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鄭建國的提議被接受,扛著他才買的松下M7攝錄一體機奔波於校園內出現於各個教學課堂上的時候,他將帳戶內白銀期貨清空併購買了現貨黃金的消息開始見報,隨即連續三個月上升的白銀期貨迎來了劇烈的回調期。
而首當其衝的,便是以小博大高倍槓桿建倉的卡莎娜,在歷經三天煎熬之後眼看著當日報收價格停在了紅線上方慶幸時,交易所第二天便發布了白銀合約提高保證金的要求:「有鑑於目前的保證金未滿白銀合約市值的十分之一,為降低交易違約的風險要求補齊帳戶內保證金,任何客戶持有的白銀期貨合約淨頭寸(交易商在期貨市場上建立的多頭和空頭的差額)不得超過五百份(250萬盎司)——」
隨著這條要求出現,一直未建立過空頭倉位的范戴琳和瑟琳娜齊齊選擇平倉,剩下的瑞貝卡則在選擇凍結保證金兩天後選擇平倉,四人中唯有卡莎娜在向范戴琳和瑟琳娜以及瑞貝卡借錢被拒後,選擇向查理所在的交易商借款用以補充保證金——由於其持有的合約淨頭寸不足五百份,也就不用在建立多倉的時候建立相應的空倉。
至此,一同追隨鄭建國進入白銀期貨的四人中,范戴琳以一億七千萬的收益成為世界上最快白手起家的明星人物,而緊隨其後的瑟琳娜則以三千九百萬的收益在四人中名列第二,原本比瑟琳娜選擇槓桿還高的瑞貝卡則因為凍結兩天保證金後出現損失,則以兩千八百萬名列第三,而卡莎娜則因為借入了資金運作和還未平倉,資金數量還處於未知狀態。
四個月從普通人成長為千萬富翁,范戴琳瞬間超過鄭建國成為哈佛醫學院的大名人,而隨著她同時成名的還有即將畢業的瑟琳娜,所以當前兩人出現在後者的畢業典禮上時,便引早已尋覓良久的記者強勢圍觀:「范,聽說你已經辭去了工作,是準備享受一下輕鬆而又寧靜的生活嗎?」
「不,我們準備建立一家自己的醫院。」
旁邊的瑟琳娜飛快搖了搖頭,指著自己腦門上的顏色道:「我現在已經把頭髮染回來了,這樣可以讓我更好的面對患者——」
「???」
問話的記者瞬間呆滯,顯然是搞不清建醫院和發色有什麼關係,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又有記者開了口道:「范,外邊有傳言說你們都是跟著鄭買的白銀期貨——」
「這個是真的~」
范戴琳面帶微笑的才想張口,瑟琳娜已經搶先說過,接著發現人們都在看著自己,又歪了歪頭看向鄭建國:「我們是跟著鄭買的,但是鄭是相信了范的研究,范發現了白銀上漲的趨勢,因為她家裡是珠寶世家,是專門做金銀玉器的——
然後鄭就相信了她,我們也都相信了她,事實證明,范的推測是正確的,現在白銀期貨還在上漲,而且是漲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四十六美元,天吶,它會漲到五十美元嗎?那我是不是損失了好幾千萬?」
「瑟琳娜,我感覺這樣就可以了,我們因為相信范老師賺到了旁人一生都賺不到的數字——」
瑟琳娜誇張的表情惹的鄭建國開口說過,她也就看看這位又點點頭道:「對,鄭,我們要感謝范,我們在她的帶領下才能去買白銀,哦,我的畢業典禮要開始了,你們和我一起過去吧?」
「范,你要有一家醫院了嗎?」
「鄭,聽說你在學校的學習並不順利——」
「鄭,你知道黃金上漲了嗎?」
「鄭,螺桿菌患者確診越來越多——」
「鄭,你認為美利堅大學生聯隊的失敗是不是意外?」
「范,你的醫院——」
混雜的記者吵吵聲中,已經抬腳的鄭建國聽到有人說起大學生聯隊,也就知道記者指的是上個月美利堅大學聯隊到訪首都的事兒,一群心態爆炸的學生娃愣是把自己當成了國家隊以至於激起了穆老大的鬥志,結果就是被擁有兩米二八身高的「移動長城」穆鐵柱以場均5分13個籃板的成績擊敗。→
