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省省吧

  這個指責很嚴重,馬修想下便沒再接這個話,因為繼續討論很容易惹來內部傾軋,於是開口道:「只是事情鬧的太大,許多州議員認為這是不能接受的事情,當然咱們都知道他們是在給總統施加壓力,想要點好處或者競選資本什麼的——」

  「那就讓總統管好他的人,比如套個鏈子什麼——」

  鄭建國當然知道這個問題出現在什麼的地方,只看他在國內經歷的這些事兒,就知道美利堅那邊只會更誇張,前有腦洞大開的甘迺迪,後有被水門下台的尼克森,美利堅從不缺這些反抗軍,不過這並不是個理由,更何況可以說服他的理由:「在曼哈頓街上沒有拴繩的狗,會被警察打死。」

  「現在已經被拴上了,我可以向你保證。」

  馬修已經決定回去要看看秦始皇傳了,他這次過來可是肩負著不少的任務,於是開口道:「另一個就是你辭職的事兒,是受到了排斥或者壓力?」

  「是我主動的,我要把工作重心放到科研上來——」

  鄭建國壓根沒想到這些人還會關心自己的工作,不過在聽到排斥和壓力便明白肯定是把自己當成他們自己人了,如果不辭職而是繼續往上走,以自己現在26歲的年齡來說是真的萬事可期——

  這個念頭在腦海里閃過,鄭建國便感覺好像有個模模糊糊的事兒很重要,仔細去想時卻發現連這個模糊的念頭也沒有了,於是就繼續說了起來:「現在全球感染HIV的人數已經突破了1000萬,另外我還看到有研究人員發現了導致宮頸癌的病毒,你們知道我最近兩年沒什麼研究拿得出手,我準備花錢搞點研究成果,興許能拿到第五個諾獎了?」

  「這個只要你想要,我想就會有的。」

  馬修神情恢復正常的說了,旁邊諸人齊齊露出個笑,鄭建國瞬間對諾獎的想法就淡了些,以他現如今的身家和地位去獲獎,那應該是給諾獎帶去榮耀了?

  鄭建國在想事情,馬修則是在說完後露出了輕鬆模樣,他之前的正事兒都說完了,剩下的就可以輕鬆溝通:「祝你早點研發出這個病的特效藥,另外派屈克想入股倫敦迪士尼,我給回絕了,他就想投點資金到保護傘基金里,一方面是想表達下支持的態度,一方面是想賺點錢。」

  「噢,說到賺錢,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鄭建國說著轉頭看了眼身旁的大約翰,接著又看向幾人後開口道:「不過事關重大,咱們換個地兒再說?」

  「好的,反正我沒也沒什麼事情——」

  目光在鄭建國臉上和大約翰臉上掃過,馬修依舊是先前輕鬆模樣,然而當開業儀式忙完酒足飯飽後拿到項目計劃書,原本還微醺的酒意瞬間消失不見,抬頭看著旁邊端坐的鄭建國,面現鄭重道:「你認為這一波行情到頂了?」

  「是的,在沒有出現新的技術革命情況下,經濟總量是有上限的。」

  鄭建國敲了敲沙發扶手,馬修便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上限的漏洞:「曰本的房地產——」

  「不是房地產,是曰本對美利堅的貿易順差觸及了美利堅的經濟總量。」

  鄭建國知道這群人說是什麼工商管理DBA或者金融分析的什麼玩意學歷,可不說他們十年前幾十年前學的知識現在已經被淘汰,現在可是前所未有的經濟全球化,如果沒有上輩子的記憶和這輩子的學習,這個世界上壓根沒人能看到他這麼遠:「所以為了釋放壓力,美利堅開啟了對曰本的反壟斷調查和貿易制裁,渾然不知這是在幫助曰元成為了國際貨幣,而且還是比美元更堅挺的國際貨幣。」

  「同時,還幫助曰本經濟完成了出海,成為金融經濟領域裡的新興勢力,於是也就把經濟泡沫帶給了全球股市,連石油都跟著開始上漲了,石油上漲的後果大家應該清楚吧?」

  「蘇維埃的石油又能當錢使了。」

  名叫埃文斯的老頭飛快說到,鄭建國點點頭便繼續說了下去:「當然在這些表象之外,是我想彌補從資本撤資帶來的損失,集中我在外匯中心和藍色小藥丸的收益,提前在匯市和股市上建立空倉,再以看衰經濟的名義進行拋售,到時就看誰跑的快了。」

