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關貿總協定

  望著面前這張驚訝的面頰,鄭建國感到了些許欣慰,緩緩點頭道:「你還是我認識的人當中第一個知道的人,現在計委寇清凱副主任那邊在推進關貿總協定的事兒,你要沒事兒的話去幫幫忙?」

  「有空啊!」

  趙亮亮想都沒想的開口說完,接著微黑面頰上現出了驚異模樣,開口道:「計委?」

  「外經貿部那邊不知道這個事兒,你最好也趁著機會做下這方面的功課。」

  鄭建國當然知道這個事兒應該是誰負責,後面他也想了下,不知道這個說法如果是回復給他的,那可能是外經貿部在忽悠,可回復給寇清凱說沒有,這肯定就是沒有了:「我打算整理出來再去交給上面。」

  鄭建國沒說交給誰,但是以趙亮亮對他的了解而言,這肯定不是1級就是2級,畢竟這些對他而言不算外人,當即點點頭道:「我回來之前還關注了下30號的大會,不過今年怕是趕不及了。」

  「現在距離大會一個星期,而大會會期有3天,咱們只要第三天之前交上去就行。」

  鄭建國一直在關注這個事兒,關貿總協定這個詞對國內大多數人都比較陌生,但是換個說法的WTO就除了聾子外,都會聽到過。

  當然,鄭建國雖然一直在關注關貿總協定,只是在經濟全球化之前這個協定的意義並不大,曰本和美利堅都是其成員組織,可美利堅想提高關稅就會提高關稅,想搞貿易保護就搞貿易保護,其背後根本原因還在於這個協約束力並不是強制性的。

  但是,作為美元霸權計劃的制定者,鄭建國深知美利堅即便再強大,也不可能動輒揮舞大棒敲打對手,畢竟蘇維埃還在。

  同時,八十年代前由於美利堅之前作為工業生產大國,貿易逆差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直到第四次中東戰爭油王們發動石油制裁,最終開啟了全球經濟化的浪潮——以美利堅為代表的歐美發達國家裡勞動密集型企業為了降低成本,開始出海到世界上勞動力便宜的地區,同樣能源成本下勞動力的成本便成了重點。

  於是,隨著勞動密集型企業或者出海或者將訂單外包,原本就飽受高能源成本的民眾又攤上了失業,並隨著以大排量汽車產業為代表的低迷傳遞給上下游產業鏈,從而引發了整個宏觀經濟的下行,以至於更多的企業和公司開始紛紛出海。

  至此,經濟全球化的進程開啟,關貿總協定的作用開始凸顯,現在又隨著美利堅要殺豬迫使曰元升值,為此只能捏著鼻子去簽下協議,以至於極大的提升了該協定的作用和權威,並在將來某個時候改名為世界貿易組織,也就是WTO。→

  共和國也是該協定的創始成員國之一,不過是之前因著眾所周知的原因,而沒有加入到裡面去。

  好在由於局限問題,海峽對岸在1950年退出,僅以觀察員的身份列席,後在1971年連觀察員身份也被取消。

  也就是說,現在加入這個協定是沒有半點外部阻礙。

  當然,考慮到該協定大會開一次不容易,鄭建國也是在查了資料後才知道,這個組織雖然成立了近40年,然而只開了7次大會,9月30號這次的會議是第8次。

  同時,鄭建國還知道這是該組織成立以來最重要的一次會議,它可以很大消除經濟全球化過程中,各個國家在貿易爭端中產生的摩擦。

  所以,鄭建國才用上輩子不知從哪聽來的「東芝事件」,去給蜜裡調油的美曰關係添點堵,從而分散下共和國加入該協定的壓力。

  否則,即便以現在所謂的蜜月關係,也保不准美利堅會不會下絆子使手段,倒不如讓他們去感受下焦頭爛額的滋味。

  不過,這些鄭建國便沒打算說出來,而是給趙亮亮說了加入這個協定的好處:「表面上看,咱們加入這個協定是吃虧的,畢竟該協定里的關稅什麼和年限要求會讓咱們的相關產業受創。」

