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墜崖失蹤的聿景集團總裁

  時蘇當時在車裡還在看那兩張報紙,從墜江到被人救上來,她都沒看清當時的具體情況。

  所以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的確被人刻意開車撞上來的。

  本來想著等傷好了之後再托人調查看看,警方那邊應該也能找出當時跨江橋上的路段監控路線,查一查也就能知道具體是怎麼發生的。

  但這種事情她真的不想帶到家裡來說,尤其家裡晚上還有時綿綿,還有……

  她的眼神向景繼寒的方向看了眼,果然,男人聽見君姐的那幾句話,目光已經重新落到了她的臉上。

  君姐還在那邊喋喋不休:「不過幸好你沒事,這幾天的戲都是大夜,熬了這麼多天,趁著養傷的這幾天休息了一下,養精蓄銳也好,調查的事情交給我,你就不用操心了。」

  說著,君姐又疑惑的問:「你怎么半天不說話?究竟到家了沒有啊?要是還蹲在樓道里,我馬上回去扶你回家啊!」

  時蘇趕緊對著手機的方向揚聲道:「我回來了,手機離的太遠所以沒說話。」

  君姐那邊「哦」了一聲,接著頓了頓,忽然尖銳的問:「所以是誰幫你按的免提?綿綿現在這個時間不可能在家!」

  時蘇:「……」

  君姐下一刻驟然氣道:「又是那個小白臉?你居然還沒跟他斷乾淨?時蘇我說你……」

  男人高挺的身形微動,行至茶几邊,隨手按了掛斷。

  ——世界終於清淨!

  雖然有點對不起君姐,但時蘇這會兒實在是狀態不大好,身體不舒服,熬了幾天的夜,而且她今天好巧不巧的還有大姨媽造訪,早上天氣涼就那麼直接在江水裡泡了半天,身心俱疲,哪哪都不舒服,她現在只想清淨一點,找個地方躺一躺,睡一覺,什麼話都不想再說。

  眼見男人目光里泛著審視之意,時蘇說了句:「讓我先休息一下,狀態好一點了再說,我先回房睡一下行嗎?」

  她語氣里幾乎都快要摻上幾分央求的意思,這是人在過於疲憊難受到快要崩潰的狀態下才會有的自然反映。

  說完後她就不管不顧的轉過身往兒童房的門裡走,同時扔下話:「麻煩你在四點半剛過的時候,下樓幫我把綿綿接回來,幼兒園的校車會把她送到小區門口。」

  話落,時蘇頭也不回的進了兒童房。

  景繼寒轉眸,看向茶几上那支在幾個小時前泡過水,屏幕上還有碎裂痕跡的手機。

  -

  時蘇坐在兒童房內的卡通小沙發上,沒有馬上去睡。

  遮陽窗簾合著,房間裡的燈沒有開,只有她懷中的手提電腦屏幕上有著亮光。

  屏幕中帶有密碼的文件被打開,一行行的年份數字在昏暗的微光中流淌。

  201X年6月26日,晚21時,時雲音腿傷入院,VIP病房封閉,實習醫護人員聲稱病房內沒有腿傷患者(錄音已備份)。

  201X年7月19日,晚18時,時夫人許亞茹出現在失火旅館附近(監控已備份)。

  201X年7月20日,晚20時,旅館被人為縱火(現場監控設備已燒毀,證據待補充)。

  201X年X月X日,午XX時,…………(錄音證據待補充。)

  2020年X月X日,晨6時,江市跨江橋車禍,人為肇事……

  ……

  時綿綿曾不止一次的仰著小臉問:媽咪,我們為什麼要回這個地方呀?

  時蘇合上手中電腦,髮絲順著她臉頰划過,她眉眼低垂,看不清面上情緒。

  為什麼要回來?