  「啾,那派屈克要倒霉了——」

  馬修一個狼哨打完面現喜色模樣,鄭建國卻神情不變的開口道:「高盛那邊就不通知了,這次可以邀請摩根大通加入進來,以免咱們的總統身單力薄壓不住那些人——」

  「沒問題,不過速度要快,如果拖的時間長了,怕是會傳出去。」

  馬修收起臉上的異樣鄭重說到,旁邊的埃文斯也就跟著問了出來:「什麼時候開始?」

  「當保護傘管理的資產突破10000億。」

  鄭建國說了個令馬修眉頭挑起的時間,他之前才說速度要快,結果現在就整了個資產突破10000億,好在他也不是普通人,換個角度就發現了這麼做的好處:「只要計劃書不流出去,即便高盛那邊聽說了這個消息,也沒可能會猜到離場時間,而拿不到準確的離場時間,去貿然建立龐大的空倉,就只有一個涼涼的後果。」

  眼看說服了眾人,鄭建國便沒再多說什麼,而是將注意力放到了之前腦海中的模糊念頭上,現如今能讓他感覺重大的事兒不多了,可很快發現越想越沒半點跡象,反而把腦袋想成了空空狀態,當即把這個事兒扔出腦海。

  按照鄭建國以往的經驗,這種狀態下不去多想才正確,可能下一秒就會出現了。

  然而,當鄭建國的腦海里再次浮現出這個念頭,並且變的足夠清晰到如同掌中觀紋時,他能做的就是把這個念頭按下,給新娘寇陽和新郎付宇送上了祝福:「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付宇長的身形高大濃眉大眼,按照這會兒的標準算的上妥妥國標男,只是說話間卻沒有半分粗獷氣息,反而陰柔的像是個女人:「建國院士,非常榮幸您能過來——」

  「不要和他這麼見外。」

  一身雪白婚紗的寇陽是半點沒見外,瞅過遠處正在鬧哄哄的菜桌子,開口道:「我還以為你今天來不了了。」

  「過會還得走,我這是吃了半截跑出來的。」

  鄭建國面現古怪的嘆了口氣,這個五一他接到了三張結婚請帖,按照順序分別是董方、何成、寇陽,其中借了車的何成好說,董方和寇陽兩人就不好安排了,這幸虧是都在城裡面,否則他肯定要放個鴿子的:「咱們也不算外人,喜酒喝了我就得走,你們抽空也歇歇——」

  「呃,那我去讓服務員上菜。」

  付宇細聲細氣的說過後轉身而去,鄭建國瞅著面前穿了婚紗的寇陽心生感慨時,旁邊的羅蘭開口道:「怎麼,現在又看上了?」

  「少扯這些,讓付宇聽到指不定會怎麼想了。」

  鄭建國當即開口呵斥了句,羅蘭卻充耳未聞一般的開口道:「現在看來,還是你想的明白,男人女人也就是那麼回事兒——」

  「你可拉倒吧,還男女就那麼回事兒,只有那些低級趣味的人才會這麼說——」

  眼看這妹子開啟了怨婦模式,鄭建國卻不敢讓她再繼續說下去,畢竟李鐵那貨連他都義正言辭的指責,也就別說面對著羅蘭會叨叨些什麼:「守著孩子也能過啊,還能每個月讓他多給錢——」

  「呵呵,男人。」

  羅蘭好看的眼睛翻了個白眼,接著面現正色道:「如果我和李鐵離婚,咱們還是朋友吧?」

  「這是當然。」

  鄭建國心中一嘆,他自己都過的不清不楚,對於身邊人能做的便是盡力而為:「不過,你願意把李鐵讓給那個小三?」

  「多稀罕吶,誰愛要誰要,既然你說還是朋友,那就別提了。」

  羅蘭依舊開口拒絕,鄭建國便決定趕快撤退,不想羅蘭抬了抬下巴,面現好奇道:「吳慧蓮你認識吧?」

  「吳慧蓮?」

  鄭建國神情微變,他記得每個上了小本本的人,只是聽說這個女人好像在深城失蹤了,於是收住腳步開口道:「之前在首都晚報上寫過我的小作文,想扇動大眾關注我收古董的事兒,之後辭職下海去了南邊,後面便沒再聽說過了。你認識她?」

  羅蘭不知想到了什麼,面現古怪笑容道:「她現在給我爸當情婦,還懷了個孩子,你不會放過她的,對吧?」

  吳慧蓮竟然和羅樹強攪合到一起了?