  「但是,咱們可以依靠加入後的稅收優惠,去爭奪全球市場這個大蛋糕,還能打消更多投資商們的疑慮,給共和國的改革開放注入強心劑。」

  趙亮亮雙眼發亮道:「我還想問你有人反對怎麼辦來著——」

  「這就像打仗,咱們利用市場換取技術,換取發展的資金,換取發展的時間。」

  鄭建國自然知道他說的這番話是何等分量,共和國的崛起過程就是不斷圍繞著他說的這三個換取而來,由低廉朝著中等再向高端轉變,至於付出的則是國內連自己都不買也不創新的廠家,而如此割肉的目的也很簡單:「一切都是為了發展,只有發展才是硬道理。」

  趙亮亮得了這麼個機宜,也沒再留的起身告辭:「那我現在就去做下功課,再去寇主任那邊。」

  點點頭也沒抬屁股,鄭建國目送趙亮亮離開,便聽郭懷懷開口道:「建國,我聽說三峽水利樞紐工程的報告通過了,只是有人感覺引入什麼投標機制,你知道了吧?」

  「項目競標,就是看誰提供的資金和技術支持多,要的利息還低,讓幾家企業進行競爭,這是個好事兒。」

  鄭建國瞅過這貨臉上的小心模樣,他之前聽寇清凱說後之所以會那麼表態,還在於他要拿出自己一貫正確的態度來。

  是的,鄭建國之前對於寇清凱說的話,都是想要繼續加強他之前的一貫正確光環,而並不是因為誰為了國家利益而損害他的利益引入競爭機制,現如今鄭建國的心態已經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不說國家快點富強,鄭建國就能夠更快的收回投資,同時還能憑藉國家的強大來當做後盾,去這波瀾壯闊的深海里肆意遨遊,而不用擔心被潛藏在下面的捕獵者惦記。

  所以,鄭建國是比任何人都希望共和國能夠早點強大,為此讓他受點委屈都不算啥,至於金錢上的利益得失,就更不會是問題了。

  當然,以鄭建國對美元霸權計劃的掌控力,也知道沒幾個財團能拿的出以百億美元為單位,同時還要進行以十年為單位的長期投資。

  郭懷懷卻不知道這些,面現擔心的道:「這個不會對你的投資產生影響吧?」

  「不會。」

  鄭建國看了眼這貨,認識幾年時間了,郭懷懷之所以混的不上不下,還在於他有喝酒吹牛的習慣,上了頭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第二天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的斷片狀態,他當然不會說從寇清凱那裡知道的,沒話找話道:「最近市里又下什麼文件了嗎?」

  「有啊,規範外地企業落戶的,二手機動車交易的,還有自來水公司什麼的,不過沒什麼油水可撈。」

  郭懷懷面現回憶的說到,便醒悟到自己該走了,開口道:「我就是來給你說下三峽事兒的,你沒什麼事兒我就走了。」

  「行,我還有事兒就不留你了——」

  鄭建國惦記還有電話要打,接著在看到戈登後想起什麼道:「對了,戈登你拿兩個月球照出來給郭懷懷。」

  衝著戈登吩咐了,鄭建國又看向滿臉好奇的郭懷懷,笑著開口道:「我和卡米爾以及喬安娜在月球上的照片,你一個,給趙亮亮送一個,先前我忘了。」

  「啊,沒問題!」

  郭懷懷的大臉上現出了驚喜模樣,臨近中午11點30多,他也沒想著能留下吃飯,很快在戈登拿了兩個紅色的大提袋,連打開看都沒看的接過後就走了:「戈登先生你就別送了,咱們也不是外人。」

  聽著郭懷懷的聲音遠去,鄭建國出了茶室後回到客廳,瞅過表發現已經11點37分,便坐到沙發上摸起電話,給大約翰打了過去:「情況怎麼樣了?」

  「先生,馬修接到信後還沒消息傳來。」

  大約翰的聲音傳來,鄭建國倒也沒意外,上輩子裡他也是聽網上自媒體說的,真假都沒辦法確認,這會兒說出來更不能保證真實性,畢竟他影響到的人和事兒有點太多,單單自己都從月球回來了,上輩子裡可沒發生這種事情,如果上輩子裡面發生的事情這輩子沒了,他都不會意外。

  只是發不發生,鄭建國都得給個這麼做的理由:「共和國想要加入關貿總協定,考慮到加入後可以加快經濟全球化的進程,你感覺馬修會開出什麼要求?」

  「馬修應該不會有什麼要求,因為這個關貿總協定並沒有太大的權威性——」

  大約翰的聲音傳來半截後停住,接著語氣一變改口道:「我感覺這件事咱們就當做不知道,如果您和馬修說的話,勢必引起紅脖子政客們的警惕,不如讓共和國派些級別不高的人去申請,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不值得拿出來討論。」