  -

  晚上八點多,時蘇睡醒睜開眼,雖然睡了幾個小時,但是睡的不安穩,稍稍一動脖子上的疼痛都在提醒她今天發生過什麼,她這幾個小時也等於只是簡單的眯了一會兒,精神精狀態並沒有得到完好的休息。

  不過她在半睡半醒間聽見綿綿的聲音,知道綿綿已經被接回來了,才更安心的繼續閉著眼睛睡。

  這會兒也睡不著了,她慢慢的坐起身,再又慢吞吞的走出兒童房。

  打開門看見時綿綿正乖乖的趴在茶几邊畫畫,小丫頭才四歲多一點,還是幼兒園小班的小朋友,老師沒有教寫字,但是平時會有一些繪畫啟蒙課,綿綿特別喜歡。

  走過去見綿綿也不知道是在畫什麼東西,但是格外認真,抬起眼見媽咪醒了,再又看見媽咪脖子上的東西,記得紀寒叔叔說媽咪身體不舒服不能去打擾,趕緊咧嘴笑了一下:「媽咪,你是這裡不舒服嗎?」

  綿綿邊說邊一臉好奇的舉起手指頭,指了指時蘇脖子上的頸椎固定儀。

  時蘇「嗯」了聲,摸摸她的小腦袋,同時隱約聽見廚房裡似乎有什麼動靜,再又轉過身,慢吞吞的挪動腳步走向廚房。

  只見整潔乾淨的廚房中,男人挺拔清俊的身影正站在爐灶前,動作自然熟捻的煎一份牛排,哪怕是在廚房這麼接地氣的地方,手中銀色的鍋鏟也是時蘇常用的廚房用具,卻莫名的有種這份牛排不是尋常人能吃得起的感覺。

  遠遠聞著這陣香味兒,也知道味道一定很不錯。

  如果他真的是那個墜崖失蹤的聿景集團總裁,叫景什麼來著的那個,應該不可能會煎牛排這種事情……

  時蘇忽然喊了句:「紀寒。」

  景繼寒側眸只淡淡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將眼前的牛排翻了個面。

  時蘇又在廚房門前杵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想想自己好像也挺無聊的,人家好心幫她女兒做晚餐,她還在這裡想東想西,還要叫他的名字來驗證一下他對這個名字的敏感程度。

  但是看來紀寒這個名字不像有假,他剛才側過眼眸來看她的時候,是很本能的對自己名字的反映,沒有半點刻意。

  那就奇怪了。

  時蘇扶了扶脖子上那個巨大的東西,動作笨拙的走回到綿綿那邊去看她畫畫。

  景繼寒站在廚房裡,緩慢的捏了捏眉心。

  多年前還在美國讀書時,他不接受景家派去的人在留身邊照顧,偶爾有空閒,會自己在國外的公寓做飯。

  時光易逝,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回國接手公司,隔三差五飛往各個不同的國家與城市,堆積如山的項目,頻繁的會議與總裁親臨檢視的密密麻麻的行程,根本不再有這種空閒。

  回國這幾年,親自下廚還是第一次,竟然是為了給一個四歲的小丫頭填飽肚子。

  外面傳來時蘇和時綿綿母女兩人又在拌嘴的聲音。

  「時綿綿你這畫的究竟是什麼?」

  「我畫的是你呀~」

  時蘇震驚:「這頭上長了腳,身體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花的怪物是我?!這哪裡像我?」

  「這不是腳呀,媽咪,這個是頭髮!」

  「呸,誰的頭髮只長了兩根?還這麼翹起來的?咒你老娘我英年早禿呢是吧?」

  「哦哦,那我多畫幾根!」綿綿特別配合的趕緊給媽咪補了幾根頭髮,再又用粉色的水彩筆在下邊點綴了一下。

  時蘇看的嘴角狠抽:「這又是什麼鬼?」

  「這是我給媽咪頭髮上加的蝴蝶結~」

  時蘇:「……看起來像是天山童姥的頭皮上長了痘。」

  時綿綿對著沒有品味的媽咪撅起嘴巴,捂住畫不再給她看,時蘇還纏著非要看,綿綿趕緊抱著自己的畫起身,跑到廚房裡將畫舉給景繼寒:「叔叔,你看我畫的媽咪好不好看?」