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漢娜才要開口對面電話掛斷，她便瞅了眼床頭上的鬧鐘，發現要晚了後拿起地上的包背在身上，只是要走的時候才想起還要刪除通話記錄，接著回身刪了後到車庫裡推上自行車，踩著飛快向學校而去。
以前的時候，漢娜從沒感覺到缺錢，直到姐姐阿曼達到了美利堅讀書，她才感覺到了家庭條件的下降，不過那會兒由於全心全意在讀書上，對於家裡的消費也沒感覺到變化。
可終於夢想陳真考上哈佛大學，漢娜卻沒拿到獎學金，母親又要到這邊照顧自己和姐姐，才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活壓力，並且這個壓力隨著母親生病回國治療，變成了現在的窘迫。
可學校里的同學們卻沒什麼變化，各種社團活動放學玩樂，漢娜那會兒能做的就只是學習學習，再學習。
直到前些天，漢娜在圖書館遇到了個女孩，簡單聊過後便給了自己張卡片，說想要賺點零花錢時，可以試著考慮下。
漢娜知道自己很漂亮，甚至身邊人都說她比姐姐還漂亮，從小便不乏有異性表達愛慕之情，只是出於家庭和信仰的原因，才沒有去動心半分。
隨著到了大學裡面，發現旁人都是成雙結對的卿卿我我，漢娜雖然心有所感卻謹遵信仰傳統，對想要接觸自己的都是不假言辭，大半年多時間下來便沒什麼人再糾纏。
當然，這不是說漢娜對男女那點事兒不知道，她雖然出生和成長在傳統家庭，身邊同學們卻不乏新教徒和無信仰者，甚至當那個女孩拿出卡片說合作的時候，她便隱約感覺到這個合作是什麼內容。
再加上隨著考上哈佛大學，漢娜父母便沒再過問她的人際關係，如果沒有考上大學，她這個年齡也到了談論感情的時候。
而按照傳統，十八歲在代表著成年時，也代表了父母的義務已經結束。
不過，這些卻沒對漢娜明說，她正幻想著自己能不能拿到最高的合作費用。
於是到了學校後，漢娜時不時冒出這個念頭，直到放學鈴聲響起，她便拿著收拾好的書包離開教室，近乎小跑著到了學校大門口，發現對面果然停了輛灰色的奔馳MB100麵包，左右看了看就跑過對面，在車門打開後鑽進了車裡。
很快車門自動關上，頭頂上亮起了個燈泡，漢娜瞅了瞅四周黑到不見一絲光亮的窗戶，發現前面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駕駛位和司機，而是結結實實的車廂。
旁邊的座位上，一瓶牛奶擺著，漢娜拿起後打開聞了聞，卻在放到嘴邊時心中浮現出了陣恐懼：「這要是毒藥怎麼辦？」
「咔嚓。吧書69新」
隨著聲音前面黑乎乎的車廂上露出個小孔，一雙眼睛出現在小孔里，接著車廂內響起了個合成聲音：「十秒內不喝，合作協議終止。」
「噢。」
聽到要終止合作，漢娜便飛快喝了牛奶，沒多大會便感覺頭腦偏沉，歪倒在了旁邊的車座上。
「嗨，93號，93號。」
等到再次意識回歸，漢娜就聽到有人在呼喚什麼，於是她便睜開了雙眼，不想就見自己正躺個人面前，一個頭戴白帽子和口罩，只露出雙眼的人正在望來，還沒回過神這是在哪裡，便見她開口道：「你的檢測結果非常的好，如果你願意繼續合作，我們可以提供38500美元的合作報酬——」
「這就——」
猛然坐起的漢娜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接著感覺身體沒有什麼異樣和不適，才抬起頭道：「不是五萬美元嗎？」
女人飛快看了眼手中的報告，開口道：「嗯，你的報告雖然非常優秀，但是某些重要部分的評分偏低，這部分會在合作過程中起到重要的交互作用，抱歉。」
抬眼瞟了報告，漢娜便見女人將報告收起，於是開口道：「如果我接受的話，這38500美元，什麼時候能獲得？」
「在合作結束後就可以獲得，而且是不用交稅的。」