  「那好,你告訴馬修,我的態度是敲打下小鬼子,多榨點油水出來。」

  鄭建國說著腦海中感覺不應該和大約翰這麼說時,肚子裡又傳來了陣飢餓感,便準備結束電話大約翰聲音傳來:「是,先生。之前我接到了個消息,您之前讓調查的周峰已經找到,只是不知為何失去了記憶,只記得說是認識您。」

  「失憶了?」

  鄭建國愣了愣神,周峰這貨失蹤大半年,他還以為被人埋在哪個沙漠裡了,不過隨即腦海中閃過了個李鬼的念頭,開口道:「能確認是他嗎?」

  「能,他記得從國內帶瓷器過來,如果恢復正常還會被追究走私藝術品的聯邦重罪,現在人在精神病院。」

  大約翰近似公式化的聲音傳來,鄭建國也就把腦海中的李鬼念頭扔開,想起周建峰當時只是拜託自己找到人,便感覺還是讓警方出面去處理的好:「讓警方通知大使館聯繫他的家人吧,沒事兒我掛了。」

  「是,先生,再見,晚安!」

  大約翰的聲音消失,鄭建國將電話放下,戈登出現在了門口道:「先生,可以開飯了。」

  「周建峰再來,就說我沒在家。」

  鄭建國感受著肚子裡的飢餓感起身,戈登便飛快開口應下:「是,先生。」

  對於周峰,鄭建國之前還真想著幫他一把,哪怕他被人黑吃黑,也想過用關係幫他找回場子。

  但這種走私文物的事兒就算了,不說鄭建國自己原本就在國內收,而且還把不必要的都以購買價格出口到了港島,現在紫禁城珠寶公司才和故宮博物館達成合作協議,然後他身邊人就涉及了倒賣文物的罪名?

  這要傳出去,單單是流言蜚語,都足夠讓鄭建國百口莫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指使勾結的,屬於噁心人還沒辦法解釋,他又不能專門進行解釋。

  由於有著周峰這件事兒在轉移注意力,鄭建國並不知道他先前和大約翰商討關貿總協定的聊天方式,有著在試探這個心腹的嫌疑。

  於是,就在鄭建國起身去餐廳的時候,渾不知在地球另一邊燈火通明的帝國大廈裡面,大約翰正瞅著放下的電話在思考:「這是最近太忙了?」

  對於鄭建國,大約翰是在決定接受管家的職位時便當做了主人,就像他的父親和叔叔期望那樣,把這個家庭當做了自己的服務對象,並且以能為其服務而感到自豪。

  和大多數不列顛的同行不同,拿到了哈佛商學院DBA的大約翰,其心態並不會對單純的王室榮譽身份所臣服,因為那雖然是種榮譽,卻都是繼承而來。

  比如新晉冊封的維斯塔科從男爵鄭立桓,沒有鄭建國的成就地位,不到三歲的孩子怎麼可能封爵?

  所以在遇見鄭建國之前,大約翰寧願去當俱樂部的經理,也沒想過回不列顛接受其父其叔的引薦當管家,一群只知道混吃等死的貴六七八九十幾代,有個屁的能力去參與到現今社會中合縱連橫運籌帷幄?

  管家這個職業從出現時便有著明確的理想,目的是為了幫助那些需要為國家大事忙活,而沒有時間打理自己安排家務的人,以便他們能更好的為了國家服務。

  這在100年之前,除了王室外就只有貴族們才會承擔的職責,不了解的便單純的認為管家就是為了貪圖貴族們的待遇。

  當然,現在大多數管家們也的確是為了服務而服務,畢竟時代在進步舊貴族數量在減少,新貴族們又還沒從巨額財富和榮譽中清醒。

  時代在發展,管家這個職業也迎來了變革,大約翰本身便是其中的代表,他擁有超高學力和修養,簡單說遇事兒就會多想。

  而這麼做的目的並不是懷疑,而是吾日三省吾身的有沒有做好工作,這會兒大約翰就以為自己不在鄭建國身邊,才讓他那麼忙:「要不在今年的管家學院找兩個送去哈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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