  鄭建國呆了呆才從驚訝狀態恢復,飛快瞅過旁邊的寇陽,開口道:「那當然,我這人最喜歡記仇,你爸也打算離婚?不對,是你媽也打算離婚?」

  羅蘭這次沒再開口,而是拿著雙黑白分明的杏眼眨啊眨的,直把鄭建國看的要開口時,緩緩開口道:「我媽還念著他現如今身份得來不易,現在去帶羅猛了。」

  這就是鄭建國之前無法否認朋友關係的原因,羅蘭可還是三姐鄭秋花的堂親小姑子,再加上羅剛和鄭秋花的孩子一直由羅蘭的母親照看,親戚同學朋友的關係哪個都跑不了,現在即便是他聽到這麼個情況,也感覺頭有些大:「得,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我還不是官,就不幫你們評理了——」

  羅蘭不知想到了什麼,飛快開口道:「那幫我個忙,現在唯一能幫我的人就是你了。」

  「你想讓我去勸?」

  鄭建國神情有些古怪,不說他自己屁股陽的姨父,他也不可能對著人家的腰帶指手畫腳:「你可別害我,我才把寇伯伯給惹冒煙,這事兒真的愛莫能助。」

  羅蘭飛快搖了搖頭:「不是去找我爸,是去警告下吳慧蓮,她之所以粘著我爸,就是因為能保護她的人不多。」

  「拉倒吧,我去一趟是什麼動靜——」

  下意識的脫口說了半句,鄭建國便眨了眨眼,瞅著羅蘭的圓潤面頰,話鋒一轉道:「好傢夥,你這是想讓我原諒她?」

  「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她和陳麗華也受到了懲罰。」

  羅蘭抿著嘴笑了說到,出去找服務員的付宇這時回來,鄭建國便點了點頭卻沒出聲,隨著菜送了上來簡單吃過,正要起身告辭時,安迪出現在了門口,神情有異:「先生,勞斯萊斯車在回來的路上被人堵住了。」

  「堵住了?什麼意思?」

  鄭建國面現好奇的時候,旁邊付宇卻頗有經驗的開口道:「是看著婚車要錢的吧?我們今天早上也被堵了下。」

  鄭建國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然這不是說他想像不出這種堵路堵車要錢的陋習,而是對這些人猖狂到去堵勞斯萊斯感到震驚,開口道:「這可真是窮急了餓迷了,讓人控制住這些人,就說車子被他們擦了,需要廠家來定損。」

  「——」

  付宇眨了眨眼睛,即便在回國前後已經被鄭建國的光榮事跡灌滿了腦袋,他也沒想到這貨竟然如此簡單粗暴,不過想起之前那孔教授的下場,就感覺這麼做太過了,當即看了眼寇陽,不想後者竟然微微搖了搖頭。

  付宇並不了解鄭建國的脾氣,可寇陽卻和他認識了十年時間,深知這貨平時看著算的上平易近人,其自尊心卻有敏感到完全令人摸不著頭腦,只要旁人觸及到一點不滿的地方,上綱上線什麼的都是小事兒,這種簡單粗暴的手段才是正常表現。

  更何況,鄭建國為了報復人家,連寇清凱的電話都不接了,寇陽又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去開口?

  於是有了這麼攤子事兒,原本就要走的鄭建國便直接開口告辭,寇陽和付宇將人送到門口看著路虎車隊離開,付宇才問出了先前的疑惑:「你怎麼也不勸勸?」

  「省省吧,咱爸都勸不動他,讓那些人吃吃虧也好——」

  寇陽轉身回了飯店裡面,渾不知在遠去的路虎車上,鄭建國正在拿著對講機發布指令:「戈雷根,用錄像機做好記錄,人身受到威脅時可以躲在車裡面,我這邊會安排人過去,記得要保證自己安全。」

  「收到,BOSS。」

  對講機里的戈雷根聲音消失,鄭建國便等到車子停在大會堂台階下鑽出車門,瞅著正從入口處下來的郭懷懷道:「我的勞斯萊斯被堵了,你去公安局報個警,先把人都控制住,今天可是董哥大喜的日子,明天再說處理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