女人將報告再次拿出掀開，露出第二面後開口道：「當然，如果你急需現金使用，我們可以預支百分之五作為定金，只是這樣就需要正式簽署合作協議，你需要保證該協議上的檢測結果沒有任何變化，否則需要賠償我們的損失。」
「我怎麼才能保證檢測結果沒有變化？」
漢娜話才說完便見女人將報告第一頁掀了回來，第一行就是自己的三圍時，女人開口說道：「就是禁止結交男女愛人，直到合作協議結束，我想這個時間不會太久。」
飛快從報告上收回目光，漢娜終於確認了自己之前的猜測，開口道：「噢，你們是想把我當成禮物送給誰嗎？」
「那還要看收禮物的人會不會選中你。」
女人聲音不變的開口說了，漢娜不禁面色微變，搖了搖頭道：「你是說還有其他人？」
女人聲音依舊不變：「確切的說是禮物，其他35000-40000之間的禮物，按照正常工作收入，她們想要賺到這個數字的錢，需要3到5年時間。」
「而這，還是她們沒有出現生病換工作的前提下，否則很可能要用7到8年的時間，當然極有可能是這輩子都沒有如此大的結餘，比如像你父母般的普通人。吧書69新」
漢娜神情一愣，面現緊張道：「你們調查過我？」
「我們需要確認你是否有家族遺傳疾病，這樣可以提前做些準備。」
女人點了點頭，一雙褐色眼眸瞅著漢娜轉頭打量四周，一副想要逃跑的樣子，便繼續開口道：「這可以避免禮物在使用過程中，出現諸如隱性心臟病和神經性疾病的發作，或者是提前做好應對措施，而對你來說，這筆錢除了能讓你免除一部分助學貸款壓力外，還能用於支付你母親的心臟搭橋手術費用。」
「什麼？！我母親要做手術？」
正準備找門跑路的漢娜轉過了頭，腦海中浮現出了母親回國看病的事兒時，面前女人已經點了點頭，開口道：「你母親有家族遺傳性冠心病，這個病一直在困擾著她，只是為了給你和你姐姐準備入學的學費，才一直沒有接受手術治療的建議，而這次她應該是必須要做了，自費費用大概在15000美元左右，他們正在計劃抵押你們的家。」
「可是這個報告上——」
再次看了眼女人手中的報告，漢娜便聽她開口道：「這個檢測結果沒有問題，你很幸運，沒有遺傳到你母親的冠心病，否則我們是不會和你合作的，那會帶來極大的風險。」
「另外，你的父母用她們畢生積蓄和精力把你撫養長大送進哈佛，你現在已經成年，也該為他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當然，這只是我的建議。」
漢娜抿了抿嘴唇，開口道：「要做幾次禮物？」
女人雙眼露出個笑意，開口道：「一次，這只是一次的費用，之後合作協議便作廢。」
漢娜神情稍緩，接著不知想到了什麼，開口道：「不會對我造成傷害吧？」
「根據咱們的協議，不會對你身體造成傷害或者損失。」
女人的回答徹底讓漢娜安了心，瞅著她手中的報告，探手拿過來後飛快在第二頁簽了名，只是在交給她的時候腦海中閃過個念頭：「那麼是有傷害或者損失的協議？」
「抱歉，我並不負責藍色協議，也勸你不要太過好奇。」
女人接過了報告看看，接著轉頭看向旁邊的柜子上，開口道：「我們會安排人將百分之五預付款轉到你的銀行帳戶上，現在你可以喝下那瓶牛奶了。」
瞅過那個好似先前用過的牛奶瓶，漢娜下意識的開口道：「為什麼要喝下那瓶牛奶？」
「因為這表明是你的主動配合，而不是我們強制施加給你的，那邊的監控到時可以拿到法庭上當證據。」
女人說著轉頭看了看屋頂角落，漢娜心中的好奇就更多了：「你們還遵守法律？」
「當然，我們不會做法律明令禁止的行為，記得遵守保密協議。」
女人說過後轉身離去，漢娜之前的擔憂也就徹底斂去，不做法律命令禁止的行為，也可以認為是不會犯法，於是到了旁邊喝掉牛奶，回到床上後很快沉沉睡去。
等到意識再次回歸，漢娜發現已經回到了麵包車上，四周依舊黑乎乎的也沒參照物，便看了看表發現已經下午14點10分，距離第一堂課還有20分鐘，還沒抬頭便感覺車子緩緩停住，車門豁然打開。
