說起,滿腦子都是什麼好事兒的傑奎琳瞬間瞪大了眼睛,鄭建國的大名她當然是聽過,實際上由於對方把個遊戲賣了20萬美元開始,她的注意力就不時的放在這位東方的幸運兒身上,所以當聽到瓦萊麗說這位有很多錢時,傑奎琳腦海中已經冒出了不低於千萬之巨這個數字——
然而等她聽完對方合盤托出的計劃,傑奎琳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為什麼要用非法手段去獲取:「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你成為他的女朋友,不是能夠拿到更多嗎?難道說你看不上他?」
「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瓦萊麗的聲音傳來,傑奎琳的精緻面頰上便浮現出了陣愕然,便知道這位還是小女孩般稚嫩的想法,只要是經歷過社會毒打的女人都知道,男人身上最具魅力的地方就是賺錢的能力,也就開口道:「好吧,你們打算從他身上敲出多少錢?」
「幾千塊,或者幾萬吧?」
瓦萊麗的聲音中夾雜著陣不確定性,傑奎琳卻是已經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按照她對這位啦啦隊候補隊員的了解,這也是她能想到最大的計劃了:「你們的午餐會什麼時間開始?」
「十一點就準備差不多了,當然鄭是要十二點後才能到,他今天早上還有個試驗要參加,你十一點之前到就行,那我就等你來了——」
瓦萊麗也沒開口問參加不參加,傑奎琳卻是直接放下了電話,飛快起身到哥哥的門前拍了起來:「巴里,巴里——」
「怎麼了?傑奎琳?」
隨著門打開,巴里消瘦的臉出現在了半開的門縫裡,傑奎琳只是瞅見他這個模樣,不用去聞裡面傳來的異味,就知道這哥哥在抽什麼,於是點了點頭道:「你知道鄭建國吧?就是那個來自東方的幸運兒——」
「哦,他還和卡米爾是好朋友,你認識他?還是說你釣上他了?」
巴里消瘦的臉上閃過好奇的問了,只是沒等她開口,目光掃著這個妹妹的模樣繼續開口道:「如果那樣的話,你上大學和上醫學院的錢就不用費心了,當然如果你能嫁給他,那你這輩子就都不缺錢了,假如你對亞裔不過敏的話。→」
「按你這麼說的,瓦萊麗應該是對他過敏的,現在有這麼個事兒——」
面對自己從小長大相依為命的哥哥,傑奎琳倒是沒有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相反她之所以能夠這麼成熟,其中倒有這哥哥大半的功勞:「現在有人想用故意非禮來敲詐他——」
「噢,事成之後你能拿到多少錢?」
仿佛是有了感覺好奇的東西,巴里拉開了門到了外邊問過,傑奎琳聳了聳肩道:「所以我感覺這不是一個好的提議,敲詐不成下場堪憂,即便是敲詐成功了,也得小心鄭建國的報復,他又那麼有錢——」
「對,如果你們拿了他的把柄去敲詐他,他只需要花點小錢就能把你們幾個折騰夠嗆——」
巴里眼瞅著傑奎琳說完她的想法,便感覺這個妹子是以後不用再要自己操心了:「反過來說,即便是他如果堅持去報警處理,他也足以用錢請到大律師來把你們給告上法庭,到時候以他的名頭就足以導致你們會被媒體所關注,那些八卦媒體更會把你們做過的所有事,所有的事情都挖出來進行報導,傑奎琳,你不會想要這種結果的,對吧?」
「OK,我知道怎麼辦了!」
想起自己以前做過的那些事兒,傑奎琳雙手交叉在一塊點了點頭才想走,不想巴里繼續開口道:「說說,你應該怎麼去處理這件事?叫你去敲詐人的,應該是你哪個朋友吧?」
「OK,是我學校的——低年級校友,她是啦啦隊的候補隊員,媽媽好像是個作家爸爸好像是個教授,家裡有點錢的樣子——」
知道巴里有話要說,傑奎琳也就飛快把瓦萊麗賣了個底兒掉,如果不是後者給她打了電話說起這個事兒,她甚至想不起這位小校友家裡的條件來:「她家今天要舉行午餐會,說鄭會到,打算在鄭到後就以請教學習上的名義叫他去瓦萊麗的房間,然後瓦萊麗去吻他的時候我去推門進去,或者是她哥哥推門進去——」
「不是讓你去親他?」
巴里瞅著傑奎琳身上的寬大T恤說了,接著感覺這個話題有引爆紛爭的可能,便點了點頭道:「我記得你要畢業了,大學的學費還沒準備好,對吧?」
「對,我感覺瓦萊麗可能知道這點,所以感覺我為了錢能夠和她合夥——」
莫名的,傑奎琳猜出了瓦萊麗的用心,只是她感覺這哥哥有點什麼想法:「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我的建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怎麼想的?」
巴里搖了搖頭飛快說完,傑奎琳也就從這極度熟悉的傳授模式中,醒悟到這不是在問自己怎麼想處理這件事,而是這哥哥要知道自己怎麼去分析這件事:「敲詐後果難料,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參與,考慮到我和瓦萊麗的關係,中午直接不去就可以了。
這樣無論後果怎麼樣,都和我沒什麼關係了,當然我也可以去找那位不知在何處的鄭,把這個事兒告訴他,然後建立起這種聯繫?或者繼續保持下去?」
「或者你也可以幫鄭指控瓦萊麗,當然這樣做就有堵鄭的人品問題,而我之所以給出你這個建議,則是根據鄭的年齡去做出的判斷,他的年齡好像也是十八九歲,如果你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幫他一把,我想他會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只是這麼做你就算得罪了瓦萊麗一家子——」
巴里說完後轉身進了自己的屋,留下面色失神的傑奎琳站在房間裡,是好半晌才吸了口氣點點頭,她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哥哥的想法,有夠狠!
