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建國還真打算讓兩人去上學,當然並不是為了自己:「是的,考慮到孩子們上的封閉性學校,完全可以安排她們去上學,這樣孩子們回來時也會放學,我打算把她們培養成女管家那樣的家庭教師,以後無論是到集團裡面任職,還是給鄭立恆,鄭窕,鄭湄去當女管家都可以。69🅂🄷🅄🅇.🄲🄾🄼」
奧黛麗不知想到了什麼,緩緩開口問道:「你徵求過她們的意見了?」
「學習過程就是個做決定的過程——」
鄭建國露出了個微笑,他的這個想法本質上是種機會,給與黃大妮和柯林的機會:「也許之前幾年的環境讓她們忘記了曾經的生活,更不知此時此刻外邊同齡人的生活是個什麼狀態,而學習就會給她們提供了解這些的機會,並且在通過各種不同的同齡人對比,來選擇自己未來的生活方式,否則就還是當育嬰女僕好了。」
到學校里上學,自然就會接觸到其他同學,進而通過接觸同學的機會,了解其他同學的生活狀態,也就會拿來對比自己的生活狀態,進而選擇未來的生活方式。
現在不列顛和美利堅是什麼狀態?
去年美利堅人均周薪在500刀左右,不過如同鄭建國記憶中那樣,美利堅實際周薪在300左右,一個月下來不到1300刀,至於不列顛這邊相對要好點,周薪在200英鎊左右,按照匯率能換320刀。
然而,這是成年人在全職時的待遇,像便利店和小時工這種待遇,只有成年人的三分之二。
同時,由於去年油價降到了第三次石油危機前的10美元以下水平,這些收入的購買力比現在21美元的油價要高三分之一。
至於在美利堅和不列顛之外的國家,比如柯林的家尼德蘭王國和黃大妮的國內,這些收入更是會低上一倍和幾十倍。
而作為與廚房幫廚同為僕人中最低級的育嬰女僕,黃大妮和柯林的周薪也有200英鎊純收入,平時吃穿用度什麼的都不花錢,之外還有和公司一樣每年四次的全身體檢福利——
不過,這不是奧黛麗所關注的重點,她想的是未來:「關於再找的育嬰女僕你有什麼意見?」
奧黛麗的語氣溫柔聲音清脆,只不過鄭建國卻感覺到這裡面藏著個大坑,飛快開口道:「沒有,全聽你的,我和大約翰說過了。」
細長的柳眉挑起,奧黛麗接著開口道:「以後類似的事情咱們可以到床上再說——」
「全聽你的。」
鄭建國說完沒敢再留,起身探嘴在她額頭上吧唧過,開口道:「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陪你了。」
「嗯,處理之前和孩子們聊一下。」
奧黛麗說著心中嘆了口氣,鄭建國點點頭沒再多說出了房間,看著行過禮的布蘭琪和柯林,便見大約翰遞過來了張便簽紙,探手接過一行字印入了眼帘:「安吉莉卡:埃爾朗根-紐倫堡大學病毒學研究所想和公司合作開發HPV疫苗。」
看到HPV疫苗,鄭建國才想起這個埃爾朗根-紐倫堡大學病毒學研究所,正是發現HPV16和HPV18病毒的團隊,可他們現在跑來要申請合作了?