鄭建國也是知道問這個話的人很大可能沒懷好意,當即笑道:「奧林匹克的精神是相互理解,友誼長久,團結一致和公平競爭,在我的理解中既然是運動項目,那麼應該是以強身健體作為主要目的的興趣活動。
至於談到失敗與勝利,在我看來勝利雖然是目標,可那樣會讓人產生驕傲自大的心態,另外失敗是成功之母,研究中的失敗屬於常態,特別是我選修的基礎物理這門試驗科學中,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試驗都會失敗——」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大家參加哈佛醫學院1979年的畢業典禮——」
通過喇叭傳來的聲音將鄭建國的嗓門壓下,他也就借著這個機會到了加快步伐到了幾百個腦勺後面找地方坐下,打開手中的攝影機熟練的抗在肩膀上,看著指示燈亮起上面傳來輕微震動後抬起,對著台上正在致辭的醫學院院長猛拍時,旁邊傳來了范戴琳的聲音:「建國,瑟琳娜的父母也來了,你過去見見他們吧?」
「哦,要去見嗎?」
放下足足十幾斤的攝影機按下暫停鍵,鄭建國滿臉狐疑的瞅著范戴琳,後者便聳了聳肩道:「考慮到她馬上要代替我來幫助你融入環境,還有你那想要幫助齊省醫學院修建實驗室的打算,我認為現在這是個比較好的機會——來增加咱們之間的,友情?」
「好!」
歷經一個多月的課堂生活下來,鄭建國的口語,特別是醫用口語應用上有了長足的進步,這一方面是他獨特的身份可以讓他不用按照課本上的大綱去聽課,而是可以聽完某教授的這堂課後,去旁聽另一位講授同類課程教授的課。
於是當別的學生每周上三節解剖課時,他可以選擇上六節,其間連接不上的部分,則由身為伴讀的范戴琳來解惑,而現在進入五月份她也辦完了離職手續,便將繼續帶他的任務給了還會在波士頓停留的瑟琳娜:「馬上用到人家了,你總不可能臨時的佛腳都不抱下吧?」
「看你說的,咱是那種人~」
將攝像機塞進攝像機包里,鄭建國拎著跟了范戴琳到了前面三排,便聽台上的院長已經點起了她的名字:「瑟琳娜·楊,醫學院僅比鄭年齡大的學生,她擁有和外表般的智慧和熱情,她的畢業成績和評價全部是A+,讓我們歡迎她上台來領取她的畢業證書——」
「嘩嘩嘩——」
熱烈的掌聲響起,到了瑟琳娜旁邊的范戴琳和鄭建國只得笑著鼓掌過,前者轉頭看了下父母衝著兩人點過頭上台而去,旁邊的楊元明便見這貨飛快的打開攝像機包,舉起就朝台上的瑟琳娜拍了過去,便聽他開口道:「這種機會難得,以後你們倆成為私人醫院的傳說時就有歷史意義了。」
「那到時候你畢業的時候我來給你拍吧,未來的諾貝爾生理學和醫學獎得主——」
范戴琳原本是想衝著瑟琳娜的父母做個自我介紹,這會兒看他這副少見的「年輕人」做派,也就只得笑著點頭致意算是打過招呼後說過,沒想到鄭建國的聲音傳來:「還有個最年輕的諾獎得主頭銜~」
楊元明溫文儒雅的面上眼神閃爍了下,以他的經歷來說當然是見過無數少年成名者,既有少年老成的也有輕浮紈絝的,對於這位旁若無人的率性做派也並未放在心上。
畢竟先前台上的院長都說了,這位自己已經認識的「鄭」可是比自家寶貝閨女還小的哈佛醫學院學生,而且還是被媒體認為是打破諾獎年齡下限的明星人物。
而且以楊元明對於醫學難度的了解來說,二十歲拿到任何博士學位的人在全世界任何國家裡都能排的上名號,但是二十歲能夠拿到醫學博士的,卻是在全世界裡能夠排上名。
