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並不小了,這會兒大部分國家裡面都到了最低婚配的年齡,美利堅還有些州禁止這個年齡結婚,不列顛卻只要父母同意就行。→嵪
而丟盧卡本人來說,這個年齡的孩子都會認為自己長大了,感覺到接觸的世界便是全部樣子,大人能做的事情他們也能做,直到做錯之後要受到懲罰——承擔責任便是他所認為的懲罰。
當然,活了兩輩子的鄭建國深知別說16歲,就是36歲和56歲的人裡面,大多數人都不會有這種認識,人的成長是需要經歷的。
有些人經歷過一件事就會有巨大成長,而有些人則是經歷的再多也不會成長,這兩者區別便在於是否能夠自省,而盧卡顯然不是那種能自省的人,這貨當時還想讓自己替他遮掩來著。
那麼就需要按照奧黛麗這樣的安排,鄭建國點點頭繼續說道:「他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咱們是有幫他的義務,但也要讓他吸取到足夠的教訓才行,你不會認為我很嚴厲吧?」
「嚴厲是好事,背後代表著愛的期望。」
奧黛麗圓睜著小鹿眼抬起臉說到,鄭建國便在她抬頭紋的額頭上吧唧過,奧黛麗緩緩再抬起頭時,旁邊傳來個細不可聞的聲音:「呼——」
「嗯,睡著了。」嵪
鄭建國小聲嘀咕過便轉頭看向另一側,只見斯賓塞已經睡著還打起了呼,便忍住了和奧黛麗交流的想法,只感覺才睡著沒多久便被身體傳來的異樣叫醒,發現兩人正在身上忙活著,而牆上的掛鍾則到了6點12分。
於是和兩人晨練完又到浴室里洗漱過,鄭建國便在兩人的忙活下穿戴整齊,就聽大約翰在門口匯報導:「先生,老夫人讓您和三位Madam去吃飯。」
「噢,好的。」
鄭建國連忙讓奧黛麗和斯賓塞去收拾自己,大約翰遞過來了幾張便簽紙,同時開口道:「赫胥黎·費舍爾會長想邀請您在初三喝個下午茶——」
「三天為請麼?」
腦海中閃過這麼個念頭的鄭建國點點頭,由於他在實驗室的工作還在停職狀態,平日裡的出行便隨意了許多,這次跑來過年要不是礙於鄭富貴和杜小妹上班,他肯定要住上十天半個月的,現在就暫定了五天時間。
「親愛的,我們先過去,你可以去卡米爾那看看。」嵪
身後傳來正掛耳墜的奧黛麗聲音,鄭建國點點頭拿著便簽紙邊走邊看,很快到了旁邊副臥室里,卡米爾正抱著小棉襖在餵奶,除了邁雅外竟然泰勒也在,不禁開口道:「媽,你沒去吃飯?」
「嗯,我吃過了,那個育嬰女僕家裡有事回去了——」
泰勒滿臉是笑的雙手捏在一起說著,鄭建國的眼神便閃爍了下,和奧黛麗生鄭立桓與鄭立恆的情況一樣,卡米爾這邊也是請了個育嬰女僕,不過他那會兒都在國內,而是由卡米爾自己挑選後定下,所以到現在連個名字也不知道,結果人家不幹了?
由於之前了解過柯林的情況,鄭建國還是知道這個職位有多豐厚,只看杜瑩瑩都想讓外甥女來干,這對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有著難以想像的吸引力。
單單收入一年便是12000+的英鎊,比美利堅和不列顛大多數人都要高,說不干就不幹了?