當然,這是對瓦萊麗說的——
拿到了建議,傑奎琳也沒想太多時間就做出了決定,只是隨著她收拾一番到了瓦萊麗的家,卻沒想到的是直到午餐會結束,都沒能等到鄭建國的身影出現,直到聽見瓦萊麗找機會問了,哈迪森夫人也就看了眼她後開口道:「哦,鄭今天有事情沒來,他今天早上被麻省理工學院推舉為物理學會波士頓分會的候選會士,下午一點半要到分會去,所以中午就來不了了——」
「物理學會的候選會士?你不是說他是麻省總醫院的醫生嗎?」
瓦萊麗脫口而出的時候,也是傑奎琳正自難掩滿臉失望的時候,然而哈迪森夫人的話瞬間就把她的注意力給轉移開來:「鄭既是麻省總醫院的住院醫,還是麻省理工學院物理實驗室的副教授,另外據說他還是多家權威期刊的審稿人,當然也是咱們社區最出名的那個——」
「副教授嗎?」
傑奎琳瞬間失了下神的脫口問過,她之前雖然知道鄭建國來到美利堅後的情況,可那些都是在媒體上報導出來的,由於鄭建國自打去年年底為了備考醫學考試近乎在媒體上失蹤,她自然是無法知道現在這貨最新的情況:「他不是在哈佛醫學院上學嗎?」
「鄭已經畢業了,他是提前畢業的,所以會參加這個月15號的哈佛醫學院的畢業典禮,到時候你們有空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祝賀下。」
瑪麗梗著脖子用目光打量著面前的三個人,特別是目光從麥克臉上挪到了傑奎琳的臉上時,特意的衝著後者開口道:「傑奎琳,你要畢業了吧?」
「是的,哈迪森夫人,我準備報考波士頓大學,不知是否到時跟您一起去哈佛醫學院看看呢,畢竟我的夢想也是能夠考上哈佛醫學院——」
傑奎琳臉上的笑容少了許多,這是她在鏡子面前練過無數次才有的本領,因為這樣會讓她的笑容給人以愉悅卻並不浮誇和輕佻的感覺,這樣會減少她臉上的濃妝會給人的風塵感:「可以嗎?」
「當然可以,傑奎琳,鄭是一個非常好的人,如果你想在醫學方面請教他的話,那麼這對你來說是個很合適的機會——」
默然點了點頭,瑪麗說過後又看了看旁邊正直勾勾的盯著這位拉拉隊長的兒子,恍惚間就像是哈迪森當年在學校里深情的望著自己那樣,只是她的諸多想法還沒消失,就見瓦萊麗皺著眉頭開口道:「哦,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想和他做個朋友——」
「???」
瑪麗狐疑的看了眼女兒,接著才想開口便聽旁邊的哈迪森開口道:「瑪麗,有客人要走了——」
「好的,我馬上過來,你們三個慢慢玩。」
瑪麗衝著傑奎琳笑了笑說完便轉身走了,只是隨著她的身影還沒走遠,後者便聽麥克開口說道:「你怎麼會那麼說,咱媽都懷疑你了——」
「我是也想去啊——不去怎麼能敲詐到鄭?」
瓦萊麗滿臉正氣的反問過,傑奎琳不禁已經在心中嘆了口氣:「幸虧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