想到這裡,鄭建國抬頭看了眼大約翰,便見他飛快挑起眉頭圓睜雙眼卻沒開口,鄭建國也就知道這是不知道該事件。
由於被害妄想症的原因,鄭建國看到這裡,就感覺身邊人泄露了實驗室的進展,至於嫌疑最大的就是這個留言的人。
安吉莉卡作為保護傘生物製藥的CEO,知道鄭建國要在古堡醫院首都分院裡啟動HPV疫苗的研究,因為研究所和藥廠需要就項目進行配合,很難繞過她。
同時,由於安吉莉卡之前是醫藥代表出身,在美利堅對各大科研機構和藥廠極為熟悉,有什麼關係能扯上埃爾朗根-紐倫堡大學病毒學研究所,也並不奇怪。
畢竟,美利堅說是科研機構和製藥企業遍地,成規模的頭部就那幾個而以,也是研發人員和業務人員嚮往的聖地,圈子並不大,不小心泄露也很正常。
鄭建國眼看大約翰不知道原因,也就開口道:「去查下是安吉莉卡泄露的,還是人家想合作的。」
「是,先生。」
大約翰開口應下,鄭建國便拿開看向了第二張便簽紙,只見是何成的留言:「米哈伊爾邀請你出席70周年閱兵式,正式邀請已經發往外交部轉科學院。」
「——」
鄭建國默默的拿開第二張看向第三張,遠處走廊里戈登出現,他便低頭看向了您參加蒙特婁關於《臭氧層消耗物質的會議》,會議日期1987年9月17日。」
「安排到計劃裡面。」
抬頭將這張便簽紙交給大約翰,鄭建國就聽旁邊的戈登開口道:「先生,先前斯賓塞Mada呼叫了白鷹。」
戈登說完後致意離開,鄭建國則是看了眼大約翰,他原本計劃過會就走,之前鄭超超開口才改了計劃下午送完孩子們上學再走,還沒來得及去想斯賓塞來著,她就已經接到了自己不走的消息——
想起昨天晚上在浴池發生的事情,鄭建國便在心中嘆了口氣,接著打起精神到鄭窕和鄭湄的房間裡,還沒靠近就聽到鄭湄正扯著嗓門乾嚎:「啊~」
原本踏出的腳步停住,鄭建國的眉頭皺起正準備轉身時,泰勒的聲音隱約傳來:「這也太鬧了,想睡就睡啊,總是偏要哭鬧一陣才睡,鄭窕都不這樣——」
聽到這裡,鄭建國打消轉身走人的想法,帶著大約翰到了房間門口,發現喬安娜皺著眉頭一副無語模樣,泰勒正滿頭是汗的抱著鄭湄在屋裡來迴轉圈圈,滿臉瞌睡模樣的鄭湄則是在她懷裡扯著嗓子乾嚎:「啊~啊~」
感受著兩大一小娘仨毫不掩飾的煩躁,鄭建國說著進了屋:「喬安娜,把房間溫度調到20度,給孩子多穿件衣服,天氣原本就熱,她這麼鬧騰,大人和孩子都不會舒服——」
「噢,鄭,以前鄭窕都沒有——」
泰勒說著停住腳步讓他瞅見懷裡的鄭湄,不想也許是之前鬧的困勁再撐不住,亦或者是真的在看到他了,原本睡眼惺忪依舊嘴裡乾嚎的鄭湄陷入了沉睡,看到這裡的鄭建國便豎起右手食指做了個噤聲手勢,探手到泰勒懷裡將鄭湄接到懷裡,旁邊的喬安娜走到這對父女旁邊,嘀咕道:「還調低空調嗎?」
「嗯,低溫會降低降低血液循環速度,進而降低大腦皮層的神經興奮,後果便是會讓人感覺睡眠格外香——」
鄭建國小聲說了便見睡著的鄭湄猛然睜開雙眼,大大的眼睛瞅過他和旁邊的喬安娜,下一刻就沒什麼聚焦的瞥向旁邊再次閉上眼睛,鄭建國露出個笑卻沒再開口的走向孩子臥室,將鄭湄放在了嬰兒床里看著精緻的小模樣,旁邊喬安娜探手到了他的臂彎間,嘀咕道:「媽說她的天性像卡米爾——」
「現在說太早,再大點看看。」
鄭建國作為醫生,當然知道孩子天性是不同的,有些孩子天生比較安靜,除了要吃喝拉撒會有哭鬧外,其他時間便顯得「乖」,但是有些孩子天性活潑好動,眼睛也會比安靜的孩子多出股靈動,不過這種感覺取決於人的主觀和對比,由於絕大多數家庭只會同時撫養一個同年齡階段的孩子,很少會發現不同。
所以,聽到的人想去辯駁也無法進行對比,再加上這個話題又涉及到佛蘭克和泰勒離婚對兩人產生的影響,鄭建國便跳過了這個話題:「過會我不走了,下午送完鄭超超和鄭立桓他們去學校,再回國。」
「先生。」
鄭建國話音未落身後傳來了大約翰的聲音,他便和喬安娜齊齊轉頭過來,大約翰便遞出了張便簽紙,鄭建國接過後垂眼一看,只見上面寫了行字:「為應對美元持續下跌和油價上漲帶來通脹風險,美聯儲有意開啟加息周期。」