下了車，漢娜瞅著對面的哈佛校門，便沒怎麼想的跑到旁邊快餐店，買了個漢堡吃著回了學校，腦海里都是先前經歷帶來的疑問：「媽媽的病怎麼樣了？」
「漢娜，你去了哪裡？！」
隨著一聲呵斥傳來，漢娜便見前面阿曼達飛快靠近，當即開口道：「姐姐，你來這麼快？」
「你去哪裡了？家裡沒有，學校也沒人？」
阿曼達瞅過妹妹手中的漢堡和敞開的包，看了看時間快要上課，便揮了揮手：「趕快進去吧，放學記得回家。」
「噢，謝謝姐。」
漢娜便揮了揮手走向教學樓，留下身後的阿曼達瞅著她進去，才轉身拎著包離開。
眼看著哈佛紅，阿曼達想著先前和家裡的通話，就感覺自己要的錢有點少了，單單漢娜的助學貸款就差不多六萬，自己的也有四萬，再加上母親的手術費用——要不漢娜的學費，明年後年再還？
或許，趁著勾搭上的機會向鄭建國要點？
不過，那樣就和應召女郎沒什麼區別了！
雖然，自己也是為了前途和錢途去找他！
那還是把漢娜的學費，往後面推推好了。
也許，鄭建國會主動給點，就像給卡米爾和喬安娜的禮物？
阿曼達胡思亂想的走著，旁邊迎面出現了個女人，面帶打量神情的望來，阿曼達的注意力飛快收回，圓睜著的雙眼露出警惕，女人卻飛快轉過頭去，兩人擦身而過。
「這女人在打量自己的穿著。」
阿曼達腦海中閃過了這麼個念頭，心中便多了些愉悅感覺，她雖然有助學貸款要還，卻還是在為數不多的實習工資里，擠出了不少來收拾自己，可由於預算嚴重不足，買的都是些名牌老款，顯然儼然一副高級職員打扮。
阿曼達並不知道，已經過去的那個女人兜里，揣了個裝著粉色名片的名片盒，如果她穿的再普通點，這會兒就該被人搭訕了。
當然，阿曼達並不缺被人搭訕的機會，到了路邊才左右打量過想要找個計程車，一輛紅色的雪佛蘭克爾維特C4緩緩停下，燙了個獅子頭的男人摘下墨鏡，露出放光的兩眼開口道：「嗨，需要幫忙嗎？」
腦海中閃過這車六位數的價格，阿曼達當然知道這人想做什麼，於是神情不變的開口道：「不用，謝謝，我在等人。」
「噢，那真是太可惜了——」
男人咕咚咽了口唾沫，目光收回看看眼前的擋風玻璃，便又開口道：「那能認識下嗎？我是傑克——」
「抱歉，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阿曼達飛快開口說到，男人這才算是死心，挑了挑眉頭正要發動車子，身後嗚哇一聲警笛出現，一輛警車緩緩停在了前面，就聽隱約傳來了個女聲：「女士，你現在被騷擾了嗎？」
「沒有，謝謝。」
阿曼達瞅著警車裡的女警說了，就感覺這個女警好似有些面熟時，旁邊的雪佛蘭克爾維特C4緩緩消失，她也就想起了這位的名字：「尤娜警官？」
「嗯，好久不見，你現在像個職業白領了——」
尤娜瞅過阿曼達的穿著，想起當時鄭建國去警局撈和她一起的那個倒霉蛋，開口道：「你打算去哪裡？要不要我捎你一下？」
「呃——」
瞬間面現愕然，阿曼達又瞅了瞅兩邊沒看到計程車，當即開口道：「那就麻煩你了，我要去聖保羅社區53號。」
「——」
眉頭陡然一挑，尤娜露出個微笑等著阿曼達上了后座，便發動警車緩緩的開上了公路，打量過她的笑臉後卻沒開口，腦海中泛起當年送鄭建國回家的記憶，他當時好像就住53號，這是兩人在一起了？！
還是鄭建國偷偷的包養了她？
就在和卡米爾以及喬安娜要去月球時？
鄭建國真的夠花心啊，有了奧黛麗和卡米爾以及喬安娜，還在偷偷的包養別的女人。
不過，這個女人是真的漂亮——
尤娜腦海中翻江倒海著，一路將阿曼達送到了熟悉的門前，瞅著沒什麼人的53號，開口道：「你自己住在這裡嗎？」
阿曼達只以為這是在聊天，雖然感覺她的神情有些異樣，卻沒有多想的開口道：「還有我妹妹，她現在在哈佛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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