至於還在讀醫學院的諾獎候選人,楊元明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聽到,所以當他舉著攝像機直到瑟琳娜下了頒獎台,將一張捲起來的畢業證書抻開放在面前時才停下,瑟琳娜也就記起了還沒向父母介紹這貨,當即拿著證書站在了父母間才想沖攝像機笑,沒想到鄭建國已經收了起來,不禁眉頭挑起:「鄭,你這就拍完了?我的父母還沒拍上,再給我們拍一下——」
「哦,好吧。」
鄭建國連忙又扛起攝像機對準瑟琳娜按下,也就見她開始介紹起來:「現在扛著攝像機的是鄭,共和國最小的研究生,哈佛醫學院最小的醫學生,也是螺桿菌——鄭,是幽門螺桿菌嗎?我記得你已經為螺桿菌命名了?這是我的父親楊元明,這是我的母親昆汀·柯溫——」
「是,根據我對國內寄來的近三萬例病例研究,發現有百分之七十九的螺桿菌聚集在幽門部位——你們好,楊先生,昆汀女士。」
鄭建國只得嚷嚷過又歪頭衝著楊元明昆汀·柯溫點了點頭,就在他腦海中想著這位竟然不是冠以夫姓在前時,便見楊元明已經面帶溫和的笑開口道:「我深愛著我的太太昆汀,所以我不想讓她失去了自我——」
「但是你可以稱呼我楊太太,瑟琳娜的許多朋友和同學都這樣叫我。」
昆汀·柯溫是個標準的歐美女性,而且與他接觸到皮膚粗糙的大多數不同,可以清晰的看到她雍容的面頰上是保養過的,鄭建國也就掃過旁邊的瑟琳娜後笑道:「你好楊先生,楊太太,我是鄭建國,來自共和國齊省——」
「鄭,你就不要顯擺了,我父母知道你是誰——趕快給我們拍~」
瑟琳娜站在父母中間攬著兩人的胳膊說過,鄭建國也就笑著開始拍了起來:「瑟琳娜,今天是你的畢業典禮,從今天開始你就要結束為期四年的醫學生身份,進而成為你們自己醫院的實習醫生,現在你準備好迎接你的未來了嗎?」
「我已經準備好了,我感覺有范戴琳小姐的幫助,我在醫院裡面會成為優秀的急診科主任,這是一個現在還很少被人們熟知的新專業職位,而我已經在麻省總醫院急診室待了一年,我和其他高年級的醫學生和住院醫師們共同學習,也是在他們的推動和倡議下,急診醫學成為醫學專業中第二十三個新專業——」
瑟琳娜精緻的小臉仿佛在發光,衝著鄭建國的攝像機好似化身成了急診科主任,當然她不知道的是自己這會兒面對著這個世界上對急診科了解最深的人大談特談急診科,以至於某人被嘲諷的實在是壓不下心裡的情緒後開口:「瑟琳娜,如果讓你把急診醫學翻譯成中文,你認為是急診還是急救?」
「什麼?翻譯成中文?」
瑟琳娜頓時愣住了,面上的笑容收斂幾分衝著鄭建國挑了挑眉毛道:「我認為以目的來說分診救治是比較恰當的,這兩種詞彙在中文的表達里是不同的,當然以我目前的經驗來說,急診科的工作還是停留在分診這個階段上,將有突發病狀的患者初步處理後由專科醫生救治,鄭,你有什麼不同意見嗎?」
「我的意見是分診的目的還是救治為主,所以應該是急救醫學,你們馬上要去開醫院了,還是有急救室的醫院。」
鄭建國扛著攝像機飛快的開口說過,接著歪了歪頭也不管射向位了,繼續開口道:「急診醫學的目的是基於處理突發病狀而來的,而要怎麼以有限的手段去做出正確的決定,這才是急診醫學的魅力所在——」
「OK,鄭,你說服我了,那以後去了港島,咱們就叫急救室,診治的目的也是為了救治,這麼說怎麼樣?」
瑟琳娜聳了聳肩滿臉思索的應下,鄭建國才算是鬆了口氣,便聽她左右看了下父母,開口道:「現在這傢伙就知道運用他諾獎候選人的身份來對我施加影響了,如果我這會兒和他辯論一番等到他拿了諾獎,到時候這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黑歷史——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