當然,由於這話是泰勒說的,鄭建國心有疑惑也沒問出來,才準備回頭和卡米爾聊聊時,就聽泰勒繼續開口道:「鄭,昨天我和佛蘭克聊了下——」
才轉開的視線再次轉回,鄭建國便見泰勒捋了下耳畔的頭髮,露出掛著翡翠的耳環,同時開口道:「考慮到我們只有卡米爾和喬安娜兩個孩子,而喬安娜的預產期還有三個月,我打算幫她們照顧你們的孩子,當然你不用給我開錢的,這是我作為外祖母應該做的——你感覺怎麼樣?」嵪
「噢,當然好。」
鄭建國面現驚訝模樣時,泰勒臉上的笑容便燦爛到了後槽牙都露出來,轉頭看看床上正餵奶的卡米爾,卡米爾則露出了個甜蜜微笑,聲音溫柔道:「她好像不想喝?」
「以後就辛苦您了。」
鄭建國再次向泰勒道謝過,泰勒兩條細長眉頭挑起,瞥了他一眼開口道:「你太客氣了,這是我們的孫輩,當然由我來照顧她們,你們還會要孩子的,對吧?」
「嗯,對!」
鄭建國瞬間想起老娘杜小妹,在善城是很少有女方父母帶外孫的,除非男方父母無法照看才會有極少數,比如只有女兒沒有兒子的才有可能會照看,泰勒這麼做有指責杜小妹不看孩子的嫌疑。
果然,隨著鄭建國在吃過早飯後說起這個事兒,杜小妹的眉頭便皺了起來:「不是說找好育嬰女僕了?」嵪
「應該是不放心。」
鄭建國也知道這會兒的身份是滅火隊員,讓杜小妹不爽了還是會連累到他,好在這個理由是不缺的,於是解釋道:「兩人就卡米爾和喬安娜倆孩子,如果不趁著這個機會,想體會下隔代親都沒機會——」
「你以為我不知道他們離婚後又都要了?」
杜小妹瞥了眼鄭建國語氣不善,在她看來泰勒絕對是居心不良,至於原因那也是不消說的:「這是想要什麼好處了?你沒許她們生孩子有什麼獎勵吧?」
「沒有啊,生孩子還獎勵啥?」
鄭建國發現杜小妹沒想出來泰勒這麼做的原因,他卻早在回到飯桌上時就想到了,泰勒這明顯是在鞏固親情關係,不說孩子誰帶和誰親,如果喬安娜生了個兒子,那搞不好這姐妹倆的關係就要有裂痕,現在有泰勒居中調和矛盾,不會出現太大的紛爭。吧書69新
當然,在這之外就是和奧黛麗的關係了,卡米爾和喬安娜以前沒孩子還顯不出問題,現在都有了孩子,泰勒擔心兩人也很正常。嵪
至於原本卡米爾的生意?
那賺的再多,也不如倆孩子重要啊。
隨著曰元半年來上漲了三分之一,保護傘集團在曰本高達1500億美元的房產投資,直接升值到了2000億美元。
而且,這還只是媒體上報導的部分,卡米爾如果把鄭建國在外匯上的操作說出來,那還要加上500到700億左右的收益。
雖然,美元現在貶值了三分之一,可並不代表其購買力有所損耗,1美元兌換45人民幣,兌換76港幣,比去年的匯率還升值了。
這麼個情況下,別說泰勒沒有兒子了,即便有兒子,以她當年為了出名就把卡米爾送去拍擦邊電影的功利心,也絕對會跑來親自帶卡米爾和喬安娜孩子的。
不過,這就不用給杜小妹說了,鄭建國深知在處理婆媳和親家關係上需要做什麼:「這對卡米爾和喬安娜來說總是好事,還有孩子們也是,對了,俺爹他的工作最近還順利吧?」嵪
「順利啥啊,下面人指著脊梁骨罵,上面開個會冷嘲熱諷的,家裡大門還被人潑過糞——」
杜小妹的注意力飛快轉移滿臉忿忿不平模樣,鄭建國聽到後眉頭挑起,潑糞這個也太噁心人了,隨即想起今年可是大年三十——上輩子裡郭勝利那小子就曾經用大糞封過誰家門來著?!
劉跛子還是肖木匠?
鄭家在三里堡的宅子早沒了,現在杜小妹說的家是後面在城裡買的小院子,之前老兩口出來時交給了鄭春花打理,後來兩人回去上班就又都住了進去,現在要是被人拿糞封了門?