抬起手指敲了下消息,鄭建國將便簽紙交給了大約翰,開口道:「把這個消息讓電視台播發,通知馬修和查理咱們不做空了,直接離場,把鍋給美聯儲。」
「是,先生。」
接過後的大約翰轉身離去,旁邊的喬安娜面現狐疑,她先前也看清了紙條上的內容,不禁開口道:「美聯儲加息就會導致市場下跌?」
「是的,加息後把錢放到銀行里都有收益,而且還是免稅的收益,這要比在股市里和匯市里安全輕鬆多了,你們手上的股票要先賣出下。」
鄭建國原本就想著找個什麼機會離場,現在看到這個消息自然是喜出望外,同時還可以直接把離場的屎盆子扣在要加息的美聯儲頭上,既然你那麼想要給經濟降降溫,那麼大家就跳進冰水裡洗個澡好了。
鄭建國並不知道,上輩子的1987年8月份並未發生美聯儲針對市場過熱而準備加息,而是要到10月份才會發生,並且直接導致了1987年10月19日股災的發生,也就是證券界臭名昭著的「黑色星期一」。
然而,這輩子裡面,由於鄭建國自己這隻蝴蝶翅膀的強大影響,即便以美利堅為主的遊資跟著他去了曰本,可因著電腦交易的普及而提前到來的金融全球性蔓延,更由於之前美利堅的利率下調灌了不少水,美利堅的股市在過去半年裡同樣跟著曰本東京上漲了55%,油價更是從去年不到10美元漲到了22美元。
所以,美聯儲便計劃準備給明顯過熱的市場降降溫,卻沒想到鄭建國正在找離場的機會,甚至連早已準備好的做空計劃也放棄,渾不知真按原計劃做空到引發全球股災,他會成為過街老鼠。
於是,鄭建國就誤打誤撞的做出了正確選擇,只不過隨著保護傘電視台播發這條看似不起眼的消息,保護傘資產美利堅公司便將手上包括可口可樂和輝瑞以及IBM的股票在收市前清空,大約翰將報告送到了他面前時,還帶來了個消息:「先生,總統的電話。」
鄭建國眨了眨有些發澀的眼皮,他之所以會選擇早上從不列顛回國,是因為飛上三個小時後就是首都的晚上,他可以下飛機後吃點東西休息,第二天就能精神抖擻的起床。
而如果像今天這樣下午4點多從不列顛出發,回到國內的時候就是凌晨4點多,正是一天當中最為困頓的時候,比如現在這種狀態。
當然,共和國早上凌晨4點多,也就是美利堅的下午4點多,股市和匯市已經收盤了,鄭建國強忍著困意從床上爬起,接過大約翰手中的文件夾,打開看著上面高達百億美元的收入,探手摸起了床頭的電話:「你好,總統先生。」
「鄭,抱歉,這個時間打擾你的休息——」
電話里的聲音透著股親切,鄭建國卻沒開口的等著聲音繼續傳來:「只是先前SEC的布萊特說你清空了納斯達克和紐交所的股票帳戶,先前我詢問了下馬修,他說你感覺到了危險——」
聲音說著尾音拖長,鄭建國聽到這裡便明白馬修已經實話實說了,SEC是美利堅證券交易委員會的簡拼,而布萊特正是現任主席,於是瞅著手中的文件夾開口道:「我手上的報告顯示NZ50指數已經跌了四分之一,您不應該不知道,或者說SEC的布萊特主席,他不應該不知道這代表什麼。」
「他說如果你像清空美利堅的股票一樣清空在曰本的資產,就會可能引發全球性股市的災難——」
即便隔了個地球的親切聲都沒有任何衰減的傳來,鄭建國則是陡然想起如果自己按照原本計劃做空全世界,現在怕是要被人直接給幹掉,當即感受著脊背上傳來的涼意開口道:「總統先生,其實股市這波下行在美聯儲釋放要加息的信號時就已經開始了,只不過我的反應比較快,現在即便我不去清空在曰本的資產,也對除了曰本以外的股市沒有半點幫助,此一輪世界經濟下行已經不可逆轉。」
「就如同1926年佛羅里達州的泡沫破裂後,即便當時某些人出手穩定住了股市,也只不過把危機拖延了三四年,最終引發了長達十年的大蕭條和更加致命的第二次世界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