鄭建國便感覺到了陣蛋疼,只是卻沒表現出來,否則還要讓杜小妹心塞,當即又安撫過老娘幾句,找到了正在和鄭超超仨個娃玩的鄭富貴,開口道:「國內現在是大年三十的下午了,您打電話讓公安去咱家門口守著,反正他們晚上也有值班的——」
「你接到了什麼消息?」
鄭富貴當了算是一年的幹部,這點敏銳力還是不缺的,鄭建國便提起了先前杜小妹說的內容:「俺娘說有人用糞潑過咱家的門,您兩位也沒和我說聲?」嵪
「那都是些不明真相的群眾——」
鄭富貴神情怔愣了下便脫口說到,鄭建國卻沒讓他繼續說下去,開口道:「沒有違法犯罪的叫群眾,違法犯罪的那叫罪犯,咱們那門可老金貴了,潑了燒了的十幾萬可打不住,讓人去守著也能減輕損失不是?」
「行,我知道了,你小子幸虧沒當官——」
鄭富貴點點頭轉身而去,鄭建國嘴角扯了下,老爹這是嫌棄他心狠來著,於是想起來之前答應的職位,便開口道:「我過了年就去計生委干副職,這個事兒您知道就行了。」
「常務副嗎?!」
已經走出幾步的鄭富貴猛然回過頭,鄭建國面現古怪道:「計生委副職沒有常務副,我又不是奔著位置去的。」
眨了眨明亮的雙眼,鄭富貴眉頭皺起道:「你的態度變了?」嵪
「沒啊,鄭窕都出生了,我能變態度嗎?」
鄭建國飛快開口說到,鄭富貴的眉頭鬆開,瞅著這貨已經沒了半分稚嫩模樣的面頰,開口道:「嗯,計生委也有常務副的,只要在副主任前面掛個黨組副書記就行。」
「這個,您可真敢想啊,我才拿到黨證多長時間?」
鄭建國終於被老爹的想法震驚了,他拿到黨證滿打滿算還不到五年時間,而且從沒參加過各種務虛會議,從個人作風到資格面貌處處墊底兒,以至於在聽到副職的邀請後連個委員都沒敢想,沒想老爹竟然去惦記這個位置?
鄭富貴笑了笑轉身離去,鄭建國便把這個事兒扔出了腦海外,不想隨著春節過完在三月底的第六屆第五次會議上被任命為計生委副職後,履職完的第一個會議還沒結束,主持會議的王主任便露出個笑:「由於成山副書記因故無法履職,上級組織決定任命鄭建國副主任接替他,小徐你去請組織上的同志們進來——」
隨著旁邊站起個中年人出去,鄭建國神情倒是沒什麼變化的保持著禮節性微笑,直到任命宣布完畢會議結束,才在道賀的諸人聲音中燦爛許多:「以後我還得向各位學習下,工作上有什麼不到位的,還望大家指點出來,共同進步。」
工作之外的就別說了。嵪
別來找麻煩大家就相安無事。
王主任第一時間捕捉到了這話的重點,不過這也符合他印象中的鄭建國做派,心中閃過當年幸虧沒攔下部里對他的任命,笑眯眯的開口道:「鄭建國同志,考慮到不知你的要求和喜好,辦公室那邊和秘書也都你有什麼要求嗎?」
「按照標準來就行,我沒什麼要求,不用搞特殊。」
鄭建國眉頭挑起後飛快說了,這位王主任當年還是他在駐美使館擔任衛生專員時部里的直屬上級,現在再次成了人家的手下,態度上便隨意不少:「有什麼需要我自己就搞了。」
「呵呵,好。」
王主任笑眯眯的點了下頭,轉頭看向旁邊的徐成安,開口道:「成安,就按建國同志的要求來,知道了?」
「收到,主任!」嵪
徐成安今年48歲,長的雖然身形不高模樣普通,卻給人很年輕的感覺,說著還抬頭挺胸像是當過兵的樣子,鄭建國看到這裡點點頭,便見旁邊的王主任轉身離開,其他人也都話沒半句的散去。
敏銳的捕捉到這位新副書記和副主任的神情,徐成安等到他回過頭才開口道:「建國書記——」
「副書記!」
鄭建國開口糾正了這貨的稱呼,他是在聽到後心中有所觸動,可他本質上並不是個帽子迷,對於這些平日裡的稱呼並不在乎:「單位裡面只有主任是書記,沒有其他書記。」
「好的,建國副書記。」
徐成安神情不變的開口問到,仿佛沒有半點不適:「您對秘書有什麼要求嗎?」
「沒有,你看著安排就是。」嵪
鄭建國之前話都說了,便再次重複了先前的說法,徐成安便沒再開口多說,帶著鄭建國到了他的辦公室前,開口道:「這間辦公室之前是成山副書記用的,咱們單位的條件還是比較艱苦——」
是很艱苦,桌子的漆面已經失去了光澤,斑駁的梧桐木紋理上還有幾個撕掉什麼東西的膠水痕跡,上面擺著一紅一黃兩台電話。
桌子旁邊靠牆放著兩個鐵皮柜子,生鏽的鎖扣眼上掛了兩把帶著鑰匙的銅鎖,水泥地面上還有個凹坑裡存著水漬,唯獨牆角處的三個暖氣片和管道倒是新的。
不過,這都在鄭建國的預料當中,目光落在玻璃窗外的梧桐樹枝上,幾隻麻雀蹦蹦跳跳的在打鬧著,門口傳來了個女人的聲音:「建國副書記,您需要秘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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